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宇於府邸中伴惋,翊兒由顧愛撫養。一日晴好,晉宇執惋手,漫步庭中。
雖已為父母,然情熱如初。惋指庭竹,命晉宇以竹為題,賦詩一首。晉宇欣然應之,曰:
翠竹幽幽立,清風細細吹。 節節皆凌雲,青青不染埃。
影搖月下舞,聲作夜深哀。 願言如君德,歲寒心不改。
惋聽詩,心悅誠服,二人情感更甚,如竹之貞矣。
晉宇與惋,庭中步月,情熱似初。惋命晉宇題竹,晉宇即興曰:「翠竹立幽幽,清風細細來。節節向雲漢,青青絕塵埃。月下影搖曳,夜深聲哀哀。
願如君之德,歲寒心不摧。」惋聞之,喜甚,二人情好,如竹貞矣。
林惋聽罷,心歡意悅,亦吟詩以和之,其詩曰:
翠竹幽篁挺,清風亦相知。 影搖輕拂案,聲作夜深時。
君詩情意遠,妾和亦生姿。 家國兩相顧,情深共此時。
繼而,二人話及軍中趣事。惋問晉宇曰:「夫君在軍中,可有何趣事?」
晉宇曰:「有也,憶昔北川戰役,彼地本寒,更逢冬日,吾等狩獵,實為快事。」
惋聽其言,心生嚮往,而晉宇亦沉醉於往昔之回憶中,二人相談甚歡,情感愈深。
庭院之中,晉宇與惋正享片刻寧靜,忽聞急促之聲,乃晉宇之弟煜城自朝中歸,報曰:「兄長,不妙矣!朝堂之上,有人設黨爭權,石濤率文官集團,公然與陛下及我等為敵,該當如何應對?」
晉宇沉吟片刻,曰:「無需惶恐。
朝中眾人,關係錯綜複雜,各有所圖。彼等不敢輕舉妄動,恐一失足成千古恨。
汝可散布消息,言明凡未決者,若投我方,陛下與我等必保其無虞。」
煜城憂曰:「若我等力有不逮,如何是好?朝堂之爭,暗流洶湧。」
晉宇泰然自若,曰:「何懼之有?有傅家權勢,顧家之富,隆、林兩家武將,加之皇室之力,我等根基深厚。速去辦理,以安眾心。」
煜城領命,曰:「得令,兄長。我這便去籌劃。」
晉宇與惋享庭院之寧,煜城匆匆歸,報朝堂之變。晉宇曰:「勿憂,朝臣心懷鬼胎,不敢輕附。
散布消息,言未決者歸我,保其無恙。」煜城疑曰:「若難保之,奈何?」晉宇坦然:「有傅家之權,顧家之財,隆、林之武,皇室之勢,何懼之有?」煜城領命,曰:「即赴之。」
晉宇聞煜城之言,心雖有所動,然未形於色。惋見狀,慰藉晉宇曰:「夫君勿憂,朝堂之爭,吾將修書至家父,東川林氏,望族也。
父聞婿有難,必不坐視。卿非獨戰,吾永伴汝側。」
晉宇曰:「夫人厚意,晉宇心領。然朝堂之事,波詭雲譎,卿不宜輕涉。」
惋曰:「勿憂,吾林氏之外,顧氏商賈之雄,傅家太后之親,馮家皇后之戚,皆吾之援也。卿與陛下,非孤立無援。
貪腐文官,雖勢眾,然正必克邪。
吾等同心協力,何懼之有?盡力而為,量力而行,事在人為。」
晉宇感夫人之言,曰:「多謝夫人關心,晉宇銘記。卿亦宜自珍,朝堂風波,吾自當之。」
煜城去後,惋慰晉宇曰:「夫君勿憂,朝堂之事,吾將告於家嚴,東川林氏必為卿援。
卿非獨戰,吾與卿同在。顧氏、傅家、馮家,皆吾之助也。
卿與陛下,眾志成城,何畏群小?盡力而為,量力而行,事在人為。」晉宇謝夫人曰:「夫人厚愛,晉宇感懷。然朝堂如爐,卿宜遠之。」
戚風憂心忡忡,謂石濤與榮威曰:「吾等所為,已深觸皇權,百姓與陛下,乃至隆晉宇所領之眾,皆深惡痛絕。
俗語云:『得民
心者得天下』,吾恐吾等離覆滅不遠矣。」榮威卻不以為意,曰:「何懼之有?朝中半數以上皆吾等之援,事已至此,何所畏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石濤亦笑而應之:「二位何懼?有事自有上頭擔之。有吾在,加之楊家之力,隆家、顧家、林家、傅家、皇室及彼等盟友,何足道哉?
