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砂之赴死
宇智波佐助的身後，正是與戰場相反的方向。
漫天炮火的映襯下，宇智波佐助以極為隨性的語調，提出了一個超乎所有人意料的建議。
「既然，他們砂隱這麼想打，那就隨他們自己去吧。」
看到眾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宇智波佐助繼續解釋道。
（「反正，我們的任務早就已經做完了。不是嗎？」）
腦海中，宇智波佐助繼續對鬼燈水月說道。
（「有道理。」）
這一邊，鬼燈水月率先反應了過來，第一個認可支持了宇智波佐助的建議。
木葉他已經是很不熟悉，眼下，矛盾中心的砂隱忍村，對水月來說更是遠在天邊的陌生存在。
既已殺掉赤砂之蠍，又何必再多趟一次這趟渾水。
（「早點離開是對的，免得再夜長夢多。」）
腦海中，鬼燈水月認真說道。
「同意。」
另一邊，香燐也很快轉過彎來，當即表態，選擇支持宇智波佐助的這一決策。
當然要同意了。
開什麼玩笑，難不成，今天心跳停止的次數還不夠多嗎？
然而，剩餘的兩位原木葉第三班成員，卻對佐助這一建議，各自提出了不同意見。
「我拒絕。」
聽明白佐助的意思之後，李洛克嚴肅地搖了搖頭。
開口認真說道：
「以我對凱老師的了解，我們的字典中，從來都沒有『逃跑』這兩個字。
「大敵當前，凱老師絕不會走，我也同樣不會離開！」
小李斬釘截鐵說道。
「這不是逃跑，這是戰略撤退。」
宇智波佐助耐著性子勸道。
「放棄任務！是非常不對的行為！
「這種行為，是對火之意志的背棄！
「是對忍者的榮譽玷污！以及，對青春熱血的最大辜負！！」
李洛克蹬鼻子上臉，陡然提高了音量，當著眾人的面，熱血演講了起來。
只見他目光閃閃，擺著奇怪的poss。
整個人，如同站在那大海岸邊的礁石之上，內心與臉上的表情，均是一陣激動的波濤澎湃。
宇智波佐助暗暗掐著自己，拼命提醒著，這對師徒，剛剛才救下了自己，不能生氣。
最後，佐助終於深吸一口氣，又一次耐下心來，循循善誘道：
「你看，你和凱老師所接到的任務，是支援砂隱，對不對？」
「是的。」
李洛克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們來了之後，砂隱忍村果然正在陷入重大危機。然後，伱們幫助我以及寧次，打敗了一個曉組織的成員，對不對？」
「是的。」
李洛克回憶片刻，繼續點了點頭。
「然後，我們一起打敗了赤砂之蠍，這個時候，你們的任務，就已經結束了，對不對？」
「啊」
李洛克瞠目結舌，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後面的事情，都是任務結束之後的意外！
「至於眼下，那是砂隱忍村的獨走，更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具體要怎麼做，我們應該回去先請示火影大人，對不對？」
「emmm對.嗎？」
李洛克低著頭，給自己調整成了震動模式。
只見他頭頂冒煙，表情痛苦，一副思考過載的模樣。
「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過了許久，李洛克抬起頭來，一臉委屈地對佐助說道。
「我不會騙你的。我們是同伴啊。」
宇智波佐助微笑道。
一旁，香燐看到這一迷死人的微笑，頓時心中變得一片柔軟起來。
整個人，又一次露出了那種花痴的表情。
在她的眼中，宇智波佐助，那雙明亮的眼睛彎成月牙兒，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藏著無盡的星辰與大海。
笑容之中的和煦，則給世間帶來了一縷春風，輕輕拂過人們的心田，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但是！放棄任務！是不對的行為！
「這種行為，是對火之意志」
李洛克糾結半日，終於再一次開口，繼續繞回原點，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滾！
「滾滾滾滾！！」
