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說不過就打!

  第266章 說不過就打!

  犬冢牙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早上過來的時候,他只是被告知有人在假冒寧次,對方很可能是日向一族的傢伙。

  牙也是本著三分看熱鬧,六分來幫忙,一分逞英雄的心情跟佐助一起過來的。

  在他想像中,最多無外乎就打一架。

  大家都是同村忍者,還能鬧出人命不成?

  這一刻,犬冢牙大聲地咒罵著,卻始終無法疏通胸中的鬱結。

  面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具屍體,牙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冰冷的夢境之中。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他只是單純地想幫助同級同伴而已,但這絕不代表著他已經做好準備,隨時可以承擔「參與殺害同村忍者」的罪責。

  況且,這根本就沒必要啊!!

  對方已經被徹底控制住了,為什麼一定要置對方於死地呢?

  現在好了,對方的身份,是自己識破的;

  人是他參與堵的;

  殺也是在自己的面前。

  就這麼從頭到尾參與下來,顯然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用腳將屍體翻到正面,胸口的血污已經蔓延了一大片。

  隨著此人的死亡,變身之術的維持也自動解除了。

  那死者蒼白的臉龐,也終於變成了日向光的樣子。

  「他果然是日向家的人!

  「你這個瘋子!為什麼要殺人呢?!」

  犬冢牙緊張地四處觀望著,生怕有人路過撞破了這一切。

  只見他雙目赤紅,口中不斷地咒罵著:

  「老天爺,我真的是,靠!」

  「不要慌。」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只見他低下頭去,用日向光那亡者的衣襟,仔細地擦拭起了那柄「草薙劍·月影」上所沾染到的血跡。

  「你也聽到了,對方親口承認,自己是大蛇丸的效忠者.」

  佐助一邊擦劍,一邊微笑著閒聊。

  「宇智波佐助!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犬冢牙怒目圓睜,盡力壓低嗓音,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他現在死無對證。單憑這麼一句話,那伱在村內豈不是想殺誰殺誰?!」

  「那好,那我就說一個不開玩笑的版本。」

  宇智波佐助終於漸漸收起笑意。

  他一邊俯身擦劍,一邊語調平緩,慢慢講述道:

  「今天上午,不知為何,日向一族派人假扮成寧次的樣子,前來暗殺襲擊我。

  「此時,忠於木葉的犬冢一族忍者犬冢牙路過此處,給出了及時的提醒,我才得以防備,倖免於難。」

  宇智波佐助擦乾了那柄行兇的草薙劍,只見他又站直身子,將手中的「草薙劍·月影」舉了起來。

  對著窄巷外面的陽光仔細觀察著。

  劍身在陽光下反射出的光芒,宛如一條銀色的溪流在劍身上流淌,先前的血污,已經被徹底擦拭乾淨了。

  只見宇智波佐助頓了頓,繼續緩緩說道:

  「事出倉促,情況緊急,迫於自保,萬般無奈之下,我最終不得不將襲擊者即刻誅殺。」

  「你,犬冢牙,是我的救命恩人。」

  陽光下,宇智波佐助已經確認了「草薙劍·月影」擦拭乾淨。

  他將武士劍收回腰間,抬起頭來,第一次認真地直視著犬冢牙的眼睛,開口說道:

  「我的恩人,也就是火影大人的恩人。

  「而你所代表的,自然也就是犬冢一族。

  「這,不僅僅是你我之間的事情。

  「想清楚再回答。」

  「我」

  事出突然,犬冢牙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同伴。

  太多的信息鋪面而來,犬冢牙只覺得心亂如麻,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帶著他的屍體去火影大樓,把剛剛我告訴你的『事實』,轉述給火影大人。

  「記住,要一字不落。」

  宇智波佐助扭頭又看了一眼屍體的模樣,平靜地吩咐道。

  然而,另一邊犬冢牙依舊是站在原地。

  只見他表情複雜,一言不發,顯然是還在遲疑當中。

  見此,宇智波佐助繼續說道:

  「還是說,你準備向大家說出實情?

  「你打算與我一同承擔,這屠戮同村忍者的莫大罪名?」

  「宇智波佐助!」

  聽到佐助這麼說,犬冢牙頓時只覺得怒從心頭起,大聲說道:

  「我今天過來幫你,是拿你當作我的朋友!你」

  「我也是拿你當朋友!」

  宇智波佐助立刻大聲回話道:

  「可是,你把這木葉當作什麼?同舟共濟、守望相助的過家家嗎?!

  「若真是你想的那樣,那為什麼每一次戰爭來臨的時候,你犬冢一族都死得人最多?!

  「為什麼每一次論功行賞的時候,都是他日向一族先吃完,之後再交給你們去分那些殘羹冷炙?

