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什麼是愛情？
「不然呢？」
大蛇丸疑惑道。
「這藥浴溫泉的神奇功效，我此前已經告訴過你們了。
「在整個基地中，這裡也都是相當珍貴的資源場所。
「說起來，有資格使用這座溫泉的忍者，前後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個。」
頓了頓，大蛇丸扭頭轉向寧次和香燐說道：
「老實說，如果，沒有宇智波佐助的話。你們兩個，恐怕也是沒有資格進來的。」
聽上去，大蛇丸是在對香燐和日向寧次說話。
但他的眼睛，卻悄悄地瞥著一旁的宇智波佐助。
眼神中，是再也藏不住的邀功與討好。
「餵。」
宇智波佐助口氣冷漠，對著一旁的香燐叫道。
「啊？呃」
香燐抬起頭來，只看到對方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這是佐助將自己扔出去後第一次搭理自己。
還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呢.
香燐頓時感到心跳大亂，一邊胡亂答應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扶著眼鏡，整理著衣服。
「你先泡吧，我正好與大蛇丸大人說一些事情。」
宇智波佐助說完後，扭頭便走了出去。
一旁，日向寧次一聲不吭，同樣跟在了佐助的身後。
不等香燐反應過來，片刻間，溫泉室內中，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寧靜。
久違的寧靜充斥著在這座空間裡，香燐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疲累襲來。
這是，多麼漫長的一天啊。
香燐嘆了口氣，解開上身的衣服。
剛準備將衣物盡數褪去，卻發現，懷中的口袋裡，有一個可愛的俏皮玩偶。
香燐將這個淡藍色的娃娃捧在手心當中，好奇地端詳著。
只見，玩偶的嘴巴線條，勾勒出一個玩味的笑意。
整體看上去，一副恣意妄為的頑皮神情。
香燐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沒想到，佐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竟然也會偷偷在懷中藏著這樣的小玩意兒。
心目中，佐助的形象又平添了幾分可愛，愈發得立體豐富了起來。
香燐笑著將玩偶放至一邊，將身上的衣物盡數褪去。
慢慢走至水邊，伸出腳，輕輕地試探著溫泉當中的溫度與觸感。
透過腳尖，香燐只覺得一股暖意與舒適傳了上來。
隨後，便扶著泉邊的石頭，整個人緩緩地沉入了水中，靜靜地感受著這份寧靜。
一切，都恰如大蛇丸此前所說的那樣。
泉水中，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原本，香燐還擔心著自己身上那些新增的傷口，可能在水中產生刺痛或灼熱的感受。
但浸入水中之後，香燐只覺得傷口處也同樣舒適。
一股溫暖和煦的能量，不斷地緩緩滋養著自己的每一處肌膚，隨之而來的，四肢百骸都感到了一陣舒展。
「啊——~」
溫泉中，香燐忍不住發出一陣愜意的嘆息。
接著，她又隨手將自己的眼鏡摘下，放到了池邊的石頭上。
片刻後，香燐又玩心大發，從水中探出了身子。
水珠順著她那玲瓏的曲線，「嘩啦啦」落回池中。
只見她伸出潔白如玉的手臂，將一旁的眼鏡再一次拿了起來。
探過身子，將眼鏡戴到了那個玩偶的身上。
隨後一聲輕笑，「噗通」一聲，又一次跳回了那濃郁的紫色泉水當中。
香燐深吸了一口氣，將整個腦袋都埋入到水裡。
紅色的長髮散在水面之上，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放鬆與舒緩。
另一邊，那被放置在一旁的淡藍色玩偶，原本狂妄的黑色眼珠，不知為何，此時卻顯得侷促躲閃了起來。
