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人生，不止一種選擇
最關鍵的是，在那個故事模板里，在那個口口聲聲最愛自己的模板里。
宇智波佐助，從來沒有被當作一個真正的「人」來對待。
仿佛，「殺死宇智波鼬，成為木葉英雄」的最終光明安排，便可以彌補這一過程當中，給自己帶來的所有傷害。
倘若，這樣的現實真的發生了，我又算是什麼呢？
洋洋得意地，端坐於「木葉英雄」的榮耀王位上，顧盼自雄的傻瓜？
明明，那樣的人生，痛苦不比任何人少，努力也不比任何人少，但是，卻只一輩子只在別人設計好的框架里走著。
那對自己來說，明明真切的痛苦，在對方「早有預謀，英明神武，洞悉一切」的設計里，顯得那樣的虛假可笑。
最終，自己作為「木葉英雄」，被定格為史上的最大蠢貨，成全了宇智波鼬的一世英名。
想到這裡，一陣惡寒自宇智波佐助腳底陡然而生。
罷。罷。罷。
從今天起，我只憑我的心意而活。
珍視身邊那具體的人。
珍視那些明確在意自己，且值得自己在意的羈絆。
要去做那讓自己感到愉快的事。
去做一切自己想做，且認為那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原來，我誰也不欠著。
七年了.
這肩膀上的千鈞重擔，宇智波佐助已經抗了七年。
此刻，它終於被毫不猶豫地丟在了那山崖之下。
從今天起，我宇智波佐助，再也不要成為任何人劇本中的角色！
去你媽的一族！去你媽的木葉！去你媽的火之意志！去伱媽的宇智波鼬！！！
我就是要按自己的方式。
懂文明，講禮貌，與人為善的，好好地活下去。
在這樣的前提下。
誰讓我不爽，我就立馬乾死你！
「至於，你說的那個什麼只有愛的世界。我覺得，這很難評啊。」
宇智波佐助將剩餘的橘子塞進嘴裡，一口吃掉，含糊不清道：
「這很難評，我祝你成功吧！我是覺得你辦不成這個事情，忍者就是殺人的工具，改變世界什麼的，隔行如隔山啊。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有什麼用呢？只有愛，沒有恨，那愛的少的就成了恨了，對不對？
「文字上的概念，都是相對的，你搞這些，誒呀。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宇智波佐助將一整顆橘子咽進了肚子，走到了宇智波帶土的面前，輕輕拍著對方的肩膀。
帶土警惕地向後跳開了，疑惑地望著佐助。
明明，明明得知了真相。
明明，精神上也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甚至開出了三勾玉。
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他竟可以恢復到這樣的冷靜？！
佐助沒有拍到對方，但不以為意，輕快地對宇智波帶土說著：
「最近這一年，我其實一直在思索。
「橘子並不是唯一的水果，人生也不止一種選擇。」
「你都嘗嘗吧。」
宇智波佐助低頭從餐布中撿起一根香蕉，遞到了宇智波帶土的面前。
人生，不止一種選擇。
不止一種選擇，嗎？
自自己最愛的女孩，野原琳死去之後，這世界，就只能剩下一種選擇！
那就是，毀滅！！
宇智波帶土憤恨地望著佐助，心中難以理解。
明明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為何心中能有著如此堅定的自我意識？
帶土用力一揮手，將那香蕉拍打到地上。
緊接著，大步走到了白絕阿飛面前。
神威空間抖動，二人又一次消失，離開了神威空間。
只留宇智波佐助一人，酒足飯飽，心中一派通暢，渾身愜意地躺在那寂靜當中。
「那阿飛雖然聒噪，但有一點說的蠻好。」
宇智波佐助躺在桌布一旁，撿起了那根被拍到地上的香蕉，一邊剝皮，一邊自言自語說著：
「確實，可以擺幾張舒服的床。」
（*註：關於三勾玉升級的說明。
（*人與情緒之間的關係，可拆解為「產生情緒，感知情緒，理性判斷，做出決策」。
（本書設定中，鋼之意志僅作用於第三環節，即強迫主角做出決策之前，永遠施加理性判斷，並不會影響前兩個環節的正常發生。
（如果，您依然存在關於對天賦【鋼之意志】的設定疑慮，可以回顧參考第一卷第六十九章《大考，鋼之意志》當中的詳細內容）
——
大海，木葉訪問團的專屬客船，甲板之上。
晌午的冬日暖陽高懸空中，寒風稍緩。
海面靜靜起伏著，宛如一張巨大的灰藍地毯。
漩渦鳴人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之上，心中無限哀愁。
宇智波佐助，彼時離開波之國，啟程前往霧隱忍村的時候，海上也是一樣的好天氣。
然而，短短的幾日不到，竟已是這般，物是人非。
佐助，你到底在哪裡.
