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抉擇

  木葉隱村，木葉河邊。

  北風乍起，宇智波鼬一襲黑袍，上繡紅色祥雲，站立於佐助與鳴人二人面前。

  只見他將左手從袍子裡伸出吊在前胸，氣質沉靜，衣袍隨風擺動著。

  「你還想要幹什麼？！」

  漩渦鳴人率先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昨夜，在與佐助交談之後，鳴人終於搞明白了，從來都沒有什麼白色怪物。

  「你很幸運，依然還活著。」

  宇智波鼬淡淡地對鳴人說道。

  「我跟你沒有任何仇怨，為什麼想要殺死我？！」

  漩渦鳴人憤怒地質問著。

  「生命終歸會迎來凋亡，不同的是，恰當的死亡，會帶來更有價值的美好結局。」

  宇智波鼬淡淡地說著：「之所以選中伱，是因為，你是佐助最為珍視的朋友。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為我開啟那雙偉大的眼睛。」

  漩渦鳴人：「什麼狗屁眼睛！我，呃.哈啊？」

  鳴人正待發怒，宇智波鼬一句「最珍視的朋友」，直接給他的情緒完全打亂了。

  「鼬啊，你這個病，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治。但你聽我一句勸，找個地方，想幹嘛幹嘛去。咱倆各走各的路，行嗎？」

