第279章 回天
「這就回到了我們一開始所說的那個問題——
「日向一族，以及六大家族的心有不安，對此，我們該當如何安撫？」
說完問題之後，自來也緊跟著便立刻開始了自問自答：
「具體來說，兩點。
「第一，重用六大家族的現有人才，讓他們依舊心懷希望。
「各個場合下，明確釋放信號，不是針對身份，而是針對實力。
「只要實力足夠強大，作為六大家族的成員，不僅輕鬆可以保住之前的位置，甚至，還有很大的機會再向上爬。
「第二，加強六大家族與火影勢力之間的綁定。
「師徒方式，聯姻方式，或者是成立新的組織。
「總之，這類事情，需要你這邊來大力牽頭去做。」
聽到「聯姻」這兩個字，宇智波佐助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又一次冷靜了下來，緩緩地點了點頭——
畢竟，師父只是指了一個大概方向，並沒有明確地單獨談這個事情。
這一邊，看到宇智波佐助點頭之後，自來也繼續向後說道：
「具體到日向一族這個事情上，借著眼下這個機會，我現在也有兩個想法。
「前面，我們說得非常清楚了。擴軍的核心要點，在於忍術修行對於平民的公開。
「對於木葉來說，倘若，撇開六大家族的忍術版圖。我們手中的存貨，可就立刻就削去了一半。
「你說為師我不惦記他們手中的東西，那是絕不可能的。」
自來也一副奸商的模樣，摸著下巴，繼續說道：
「你也別跟我說什麼秘術門檻，秘術，他畢竟不是血繼限界。
「打開口子之後，平民當中，也未必不會出現幾個天賦契合的傢伙。
「到時候，只要對木葉的忠誠有所保障，哪怕讓那些平民改姓為他們的姓氏，也未嘗不可。
「關鍵在於，口子，一定要打開！」
「可是，就算會有。數量上，恐怕也不會十分樂觀」
宇智波佐助有些遲疑，緩緩說道：
「日向一族是血繼限界，這個就不多說了。
「豬鹿蝶三家的秘術，所對應的體質和天賦，都有著明確的方向要求。
「犬冢一族的嗅覺，同樣是全看遺傳天賦，與血繼限界無異，而油女一族的修煉方法，恐怕.」
「恐怕，平民們會一擁而上。」
自來也接話道。
緊跟著，在宇智波佐助訝異的眼神當中，緩緩說道：
「在我看來，油女一族的門檻，反而是最低的。
「你不能站在自己的視角去想問題。
「千萬，不要，低估，底層平民們想要改變命運的決心。
「他們缺的，不是天賦，不是努力，更不是捨不得付出身體為代價。
「他們最缺的，其實，就是機會。」
聽到自來也這番話後，宇智波佐助徹底愣住了。
師父口中所說的平民視角，他的確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在他眼中，忍者世界的格局，說到底，就是幾個天才之間的博弈。
成王敗寇，隨後，便能直接決定相應的版圖。
老實說，甚至廣大下忍們，如今也都已經不在宇智波佐助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之所以在這跟師父探討「擴軍」，主要原因，還是想著擴大基數。
其核心目的，也是為了更好地篩選出那「幾個」天才。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另一方面先前時候，大蛇丸所率領的音隱忍村，成功拿下霧隱忍村的實戰案例。
也對包括宇智波佐助在內的，忍界各大統治高層，都產生了一定的思想衝擊。
在進攻霧隱忍村的過程當中，大蛇丸麾下，那一批突然出現的，海量的中忍大軍。
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優異表現，令整個忍界的統治層，都開始重新審視起常規兵力的戰爭影響。
畢竟，天才之間，無外乎就是「一一兌子」。
「兌子」之後，攻城略地，守衛統治，戍邊防禦等海量的，具體的軍事活動，依舊是需要常規軍力的忍者們去執行才是的。
這一邊，只聽得自來也繼續說道：
「不過，你所說的的確不錯。
「六大家族，之所以能在這忍界綿延多年，的確是各有其自成一派的生存之道。
「相關的秘術，已經成了他們家族本身的標誌，且不說平民這邊，學習的門檻與難度。
「就說六大家族這邊，讓他們把相關的忍術拿出來，也無異於極大地突破了他們心理上的安全界限。
「讓他們直接公開自己的秘術，豈不是相當於把手都直接伸到了人家的被窩裡了？
「這種事倍功半的買賣，相當的不划算。」
自來也咧嘴笑著，搖了搖頭。
