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計劃之外
日前，自山洞門口，與宇智波鼬密謀之後，帶土總覺得，依然有哪裡不太對勁。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於宇智波佐助的了解和熟悉，帶土此時已經超出了宇智波鼬。
畢竟，在後者心中，「了解」那個愚蠢的弟弟，從來都不在其考慮的範圍之中。
「他真的，會如你料想的那樣，乖乖地殺死漩渦鳴人嗎？」
宇智波帶土喃喃自語道。
退一萬步說，就算宇智波佐助殺死了鳴人，這也只能算是滿足了宇智波鼬的目的。
至於自己的目標——讓佐助徹底對忍界的黑暗與殘酷感到絕望——能否真的完成，宇智波帶土依然感到心裡沒底。
「我倒是有一個更為穩妥的主意。」
地面之上，一株巨大的豬籠草又搖曳著升了起來。
仿佛感知到了宇智波帶土的困擾，黑白合體的絕適時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什麼？」
對於絕的出現，宇智波帶土並不感到意外，出言問道。
「據我所知，除了漩渦鳴人之外，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裡，宇智波佐助和自來也大人之間也頗為親近。」
白絕那慵懶的聲音說著，「在木葉，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生活著，就像家人一樣。」
「.是那個，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嗎？」
宇智波帶土沉吟道。
「宇智波佐助我勢在必得，縱是自來也，又有何懼？」
帶土並沒有理解到絕的用意，傲然答道。
「誒呀，我是說，如果.如果讓漩渦鳴人死於自來也之手，那效果，豈不是更好？」
白絕嬉笑道，那口氣，仿佛在說著一件頗為有趣的事。
「！」
宇智波帶土心中猛然一驚，眼前，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在自己噩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
那在地獄般的景象里，自己的好友旗木卡卡西，用著手中的雷切，洞穿了自己摯愛的女孩，野原琳的心臟。
「我也是從你的故事中得到了靈感。」
仿佛看出了宇智波帶土在想些什麼，白絕繼續說著。
「這忍界，本就是黑暗殘酷的。我們只是，早些幫他看清這一事實。」
黑絕那威嚴沙啞的聲音繼續補充著。
「設計還是巧合，其實沒有什麼本質不同。」
白絕戲謔道。
「.」
狗東西。
這倆狗東西，是真的壞啊。
宇智波帶土心底暗罵著。
隨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
「吼——！！」
終末之谷內，六尾形態的鳴人怒吼著，掀起了一陣暴風，空氣中滿是腥臭的味道。
「火遁·大炎彈！」
一道巨大的火球向著六尾形態的鳴人砸去。
仿佛有實質的巨大火焰，令那怪物連連後退而去。
危急時刻，自來也的聲音終於及時在耳邊響起。
「蛤蟆師父！你可太慢了！」
宇智波佐助嘴上抱怨著，心裡卻激盪著劫後餘生的巨大喜悅。
「居然堅持到了現在，不愧是讓我驕傲的弟子。」
自來也肅穆道。
「許久不出來活動，這一次的對手，居然是九尾嗎？」
一個老太婆的聲音從自來也那邊傳來。
宇智波佐助回頭望去，頓時被蛤蟆師父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
