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封繎又怎麼會輕易讓她離開，他深知依著姜檸的性子，如果他什麼都不解釋，很有可能，姜檸會離他越來越遠。
他的手死死地按著車窗，絲毫不退讓。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不下，姜檸沒了耐心，有些煩躁地看著他:「封繎，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不信我？」
「我信不信重要嗎？對我來說這沒有意義。」
姜檸冷冷地說道，她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眼神如同結了冰。
「還有，」她頓了頓，「事實都擺在我眼前了，難不成你想說霍助理的調查結果錯了嗎？」
霍駿看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重，也出來幫封繎說話。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姜小姐，你真的誤會了。這份調查結果只經過我的手，我可以確保結果是正確的。」
「當年封總的確沒有跟其他的女人有過不正當的關係，我是他的助理，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所以，你們一唱一和的是想說明什麼？封繎，你難不成想說昭昭其實是我的兒子嗎？別欺騙自己了。還有，五年前怎麼樣，我已經不在乎了。」
姜檸聲音越發的冷靜，擺明了油鹽不進。
她略微諷刺地看了封繎一眼，補充了一句:「你沒有必要跟我一個前妻解釋這麼多。」
「可你在乎，不是嗎？」
封繎反問道。
姜檸被他的問題問得一愣，她心底有那麼一瞬間，像是被什麼觸動，但是很快恢復了漠然。
「我有什麼好在乎的。」
她別開臉，不願意再去看這張臉。
更不願意承認她藏得很深的心思。
因此整個人越發的冷漠。
「把你的手拿開，別讓我討厭你。」
封繎聽到這句話，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封繎，我讓你調查昭昭的身世只是因為我心疼這個孩子，沒有其他的原因。」
姜檸看著前方，不緊不慢地說道:「他還這么小，我原以為他被人抱過來，對親生父母不公平。現在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不管他媽媽是誰，你都是他貨真價實的爸爸，有責任照顧他。」
「孩子們還在等著我，我回去了。」
姜檸靜靜地看著封繎，眼中沒有迷戀，甚至沒有埋怨和探究，有的只是波瀾不驚。
封繎看著這樣的姜檸，緩緩地鬆開了手，姜檸沒有任何遲疑開車離開。
「封總，當年顧小姐和姜小姐差不多同一時間懷孕，如果這個孩子不是顧小姐的，您接觸的女人當中，就只有姜小姐了。」
霍駿也很疑惑：「只是有些奇怪，按照當年姜小姐生產的時間推算，昭昭少爺和墨墨他們一樣大。姜小姐不可能同時懷著兩個人的孩子。」
「霍駿，你現在帶著我，顧清婉，和姜檸的頭髮，依次去和昭昭的做匹配，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一定要查清楚。」
「記住，謹慎一點，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霍駿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臉嚴肅地說道。
「封總，我知道了。」
封繎點了點頭，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心中難掩的煩躁。
怕是早在當年，他就被人算計了。
「封總，」霍駿看著他的表情，「不過，你確定昭昭少爺要和姜小姐做配對嗎？她都已經生下了別人的三個孩子了，怎麼可能再生下昭昭少爺。而且看姜小姐的模樣，怕是您多想了。」
他話音落下，封繎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看著他。
「霍駿，你話太多了。」
霍駿算是看明白了。
前妻傷不起啊。
他只要一提到姜小姐，就跟踩雷了一樣。
等霍駿離開，封繎摸出一根煙，排解自己心裡的煩躁，打算去公司處理事情。
哪知道剛要上車，墨墨的電話就到了，小傢伙似乎非常不高興。
「你到底什麼時候處理完工作，把人接過來丟在家裡不負責，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嗎？」
墨墨本就是一個閒不住的性子，一個人在家裡除了保姆都沒人陪他玩，他都要長草了。
聽到墨墨的聲音，封繎心中的壞情緒散去了不少。
「我現在就回去陪你。」
「我餓了，想吃東街那家小蛋糕。」
墨墨眼珠一轉，絲毫沒有負擔地命令道。
平常他在家裡，姜檸都有意控制他們吃甜食。
現在沒了人看管，小傢伙自然就放肆了。
「可以，不過你只能吃一點。」
封繎答應得很快。
「小氣。」
墨墨哼了一聲。
「你牙不想要了？」
封繎一邊上車，一邊繼續和墨墨通話:「你要是牙疼，回頭你媽媽非得找我算帳。」
「跟我有什麼關係。」
墨墨沒心沒肺地在沙發上滾了一圈兒。
「那你快點，我快餓死了。」
「好。」
……
另外一邊，姜檸也回到了家裡。
幾個小傢伙聚在一起看動畫，昭昭和往常一樣，一個人自己躲在角落裡面。
姜檸看著他那七分像封繎的眉眼，心中不免有些複雜。
是她之前忽略了，就昭昭這和封繎十分相似的眉眼還有一些小習慣，很難相信他們不是父子。
可昭昭到底是誰的孩子？
難不成是當年顧清婉為了趕走她，找了一個人替她生孩子？
顧清婉看著並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而且自己生下孩子不是地位更穩固嗎？她又不是生不了。
姜檸下意識地抓起手機就想讓人去查這件事情，但很快她又放了回去。
她查這些做什麼，當年封繎跟誰睡了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媽咪，」悠悠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不高興地叉著腰控訴，「從剛剛進門到現在，你都盯著昭昭看了又足足三分鐘。」
小丫頭豎起三根手指。
「你最近真的好奇怪，總是盯著昭昭看。」
軒軒也附和著說道:「對啊，媽咪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姜檸對上三個孩子好奇的視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些大人的事情她又不能直接告訴他們。
「沒什麼，你們繼續玩吧，記住啊，可不許吵架了，更不能欺負昭昭。」
悠悠不高興地噘了噘嘴巴:「媽咪，你怎麼這麼不相信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欺負昭昭了？」
「我一直都在保護他。」
姜檸沒有拆穿她前天搞冷戰的事情。
「沒欺負就好。」
她順著他們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