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商陸說完,溶玉也是點頭,「秦御醫說了,這香確然有這樣的功效,我去尋了送香的人,宮女因錯杖殺,」
沈酒有些疑惑:「這是沖我來的?我不過是個后妃而已,殺我能做什麼?」
商陸語氣平靜:「不一定是沖你來的,畢竟在外人眼裡,你可是嘉寧帝唯一留在崇德宮的寵妃。」
這話一出,幾個人皆是皺眉。
沈酒轉身:「我去趟監察司。」
剛出門,就迎面撞上了嘉寧帝和李承毓,李承毓一身玄色繡金錦袍,披著同色的大氅,面色冷靜,見她穿的單薄,皺了下眉,道:「師父,這麼冷的天,你好歹穿件厚的衣裳吧。」
一行人跪下行禮,嘉寧帝伸手攔住她,讓後面跪著的人都起來,聞言,也是皺眉,正想說兩句,沈酒便道:「用內力禦寒就行了,不必擔心。」
嘉寧帝:「朕讓人走趟監察司就行了,不必你親自去,先坐,昨晚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回來就好好休息。」
幾個人行禮出去,嘉寧帝和李承毓坐了下來,李承毓問:「師父你昨夜還跑了一趟萬劍城?」
沈酒點頭:「嗯,不知會不會事成,先等等,等二城主的消息送過來。」
嘉寧帝:「無妨,對了,年近除夕,承毓的生辰要到了,朕準備給他辦個宴會,請文武百官一起,屆時,你也來看看。」
沈酒正想拒絕,李承毓就道:「這可是我封太子之後第一次生辰宴,師父,別想拒絕。」
「要不然。」沈酒想了想:「我事後給你擺一桌?」
李承毓笑了下:「你自入宮到現在,還沒正式參加過宮廷宴會,這次出來也好,師父不用緊張,有父皇和母后在,沒人敢為難你。」
沈酒點了點頭。
除夕的宴會還是提前了幾日,嘉寧帝說,除夕這種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他就不在除夕這一日將人都叫過來了,省得讓人背後議論他,乾脆就提前了幾日。
正好除夕又是太子的生辰,那這宴會就和太子的生辰宴會一起辦了,如此,又還能省下一筆開銷。
嘉寧帝節儉,他自己的壽宴基本是不辦的,說是不想接受自己又老了一歲,偶爾給皇后還有兩個皇妃辦一下,但是也只是想起來了才會弄,整個人敷衍得很。
宴會當日,來的人不少,百官落座,嘉寧帝帶著皇后就過來了,身後跟著玉妃和沈酒,雲妃不愛參加宴會,基本不來,大家都習慣了。
沈酒和玉妃兩個人坐在下首,相對而坐,他們來的時候,宴席上就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大多人心裡都有些覺得,沈酒這人簡直是個禍水。
朝堂的人都知道,玉妃明艷,皇后溫婉,雲妃清冷,嘉寧帝後宮中的三個女人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但沈酒給他們的感覺卻不同。
她容貌美艷,卻氣質清冷,行走間,能看得出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她就像是兩位皇妃和皇后的集合,卻又不同。
美艷張揚的外表,行事卻不卑不亢。
沈酒安靜坐著,在外人面前,她整個人氣場冷得幾乎能凍人,因而也沒人敢說什麼。
宴會安靜,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沈酒猶如處在自己的一片天地中,不受外界所擾,一直到聽到宣曦雲的名字,才抬眸看過去。
宣曦雲是晟京第一才女,有人想試她的才華,也沒什麼稀奇。
「久聞宣大小姐琴藝乃廣明堂第一,不知在這宴會上,我等能否聽聽宣大小姐的琴。」
聞言,宣曦雲皺了下眉。
她前些日子傷了手,暫時不能彈琴。
瞥了眼對面的人,說話的人也是廣明堂的弟子,這人是刑部侍郎孟家的人,是孟昌文的堂弟。
坐著的孟昌文瞥了眼身後的人,因為在宴會上,不好說什麼,便沒說話。
還是宣珂出聲:「曦雲前些日子傷了手,硬要彈琴,怕也不行。」
嘉寧帝也是點頭:「既然傷了就不必了,好好休養。」
沈酒看向宣曦雲,她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看了過來,對上沈酒眼裡閃過的擔憂,輕輕搖了搖頭。
宴會上平靜得不行,興許是年關,大家心情都好,喝得便多了些,待久了有些悶,沈酒起身想出去透透氣,然而剛起來,忽而察覺一支暗箭射了過來。
沈酒微微側身,待回過頭來,嘴裡輕咬著一枚暗器。
這一出讓眾人都愣了下,李承毓身影閃到嘉寧帝面前,大聲道:「拿下。」
這一聲,讓整個宴會上的人都回過神來,沈酒將這暗器拿在手中,端詳了下,沒看出有什麼特殊的,便將其丟給了同在宴會中的謝無垢。
宴會中一下子亂了起來,舞姬,還有闖進來的黑衣人,沈酒和玉妃被帶到了嘉寧帝和皇后身邊,重重禁衛攔著。
在又一次伸手攔下一枚暗器的時候,沈酒才皺眉:「這些人,是來殺我的。」
上次讓人走火入魔的香,這次宴會刺殺,還真是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