只見，自來也的鼻子已經鼓了起來，上面有著蛤蟆一樣的斑點疙瘩，眼睛和兩側的臉頰之上也出現了奇妙的紋路。
更為神奇的是，在他的肩膀兩側，各自出現了一隻身穿黑色斗篷的年老蛤蟆。
右側為公，鬚髮皆白，長長的眉毛耷拉著，同樣也是白色。
左側為母，頭上頂著一頭中年大媽常見的燙髮，同時還染成了時髦的紫色。
剛剛出言說話的，正是這隻蛤蟆。
「現在開始，用仙術解決一切問題！光背天蓋仰頭望，自來也豪傑，前來覲見！」
自來也五指張開，伸手向前，紮下馬步，豪氣地擋在佐助的面前。
面向六尾形態的鳴人，擺出了作戰姿態。
「仙仙術？」
宇智波佐助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在看到鳴人變身為六尾形態之際，在一旁看熱鬧的干柿鬼鮫便急忙撤離，逃到了更遠的安全地方。
正在焦躁猶豫之際的君麻呂，此刻看到自來也的出現，頓時也是鬆了口氣。
同樣向後撤離，去到了遠離戰場的地方。
對自來也而言，仙術模式的使用，需要邀請兩位蛤蟆長老出山進行協助。
並且，召喚長老的時間非常之長。
與此同時，在召喚的過程中，自來也的雙手必須保持合十的狀態。
因此，早在過來的路上，自來也便已經對接下來的情形做出了足夠的判斷，卡著時間點，成功使出了仙人模式。
在仙人模式下，任何忍術和體術乃至幻術的威力都會得到飛躍般的提升。
比如剛剛的那一擊仙人模式下的「大炎彈」，威力更是佐助所能使出的普通炎彈的近百倍。
然而，饒是中了那重重的一擊。
六尾形態的鳴人憑藉著超強的恢復能力，只是稍稍暈眩了片刻，身體的焦黑創傷便又一次恢復如初，搖晃著重新爬了起來。
隨即巨尾前伸，如同離弦之箭。
鋼鞭一般，攜帶著萬噸巨力向著自來也所站方向砸來。
早有預判的自來也拖著宇智波佐助急速後退，將其放置於山谷高處。
緊跟著，雙手再次急速結印：
「土遁·黃泉沼！」
只見六尾形態的鳴人腳下，頓時出現了巨大的沼澤。
那怪物越是狂暴怒吼，就越是深陷其中。
「很好，就現在了！」
自來也怒喝一聲。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只見自來也從天而降，一顆直徑將近十米的超大型螺旋丸在他手中陡然出現，向著六尾形態的鳴人猛然砸去。
「鳴人！！」
宇智波佐助看到這裡，心中不由得為同伴感到擔憂，忍不住喊了出來。
然而，下一秒，佐助又覺得自己該擔心的其實是蛤蟆師父。
「嗷——！！」
只見，六尾形態的鳴人發出一聲悽厲的鳴叫，一顆紫黑色的查克拉球在其口中混合壓縮著。
這一式，便是尾獸力的極限釋放，其威力，甚至可移山填海。
尾，獸，玉！
兩顆巨大的能量光球碰撞到了一起，巨大的能量碰撞迸發出強烈的光，令整個山谷頓時被照亮，頃刻間宛若白晝。
光照下，自來也的身形向後急速飛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山谷的一旁。
「咳咳，孩子爸，伱沒事吧？」
受到爆炸波及之後，婆婆蛤蟆，也就是志麻仙人，自身的狀況明顯不佳，但仍不忘第一時間擔憂自己的老伴。
「咳，小子，不可輕易嘗試近戰了。哪怕只是人柱力的半尾獸化，九尾也一樣是如此的難纏啊。」
志麻仙人的老伴，深作蛤蟆同樣狀態不佳，第一時間對自來也提出了自己的作戰看法。
此時，饒是在仙人模式下，身體素質已經被極大加強之後的自來也，面對這樣巨大的爆炸衝擊，同樣也是狀況極其糟糕。
事實上，他何嘗不知六尾形態的可怕之處，只是，如果一定要使出那一招的話，那自己的另一位弟子，漩渦鳴人恐怕.
