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後阿福按平常一樣,到店鋪中巡視,把下月計劃發布出去,
誰也沒看出他心中跌宕起伏,他對附身到另一個世界感覺無比神奇,不知道對方猜不猜得到是他?
一邊想,他來到耿月房間,最近耿月很少出門,對店鋪的事根本不關心,偶爾見到她也是心思沉沉。
下人通報後,耿月叫他進去,
剛一進房間,阿福就聞到一股酸苦味,
耿月手中拿著個藥碗,白瓷勺盛著褐色藥液,緩緩送入口中,
她眉頭一皺,邊上的傭人趕忙送上一碗冰糖梨水甜羹,
連喝了好幾口,又用面巾擦過嘴,她慢悠悠地把碗遞了回去:「你們下去吧。」
幾天不見,耿月尖尖的下巴變得圓潤,臉色也紅潤不少,
一身綾羅綢緞,珍珠垂絲耳環掛在白皙的耳垂上,手腕上套著一個碧綠的手鐲,眼神懨懨,
似乎她生來就活在這裡,以前噩夢般的生活從未存在過一般。
「夫人,南少爺把帳上的錢都要走了,他讓我找您取點錢。」阿福神態恭敬。
「錢不是問題。」耿月掏出匣子,拿出一張黑金卡遞給阿福:「五十萬,夠嗎?」
「夠了,這幾個月生意越來越好,應當沒問題。」阿福惦記著宋易的話,如果能找到宋家的獨苗,那他就可以早些離開,
雖然他心中另有打算,但也不妨礙雙管齊下,沒準耿月這邊會有什麼收穫呢。
「夫人,這是上個月的帳目。」
耿月不耐煩地擺擺手:「不用看,都交給你,我放心。」 .
阿福剛要告辭離開,她又開口:「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聽憑夫人分析。」
「嫁到南家,我算是吐了口氣,但沒有子嗣根本不行,我必須儘快懷上南翼的孩子,南夫人已經敲打了我好幾回...」
阿福不知該怎麼回應,這種事情他雖然了解個大概,但完全沒有經驗,的確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我聽坊間說,有一種藥物可以有所幫助,你去幫我找來。」
耿月眉頭緊鎖,她現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阿福,這種事,也只能交給他去辦。
沉默半響,阿福明白耿月的位置艱難,如果讓別的女人先生下孩子,那她的位置就會岌岌可危,
他微微點頭,轉身離開,心中暗自發愁,這種藥物他從未接觸過,應當去哪找呢,
琢磨一下,只能去最容易有的地方看看。
舊衡城杏花街,位於前衡河的對面,
一排排密樹,遮住了店面,幸虧現在是深秋,樹葉掉了一半,才隱約能看清粉色或紅色的招牌,
白日裡,除了看門的婆子,或是打掃界面的工人,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可一旦入夜,這裡就活了過來,
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平時你在舊衡城見不到的達官顯貴,趁著濃濃夜色,都會出現在這條街上。
阿福現在就站在這條街的對面,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和往來的男人調笑拉客,
他的腳步似有千鈞,怎麼也鼓不起勇氣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