往昔納賄之時,爾等手何其速也,今何怯之有?」榮威與戚風皆默然,石濤既如此言,二人自當遵行。
戚風憂曰:「吾輩所行,已犯上威,民心盡失,陛下與晉宇之輩皆懷憤甚深。
語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吾恐吾等危在旦夕。」榮威對曰:「畏何事?朝臣半數皆吾黨,事已發,何所畏?
敵若來,自有對。」石濤亦曰:「爾等何懼?上有頂之,吾與楊家在,隆、顧、林、傅諸家與皇室盟友,不足為患。
昔日貪墨,手何速也,今何怯為?」榮威、戚風皆無言,石濤既出此言,自當奉行。
煜城至亭中,見十文官在焉,乃厲聲問曰:「諸位大人,爾等計將安出?
從吾等乎,從石大人乎?宜熟思審處,擇木而棲。
若從彼,則唯死路一條,非自經於溝瀆,即受斬於市朝。若從吾,則雖不敢言名標青史,庶幾可保首領。」
杜斌慨然應曰:「既死生已定,斌願附驥尾。石濤何人,此朝堂之上,畢竟隆家為重。」餘人見杜斌之決,亦不復疑,皆思:「生死已,不如從之,以求一生路。」煜城喜曰:「善哉,善哉,諸位明決,吾必佑爾等無虞。」於是眾人歸心,誓共權謀之爭。
煜城詣亭,召十文官,咄嗟問之:「諸君已決乎?從吾,從石?宜深思熟慮,慎擇所依。若附彼,唯死而已,非自縊於隱蔽,即斬首於眾目。
若從吾,雖不敢期名留青史,或可免禍。」杜斌應聲曰:「生死既同,斌願相隨。石濤何足道哉,朝堂之重,隆家為先。」
餘人見杜斌之志,咸無猶豫,心皆思附,以求一線生機。煜城欣然曰:「甚善,諸君之決,吾必保之。」遂同心協力,共赴權謀之爭。
煜城議畢歸府,報晉宇曰:「今杜斌率文官集團附我。
雖彼或有貳心,然可拉攏者,姑且拉之。若不效,誅之未晚。
彼從我,有利可圖,我能使彼於鬥爭中存,且多得金寶。然亦防其背叛。」
晉宇曰:「勿憂,凡人皆有隙,握其弱,彼不敢違。
彼雖外示盟友,實則敵諜,故其言不盡信,亦不可盡不與謀,以杜其疑。吾勢雖強,不免疏漏,今尚需杜斌輩。」
煜城悟曰:「然,弟理會得,即往圖之。」晉宇曰:「善,二弟自當勉之。」
煜城既畢議,還而告晉宇:「今文官之長杜斌率眾歸附,雖彼或存背叛之心,然可引之。
若其不忠,誅之未為晚。彼之從我,以利來也,我則能保其鬥爭之安,且使之獲利。然亦須防其反噬。」
晉宇曰:「無憂,人各有隙,握之則服。彼雖貌似盟友,實則敵之所伏,故其言不可盡信,謀不可不與之,以釋其疑。
吾方雖強,不可不備不虞,今尚需杜斌等。」
煜城領命曰:「得之,弟即行之。」晉宇曰:「可,二弟勉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