「吼——！！」
正在自來也猶豫之際，又一發尾獸玉自六尾形態的鳴人口中再次發出，向著自來也所在的方向射去。
「小子！你還在猶豫什麼？！」
志麻大人再次催促著。
躲閃之際，遠方木葉隱村的方向，隱約傳來了歡慶的器樂之聲。
再過一會兒便是新的一年了。
離開村子時自來也便注意到，木葉隱村當中，此時已經掛滿了美麗的燈籠，頑皮的孩子們都在街上開心的玩耍著。
每個人都滿懷著期待，卻不知危險就如此近在咫尺。
「佐助！捂住你的耳朵！」
想到那些可愛的孩子們，自來也終於下定決心，扭頭對佐助大聲喊道。
佐助不明就裡，連忙照做。
下一秒，心領神會的志麻與深作兩大仙人，開始鼓起了腮幫子，發出了陣陣強烈的蛙鳴。
「魔幻·蛤蟆臨唱！」
此時，六尾形態的鳴人已經用尾獸玉，在自己面前的一片泥淖之內轟出了一塊堅硬之地，借著尾巴的力量爬了出來。
面對這一陣陣的蛙鳴，它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甫一自由，就立刻雙足發力，揮舞著巨大的利爪，向著自來也的方向攻來。
「土遁·土流壁！」
自來也雙手結印，在自己的面前召喚出數道土牆攔在前方，阻擋著六尾形態鳴人的殘暴攻勢。
極為牢固且厚實的一道道土牆，在這怪物極為強大的蠻力面前，猶如瓦礫一般被層層擊破。
轟隆隆的響聲響徹於整座山谷當中，每個人都覺得周遭的空間正在地動山搖。
正當六尾形態鳴人的利爪突破了最後一層屏障之際，猛然間，它面前的景色陡然發生了變化。
只見，四隻巨大的蛤蟆明王出現在了六尾形態鳴人的四周，每隻蛤蟆都威嚴地向前伸出一隻爪子，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合圍。
包圍圈中，六尾形態的鳴人被束縛在一座紫色的結界裡，身體和精神被同時麻痹，全然動彈不得。
「仙法·牢不可破！！」
山崖之上，黑白合體的絕也已經趕到了這裡，正在密切關注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蛤蟆師父！這樣，這樣就可以了吧？！」
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喊道。
自來也眼睛死死盯著六尾形態鳴人的所在位置，誰也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小子！眼下這還不是它最強的樣子。再進一步尾獸化的話，恐怕我們也應付不了了。想要了結的話，就只有趁現在了！」
深作仙人再一次提醒著。
木葉隱忍村的歡慶之聲仿佛又一次在耳邊響起，似乎在提醒著自來也肩上的責任，催促著他立馬做出決定。
然而，四代火影的樣子，在自來也眼前又揮之不去。
自己曾經最得意的弟子，波風水門。
他的一家人，均是為了九尾，守護村子而死，就連唯一的兒子，也已經成為了承載封印的人柱力，過著艱難的童年。
此刻，難道也要為了村子而死去嗎？
自來也的心中，仿佛被兩股巨大的力量撕扯著，始終無法真正下定那最後的決心。
「小子！！要堅持不住了！！」
志麻仙人尖利地喊著，下一秒，那六尾形態的鳴人竟然憑藉著蠻力，強行突破了那結界的緊箍。
「吼——！」
只聽得一聲巨吼，那怪物周身再一次爆發出了極為強烈的紅色查克拉。
只見他裹挾著極為殘暴的力量，向著站在那裡的自來也，揮出了死亡利爪。
這樣的結局，也算可以接受吧
暗處的宇智波鼬和絕，同時這樣想道。
對宇智波鼬來說，火影的去世，固然會對他摯愛的木葉隱忍村傷害更大一些。
但相比之下，弟弟因此得救，並順利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也便沒有那麼可惜了。
對於宇智波帶土來說，這樣的結局更是完全可以接受。
在這場戰鬥當中，無論死去的是哪一個人，只要能達到讓宇智波佐助對忍界感到失望的目的，他便可以順利達成心愿了。
在宇智波帶土看來，自己手中最大的底牌，便是在神威空間當中曾經與佐助所透露過的一切。
雖然沒有像自己想像中那樣，一次性就達成對佐助倒向黑暗的目的。
但那心靈的天平，必然會向著黑暗的一邊傾斜而去。
起碼，佐助絕對不會再想宇智波鼬所設想的那樣，成為心懷村子，忠心耿耿的「木葉英雄」了。
而這一情報，便是宇智波帶土決定與宇智波鼬展開此次合作的最大底牌。
但另一邊，宇智波鼬壓根不在意在這個過程當中，宇智波佐助會對忍界產生怎樣的心灰意冷。
他只想讓弟弟獲得幸福。
在他看來，也只有木葉可以讓他獲得幸福。
而宇智波止水的眼睛，「最強幻術·別天神」的掌握，則是宇智波鼬最後的底牌。
就這樣結束吧。
隨著自來也的死亡，弟弟便可以如己所願，順利開啟萬花筒寫輪眼。
而自己期待已久的復仇，終於也可以早點來臨。