漩渦鳴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己苦苦追尋的對手；
曾捨命擋在自己面前的夥伴；
同拜入自來葉門下的情誼，以及
跟自己一樣，從小都孤獨一人的，宇智波佐助。
海風吹動著漩渦鳴人金黃的頭髮。
一群水鳥，撲騰著翅膀向遠方飛去了。
海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鬱郁
不對，不能再鬱郁了。
看這些水鳥和游魚的狀態，一個個似乎都十分急迫慌張，仿佛感知到什麼危險一般。
「Ah-Ah-！」
海鳥的叫聲高亢且尖細，疾馳著從漩渦鳴人頭頂划過。
陽光下，鳥兒們光滑的羽毛閃著銀光，急速消失在了海平線上。
「嘩啦——！」
平靜的海面之上傳來了一聲巨響。
不等漩渦鳴人疑惑。
船艙的一側，一隻水做的鯊魚自海中魚躍而出，向著漩渦鳴人撲來。
鳴人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自己騰空而起，身體橫了起來，眼前波紋浮動，陽光刺眼。
下一秒，鳴人終於回過神來。
此刻，他正身處於查克拉所凝結的透明鯊魚腹中，向著水之國的方向疾馳返回。
「該死！」
鳴人顧不得多想，雙手迅速結印為壬，合在一起，交叉十字：
「多重影分身之術！」
只見數十個鳴人急速出現，直接撐爆了那查克拉凝結而成的水形鯊魚。
鯊魚破裂，水花四濺，鳴人以及眾多分身掉了下來。
「別忘記此前的水上行走修行！」
鳴人大聲呼喊著，分身們紛紛手舞足蹈，找尋著腳下的平衡，片刻之後，均穩住了身形。
只見，數十個鳴人圍成一個小圈子。
彼此背靠而立，每一個都目光堅毅，雙手掏出苦無，立在了那搖晃的海面之上。
「沒想到，你還是有兩下的嘛。」
海面之下，干柿鬼鮫浮了上來，同樣站立於海上，將背後的大刀鮫肌取下，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是你們」
鳴人先是心中一驚，隨即大喜。
「果然是你們搞的鬼！宇智波佐助現在在你們手中嗎？！他還活著對嗎？！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漩渦鳴人猶如連珠炮般發問。
苦苦追尋數日沒有線索。
此刻，面對曾經前來捕獲自己的干柿鬼鮫，鳴人顧不得害怕，急迫問道。
「哼哼，只要你乖乖聽話，很快就可以見到宇智波佐助了。」
干柿鬼鮫咧嘴獰笑，一邊將大刀鮫肌握在手中，雙手持刀，踏浪而行。
隨著其奔跑，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向著漩渦鳴人所站的方向疾馳而來。
鳴人沒有明白，對方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是說佐助已經死了，他也準備殺死自己，還是其他什麼？
同時，眼看鬼鮫就要衝到身邊，鳴人不怠慢。
猛然想起上次在木葉村中，自己的住房門口，被其一刀砍掉查克拉的事情。
//
「我的鮫肌不僅可以斬敵，還可以削去吞噬查克拉。」
那一夜，干柿鬼鮫詭異獰笑著，手中的大刀興奮抖動，似乎得了一頓飽餐。
隨後，短時間內，自己便不能再使出任何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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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其近身。
