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紅花油

  正在鄧輝想著嚴友發的時候,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竟然是丁虹。

  鄧輝連忙按了接聽鍵。

  「鄧輝,你的情況怎麼樣了?被打得嚴重嗎?」

  丁虹的話充滿了關心。

  鄧輝意識到,具體情況一定是梁媚告訴她的。

  他連忙解釋道:「一點小問題,虹姐別太在意。」

  丁虹問:「去醫院檢查了嗎?」

  鄧輝:「檢查了。醫生說一點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臟。過幾天就好了。」

  丁虹又問:「要不要去醫院住幾天?」

  鄧輝:「虹姐,真的不需要。」

  丁虹說了幾句暖心的話,便掛掉了電話。鄧輝意識到,丁虹和梁媚一樣的心情,那就是對他充滿了關心。

  至於幕後黑手是誰,她們都沒有提。她們也沒有提報警的事,這讓鄧輝有些納悶。

  不是法制社會嗎?這樣的案子,應該夠得上報警了。

  後來,鄧輝才知道,干娛樂業這一行,沒幾個老闆樂意和警察打交道。他們能自己處理的事情,絕對不會去麻煩警察。

  和丁虹通完電話,鄧輝關掉燈,接著蒙頭大睡。

  沒睡多久,他就被電話吵醒。陳建良打來電話,問起他在胡同里被人打的事情。

  這種時候打電話的人,都是比較知心的朋友。鄧輝不知道陳建良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陳建良急切地說道:「兄弟,干娛樂業,比開飯店複雜多了。你那裡要是不行,就到我這裡來,我帶著你一起干。我們兄弟倆,沒什麼好說的。」

  鄧輝淡淡一笑:「阿良,如果遇到這麼一點困難就退縮,我還是個男人嗎?是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就該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陳建良猶豫片刻,說道:「那行,鄧輝,你自己把握吧。這樣的事情,我也說不準。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

  「嗯。」

  掛掉陳建良的電話,鄧輝卻再也睡不著。

  ......

  馬大炮很得意。嚴友髮帶人把呂鵬打了一頓,逼得呂鵬辭職,又把鄧輝狠狠地收拾了一頓。形勢正在朝著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

  他相信,只要丁虹頂不住壓力,遲早有一天會把美之源會所轉讓給他的。

  打造羊城最頂尖的娛樂王國,一直是馬大炮的夢想。他想通過各種手段,把羊城的各個娛樂場所都收歸麾下,然後成立集團公司,甚至夢想著上市。

  馬大炮問:「友發,那個鄧輝什麼來頭?他長了銅頭鐵臂嗎?」

  嚴友發:「聽手下的弟兄介紹,鄧輝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前不久才出獄,不知什麼原因,他被丁虹看中了,當上了會所的經理。聽說他很能打。」

  馬大炮不由似笑非笑地問道:「他有多能打?這一次,他不是被你的人打得差點殘廢嗎?」

  嚴友發得意地笑道:「我看他被打暈過去了,就讓弟兄們住手了。要不然,這次非要了他的性命不可。」

  馬大炮神色一冷:「這次只是給他一點教訓,讓他長長記心性。如果他還是那麼一根筋,我不介意把他扔到河裡去餵魚。」

  嚴友發伸手抹了一下油光發亮的頭髮,說道:「馬哥說得極是。只要馬哥一聲令下,我一定讓兄弟們收拾他。」

  馬大炮吸著雪茄菸,翹著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丁虹離婚以後,美之源會所沒有葉家罩著,丁虹這隻小貓咪,對於馬大炮來說,更是容易拿捏。

  嚴友發有些垂涎地說道:「馬哥,丁虹這個小妖精挺漂亮的。」

  噗哧——

  馬大炮忍不住笑問:「你小子看上她了?」

  嚴友發:「我這樣不入流的角色,怎麼可能呢?只有馬哥您才配得上她呀。」

  馬大炮敲了一下嚴友發的頭,佯裝惱怒道:「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我這人不喜歡吃別人的剩飯。當務之急,就是要把美之源會所搞到手。你的任務就是派兄弟們輪流上門鬧事,給丁虹製造一點壓力。我就不相信她一個弱女子,能經得起多少風浪。」

  「是,馬哥!」

  嚴友發走了。馬大炮得意地笑了。

  鄧輝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拆掉,他就回到美之源會所上班了。

  郭興見狀,嚇得一跳:「輝哥,你這是怎麼了?」

  鄧輝如實相告:「前晚被人打了悶棍。你們上下班都要小心點。另外,這件事儘量不要讓同事們知道。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摔了一跤。」

  這些日子,美之源會所不太平的事情很多,幾乎就沒有平靜的日子。自從經理呂鵬辭職以後,又有幾個挨了打的技師提出辭職。

  對於辭職的技師,鄧輝並不阻攔,讓她們順順利利地結算工資走人。

  郭興有些擔憂,照這樣下去,美之源會所支撐不了多久。

  鄧輝笑道:「興哥,你就放心吧。在羊城這種地方,不愁招不到人,大不了在培訓方面花一些時間而已。」

  郭興是鄧輝比較了解的同事,知道他有工作責任心,服務態度也好。

  對於他,鄧輝也就沒有多少保留。

  鄧輝的態度,對於郭興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

  再說,郭興也看出來了,自從鄧輝當上經理,他幾乎把所有鬧事的刺頭都處理在萌芽狀態,並沒有給丁虹造成多大麻煩。在馬大炮的人不斷鬧事的情況下,美之源會所的整體效益並沒有下降,仍然能保持穩中有升。

  下午五點多。丁虹從外面回來。

  看見鄧輝的頭上還纏著紗布,丁虹不免有些心痛。

  她伸手白嫩如蔥的手指,輕輕按了一下鄧輝的頭皮,說道:「這些人下手真狠。你看你,不但頭上受傷,手臂、背上都是傷痕。衣服脫掉,給我瞧一瞧。」

  鄧輝臉上一紅,說道:「虹姐,算了吧。一點小傷而已。」

  丁虹嬌嗔道:「你怎麼還不好意思?我這裡有紅花油,可以幫你活血化瘀。」

  說罷,丁虹轉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找到一瓶紅花油。

  她不動聲色地說道:「把衣服脫了,姐幫你揸一下背部的傷口。」

  鄧輝的臉更紅了。

  在自己的女老闆面前脫衣服,不害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