隨後，弟弟便可以作為殺死自己的木葉英雄，獲得永恆的幸福
望著戰場上的一切，宇智波鼬的臉上浮現出了奇異的微笑。
//
水之國，霧隱忍村。
照美冥手捧熱茶，站在窗前，凝望著遠處，已經豎立起的宇智波佐助的雕像。
那個孩子，幫助霧隱忍村走出了血霧之里，至今，仍舊是下落不明。
此前，在木葉外交團的強大壓力下，為了給宇智波佐助一個公平的待遇，照美冥集團不得不提前與元師長老所代表的保守勢力展開激烈交鋒。
最終，憑藉著在暗部時期，在上忍群體中所積攢的威望，以及長十郎等新一代後起之秀的支持之下，照美冥最後成功取得了優勢。
主導了此次外交政策，答應了木葉外交團所提出的一切要求，也因此，奠定了自己在霧隱忍村當中的政治影響力。
此時，在長老府內，一道水影的任命文件的最終簽署正擺在元師的面前。
在明天，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他將宣布，照美冥正式即位為第五代水影。
而霧隱忍村，也將再一次回歸到傳統的「雙領導核心」組織體系。
元師手拄著蛇頭拐杖，耷拉著眼皮，心中自我寬慰著。
相比於此前數年的痛苦與煎熬，眼下，與照美冥之間的分歧，也稱得上是奢侈的煩惱了。
嘆了口氣，元師長老鄭重地取出長老紋印，在那份任命文件上，深深地印上了霧隱忍村的最大權力。
//
叮！
同一時刻，佐助腦海中，系統提示聲音響起。
【恭喜你完成了獻策——找到照美冥，幫助她成為五代水影。獲得B級捲軸！】
展開！
【你打開了B級捲軸，恭喜你獲得寫輪眼，提升！】
此刻，佐助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瞳力自腦部湧現出來。
相比於剛剛的慌亂，他只感到一股強烈的自信與掌控力自心底油然而生。
那利爪已經排山倒海，揮舞到了自來也的近前。
宇智波佐助站在那巨獸面前，渾身卻爆發出了強烈的氣魄。
此刻，他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已經陡然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
「坐，下！！」
宇智波佐助怒喝道。
目眥欲裂，絲絲血跡從他的眼中緩緩流出。
只見，那六尾形態的鳴人身形猛然一滯，生生停在了自來也的面前，呆呆地臥了下來。
「！」
「！」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佐助.」
宇智波鼬低語著弟弟的名字，正努力消化著內心的震動。
「只是對於可怕未來的預見，就也可以開啟萬花筒嗎？還真是有趣呢。」
干柿鬼鮫憑藉著自己看到的一切，咧著嘴胡亂推測著，臉上依然掛著玩味的笑容。
「啊帶土，這次，你的眼光可是出奇的不錯呢。但」
目睹了這一切的絕，心中也是驚憂交加。
「那是，萬花筒寫輪眼嗎？」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之後的自來也，回頭凝望著身後的佐助，心有餘悸道。
佐助虛弱地站在那裡，大口喘著氣，開口問道：
「這樣一來，鳴人便不會有事了吧.」
「這，怎麼可能這么小的年紀」
「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啊！」
深作與志麻兩位仙人，也忍不住感嘆道。
「嘭！」
木葉隱忍村當中，伴隨著新年的鐘聲響起，一束束美麗的焰火沖天而起，在天空中映照出美輪美奐的花火。
自來也滿臉血污，癱坐在地上，仰頭望著美麗的焰火，臉上被映照得時紅時綠。
「你做到了為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啊，佐助。」
自來也愜意地嘆息著。
望著這漫天的焰火，過去一年間所發生的一切，在佐助心中歷歷閃過，似乎比此前六年加在一起發生的一切還要多。
「還好你們沒事。」
佐助也在自來也身邊靜靜坐下，抬著頭，喃喃自語著。
「孩子爹，新年快樂呀。」
美麗的焰火下，志麻仙人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起來，對深作開口說道。
「新年快樂呀，孩子媽，差一點就變成死青蛙了呢。哈哈哈哈.」
劫後餘生的深作大人大聲笑著。
「呸！胡亂地說些什麼話！」
志麻仙人嗔罵道，自來也被這輕鬆的氣氛所感染，同樣忍不住大笑起來。
聽到這笑聲後，六尾形態的鳴人歪了歪腦袋。
呆呆地坐臥於二人身旁，像一條蠢萌的寵物犬，全然沒有了此前兇殘暴戾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