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第一次做這件事情，心口跳的很快，在她快要把郵件打開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按住了她的動作。
她一轉頭就對上了封繎那雙冷的出奇的眼眸。
男人地聲音冷得像是北極地風。
「顧清婉，你在做什麼？」
「我……」
顧清婉不知為何心中開始發怵。
她不想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再回到原點，於是陪著笑，解釋道「我就是聽到你的手機在響，好奇拿過來看看。」
「霍秘書說你在查姜檸的消息，你怎麼突然想到查她了？」
顧清婉試探著問道。
她心裡不免有些打鼓。
封繎有些凌厲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刀子一樣，仔細地審視著她。
片刻後，男人意味深長地開口:「你想問什麼，還是，你在懷疑什麼？」
期間，封繎還停頓了一下。
只是幾秒，卻足以叫顧清婉窒息。
從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由內向外的壓迫感，是她多年不曾見過的。
她知道封繎生氣了，於是討好的笑了笑:「沒，我就是隨便問問。」
「顧清婉，這幾天又回你家去住。」
男人穿著浴袍，側臉在燈光下英俊又清冷，透露著一種高不可攀，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錯了。」
封繎說話點到為止，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單手擦著自己的短髮。
顧清婉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氣。
他這是在敲打自己。
五年了，封繎一直對自己很好，為什麼偏偏姜檸一回來一切都變了？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明明當年他那麼厭惡她？
顧清婉咬了咬唇，眼中透露出幾分不甘，強忍著鼻尖的酸澀。
「知道了。」
眼下她也不能逼封繎太急，否則就是作繭自縛，把他往姜檸那邊推。
她必須要順著他的意思，才不至於毀了兩人最後的情分。
「那……我叫阿姨幫忙收拾一下行李，你好好照顧自己，工作別太累了。」
封繎沒有作聲，顧清婉咬牙，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臥室。
半個小時之後，她提著自己的行李箱站在別墅外，目光陰毒地看著二樓亮著的窗戶，沒忍住掰斷了自己的指甲。
鮮血從她的食指上一滴滴掉了下來。
姜檸，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自己的地位。
樓上書房。
保姆進來跟封繎說了一聲顧清婉已經走了。
封繎示意自己知道了，叫他們先去休息。
他仔細地翻看著霍駿查到的東西，上面顯示當年姜檸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出國沒幾個月就生下了孩子。
封繎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緊緊地抿著唇，心緒浮動。
那……姜檸的孩子是誰的？
他腦海里浮現出五年前姜檸可憐兮兮的抓著自己的手，說她懷孕了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厭惡她，憎恨她連同爺爺一起拆散了顧清婉，加上他確定自己和顧清婉度過了一晚，當然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可是……
姜檸絕對不是那種婚內出軌的女人，所以她的孩子是他的嗎？
封繎僵硬地坐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幾乎無法思考，他心裡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
他拿過手機按下來霍駿的號碼。
「繼續去查姜檸還沒出過之前的情況，越具體越好。」
電話那頭的霍駿奇怪極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快八點多了，自己總裁這是又怎麼了？
打工人沒有人權，霍駿嘆息，只能繼續去查。
……
姜檸別墅里。
她剛換了居家服出來，悠悠就抱著她的腿，仰頭看著她。
「媽咪，老師說明天幼兒園的小朋友要互換小點心。」
姜檸失笑，看著她故作為難的說道:「可是媽咪不會做呀。」
「媽咪，」悠悠不高興地跺了跺腳，「你怎麼可以騙人呢，我們在國外的時候，你給我和哥哥一直烤小點心吃。」
姜檸繼續裝傻:「是嗎？可是媽媽不記得了。」
悠悠別過頭去搬救兵。
「墨墨哥哥，你快點作證，媽媽是不是會做小點心，她就是想讓我們在幼兒園丟臉，媽咪學壞了。」
墨墨壞笑著說道:「才不是呢，媽咪是覺得你太能吃了。」
一支無形的小箭嗖的一下子擊中了悠悠的心臟，她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二哥，你好壞啊。」
就連昭昭都被逗笑了，他不怎麼明顯的彎了彎唇角。
姜檸洗了手，拿出蛋糕粉和打蛋器，放在茶几上，叫幾個孩子坐好。
「既然是老師讓你們給小朋友互換的，那就得由你們親自來做。」
「啊，」姜檸剛說完悠悠就跟失去了全部力氣一樣，小傢伙倒頭躺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可是小仙女是不能進廚房的。」
也不知道這兩天悠悠在哪裡學的這些流行用語，比之前還要會耍寶。
軒軒幫姜檸把雞蛋取了過來，一副沉穩大哥哥的模樣。
「沒事，哥哥幫你做。」
墨墨不甘落後。
「我也可以幫你。」
昭昭安靜地坐在角落裡，表情一臉嚴肅。
姜檸沒忍住沾了一點麵粉塗到了悠悠的臉上。
「悠悠，你看看你，我發現自從你回國之後就越來越懶了，媽媽一會呢，會緊緊的看著你的三位哥哥們，不然他們把自己的小點心給你。」
「你想想，別的小朋友的點心都是自己用心做的，你的卻是別人做的，這裡面蘊含的價值是不是不一樣？那別人心裡是不是會失望、傷心？」
她也不是非要半大的孩子會做點心。
但她得讓他們明白，對待自己的小夥伴要誠實和用心。
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心。
幾個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媽咪，我一定認真學習。」
「媽咪一會把蛋糕和小餅乾烤好，準備好奶油，你們可以在上面塗上你們喜歡的形狀，然後明天送給你們的夥伴，好不好？」
「好。」
幾個小傢伙異口同聲地說道。
姜檸一笑，正準備活麵團的時候，門鈴響了。
她看了一眼時鐘，已經八點了，不會是謝絕又回來了吧？
張叔剛要去開門，墨墨搶先一步說道:「張爺爺，我去開門。」
小傢伙點開了門仰著頭看著門口的封繎:「噫，叔叔，你是來看昭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