宇智波佐助瞬間變臉，當即便打斷了對方的演講。
只見他在原地不斷地向外揮手。
半推半趕，催促著李洛克，馬上在自己面前消失：
「火你娘的意志去。
「你他媽愛去哪去哪！」
「佐助，你以前可從來都不這樣的.」
剛剛還跟自己同伴來著。
佐助的前後巨大反差，令李洛克心中感到十分委屈。
只見他被驅趕著，灰溜溜地走到一旁，再一次向著自己師父的方向望去。
那是，我以前的話，壓根就懶得理你。
宇智波佐助心中恨恨道。
想知道世界上為什麼到處都是漩渦鳴人。
此刻，佐助余怒未消，扭過頭來，又看到日向寧次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你也要聊火之意志？」
宇智波佐助沒好氣地問道。
「那，那倒也沒有。」
日向寧次訕訕地笑了笑。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一臉的嚴肅，開口說道：
「前些日子，我們在找尋赤砂之蠍的過程中，一路走來，多少都是有些感覺的吧？
「忍界，在發生大事。」
「不錯。」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
他相信，在跟李洛克那個白痴交流之後。
接下來，不管寧次與自己的觀點有多大的衝突。
但只要可以正常溝通，他都可以將其視為一種享受。
「砂隱忍村的狀況，你已經看到了。
「雖然未知全貌，但根據火影大人的決策，以及邁特凱老師與小李的支援，我們基本上就可以得出判斷.」
日向寧次環顧四周，目光炯炯有神，最後，視線定格在天空之上，悠悠說道：
「風火聯盟，已經隨著我愛羅的出逃開始失衡了。
「而火影大人，此時依舊堅持要保護砂隱忍村，這說明——
「要麼，他們二者之間，已經達成了新一輪的外交平衡。
「要麼，就是忍界當中，有了更大的外部壓力，迫使著火影大人，必須要團結一切可以藉助的力量。」
說到這，日向寧次愈發嚴肅了起來，他收回目光，繼續認真看向宇智波佐助，懇切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對砂隱忍村棄之不管，必將會破壞火影大人最初的戰略意圖。」
宇智波佐助默默聽完，暫時陷入了沉默。
寧次所說的觀點，其實，他並非是不清楚。
只是，砂隱忍村的行徑，實在是令他感到大為不爽。
不管是誰，不管是任何人或組織；
不管是用什麼方法，不管是軟的，還是硬的；
不管是打的什麼旗號，不管是正義，還是什麼所謂的大局；
只要讓佐助察覺出來，對方正在試圖控制自己。
那麼，佐助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砸鍋給你看。
砂隱忍村的這群混蛋們，喜歡求死是嗎？
那就，死吧。
「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真的要因為宵小之輩的舉措，就讓今天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嗎？！」
這一邊，看到宇智波佐助沒有反應，寧次陡然提高音量，死死地盯著佐助，全力勸諫著。
棒喝之下，宇智波佐助心中激盪。
內心，數個起伏之後，佐助又一次平靜了下來。
只聽得他冷冷說道：
「如果，狗已經不再聽話，甚至，還想牽著主人到處亂跑。
「那麼，這種附庸關係，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日向寧次聞言，先是一愣。
隨後，心中不由得感慨。
自己，是全然可以揣摩到火影大人的心思的。
然而，他宇智波佐助，則已經更進一步。
不僅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更是在火影大人的決策位置上，進一步向後做了判斷，並給出了自己的選擇與取捨。
所謂火影思維，便就是這個樣子吧。
然而，日向寧次迅速思量片刻後，依然抬頭說道：
「可是，我要提醒你的是。
「你我兄弟二人，建功立業，可就在此刻了！」
日向寧次盯著宇智波佐助，目光中，滿是熱切。
人嘛，在什麼位置，就考慮什麼階段的事情。