  「你住在哪?!住多大的地方?!他日向一族住在哪?!這公平嗎?!」

  宇智波佐助此時,看上去像是動了真怒一般。

  只見他一手指著地上的屍體,一手拉住犬冢牙的胳膊,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

  但他的心中,卻是心如止水般平靜。

  佐助知道,情緒這東西,理應是用來影響他人,而不是左右自己。

  「我」

  這一邊,犬冢牙呆呆地望著對方,又看向不遠處屍體的方向。

  母親犬冢爪那堅毅卻疲憊的面容,在自己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來。

  看著宇智波佐助那緊皺眉頭之下漆黑的眼睛。

  犬冢牙只覺得,一個從未思考過的世界維度,在自己面前正徐徐打開。

  「那,你呢?不跟我一起去嗎?」

  半晌後,犬冢牙開口問道。

  聽聞此言,宇智波佐助立即明白,犬冢牙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計劃,差不多已經完全站到了自己的這邊。

  有了牙的證詞,再加上這具不會說話卻勝似說話的屍體。

  自己在法理上,面對日向一族的正當性,又多了幾分壓倒性的優勢。

  面對牙的問題,宇智波佐助沒有立即回答。

  他只是望著日向一族領地的方向,緩緩地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木葉,日向府邸,族長大宅。

  「中午過後,如果小姐還沒回來,那你也不必再繼續待在府中了!」

  大廳之上,日向日足正在大發雷霆。

  堂下,日向夏低頭跪在地上。

  滿臉都是畏懼之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作為日向家族的僕人,日向夏的任務就是花火小姐的看守。

  然而,那一天,花火小姐找到了自己,對自己講述了關於繪里的一切,並表示不願讓無辜平民的鮮血,弄髒了日向一族的榮光。

  那天,花火小姐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堅定。

  她相信了這位未來的族長,希望能走出一條兩全的道路。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了。

  日向夏顫抖著低著頭,不知道等在自己前方的命運到底會是什麼。

  大堂之上,正當日向日足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另外一名僕從自大門外面走了進來,大聲喊道:

  「族長大人!」

  這名僕從的腳步不快,倒也沒忘了日向一族的規矩。

  但整個人卻顯得十分慌亂,聲音中也帶著幾分顫抖。

  「什麼事?」

  日向日足沉聲問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隱隱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宇智波,那個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上忍終於來了,此時,他正在門外求見。」

  僕人低頭說道。

  果然,來了嗎

  花火的失蹤,會跟他有關係嗎?

  日向日足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按照最初的應對打算,開口說道:

  「你沒有跟他說嗎?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讓他回去吧。」

  「可是,大人」

  然而,那僕人沒再說話,而是低頭趨步行至日向日足身邊,將一個粉色的發卡,恭敬地呈到了族長手中。

  日向日足低頭一看,臉色驟然變化,扶在扶手上的手掌也不自覺地捏緊了幾分。

  他迅速探起身子,接過發卡,低頭仔細辨認起來。

  毫無疑問,那正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日向一族的下一任族長繼承者,日向花火的所有之物。

  隨著進一步的核實觀察,日向日足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讓他進來吧。」

  日向日足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緊跟著,日足下令屏退左右,讓包括日向夏在內的其他人統統離開。

  很快,偌大的族長大廳中,只留下日向日足一人坐於堂上。

  頓時,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大堂之上,日向日足心中不斷計較著。

  臉上的表情,也隨著心中的想法陰晴不定。

  「一會兒生病,見不了人,一會兒又好了。

  「堂堂一族的族長,怎麼淨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愚蠢事情?」

  不多時,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日向日足抬眼望去,一位神采俊逸的黑髮少年,緩步出現在了自己的大門門口。

  「宇智波,佐助,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女兒在對方手中,此時,又聽到對方的直接羞辱,日向日足卻依舊是毫不氣惱。

  只見他端坐於高位之上,目光深邃地盯著堂下這個進入自己府中的少年,緩緩地開口說道。

  不能急。

  急,就落了下風。

  「怎麼?讓我自己倒茶?」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兀自走向一旁的太師椅上,自顧自坐了下來。

  只見他一邊隨意地翻動著身側桌上的茶杯,一邊不滿意地大聲嚷道。

  「來人!