鳴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只見他再次雙手結印，又分身出數百個漩渦鳴人，向著四面八方散去。
轉眼間，鬼鮫已經殺入敵陣當中，大刀揮砍，擊破分身一片。
「忍法·四面八方手裏劍之術！」
數百名鳴人呼咤大喊，從各個方向將手中的手裏劍發射出去。
一時間，忍具遮天蔽日，向著干柿鬼鮫籠罩而來。
鬼鮫橫刀格擋，密密麻麻的忍具撞在大刀鮫肌之上，頓時發出了金石之聲。
「嘁！麻煩的小鬼。」
鬼鮫冷笑皺眉，猛然揮刀，起跳下潛，選擇重新鑽回了水裡，暫時避其鋒芒。
數百名鳴人分散站立於水面之上，警惕地四處張望著。
「鳴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木葉訪問團的專屬客船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眾人紛紛來到甲板之上，對鳴人大喊問道。
「鹿久大叔！是此前來到木葉，襲擊了卡卡西老師的那些奇怪的人！」
鳴人一掃多日以來的消沉，大聲喊話道。
「佐助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們帶走的！上次在木葉的時候，他們就曾與佐助交過手！」
聽到鳴人這樣說，奈良鹿久等人也頓時大幅提高了警戒心理，做出了戰鬥準備。
「白眼！」
日向寧次眼角青筋暴起，立刻打開了白眼透視，掃視著整片海域。
「鳴人，小心西邊方向！」
白眼視角下，一團暴烈的查克拉正急速從西側的方向襲來。
隨著寧次喊話，一隻活生生的鯊魚直直衝出了水面，躍向了高空之上。
只見干柿鬼鮫騎在鯊魚背後，居高臨下，大聲喝道：
「水遁·爆水衝波！」
巨量的洪流自鬼鮫口中傾泄而下，向著那一片漩渦鳴人的分身，漫天捲地襲來。
強力的衝擊之下，只聽得「POON！」聲一片。
剎那間，所有的影分身就已經被這一強力的範圍攻擊忍術，所全部席捲摧毀殆盡。
日向寧次緊張注視著戰場方向，率先看到了那沒有破裂的鳴人查克拉，也就是本體所在的方位。
此刻，鳴人已經被沖得東倒西歪，眼看就要掉進了海里。
漫天水花仍未落停之際，趁著敵人視線受阻，寧次縱身一躍。向著鳴人所在方位疾馳而去。
趕在鬼鮫看清之前，將鳴人搶了回來。
「船家！急速前進！！」
漩渦鳴人剛一回到上船，奈良鹿久就立刻下達了逃離的指示。
「不！不能走！」
鳴人立刻爬了起來，大聲阻止著。
「他們手中有著關於佐助的線索！」
「敵人非常危險！」
奈良鹿久十分清楚。
上次來到木葉，擊敗卡卡西的人，就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宇智波鼬。
與他一起的，是名叫干柿鬼鮫的S級霧隱叛忍，實力同樣也十分強大。
聽鳴人剛剛喊話，鹿久並不清楚對方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但不管如何，自己這支外交隊伍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損失了。
奈良鹿久開口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對方來騷擾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只要他們此次沒有得手的話，就一定還會再回來找我們的！
「到時候，我們可以再審訊他們關於佐助的情報。
「現在的戰力對比情況，太過被動了！」
奈良鹿久大聲呵斥著。
「要走，你們先走！」
漩渦鳴人掙扎著就要再次回去。
