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精神刺激

  第122章 精神刺激

  「事情發生之後,君麻呂執意要去尋找佐助的蹤跡。現在,應該是在水之國的某一個地方。」

  奈良鹿丸回答道,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那你為什麼不去!?」

  漩渦鳴人猛然一拍桌子,大聲質問道。

  奈良鹿丸看了他一眼,低頭沒有說話。

  話音剛落,鳴人也反應了過來。

  剛剛,自己其實是問了一個蠢問題。

  鹿丸之所以沒去,是因為必須在這裡等待著自己眾人的到來。

  「那,再描述一遍當時的戰鬥情況吧。」

  日向寧次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當時,基於破解幻術的兩種方式,我們根據目標,制定了兩套方案」

  一刻鐘後,奈良鹿丸終於說完了當時的具體場景。

  在這個過程中,日向寧次的腦袋裡不斷思考著。

  他覺得後悔。

  他想,在波之國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再爭取一下?

  他盯著鹿丸不斷說話的嘴唇,腦袋裡卻不由得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也許,相比於佐助,自己其實更適合這次的任務。

  又也許,其實除了奈良鹿丸,剩下的三人中,誰都可以在此次任務的執行當中,跟宇智波佐助組隊前往。

  漩渦鳴人和自己都不必多說,哪怕是山中井野,她作為佐助的仰慕者,也絕不可能會讓佐助陷入到那樣的險境當中。

  「為什麼派佐助去做最後一攻?」

  日向寧次繼續發難。

  「我」

  奈良鹿丸無言以對,這些天中,他也曾無數次地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戰術安排沒有問題。」

  奈良鹿久開口說道。

  「照美冥和長十郎均是擅長遠程攻擊的忍者,君麻呂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承擔最後一攻的爆發。

  「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戰術安排。」

  鹿久不再避嫌,開口談了自己的看法。

  另一邊,奈良鹿丸依然低著頭。

  指揮後帶來損失的巨大壓力,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實在是無顏面對村中的同伴們。

  事實上,大家這樣對他,他心裡反而還能好受一些。

  佐助出事之後,他便深陷於自責當中,心中的難過其實並不比在場的任何人要少。

  「那麼,從你們下船開始,到佐助消失之前,在水之國中都發生了哪些事情?」

  日向寧次繼續盤問著。

  奈良鹿久忍不住看了這日向分家的小子一眼。

  這又是在懷疑什麼呢?

  「你可以不必回答。」

  鹿久沉聲說。

  「不,大家有權知道。」

  奈良鹿丸的目光一一掃過憤怒的鳴人,悲傷的井野,以及咄咄逼人的寧次。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再次調整了一下心情,又為眾人講述了一遍。

  十分鐘後,鹿丸終於講述完畢,不禁覺得口乾舌燥。

  「這就是全部了嗎?」

  日向寧次梳理著這一過程,確認道。

  鹿丸點了點頭。

  「那個霧隱的暗部忍者來襲時,伱們為什麼不幫忙?」

  寧次問道。

  「當時,佐助的殺意太盛,我們很難插手。後來的話,對方的距離太遠,我們也無法做到,像佐助那樣從哨塔之上,一路俯衝騰躍過去。」

  長時間的講話,使得鹿丸的嗓子已經有些嘶啞,但他依然耐心解釋著。

  「把剛才的過程,再重新講述一遍。」

  日向寧次說道。

  「寧次!夠了。」

  奈良鹿久終於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大家,大家都是同伴,不要這樣吧」

  山中井野也忍不住勸解道。

  雖然一開始她心中十分難過,也確實想儘可能多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此時日向寧次的表現,讓她有點替自己的同班隊友感到可憐了起來。

  哪怕是漩渦鳴人,此時也覺得寧次確實也有些過分了。

  然而,他們又如何能夠知道,籠中鳥看到希望之後,又再一次陷入黑暗絕望之中的巨大悲哀。

  ——

  渴,口渴。

  如果不是堅信宇智波帶土還會回來,那麼,佐助此時恐怕已經是陷入徹底絕望了。

  單調的場景,不變的光線,讓佐助壓根無法確認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但身體狀況的日漸虛弱,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時間在自己身上的流逝。

