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悠悠這下不哭了，她一臉茫然的喃喃道:「墨墨怎麼會跑道封叔叔家裡做客？」
原本呆呆的坐在客廳上的昭昭，聽到他們這麼說，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跑去。
姜檸被他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把他抱在了懷裡，可昭昭還是在不停掙扎。
她這才發現小傢伙的臉都急白了。
「昭昭，你是不想讓墨墨去你家嗎？」姜檸思索前後的事情，很快猜到了昭昭的想法。
懷裡的昭昭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姜檸一頭霧水。
悠悠看到昭昭這副模樣瞬間有些不高興了，「昭昭，我二哥只是去你家裡做客而已。你不也住在我家裡嗎？」
小丫頭單純的以為昭昭不想墨墨住在他家，不免小脾氣上頭。
昭昭急得小臉都紅了，有些緊張的抓著姜檸的手，一臉懇求的看著她，拼命的搖頭。
姜檸明白他不是這個意思，於是對悠悠說:「悠悠，昭昭怎麼可能會這麼想，我們耐心聽他說好嗎？」
她把昭昭抱到了沙發上，無比耐心的抓著他的手，「昭昭，不要著急，你慢慢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回家，好嗎？」
昭昭眼睛有些紅，小手握成拳，「媽媽，會打人，疼。」
「不想，墨墨疼，接回來。」
昭昭說的凌亂，但姜檸還是聽懂了。
她握住了昭昭地手:「跟阿姨說的更仔細一點好嗎？」
她鼓勵地看著昭昭。
昭昭點了點頭，「媽咪，會打我，她討厭我，掐我，我怕她也打墨墨，想他回來。」
在姜檸的鼓勵下，昭昭總算說完了很長的一句話。
姜檸依舊又驚又喜，她和第一次聽到幾個孩子叫她媽咪一樣激動地無以復加，她有些失態的抱著昭昭，眼眶發紅。
「寶貝，你真厲害，都會表達自己了。」
這對昭昭來說是不小的進步。
悠悠和軒軒也吃驚的看著昭昭，特別是悠悠，她掰著指頭數了數。
「哇，昭昭，你剛剛說了好多的字。」
小丫頭疑惑地看著姜檸，不懂就問。
「媽咪，顧阿姨不是昭昭的媽媽嗎，為什麼會打他啊？難道她不愛自己的孩子嗎？」
她一貫心直口快，姜檸聽到這話心中不是滋味。
她已經知道了的真相，不免心疼起了昭昭。
他真的吃了太多的苦了。
姜檸平復心情，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脊背，「昭昭，沒事的，不要擔心，墨墨會保護好自己的。」
墨墨雖然跟鬧了脾氣，但他打小就很聰明，再說了封繎會保護好墨墨的吧？
熙景曉月。
已經快九點多了，張嫂要照顧墨墨洗漱，好早點休息。
「我不要。」墨墨一臉抗拒坐在沙發上，「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你去給我準備洗漱用品，我要香香的沐浴露。」
剛好封繎從樓上下來了。
樓梯是旋轉式的，墨墨一眼就看到了他，直接把他堵在樓梯口。
「叫張媽給你準備。」封繎擰眉，小傢伙人小排場倒是不小。
墨墨瞬間拉下小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不要她照顧，我要你親自照顧。「
「你之前還說把我留在這裡是為了讓我感受一下有爸爸的感覺。那現在我就是你的小孩兒，你應該親自照顧我。」
小傢伙說完還覺得不滿足，又補充了一句:「我在家的時候，我媽咪也這麼照顧我。」
封繎一想也是。
他從善如流地帶著墨墨去了浴室，站在一邊，「好了，你現在去洗漱，我在外面你，有什麼事情叫我。」
「封叔叔，我要浴巾。」
「封叔叔，幫我擠沐浴露。」
「封叔叔，水涼了……」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小傢伙就跟炮轟一樣，不停地叫他。
封繎耐心一點點耗盡，他有理由懷疑這個小傢伙故意折騰人。
他拿著浴巾站在浴室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墨墨，「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墨光著身子在浴室里玩著泡泡，看了他一眼人小鬼大的吐槽:「封叔叔，你的耐心真的好差。」
「不是你剛剛說讓我有事叫你的嗎？」
封繎被氣笑了，「還不是因為你事多，你看看哪個聽話的小朋友像是你這樣。」
他雖然嘴上擠兌他，但還是怕他著涼，找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要給他裹起來。
墨墨不高興的推開他的手，「我還沒洗完呢。」
「再泡下去，你皮膚就該泡皺了。」封繎看了他一眼。
墨墨白白嫩嫩的，剛洗完，格外的招人喜歡。
想到昭昭，他不自覺的放柔了語氣，「來， 我抱你去床上。」
墨墨只好妥協。
「好吧。」
封繎把墨墨擦乾淨，一路抱著去了客房。
墨墨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兒，眼睛亮亮的，精神十足。
「封叔叔，我睡不著，你給我念故事吧。」
「我不會念故事。」
封繎有些太陽穴發疼:「叫保姆過來哄你睡覺。」
「我不要，」墨墨十分不高興地看著他，不給面子的教訓道，「封叔叔，你這樣不對。」
「怎麼不對了？」
封繎徹底沒了耐心，故意繃著一張臉:「你要是再折騰人我可就生氣了。」
「耐心真差。」
墨墨輕哼了一聲。
「我還是一個五歲的寶寶，在爸爸媽媽面前撒嬌很正常，你要對我很有耐心，多陪著我，哄著我，不要老是想著麻煩保姆阿姨，你才是爸爸。」
墨墨腿坐在床上，繼續吐槽:「你這個人真是太沒有耐心，太冷漠了。難怪昭昭生病一直不好。你這樣的脾氣，他肯定不敢跟你撒嬌。」
封繎站在燈光下，宛如被人點醒了一樣，心中罕見的有些愧疚。
因為昭昭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通常又特別懂事乖巧，幾乎沒有向他提過什麼要求，不要說撒嬌了。
他也習慣性的因為工作忙，把昭昭交給保姆照顧。
是他忽略了物質上的滿足並不能養育好一個孩子。
封繎坐在了床邊，看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心中五味雜陳。
「你想要聽什麼故事？」
「要聽溫暖一點的故事。」
「好。」
封繎找到了幾本給昭昭買的童話故事，翻開了幾頁，正要念的時候，姜檸的電話就來了。
他有些意外，接起了電話:「這麼晚了有事？」
「封繎，顧清婉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姜檸劈頭蓋臉的問道。
「我早就讓她搬出去了。」封繎思索片刻，敏銳的問道:「是不是昭昭和你說了什麼？」
「封總這麼聰明，何必明知故問呢？」姜檸冷不丁的諷刺道。
她懶得繼續和封繎掰扯:「把電話給墨墨，我要跟他說話。」
「姜檸，」封繎自然不肯，「昭昭到底說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姜檸的電話，一定和顧清婉有關係。
墨墨早就豎起兩隻耳朵，聽到自己媽媽主動關心自己，高興地一把奪過了封繎的手機。
「媽咪，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