  「看茶!」

  日向日足表現出了驚人的耐性。

  宇智波佐助雖然十分無禮,對方卻也沒有任何二話。

  只見,一位來自日向分家的白眼侍女走了上來。

  同日向夏一般,身穿統一的黑色打底,白色圍裙的女僕制服。

  只見她恭敬地給宇智波佐助倒茶之後,又習慣性地退至一旁。

  此時堂上,日向日足只是簡單地做了一個手勢,那女僕便立刻知曉主人是什麼意思。

  緊跟著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恭敬地退下了。

  「訓練有素,如臂使指。」

  宇智波佐助看著女僕離去的背影,心中頗有感慨。

  只聽他好似讚許一般說道:

  「關起門來,日向族長對於宅內的一切掌控與調教,果然是,令人嘆為觀止。」

  「大,有大的難處。這一點,我的好朋友,你的父親宇智波富岳恐怕會深有同感。」

  久經木葉朝堂之上,以及與族內長老之間斡旋的日向日足,其養氣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此時,面對宇智波佐助的話里話有話,日向日足不慌不忙,立刻就給出了自己的反擊。

  只聽他繼續淡淡說道:

  「但好在祖宗積德,留下了精妙的管理制度。另外,我日向一族的孩子們,生性上也都比較安穩聽話。

  「如今,也還算是看得過去吧!」

  提及自己的父親宇智波富岳,已經是令宇智波佐助十分不爽。

  至於其第二句,什麼「祖宗積德」,什麼「孩子聽話」,話里話外,顯然都在暗示自己,宇智波一族的滅族,純屬是咎由自取。

  念及此,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心頭怒火乍起。

  同時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面前這個老傢伙,雖然,實力上跟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對手相比,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但其陰陽怪氣的嘴上功夫,卻遠不是此前的那些諸如「我愛羅、宇智波帶土、大蛇丸」等人所能比擬的。

  然而正如前面所說,情緒這東西,理應是用來影響他人,而不是左右自己。

  很快,在鋼之意志的幫助下,宇智波佐助又一次恢復平靜,只聽他淡淡說道:

  「聽話,調教,掌控.

  「相比這日向一族的族長大位,我倒是建議,您有另外一個更好的去處。」

  「哦?是哪裡?」

  口舌上占了上風,日向日足心中難免得意,此時更是放鬆了警惕,隨口問道。

  順著佐助的話語,日足心中忍不住暗想,這木葉隱村當中,難道真的還有比我日向族長更好的位置嗎?

  就算那火影的大位,也未必就真的強於我現在的處境。

  「你,應該去犬冢一族養狗。」

  宇智波佐助冷著臉,沉聲說道:

  「虧你日向一族還號稱是木葉第一大族,可在你的治下,一個個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手持村內『最多人口』,『血繼限界』兩大利器。

  「然而每一個日向一族的忍者,無論是宗家也好,分家也罷,人人都只是按部就班,得過且過。

  「在什麼狗屁『命運』的旗號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如此死板的治理手段,你也就是個養狗的材料罷了。」

  聽聞此言,日向日足明顯一愣。

  但很快,他又一次恢復了正常,微笑說道:

  「你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當然了,在犬冢一族養狗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日向一族對我來說,可以更加地海闊天空嘛。

  「再說了,不管是族長的位置,還是養狗的忍者,說到底,也都是為了木葉的利益在共同努力。

  「你說呢?宇智波,佐助?」

  日向日足微笑著望著佐助,完全不接他提出的討論議題,一副溫暖和煦的無恥模樣。

  他壓根不屑於與佐助討論任何東西。

  佐助可以進來的唯一理由,就是那個粉色的發卡而已。

  然而,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來,就說明你也同樣有著談判訴求。

  既然有著談判訴求,那麼,自己的女兒就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另一邊,看到對方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宇智波佐助同樣在心中暗暗地點了點頭。

  懂了。

  論耍陰謀詭計,論陰陽怪氣,論沒皮沒臉。

  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是這個老東西的對手。

  只見,宇智波佐助站了起來,隨手把喝了一半的茶杯拿起,如同棒球投手一般,狠狠地將茶杯擲到了日向日足的面上。

  猝不及防之下,日向日足依靠其本能側過腦袋。

  茶杯呼嘯而過,貼著他的耳朵向後飛了過去。

  「嘩嚓——!」

  伴隨著一聲清脆而刺耳的碎裂聲,茶杯狠狠地撞擊在了日足身後的白牆之上。

  原本圓潤光滑的瓷面瞬間變得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日向日足本能回頭望去,殘留的茶水飛濺,一部分水污,剛好濺到了他的臉上。

  衝擊之下,日足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撞擊之下,一道淺淺的小坑頓時出現在那牆壁之上。

  剩餘的茶水則沿著牆面流下,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日向日足飛快地擦了擦眼睛,扭過頭來,抬眼望去。

  逆著光,只看到一個少年的身影,怒氣沖沖地站在那門口的位置,沖自己大聲喊道:

  「你他娘的,竟敢在茶裡面給老子下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