「那您的意思是？」
宇智波佐助有些被搞糊塗了。
「我的意思就是，秘術，壓根不碰。
「就算要碰，也得給足人家臉面，比如我們前面所說的，改姓政策。
「我所重點看重的，其實是六大家族中，除了秘術之外，另外那些海量的，待拓展，值得推廣共享的，其他非核心的忍術或能力。
「比如，奈良一族，他的影子模仿術自然要給人家留下。
「但是，他們的智力與謀略，必須要進一步擴散出來，比如，形成相關的參謀組織；
「同理，山中一族的讀心之術，犬冢一族的忍犬，這些都是可以對平民忍者進一步開放的資源。
「說到這，我就要提及，今天，想要重點跟你討論的，日向一族的——『回天』。」
自來也表情又一次變得嚴肅起來。
另一邊，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聽到自來也提及「回天」之後，宇智波佐助突然想到了什麼。
剛要張嘴講話，但卻又克制住了，整個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一邊，自來也的闡述還在繼續著：
「這個忍術，我可是惦記很久了。
「作為體術，近戰，無屬性，防禦型忍術，日向一族的『回天』，與村內忍者，各種戰鬥風格都可以適配。
「在戰場上，可以發揮的實戰效果也非常客觀。
「尤其是我們前面所說的，這個忍術並非是日向一族的核心能力，跟「白眼」這一血繼限界，也沒有任何關係。
「根據我的情報了解，『回天』的使用門檻，主要在於對查克拉的精細控制能力。
「這個門檻，雖然不低，但對絕大多數上忍，以及個別優秀的中忍來說，都是可以嘗試著去上手修行的。」
說到這，自來也不由得興奮起來。
只見他目光閃閃，身體前傾，對宇智波佐助說道：
「我是這麼想的。
「藉由此次事件，我們可以向日向一族立即施壓。
「讓他們把『回天』交出來，率先開啟這忍術公開分享的第一波浪潮！
「規模要大，覆蓋要廣，態度要堅決，一次性，我們就給它做成典型！
「到時候，木葉的戰力得到實打實的提高，我們不妨再給他日向一族戴一個高風亮節，深明大義的『高帽子』。
「到時候他們得到面子，心中安下。
「木葉則得到里子，大事可期。」
聽到這番計劃，宇智波佐助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許多事情，尤其是大事的謀篇布局。
謀局者，最關鍵的，就是要找到一個足夠長，且還算光滑的斜坡。
然後，搬來你選好的那塊大石頭，輕輕地把它推下去便是。
可一般來說，難，也就難在這第一塊大石頭的挪動之上。
這一邊，只聽得自來也繼續興奮說道：
「隨後，一旦，以『封閉獨立』而對外著稱的日向一族，都被我們給成功突破了。
「那麼，其他五大家族相關的忍術共享計劃，就好辦許多了。
「如此一來，我們的擴軍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自來也停下了話頭，目光閃閃地望著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想了想，先停住了，轉而問道：
「那麼，對方會乖乖交出『回天』嗎？
「還是，您想通過寧次來.」
「不！不能用日向寧次。」
聽到宇智波佐助的質疑，自來也眼神中的光芒逐漸暗了一些。
隨後，聽到寧次的名字，自來也更是直接恢復了冷靜威嚴的神色，果決地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日向寧次與日向一族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再者說，寧次後續依舊還是需要在木葉村內工作，強行隱瞞，只會帶來諸多不便。
「此次事情的性質，說白了，就是日向一族出了個『叛忍』。
「倘若，在這樣一個節骨眼兒上，再由寧次出面去做，我們想推進的『忍術外傳』的事情，其餘的五大家族，乃至整個忍村，會怎麼想？
「整個事情聯繫起來，恐怕，很難不去往陰謀論的方向上去琢磨。
「到時候，倒成了我火影大人專門做局，去坑害他日向一族了！」
自來也左手手掌攤開，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以示無奈。
「既然不能用寧次，那您準備如何讓日向一族交出『回天』呢？」