再怎麼說，我們現在也還只是普通的木葉忍者一員。
什麼火影思維，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全局的最優解，未必是我自己的最優解。
現在，我就是要給你宇智波佐助積累政治資產，你就說你接不接吧！——
「看來，小愛同學在村內的人緣，很一般嘛。」
砂隱忍村，天空之上。
白色的巨大黏土鳥背上，迪達拉一邊操縱著大鳥，靈巧躲閃於漫天的箭矢之間，一邊調笑著。
身旁，我愛羅面色陰沉，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道陰鬱的弧線。
面孔之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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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怪物」
「這個瘋子.」
「還是那副表情。光是看到，就會是令人感到作嘔的存在」
「混蛋，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真是遺憾啊！當初就應該將他殺死，邪惡的人柱力小鬼」
//
身下，砂隱忍村忍者大軍當中的咒罵，不絕於耳。
大量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穿過雲層，隱隱綽綽地傳達到了二人的耳中。
「像蒼蠅一樣吵鬧呢。」
迪達拉嬉笑道。
試圖通過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來讓我愛羅輕鬆下來。
「回去。」
我愛羅冷冷說道。
「？」
迪達拉先是一愣，緊跟著繼續笑道：
「別任性啦小愛同學，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跟這群白痴」
巨鳥靈巧地穿梭於漫天的爆炸之中。
此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城郊的位置，很快就要飛離這片村莊了。
地面之上，砂隱忍者大軍的拼死攻擊，並不能傷到二人分毫。
然而，迪達拉的話說到一半，卻生生止住了。
嘈雜的叫罵聲，幾道尖細的聲音，同樣引起了他的注意。
//
「若不是加瑠羅，那該死的娼婦留下的那個可惡忍術，我愛羅這個惡魔，他原本就活不到五歲！」
「那個加瑠羅，當真是一個賤人！生下了這種修羅邪魔，就已經是罪大惡極。
「竟然，為了報復這個孩子，為了自己的仇恨，卻要讓我們全村人為她陪葬！」
「哼，難產而死，便是天道報應！」
//
「回去！」
我愛羅一聲暴喝，漫天的黃沙，似有感應一般，在他的周身暴烈地飛舞著。
迪達拉回頭俯視著，那些一邊咒罵，一邊給巨型弩車上安裝箭矢的砂隱忍者們。
冷哼一聲，不發一言。
當即調轉方向，操縱著這巨型的大鳥，向著剛剛發出辱罵聲音的方向，急速地飛了過去。
「讓他們嘗嘗這個，怎麼樣？！」
迪達拉將右手按在我愛羅背後的葫蘆上，手心中的嘴巴，正在大口地吞吐著葫蘆表層的砂子。
將自己的起爆黏土，混入其中。
「忍法·砂之怪腕！」
隨著我愛羅手掌揮舞，只見，一隻酷似守鶴手臂的沙之手，赫然出現在了砂隱忍村忍者的人群上方。
此時，這一側留下的忍者們，也都是中忍以上的精英水平。
看到我愛羅不再躲閃，而是向自己等人發起了攻擊。
他們在第一時間，便選擇棄掉了弩車逃跑，紛紛向著遠處逃竄離去了。
既然，你們如此憎恨這怪物。
那麼，就賜你們死在這怪物的手中吧！
我愛羅操縱著「砂之怪腕」，如同巨人隕落，攜帶著毀滅性的力量，重重地砸在了城牆之上。
下一秒，砂隱忍村的重型弩車便被砸得四分五裂，木屑紛飛，磚土四濺。
原本堅固的車身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如同被巨錘重擊的陶罐，不堪一擊。
幾個位置不佳的忍者慢了半拍，幾聲悽厲的慘叫過後。
城牆上，頓時留下了一片四散的碎肢與爆濺的血漬。
「還沒完呢！」
高空之上，迪達拉興奮地喊道。