  一旁，宇智波佐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道。

  宇智波鼬望著眼前這個弟弟，心中涌動起一股巨大的暖流。

  他以為，佐助是看出了自己得了血繼限界之病，發現了自己經常咳血的事情，並發自肺腑地開始關心起了自己這個哥哥。

  但很快，一股巨大的「恨其不爭感」又從宇智波鼬的心底油然而生。

  我可是殺了全族的罪人！

  你必須將我殺死，才能徹底終結宇智波一族與木葉之間的恩怨。

  我那善良的弟弟。

  我那愚蠢的弟弟。

  你怎麼可以

  正當宇智波鼬準備開口試圖激怒佐助，熄滅這拳拳兄弟之情的時候。

  又聽得佐助轉頭對漩渦鳴人說道：

  「他其實是個精神病人，就是說，已經和我們正常的人類不一樣了，你知道吧。

  「他們眼中的世界，是十分瘋狂且扭曲的，並且，執拗地認定了，自己眼中的事實才是唯一。

  「怎麼說呢，這就像是中了一種永恆的幻術一樣。以我們這個時代的醫療忍術，恐怕是治不了了。」

  「哦原來是這樣.」

  另一邊，聽聞此言的漩渦鳴人，一邊頻頻點頭，一邊露出了恍然大悟地表情。

  時不時還向宇智波鼬的方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神經病？

  中了幻術？？

  上一秒還沉浸在「兄弟情深，雙向奔赴，情誼深厚但又不得不忍痛割捨」這種複雜的情緒當中，自我感動到悲愴，淚往心裡流不能自拔的宇智波鼬。

  此刻，被佐助的這段竊竊私語搞得十分錯愕。

  罷！

  宇智波鼬深沉地閉上了眼睛。

  英雄的路，總是孤獨的。

  雖千萬人，吾往矣！

  佐助，我最愛的弟弟。

  你不懂我的苦心，我不怪你！

  只見，宇智波鼬身形一動，猛然間出現在了佐助的身前，緊緊貼著，俯身在宇智波佐助的耳旁。

  佐助心中早有防備，立刻將苦無綽在手中，猛然向上扎去，直直地捅入了宇智波鼬的心臟位置。

  「佐助，如今，你已經擁有了那雙眼睛。我們之間的一切，也應該做一個了結了。」

  宇智波鼬的聲音在佐助的耳邊響起。

  緊接著，鼬的身體化為了一團紛飛的烏鴉，空中，依然迴蕩著宇智波鼬的聲音。

  「明日下午，我在宇智波家族的據點位置，等著你。」

  「.」

  烏鴉散去，一切都歸於平靜。

  一隻野貓自顧自從身旁的屋檐上走了過去。

  「怎麼辦佐助，你要去嗎？」

  環顧四周，確認宇智波鼬已經走後，漩渦鳴人的表情十分緊張，對佐助詢問道。

  「先回家吧。

  「那種神經病，誰沾上都是一身的髒，理他做什麼。」

  宇智波佐助冷冷道。

  雙手插兜，率先向前走去。

  「誒，你等等我呀！」

  漩渦鳴人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去。

  「那個，那什麼，他剛剛說的，最好的朋友」

  漩渦鳴人不好意思地支吾道。

  「閉嘴！吵死人了。」

  宇智波佐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鳴人的問題。

  「你這個臭屁的傢伙，到底在神氣什麼？！

  「真那麼厲害，還不得靠我來救你？」

  漩渦鳴人同樣把臉扭向一邊，氣哼哼道。

  「我不瞪你那一眼，你早被自來也老師捏死了！」

  宇智波佐助同樣還擊道。

  二人一路鬥嘴，踏著月色而歸。

  ——

  是夜，宇智波佐助洗了澡，回到久違的臥室當中，渾身只覺得無比輕鬆。

  躺了一陣，又想到宇智波鼬剛剛的嘴臉，在床上翻來覆去，心底依然隱隱有些煩躁。

  索性又打開了系統論壇，想著與網友們聊上一會兒。

  「我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邀請我進行最終決戰，但得知了家族真相之後的我，真的不想再沾這個神經病了，我該怎麼辦？（前情請查看歷史帖）」

  發帖之後，佐助又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了一些。

  不一會兒，就有網友的回帖刷了出來。

  種子選手76：「出現了！清醒佐助！」

  鼬神YYDS：「什麼叫『不想沾這個神經病了？』你們這些鼬黑，真的是無所謂不用其極！居然發這種帖子？！我鼬神為木葉忍村，為宇智波家族付出了多少，都瞎了？？

  「我就不給你們這些黑子說那麼多，咱就按原著的人物性格來。就說這個帖子有多離譜吧。他佐助，如果真的是提前得知了家族真相，那他能做出的選擇，有且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哭泣著與哥哥擁抱相認，然後，在哥哥的指導下，一同守護木葉，最終，輔佐宇智波鼬，成為新的火影！這也是全體木葉，乃至全體忍界的福氣。要我說，最具備火之意志的，還得是宇智波鼬。」

  絕妙：「兄弟，您這不是按人物性格來的，您這是按ab性格來的。畢竟人自己親爹，怎麼捧都不為過。」

  鼬神YYDS：「說不過就扣帽子是吧？最具備火影思維的評價，不是我自己瞎說的吧？而且，按照鼬神的原本設計，如果不是佐助自己非要作妖，他回歸木葉難道不幸福？？」

  絕妙：「兄弟，你要能為我殺了你自己全家，別說火影思維，我誇你最具有超人思維都行（鼓掌）。另外，你對幸福的理解真的太嚇人了。」

  懂禮貌的小卓：「啥年代了還尼瑪在這BB鼬神呢。你快滾球出去這個帖子。佐助平時多正常一小孩？稍微涉及到宇智波鼬，庫庫就是一頓強行降智，給他ab親爹咔咔上上一通光環。你這種人啊，我真是，祝你身邊全是宇智波鼬！」

  微微：「誒呀，這些粉鼬的，要麼給自己代入成了木葉的最高領導，要麼給自己代入了鼬或佐助，滿腦袋的畸形『兄弟情』。事實上這種人穿越去火影，第一集就被宇智波鼬從衣櫃裡拽出來了。鞋都顧不上穿，一劍就攮死了。」