「所以說，你確實是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屋外，宇智波佐助等人正在與大蛇丸坐在石桌前說話。
大蛇丸依舊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反覆地向宇智波佐助確認著。
「不錯。」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坦然承認道。
頓了頓，佐助又補充道：
「但是，對於這雙眼睛，我還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開發的程度，同樣是遠遠不夠。」
「那都算不了什麼事情！全部都包在我的身上！」
大蛇丸極力壓制著心中的強烈激動，恨不得將胸脯拍得震天響。
日向寧次低頭喝著茶。
白眼掩飾了他的白眼，心中只覺得一陣無語。
「剛剛戰鬥的時候，你我的距離太遠，並沒有看得十分清楚。
「關於你的萬花筒寫輪眼，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看一次？」
雖然，以後有的是機會，但大蛇丸此時只覺得心癢難耐。
猶豫再三，終究是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至於佐助當時叫自己「賴皮蛇」什麼的，他早已將這種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之處了。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向對方暴露這一技能，進而更好地釣著大蛇丸。
那麼，不給人看清楚這張大餅，又怎麼能行呢？
下一秒，只見佐助閉上雙眼，催動著瞳力。
憑藉著記憶中的感覺，輕車熟路地將查克拉聚集於雙目之上。
緊跟著，佐助雙目圓睜。
瞳孔中，赫然出現了一雙圓鑽形狀的寫輪眼。
稜角銳利，堅毅非常。
大蛇丸忍不住湊近觀看，只恨不得立刻將佐助的肉身占為己有。
心中，對於未來掌握世間全部忍術的遐想，更是十足的豐富。
恨不得立刻就穿越到兩年半後得到佐助肉身的那一天。
與此同時，另一邊，藥浴溫泉當中，香燐將眼鏡戴到了「心靈傀儡」之上。
宇智波佐助突然感知到，鬼燈水月那邊，傳來了一陣極其強烈的情感波動——
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特殊情緒：
像恐懼，但恐懼中，又混合著一絲期待；
像喜悅，但又不像喜悅那般圓滿富足；
像憤怒，血脈僨張，衝動。但並不是毀滅的衝動，而是相反；
像哀傷，像那一夜的鬼燈水月，望著天空中那輪孤懸的月亮。
佐助完全不能理解這樣的複雜情感到底是什麼。
只覺得十分奇怪，習慣性地向著自己的懷中摸去。
摸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沒衣服穿。
本來嘛，馬上就要準備泡澡了。
此時再穿上衣服，確實也有些多此一舉，來回的折騰。
可是，水月這傢伙，我是放哪裡了來著？
這時，佐助才猛然想了起來。
那承載著水月靈魂的「心靈傀儡」，此刻，還在自己的上身衣服里。
而那件衣服，則跟香燐一起，一同留在了溫泉室中。
念及此，佐助忍不住失聲喊道：
「壞了！」
「壞了？？」
對面，大蛇丸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我這就湊近看了一眼，怎麼就給咱看壞了？
饒是一代宗師，大蛇丸也經不起這樣的驚嚇，頓時緊張地站了起來。
雙手不知所措地在身上摸來摸去，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寶秘器可以補救。
宇智波佐助望了一眼內室的方向。
心中迅速閃過幾個念頭。
直接在腦海中跟水月溝通？
餵？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算了，太尷尬了。
這種事情，怎麼說也應該是他來找我溝通才是。
要不，叫香燐把娃娃扔出來？
誒.