  飢餓,是最先來探望自己的惡差。

  但第一次飢餓,雖然難熬,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慢慢緩解了。

  緊隨其後,前來折磨自己的,便是乾渴。

  一開始,那只是心中的一個小小噪音,不嚴重,可以忍耐,但卻一直持續著。

  隨後,那噪音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占據了佐助的全部心扉。

  「水遁·清水如泉!」

  焦渴之下,佐助猛然想起了上次獎勵給予的那個水遁體驗。

  一捧清冽的泉水從指尖湧出,佐助連忙抬手,仰脖張嘴接住。

  清冽的泉水滋潤著火辣辣的喉嚨,乾裂的嘴唇得到了最美妙的放鬆。

  這一刻,不僅是那系統描述的,什麼「鄧布利多愛喝」。

  我宇智波佐助,也願稱這一忍術為最強!

  然而,在使用過這一簡單忍術之後,佐助只覺得體內的查克拉越來越少。

  隨著體力的不斷下滑,查克拉的凝結也變得異常困難。

  能量是守恆的。

  再不進食的話,佐助遲早會餓死在這個地方。

  目前,他手中還有兩張底牌。

  一個,是系統網友給自己的建議。

  還有一個,便是此前所獲得的別天神體驗卡。

  籠罩在四周的絕望與寂靜,使得佐助的心思,與上一次面對大蛇丸時想要使用別天神有著本質的不同。

  如果說那一次,佐助的心情更多類似於投鼠忌器,是捨不得那張一次性的體驗之卡。

  那這一次,佐助絕對不再懷著這樣的心情。

  毫無疑問,這是佐助近年來所遇到過的最為危險的處境。

  孤立無援,逃跑無門,且被對方完全掌控著。

  就連網友前輩們,也大都認為自己這番會凶多吉少。

  但也正是如此,佐助才不敢輕易拿出這張王牌。

  在這個特殊的空間裡,別天神同樣有效嗎?

  以對方這種超越常人理解的強大,這個所謂的最強幻術,依然會同樣有效嗎?

  會不會出現打不中的情況?

  利用別天神讓宇智波帶土自殺,自己會永遠的被封閉在這個空間裡嗎?

  或者,僅僅讓對方將自己釋放出去,會不會被第二次抓回來呢?

  能不能用?該怎麼用?如何能用出最好的效果?

  這些問題,佐助都必須先自己簡單梳理出一個大致的脈絡,然後再與網友展開討論。

  此時的佐助,口渴稍緩,雖然飢餓且虛弱,但還能勉強忍受。

  趁著頭腦清醒,他正當準備發帖詢問之際。

  突然,佐助近前的一處空間,出現了波紋狀的猛然抖動。

  那個身穿黑色連帽垂地長袍,臉上帶著漩渦形橘色面具的男子,再一次出現在了佐助的面前。

  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壺清水,另一隻手上,居然捧著三個冒著熱氣的肉包。

  那陣陣令人沉醉的香味湧進佐助的鼻子裡,令其心智大亂。

  下一刻,「鋼之意志」猛然發力,將這種不顧一切的欲望強行壓制了下去,佐助才保持了頭腦的一片清明。

  「木葉的人到了。」

  宇智波帶土平靜說道。

  隨後,便要伸手將肉包遞給佐助。

  佐助剛要接過來,帶土又將肉包拿了回去,開口說道:

  「還是先聊一聊吧。」

  佐助心中大罵。

  但還是強撐著應有的體面,沒有說話,仰頭望著那面具下面的眼睛。

  木葉的人,是指鳴人他們嗎?