  絕妙：「哈哈哈哈，笑尿，有畫面了已經。說起來ab為啥不畫一下滅族之夜的細節啊？沒法畫你知道吧，警衛隊的硬茬都是人帶土啃的，留家裡的，全是小孩老人。」

  不惑：「@鼬神YYDS。快別提你鼬神了。往那電線桿上一蹲，讓人嘮一輩子（笑哭）」

  唉，這些網友前輩。

  不管是什麼話題，也不管在什麼時間，永遠都能如此精力充沛地互相吵起來。

  宇智波佐助打了個哈欠，有點想睡了。

  喵喵大仙：「我去翻了一下樓主的歷史帖，前些天還在神威空間裡呢。所以，這回還是宇智波帶土告訴你真相的？」

  為什麼叫「還是」？

  看到網友發問，佐助連忙回帖道：「是的。」

  喵喵大仙：「哈哈哈，好吧，黃鼠狼的一生之敵了也算是。」

  LichCharlie：「我還是回答問題吧。關於佐助與鼬的決戰，其實去不去的沒什麼好說的。

  「要不你去唄，我都不用問你實力到哪一步了，反正去了人家肯定放水給你。到時候給鼬弄死，拿一雙萬花筒回家。別想太多了。」

  鼬神YYDS：「切，不還得靠我們鼬神放水。」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也適時地彈了出來。

  【你收到一條新獻策：前往赴約，殺掉宇智波鼬，取回萬花筒寫輪眼。採納並完成該獻策，可獲得C級捲軸】

  正在佐助舉棋不定之際，又有一個網友的回帖刷了出來。

  喆大叔：「我是從上一條帖子追過來的，那什麼，你別天神還在不在了？」

  佐助猶豫片刻，老實回帖稱：「還在的。」

  喆大叔：「我是一直都對別天神特別感興趣的。沒事兒了就在想，這個幻術怎麼用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上次聽了那個大神@六道百曉生的詳細解讀，自己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佐助頓時來了精神，想聽聽這位網友有何高見。

  喆大叔：「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對別天神這麼著迷，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忍術跟其他的忍術都有本質不同。直到後來，聽到一個武器法寶的等級分類，我這才明白過味兒來。」

  「在網上，我看人說，法寶分四個等級。入門級，就是草雉劍，斬首大刀這種，核心要點在於，放大主人的能量。一般的忍術，也就是這個等級。

  「第二個等級，就是幌金繩，紅葫蘆，乃至鬼鮫的大刀鮫肌，某種程度上也算。這個層級的法寶，核心要點在於，限制你的敵人，讓對手施展不出能量的。

  「這麼看，自來也其實是非常超模的。他的『蛙變之術』，『蛤蟆口束縛之術』，『蛤蟆瓢牢』以及『見世蛤蟆』，這些忍術故事裡就只出現過一次，而且拼死幹仗的時候就是不往外用，他沒法畫你明白吧。乃至『土遁·黃泉沼』也一樣，相比於普通忍術，這一式的強度遠被人低估了。」

  「再來看第三個等級，這個就更厲害了。通過這個等級的法寶，你可以讓別人，為己所用。

  「前面兩個等級的法寶，目的都是給敵人降維，或者物理消滅掉，相比之下，就落了下乘。既然對手那麼厲害，你給他收下當狗，為你效力多好啊，幹嘛非得弄死人家呢？

  「那麼，火影中符合這個層級的，就是火之意志，還有一個能抗衡的，那就是，你手裡的別天神。」

  看到這裡，佐助心中通通直跳。

  這種，關於統治權謀之術的高端哲學，被如此通俗易懂地講述出來，給佐助尚且年幼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雖然，此前在詭詐猴桔身上，也曾隱約感受到過類似的智慧。

  但此刻，佐助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白地接觸到這些內容，只覺得像是推開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門。

  對於力量的認識，也有了全新的更高概念。

  在過去，他一直執著的其實就只是在第一個層面，更高更快更強。

  第二個層級，總感覺過於陰暗，令佐助本能感到不屑於研究。

  回頭想想，封印術，影子模仿術，在戰鬥中都是很強力的抓手，而這樣的力量，也是絕對不可忽視的。

  至於第三個層級，佐助則過於冷漠，從來不想與他人發生聯結，因此既不會被人統治，同時也不曾想過統治別人。

  可是，力量就是力量，再多的附加概念，都掩蓋不了這一本質事實。

  早在得到咒印之際，被網友們啟發得到的上述認識，在這一刻佐助內心又有了新的升華。

  「至於最後一級，也就是最高的一級。某種意義上，它可以對整個忍界都產生最廣大的控制和影響，那就不能再說是法寶了，而是體系。

  「對應到火影世界當中，尾獸均分算一個，月之眼計劃算另一個。當然，這兩個用得都是一坨屎，這就是AB個人水平的問題了，不多談。」

  喆大叔：「總之，別天神在手，一定別浪費了。那一天，聽@六道百曉生的詳細解讀之後，我更是進一步意識到，別天神並不是對誰用都可以將其馴化成功的。

  「回顧大神的總結，關於別天神的使用，首先，需要對方心底本來有意願，其次，需要對方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產生思想變化，或者說，在他的內心深處，本就願意為你無限付出。」