可是，這又該怎麼給對方解釋呢。
況且，自己可是一點也不想被大蛇丸看見「心靈傀儡」的存在。
萬一被對方瞧出鬼燈水月的樣子，那豈不是害了那小子的性命？
想來想去，佐助索性不想再管這些破事。
回過頭來，看見眼前大蛇丸一副局促不安的緊張樣子。
宇智波佐助不禁感到心中好笑，同時也擔心被對方瞧出端倪，連忙搖了搖頭，安撫說道：
「沒什麼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收起了寫輪眼，又一次恢復了黑色的眼眸。
「真的？」
大蛇丸驚魂甫定地坐了回來，心中突突跳著：
「那你剛剛說什麼壞了？」
「說起來，關於萬花筒寫輪眼的永恆封印，伱有聽說過嗎？」
宇智波佐助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開口問道。
見又回到了正題之上，大蛇丸也立刻恢復了嚴肅的神色。
一邊回憶著，一邊緩緩地點了點頭，沙啞著嗓音說道：
「此前，在查閱資料的過程中有發現過隻言片語，但卻不曾找到完備的相關記載。」
當然，這並不是大蛇丸找不相關記載。
只不過，要看情報搜集的側重點在什麼地方。
「萬花筒寫輪眼，使用得越多，封印就會變得越來越嚴重。而終點，便是無盡的黑暗。
「這，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最終結局。」
宇智波佐助聲音同樣乾澀，憂心忡忡說道：
「強大的瞳力，作為獲得力量的代價，那份力量會逐漸關閉自己，連同光明一起消失。
「也就是說，最終，會變成失明的盲者。」
大蛇丸表情肅穆地點了點頭。
此時，在他的心中，這件事與如何解除「屍鬼封盡」的封印，二者情報探尋的重要優先級，已經被提到了同一個位置。
佐助心中猶豫著，要不要趁當下這個機會，直接跟大蛇丸開口提及柱間細胞的事情。
正當要開口之際，一側，內室的門帘被猛然掀開。
眾人扭頭望去，香燐已經泡好了藥浴，收拾得當，緩步走了出來。
只見，她身上穿著宇智波佐助的衣服，那衣服比她原本的身材要大上一號。
寬大的領口和松垮的衣袖，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有趣，將其襯得也愈發的嬌小可人。
此時，香燐也已經擦乾了頭髮，柔軟的紅髮輕輕地垂落在她的肩膀上。
纖細的脖子上仍有未乾的水珠，與寬鬆的領口相映成趣。
仔細望去，香燐周身的傷痕已經盡數褪去了。
裸露在空氣當中的肌膚，顯得十分的細膩光滑。
如此急速的恢復速度，藥浴溫泉的秘藥自然是功不可沒。
但另一邊，香燐自身的體質則更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絕對作用。
「那個，我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香燐紅著臉，低聲細語地對宇智波佐助解釋著。
佐助擺了擺手，示意並沒有什麼關係。
原本在裡面時，香燐只聽見屋外幾人聊得十分熱鬧。
此時自己出來之後，空氣立刻卻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卻也都不怎麼說話。
香燐只覺得氣氛尷尬。
似乎，大家都像是在等著自己趕緊離開一樣。
香燐低著頭，向大蛇丸道謝告退。
得到回應之後，便立刻腳步散亂，向著門外低頭走去。
「等一下！」
剛剛走出門口，香燐只聽得身後傳來了一聲清冷的叫聲。
香燐驚喜回頭，只看到宇智波佐助追了出來。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還給我什麼東西？」
宇智波佐助提醒著對方。
同時，在腦海中對鬼燈水月說道：
「我說，都這會兒了你還裝不吭聲呢？
「真就準備跟人家走了？！」
「啊？我，我沒有！！我，沒有！」
鬼燈水月如夢初醒，終於從久違的沉默中恢復了過來，口中胡亂說著：
「不是！我什麼都沒看見，誒呀，嘿嘿，我，沒有」
一副痴傻模樣，給宇智波佐助解釋著。
鬼知道他剛剛經歷了什麼。
宇智波佐助懶得理他，低頭看著香燐，伸手示意著衣服的口袋。
香燐恍然大悟，連忙將玩偶取了出來，遞給了對方。
「那個，很可愛。」
當佐助接過娃娃時，香燐抬頭盯著這個俊秀的少年。
眼神，在他的臉龐與胸肌之間游移著。
「什麼？」
宇智波佐助不明所以。
「我是說，這個娃娃。」
香燐輕笑著，再次微微鞠躬致意。
背著手，轉身踱步離去了。
「嘁。」
宇智波佐助不知所謂，冷哼一聲。
「聽見沒，誇你可愛呢。」
一邊在腦海中開著玩笑，一邊將鬼燈水月隨意揣到了褲子的口袋裡。
「那麼，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你也很累了，有什麼話語，我們明天再說。」
回到屋中，大蛇丸已經替佐助找好了一件全新的純白日式武士服。
一邊說著，一邊將衣服遞了過來。
「今天，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我會根據你的特點和基礎，為你制定一整套專屬的修行模式的。」