只見，砂之怪腕狠狠拍下之後，順勢在地上抓起了一捧巨量的砂土。
隨後，巨手再一次揚起手腕，向著遠方逃離的忍者們，狠狠地投了過去。
「起爆黏土·揚塵破！」
雨點般的沙塊，紛紛砸向逃離人群的背後。
單憑那沙塊的衝擊力度，便足以砸得一些體術較弱的中忍們口吐鮮血。
與此同時，不等眾人反應，只聽得鳥背之上，迪達拉單手結印，口中爆喝：
「喝！」
伴隨著迪達拉的啟動，人群中，飛舞的沙塊頓時爆發出了極為耀眼的能量。
下一秒，海量的爆炸接二連三地在人群當中響起。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屍體烤焦的難聞味道。
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的數十人忍者編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此時，已經是再無一人生還。
熱氣蒸騰著。
模糊的空氣中，迪達拉已經是殺紅了雙眼。
他的頭髮與衣袍，在大風中獵獵作響。
「現在，開心一點了嗎？小愛同學！」
鳥背之上，迪達拉在風中肆意大喊著。
一旁的我愛羅，依舊是陰沉著臉，但嘴角，卻也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只見，迪達拉操縱著巨型的大鳥，再一次返回向上，直衝雲霄。
下一秒，再一次調轉方向，向著另外一邊的砂隱忍村弩車方陣，再一次疾馳而去。
今天，我就是要鬧個痛快！！
大鳥的翅膀在大地上投下了巨大的陰影，猶如死神那威嚴，且不可違抗的黑色羽翼。
「風遁·氣流亂舞！！」
看到我愛羅二人出手之後，經過初期的慌亂之後。
很快，剩餘的砂隱忍者們，便在代理風影馬基的指揮下，使出了聯合式群體忍術，對二人的飛行進行阻撓。
狂風亂舞。
氣流當中，迪達拉的大鳥肆意翱翔著。
一會兒順著風向，整隻鳥兒在狂風中顛倒倒懸，猶如翩翩舞蹈的白色精靈；
一會兒，又拍打著翅膀急速下墜，躲藏於斷壁殘垣的建築之間，飛速地向前穿梭前行。
雖然，風遁忍術對巨鳥的飛行有所阻撓。
但很顯然，這種程度的忍術，並不能真正阻止對方。
「風遁·風之壁！」
緊跟著，馬基再次指揮著上忍群體們，一同施展了更為強大的防禦型風遁忍術。
只見，一道風牆自眾人面前的地底垂直升起。
將砂隱忍者所在的地方，與我愛羅二人成功阻隔開來。
誠然，這樣一來，無論是二人所乘坐的大鳥，還是起爆黏土的炸彈，都無法再穿過風牆，接近對方。
任何忍術或實體，只要接近這一風牆，便會立刻被垂直吹上天去。
然而，遺憾的是。
四處都有著隨處可見的黃沙，眼前的整個沙漠，就是我愛羅最大的主場。
「May~day！」
隨著迪達拉的一聲怪叫。
砂隱忍者的聯軍當中，一隻黃沙鑄就的迪達拉，從土壤當中緩緩升了起來。
下一秒，無數隻苦無與手裏劍，便向著此人急速地扎了過來。
然而，一切的攻擊，在打擊到這隻砂分身後，全部都猶如陷入了流沙一般。
稍一變形，又再一次恢復為原狀。
隨後，黃沙迪達拉不斷膨脹著，進一步越變越大。
惶恐之下，砂隱忍者聯軍們，沒命地向著這隻砂分身攻擊著。
但一切攻擊，都只能使其延緩增長，拖延時間，卻不能將其徹底毀掉。
「木葉的大人，你還在等著什麼？！」
人群中，代理風影馬基，面容悲壯。
不曾被白布遮蓋的右邊眼睛，遠遠地盯著遠處的木葉精英上忍，邁特凱。
在向我愛羅動手之際，馬基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相信，全體的砂隱忍者們，也同樣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然而，當死亡的味道真正來到自己面前時。
他的心中，也不由得掠過了一絲恐懼與動搖。
下一秒，馬基人生中，聽到過的最為美妙的聲音，在他耳邊驟然炸響起來。
遠處，一道強勁的藍色氣流急速地旋轉著。
強盛的氣流直衝雲霄。
就連腳下的大地，也隨之變得震顫起來。
馬基怔怔地望著那裡，只聽得遠方，那個剛毅的男人一聲爆喝：
「第七重門，驚門，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