  「那這麼看的話，對佐助來說，沒有比宇智波鼬更好使的一條狗了。

  「你比如大蛇丸雖強，你用別天神控了他，也許前期還能用，但三年後，人家八成還是『吾愛佐助但吾更愛科學』，一揮手又給你解剖了，就很煩。」

  【你收到一條新獻策：使用別天神，將宇智波鼬收下做狗。採納並完成該獻策，可獲得A級捲軸】

  看到這條建議，宇智波佐助對此感到十分糾結。

  鼬神YYDS：「你不是人！！！你怎麼能產生出這麼惡毒的思想？！鼬神背負了這麼多，已經為佐助付出了一切了，還不夠嗎？」

  喆大叔：「不是，你們真的很搞笑啊。那宇智波鼬給佐助也準備了一發別天神你咋不說？不是佐助人家運氣好，這輩子真就跟個笑話一樣了。」

  「！」

  看到這條消息，佐助心中一驚。

  宇智波鼬。

  這個神經病，居然會對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嗎？！

  到底是誰殺了誰全家啊.

  鼬神YYDS：「那也是為了佐助的幸福啊！！求求你們放了宇智波鼬吧，你哪怕殺了他呢！」

  喵喵大仙：「噗嗤，我真笑了。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微微：「他們鼬粉腦迴路都不太.」

  LichCharlie：「其實關於鼬的一些行為，我還是能夠理解的一部分的。但對於這些狂熱鼬粉，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一點。」

  佐助只覺得心中一片混亂，理性上，他覺得網友前輩「喆大叔」的建議是最合理的。

  但感性上，他又實在不想與宇智波鼬再產生交集，心中難免產生了逃避的想法。

  喆大叔：「你要是是在下不了決心呢，就同樣按原著走。就讓宇智波鼬啊，多尊重你一點。別老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算得明白，讓他相信你的能力。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喵喵大仙：「（悄悄說）其實這麼搞，跟收下當狗的效果一樣（笑死）。」

  喆大叔：「咱這不是給樓主寬心呢麼，哈哈哈，被你說破了，沒法弄了！」

  【你收到一條新獻策：使用別天神，讓宇智波鼬對自己認同並尊重。採納並完成該獻策，可獲得B級捲軸】

  佐助望著這兩條建議，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

  「早上好」

  佐助睡眼惺忪起床，走出臥室，跟家裡人打著招呼。

  路過餐桌時，頓時被滿桌子的美食所吸引了。

  只見桌子上擺著厚蛋燒，雞蛋蔬菜沙拉，銀絲卷，西蘭花雞肉丸子，以及幾碟白蘑醬和幾杯牛奶，看上去美味至極。

  「齋藤先生今早過來了嗎？」

  佐助欣喜問道。

  「是啊，一聽到你們兩個回來了，齋藤執事就一大早來到咱們這裡，給你們準備了滿滿一桌子。我這個火影可是請了他許久都請不來呢。」

  自來也一邊擦著手從盥洗室走了出來，急不可耐地坐到了餐桌邊，拿起了餐具。

  「佐助大人，鳴人大人，歡迎回家。」

  齋藤清司依舊是一副清瘦幹練，職業穩重的樣子。

  佐助身後，鳴人頂著自己的鼴鼠睡帽鑽了出來，看到餐桌之後，同樣是兩眼放光。

  兄弟二人以極快地速度洗漱完畢，同樣落座於餐桌之上，開始了新的一天。

  「好色仙人，我說，昨天晚上，我們又碰見宇智波鼬了。」

  鳴人一邊在嘴裡塞滿了食物，一邊嘟囔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