宇智波佐助好奇問道。
「只能，是通過談判施壓來做了。」
自來也嘆了口氣。
雖然，在此次事件當中，憑藉著宇智波佐助的「虛空造牌」，搞了個「刺殺火影弟子」的屎盆子，扣在那日向一族的腦袋上，拿到了極大的主動權。
同時，也順便試探出了日向一族的外強中乾，發現他們的鬥爭意志，遠比自己想像得要薄弱。
但是，一想到後續的談判，那些唇槍舌劍，勾心鬥角的糟心事情，自來也依舊會覺得十分厭煩。
不過，比起此前那種「無處下口」的狀態，已經是進步了太多了。
自來也正在心中寬慰著自己，卻看到，對面的宇智波佐助，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開口說道：
「那麼，我倒是很想給您看一樣東西。」
「什麼？」
自來也一臉愕然，有一些不明所以。
「誒，東西比較麻煩，還得去後院再跑一趟。」
宇智波佐助打著手勢，率先走出了書房，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了。
「聊完了？什麼事情啊聊這麼久？」
走出書房，客廳沙發上，漩渦鳴人正在與自己的另外兩個影分身，百無聊賴地打著撲克牌。
見宇智波佐助走了出來，本體立刻抬起頭來，大聲問道。
「差不多。」
宇智波佐助應了一聲，回房拿出了自己的「草薙劍·月影」。
再次出來，見自來也還沒動彈，不由得又一次大聲地招呼了一聲。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平日裡修行的後院當中。
宇智波佐助站在庭院中央，不等他有所動作，庭院門口，漩渦鳴人也已經解除了那兩個影分身，看熱鬧般湊了過來。
「幹嘛啊？怎麼聊著聊著，還動上刀了？」
漩渦鳴人靠在那門框之上，抱著胳膊，嬉皮笑臉問道。
這一邊，聽到鳴人的話語，自來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見他同樣對著宇智波佐助，笑著調侃道：
「說起來，除了『回天』，我還有第二件事沒有說完呢。
「你，莫非是嫌老頭子我囉嗦，要給我上上一課？」
宇智波佐助被二人接連打趣地不知該如何還嘴，面色有些難堪。
只見他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門口那個嬉皮笑臉的黃毛，調侃的始作俑者。
隨後便輕輕地閉上眼睛，靜心凝神。
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穩下來。
只見，宇智波佐助手握著那「草薙劍·月影」，劍尖指地，劍身微微顫抖著。
緊接著，宇智波佐助緩緩將武士劍繞過自己的周身，隨著宇智波佐助的一聲低喝，劍光驟然綻放。
那劍光在空中舞動，仿佛一條銀龍在夜色中翻騰，時而沖天而起，時而俯衝而下。
劍光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撕裂開來，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
宇智波佐助的身形，在劍光中若隱若現，他仿佛化身為那柄長劍，與劍光合為一體。
與此同時，蔚藍色的查克拉驟然炸開，以宇智波佐助的劍光屏障為依託，將其緊緊地護在其中。
「八卦劍·回天！！」
數秒過後，在自來也與漩渦鳴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宇智波佐助猛然收劍。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隨之緩緩起伏，仿佛將剛才所有的力量與劍光，都收納於體內之中。
劍尖再一次直指地面，一切，都歸於平靜。
宇智波佐助的眼神也變得沉靜而深邃。
只有腳下那站立著的位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規則圓坑。
「這，這是.
「伱，你跟日向一族.
「你們.」
此時，漩渦鳴人早已不復那副懶洋洋斜靠在門框上的姿態。
只見他整個人站直了身子，手指在空中激動地比劃著名。
整個人，一副徹底語無倫次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