  佐助心中稍慰,這樣看來,四代水影的幻術破除應該是成功做到了。

  「你狀態不錯嘛。會水遁系的忍術?」

  這邊,仔細觀察了一佐助之後,宇智波帶土仿佛發現了什麼似的,驚奇說道。

  在此之前,他也曾在神威空間中,吸收關閉過幾個霧隱的忍者。

  後來發現,這些人倒是能自己搞定喝水的問題。

  但好在,最後還是可以被餓死的。

  事實上,水遁系的忍者恐怕只會餓死得更快。

  體型相仿的話,從死亡的時間來算,與那些不會水遁系的忍者其實也沒有太大差別。

  宇智波佐助死死盯著帶土手中的肉包,沒有搭話。

  「關於,」宇智波帶土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將面具的下方掀開一點,將肉包伸了進去。

  咬了一口,大口咀嚼著。

  被咬開後,那包子的肉餡便露了出來。

  只見那肉包,面醱得又白又鬆軟,純粹的肉餡,散而不滯,滷汁濃厚。

  隨著帶土這一口下去,熱騰騰的香氣頓時瀰漫在佐助的周圍。

  此刻,佐助只覺得心臟大跳,呼吸急促,額頭上也有虛汗冒出。

  冷!靜!

  「鋼之意志」的力量再一次強烈地凸顯出來。

  佐助梗著脖子,強壓著口水,等待著帶土還能有什麼表演。

  「關於,你們這次前來霧隱忍村,你必須告訴我,這背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帶土手中的肉包已經一半下肚,一邊咀嚼著,一邊開口問道。

  「就是來乾死你的。」

  宇智波佐助虛弱回答道。

  帶土吃了一驚。

  相比於被罵的憤怒,宇智波帶土心中更多是一種對其反常表現的震驚。

  在神威空間中,帶土也算審訊過不少人了。

  哪怕是成年人,在飢餓面前,也不可能像這小子一樣,表現出如此堅毅的神經。

  反過來,直接跪地求饒,搖尾乞憐的傢伙們,倒是層出不窮。

  說起來,之所以拿這個肉包。

  也是經過多次實驗之後,發現效果最好的引誘食物

  總之,現在的狀況完全由自己掌控,就讓這小子過兩句嘴癮,又能怎樣呢。

  宇智波帶土回過神來,繼續不動聲色說道:「好。」

  「那麼,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

  經過幾天的思考,帶土認為,當下,最大的威脅其實並不在於自己本身的安危。

  老實說,萬花筒寫輪眼「神威」在手,殺人或許還有點困難,但一心想要逃命的話,這世上恐怕沒誰能夠真的攔得住自己。

  然而,自己手中的事業,曉組織,當前的勢力還十分弱小。

  尾獸的收集計劃,還有著大量的前置工作沒有做好,遠遠沒能開始正式執行。

  此時佐助等人出現,意味著自己的情報大概率被人出賣。

  但是,對方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目前還無從得知。

  若是計劃泄露太多,被木葉,乃至五大國都開始注意並警惕,那可就十分不妙了。

  因此,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試探並搞清楚這件事。

  面對宇智波帶土的提問,儘管佐助身體的注意力全部在那肉包之上。

  但鋼之意志依然強迫著他關閉五感,在頭腦中認真思考著。

  此時,他手中掌握的情報有:

  1、這人叫宇智波帶土;

  2、在戰術層面上,這人是個智力不足的神經病;

  3、但在戰略層面上,這個人在名叫宇智波斑的指引下,要搞一個大事情;

  4、他和宇智波鼬有牽連;

  在宇智波帶土的發問當中,他一直用的詞,是「你們」。

  這個「你們」,到底指的是自己和木葉。

  還是,自己,和宇智波鼬呢?

  「是聽宇智波鼬所說。」

  念及此,佐助回答道。

  上一次,被木葉暗部抓到後的經驗告訴自己。

  扯出來的人越多,對方的頭腦就會越糊塗。

  對方的頭腦越糊塗,自己的處境也就會越安全。

  果然如自己所料!

  另一邊,聽到佐助的回答之後,宇智波帶土心中大為惱怒。

  得虧是自己智力過人,反應得及時!