大蛇丸沙啞著嗓音，自覺有些失態，隨即又轉過頭去，對寧次說道：
「當然，你也是。」
「謝大蛇丸大人。」
日向寧次強撐著站了起來，虛弱道。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接過衣服，點了點頭，與大蛇丸簡短告別。
之後，便與寧次一同進入了藥浴溫泉當中。
「我不明白。」
隨著時間的推移，紫色的溫泉當中，日向寧次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身體的舒適，以及溫泉室中所特有的寧靜而舒適的氛圍，讓人打心底感到了內心的平靜和滿足。
仿佛星夜兼程的趕路途中，一處得以歇腳的驛站。
讓人可以跳出自己的一切社會身份，偷得半日閒適。
日向寧次柔聲問道：
「我以為，你不會暴露這雙眼睛。」
宇智波佐助將胳膊搭在身後的石頭上，仰頭看著石室的天花板，口中喃喃回道：
「反正，他才剛剛完成了不屍轉生。
「兩年半的時間裡，我們都是絕對安全的，又有什麼好藏的。」
「也是。」
日向寧次點了點頭，頓了頓，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天天，她還好嗎？」
「她瘋了。」
宇智波佐助保持著那個姿勢，懶洋洋道：
「要殺我。
「大半夜不睡覺，在路上堵我，還要跟我一起走，非得要來找你。」
宇智波佐助撩起一汪泉水，在自己臉上洗了一把，隨意問道：
「我說，什麼是愛情啊？」
日向寧次低著頭，溫泉的熱氣蒙住了他的雙眼，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愛情.」
日向寧次喃喃自語著，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我這種人，也配談愛情嗎？」
「你看你看，你又來了，我怎麼給你說的？」
宇智波佐助不滿道。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
「你不配談愛情，你當初招惹人家幹嘛？現在又說這種話。
「你這種人呀，真的是最噁心的。」
日向寧次默然無語。
良久，寧次長長地嘆了口氣，再一次開口，試圖向佐助解釋道：
「感情這種事情，它不是能計劃得來的。他就是發生了。
「當它降臨到你頭上的時候，就如同命運一般。
「你也好，另一個人也罷，身在情中，每個人，都是同樣的無可奈何。」
「胡說八道！」
宇智波佐助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
「我還能做不了自己的主？
「總之，如果沒有完全想清楚的話，我反正是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一個女孩子的。」
「我跟你說不清楚！」
日向寧次被佐助搞得沒了脾氣，氣急敗壞地咒道：
「等哪一天，你真的遇到了那個人，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跟我嘴硬！」
「我看，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你硬的也未必是嘴。」
宇智波佐助條件反射一般接話道。
很快就自覺失言，忍不住開始了自我反省。
日向寧次無奈地翻了白眼，嘆氣道：
「佐助，我真的覺得，你這個人哪裡都好。但是就有一點，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另一邊，佐助還在反省，為什麼一到理性放鬆的時候，自己張口就是那些話語。
見佐助沒有接話，寧次自顧自繼續說道：
「你這個人，說話太直！雖然都是實話，但實在是全部都非常難聽。
「不管對方是誰，你是一點也不考慮周圍這些聽你說話的人的感受！」
說到後面，日向寧次陡然提高了聲調，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
「我也覺得有點。」
腦海中，久久不言的鬼燈水月突然也插話道。
「哈？
「哈哈哈哈.行吧。」
宇智波佐助聞言大笑，隨即笑著說：
「不說你們事情辦得難看，倒嫌我說話難聽了。一般人我還不跟他說話呢！」
「你」
日向寧次氣得說不出話來，氣哼哼地將頭扭到了一邊去。
宇智波佐助，之前倒是從未發現過寧次所說的這一點。
被對方說出來後，只覺得十分好笑，一邊笑，一邊回應道：
「好好好，那我，儘量不改就好了。」
看他這幅樣子，日向寧次也忍不住氣得笑出了聲。
隨即，佐助又一次放聲大笑起來。
兩個人望著彼此，一度停不下來，笑聲是越來越大。
似乎，將這些日子以來，彼此心中的壓抑與鬱結，全部都付諸在了這笑聲之中。
少年的大笑攪動著水光波動。
紫色的映襯下，整座房間內呈現為一種奇異的色彩。
光影微微晃動著，一切恍如夢境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