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之後,姜檸到了小區,悠悠還在傷心抽泣,她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悠悠,別哭了,媽咪沒事。」
小區不讓計程車進,封繎只能從門口下車。
她牽著幾個孩子往裡走, 封繎抱著昭昭跟在他們後面,始終和他們保持一段距離。
但他們走了沒幾步,小區裡的人就拿出手機不停地拍照,還大聲地議論著。
「難怪她一個女人帶了三個孩子還穿得那麼闊綽,原來是偷偷搶了別人的丈夫。」
「就是,就這種人還生孩子,真不知道給孩子做的什麼榜樣。」
「我要是她早就一頭撞死了,哪裡還敢出來。」
……
這些人根本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樣的,只管自己看到的新聞。
軒軒和墨墨並肩走著聽著這些話,小小傢伙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拳頭。
姜檸快步走到了他們身邊,提醒他們:「軒軒,墨墨,不許胡鬧,我們快點回家。」
那些人見到姜檸一句話都沒有反駁,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看她這模樣,應該是心虛了吧。這個女人長得就跟狐狸精似的,也不知道除了這一個還偷了幾個男人。」
「對啊,這種人就應該滾出我們小區。」
「什麼滾出我們小區,就應該直接滾出我們國家,什麼不要臉的玩意?」
軒軒和墨墨哪怕年紀再小也懂得這些骯髒字眼的意思,兩小傢伙再也忍不住了,停下自己的腳步,雙目噴火地看著那個男人。
「叔叔,那你呢,你又有什麼素質?什麼真相都不知道,就在這裡滿口髒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媽。」
「就是,你一點素質都沒,還好意思說我們,丟臉。」
那青年被兩個小孩罵了,立刻惱羞成怒。
「喲,兩個小野種這就忍不住了?怎麼,我說錯了嗎?」
「還有你身後跟著那一男一女又是什麼好東西。聽說那個男的還拋妻棄子,專門為了一個小三,把自己兒子都扔給一個外人養。」
「」舔狗和狐媚子,還真是天生絕配呢。」
封繎眼神一冷,放下懷裡的昭昭大步走了過去,直接揪著那個人的領子。
男人的目光如同鋒利的手術刀,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麼人,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怎麼,你們有錢人了不起?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不許別人說話了?」
「你自己做出這麼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還好意思在這裡沖我動手。」
青年絲毫不害怕封繎,甚至主動上前一步挑釁地看著他。
「我可聽說你是上市公司的總裁,你說,我要是把你這打人的行為拍到照上傳,你猜猜明天大眾的口水會不會把你淹死?」
封繎冷冷一笑,直接鬆開了的青年,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聲音冷硬如寒風:「那你大可以試試看。」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挑釁他。
青年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虛張聲勢,直接掏出手機,對著封繎和姜檸就是一通拍。
「你以為我怕你啊。為了一個小三,連道理都不講了,你們公司怎麼還不倒閉呢?」
「果然新聞上說得沒錯,這個女人就是你在外面的小三。跟你們這樣的敗類,跟你們在一個小區簡直就是污染空氣。」
封繎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教養和素質也在一點點消失。
他單手提起了那個人,俊美的面孔布滿了寒霜:「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就說。」
昭昭聽到自己爸爸被這麼羞辱,小傢伙雙目噴火,直接朝那人跑了過去。
墨墨也是,兩人很有默契地抓起那青年的手一左一右地狠狠的咬了下去。
那青年沒有想到會被突然襲擊,疼得他下意識地直接甩手。
墨墨和昭昭力氣本來就小,被他這麼一甩,直接甩到了地上。
特別是昭昭還碰到了額頭。
他坐在地上小聲的哭了起來。
封繎和姜檸都嚇壞了,顧不上其他的,快步向著兩個孩子跑了過去。
特別是封繎,看到自己兒子額頭鮮血淋漓,心底的怒火一點點被點燃。
他二話不說地解開了自己西裝外套,扔到了姜檸懷裡,一邊解袖口一邊說:「姜檸,把孩子抱到一邊去。」
認識他這麼久了,姜檸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生這麼大的氣。
她出聲提醒封繎:「你冷靜點,別忘了自己身份。」
「沒有人能當著我的面欺負你們母子。」
封繎丟下這麼一句,挽起自己的袖子,一步一步向那個青年走去。
他淡漠地勾了勾唇,整個人宛如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
「那隻手碰孩子的?」
那青年還沒反應過來,下巴上就挨了男主的一拳,緊接著又是一腳。
一米八的青年,被踢出去了一米遠。
封繎彎腰揪著他的領子,淡淡地道:「知道上一個挑釁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嗎?剛剛是哪只手推的我兒子,說話。」
那青年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嚇得一個勁地往後退,說話都磕巴了。
「我、我告訴你,隨便打人可是犯法的。」
「那你當面誹謗就不犯法了?」
封繎嗤笑一聲,半蹲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直接卸掉了那青年一隻胳膊。
青年疼得直接哀嚎,在地上滾來滾去,胡言亂語。
「殺人了……」
此時小區里大多數路過的人都圍了過來,見到這幅畫面都被嚇壞了,因著封繎的氣勢太過嚇人,沒人敢上前去勸架。
封繎鄙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神宛如在看垃圾一樣。
「你應該慶幸你還活著。」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我就只好給你長長教訓了。」
姜檸下意識地捂住了孩子們的眼睛,不讓他們看到這些殘暴的畫面。
她心裡又驚又怒。
顧不上其他的,快步向封繎跑了過去,拉著他的胳膊。
「夠了,封繎,事情鬧大了對你影響不好。」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那又怎麼樣,最好所有的流言蜚語都衝著我來。」
封繎想也不想地說道。
男人臉上的怒意還未褪去,嗓音也有些沙啞。
但他理所當然的話語,卻像是一粒石子砸在了姜檸心裡。
她強壓著心裡的怪異,蹙眉,語氣里滿是擔憂:「別打了,這件事情又不是只有這一種處理方法。」
「而且你已經卸了他一條胳膊夠了。」
人群中也有人說道:「警察來了。」
姜檸轉頭就看到幾名警察款款地走了過來,穿著一身制服,一臉嚴肅地問他們。
「今天的事,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