  否則,真的要被那個帶頭殺死爹媽,瘋狂屠戮全族的瘋狗給騙了過去。

  宇智波帶土勉強穩住心神,決定要趁熱打鐵,將手中的包子遞給了佐助。

  「我不吃你咬過的。」

  佐助咬緊牙關。

  這並不是什麼潔癖或故作高傲,而是佐助的理智在告訴自己。

  在任何細節上,都必須要讓對方時刻明白。

  哪怕在你完全掌控局面的場所中,我也是可以跟你平等地對話交流的。

  如果,他對自己毫無所求的話,那恐怕也不會花費力氣過來審訊。

  既然有所求,那我們就擺出個交易的樣子。

  哪怕我再弱小,再被動,也必須咬死這些細節中的堅持。

  宇智波帶土倒是沒想那麼多。

  他略帶驚訝地望了佐助一眼,隨手換了一個沒吃過的新肉包遞給對方。

  佐助顫抖著,竭力控制著自己進食的速度。

  但一口咬下之後,那肉包,面不粘牙,滷汁適口,溫熱咸鮮,濃淡相宜。

  饒是他宇智波佐助,神經如精鋼鐵打,也是忍不住「啊——」了出聲。

  「嘿嘿,好吃吧。」

  宇智波帶土傻笑著。

  下一秒,自覺失態,帶土又一次恢復了肅殺的心情。

  事實上,每次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宇智波帶土都會把自己想像成斑。

  唯有這樣,他才能堅定不移地繼續往下走去。

  收起了不小心的本色流露之後,帶土繼續問道:

  「除了知道我在霧隱忍村之外,你們還知道了什麼?」

  「還知道,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的名字,叫宇智波帶土!」

  佐助吃完了包子,只覺得意猶未盡,隨口將自己知道的唯一情報甩了出來。

  試圖讓對方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東西的,進而可以扯虎皮,做大旗。

  可佐助哪裡知道,這張虎皮過於巨大。

  甚至直接讓帶土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

  宇智波鼬,恐怖如斯!

  這可是自己藏得最深的情報,此刻,就這樣被這小子輕鬆吐了出來。

  那麼,可想而知,其他一些宇智波鼬本來就可以接觸到的情報

  「所以,其他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在帶土看來,佐助專挑這一埋藏得最深的情報告訴自己,其實是一個非常清晰的暗示信號。

  那意思是,我連你最後的底褲都看穿了,其他的,自然就不必多說了吧。

  這一刻,宇智波帶土,心如死灰。

  然而,佐助壓根不知道對方說的「其他事情」究竟是什麼。

  不過,眼看氛圍已經烘托到這兒了。

  於是,佐助同樣配合著,表情悲壯,認真地點了點頭。

  只見,空間再次抖動,宇智波帶土暫時無法接受這一現實,直接遁逃而去。

  「喂!!還有一個包子沒給我呢!水也有用啊!!」

  宇智波佐助急迫喊道。

  看到帶土那個樣子,他自己心中也不安了起來。

  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會變成怎樣。

  空間再次抖動,宇智波帶土只露出一隻手來,將水和包子扔到了佐助的面前。

  ——

  霧隱忍村,城郊,霧隱公墓前。

  微風吹過斗笠,風鈴輕輕迴響。

  兩個身著黑袍,上繡著紅色祥雲的人影,正在這墓前站起身來。

  嶄新的墓碑之上,枸橘矢倉那娃娃臉的樣子正印在上方。

  遠處,村子裡傳來歡慶的聲音。

  「鼬先生,果然如您所說,村子裡真的出事了。」

  在看到枸橘矢倉的墳墓之後,干柿鬼鮫終於確信了這一點。

  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好奇起來,到底是誰可以打破那位大人的幻術。

  東張西望之際,鬼鮫看到,又有一隻烏鴉飛了過來,落在了宇智波鼬的肩膀之上。

  似乎是耳語了片刻,隨後又再次飛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