鹿久說了一長串，鳴人其實一句都沒有聽懂。
他只知道，這是近些日子以來，自己距離佐助最近的一刻。
決不能讓線索就這樣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掉。
「我跟你一起去。」
日向寧次同樣站起了身，走到了鳴人的一旁與奈良鹿久相對而立。
平靜，但堅定。
緊接著，山中井野，奈良鹿丸，紛紛站了起來，走向了漩渦鳴人的身邊。
奈良鹿久見狀，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咬了咬牙，當即作出了戰術部署。
「喂！九尾人柱力！不想連累同伴的話，就乖乖跟我離開吧！」
水浪稍稍平息，干柿鬼鮫傲然佇立在海面之上，向著商船所在的方位喊話。
「少廢話！就讓我打倒你，然後，吐出關於佐助的一切情報吧！」
鳴人單腳向前，踏立於船頭之上，惡狠狠地喊道。
「多重影分身之術！」
只見，上千名漩渦鳴人瞬間充斥於整片海域之上。
附近的商船早已注意到這片地方。
或急停掉頭，或加速前進，生怕被這場宏大的戰事所波及。
「跳躍！鳴人忍法帖！」
所有的鳴人一齊怒吼著，聲勢浩大，震耳欲聾。
只見他們紛紛躍入海中，向著干柿鬼鮫席捲而去。
「影分身，衝刺攻擊！！」
無數個鳴人互相配合著，一個個在空中互相借力著。
他們互相之間，拖手拽腳，將彼此奮力向前擲去，轉眼間，已經衝到了鬼鮫的面前。
「哼，過家家一樣。」
鬼鮫傲然一笑，雙手向海平面上一拍，口中喝道：
「忍法·千食鮫！！」
只見，一千道波紋自遠處急速襲來。
水浪滔天間，竟是一千隻鯊魚來襲，每一隻鯊魚都急速遊動著，嘴中的獠牙閃爍著寒冷的凶光。
甲板之上，木葉眾人看到這一陣仗，無一不感到頭皮發麻。
鳴人不管不顧，依然向著鬼鮫方向疾馳攻去。
「白費力氣！」
鬼鮫冷血笑道。
只見他手中的大刀抖動，繃帶散落，露出了鮫肌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倒刺鋸齒。
「正好活動一下！」
只聽鬼鮫一聲爆喝，大刀舞動，影分身們數量雖多，但在其精妙的刀術之下，均無法成功觸碰到鬼鮫本人，更別提造成殺傷了。
很快，一千隻鯊魚已經來到了戰場中央，數十隻將商船團團圍住，令眾人支援不得。
漩渦鳴人的分身大軍也不得不掏出苦無，與鯊魚們展開了殊死搏鬥。
不消一分鐘，場上就還只剩了五個漩渦鳴人。
「遊戲結束了。」
鬼鮫獰笑著，指揮著鯊魚一擁而上，自己則撲向了較近的另外一個。
很快，一個被鯊魚咬中的鳴人高高抬起雙手，保護著自己的頭部。
此時，他的左手正被鯊魚死死咬住，受到攻擊之後，並沒有像其他影分身那樣直接消失，反而是滲出了絲絲血跡。
血液的出現，令周圍的鯊魚全部都騷動起來。
「哦？找到你了。」
鬼鮫扭頭望去，向著鳴人的本體大步走去。
只見鳴人手持苦無，狠狠地扎向咬著自己胳膊的那隻鯊魚，兩下便結果了它的性命。
無奈，鯊魚依然還有很多，接二連三地沖向鳴人。
鬼鮫心中擔憂鯊魚無法控制嗜血本性，不由得腳下加快了步伐，伸手向鳴人抓去，將其手刀擊暈，抗在了背上。
「忍法·影子模仿術！」
身後，被鬼鮫放過的那名漩渦鳴人的影分身，竟是由奈良鹿丸使用的變身之術喬莊打扮而成。
鹿丸站起身子，擔心暈厥的鳴人被丟入海里，依然作出虛空扛著的動作。
「倒是有些鬼點子。」
鬼鮫惡狠狠盯著鹿丸，雙臂青筋暴起，使勁掙脫著。
「快！」
只見干柿鬼鮫渾身用力，眼看就要掙脫這一忍術，奈良鹿丸急忙催促著。
聽到催促，一直躲閃著的另一個漩渦鳴人，同樣解開了變身之術。
俏聲喊道：
「忍法·心轉身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