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離婚五年，封總現在想起來關心自己差點沒死的前妻了？我怎麼想，怎麼做都是我的事兒，你沒資格勸我。」
姜檸略微諷刺地看了一眼封繎，絲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恨意。
「即便你站在顧清婉身邊，我也不認為你們能再傷到我。」
五年了，她不會再讓顧清婉傷害她。
眼看著姜檸情緒越來越激動，封繎怕自己再這麼說，會影響到兩人的關係。
他不想看到這樣，只能繼續解釋:「我不會那麼做的。」
「搞得你沒那麼做一樣。「姜檸壓根不相信，轉過身，就要拉開車門，卻被男人按住了手。
封繎垂眸遮住了自己眼中的複雜，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妥協:「別賭氣了，這裡叫不到車，我送你回去。」
姜檸沒再繼續掙扎，外面天已經逐漸黑了，看樣子時間已經不早了。
孩子們都在家，她可不放心，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她，沒有必要因為封繎和顧清婉的事情自虐、
不過到底心情不爽，上車後她索性閉上眼不看封繎，眼不見心不煩。
封繎默默地開車，車子一進市區，他放在旁邊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接。
幾分鐘之後，電話那頭的人樂此不疲的又打了過來。
姜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鳳眸里滿是嘲諷:「接吧，你要是不接，她會一直打。你不煩，我還嫌煩。」
封繎頓了頓，拿起了手機，也沒避著姜檸。
「什麼事？」
「阿繎，你要因為姜檸那個女人把我哥哥送到警察局嗎？他可是我親哥哥，這要是進去了，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再說了，別人要是知道我怎麼抬得起頭來？！阿繎為了一個外人，你捨得我傷心嗎？」
封繎眼神冷了幾分，語氣十分冷硬：「他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封繎話筒聲音不小，電話那頭顧清婉說了什麼姜檸聽的一清二楚。
她揚了揚眉梢，饒有興趣地聽著。
那頭顧清婉很快開始哭訴起來:「阿繎，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分明是姜檸因為當年的事情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才故意想要陷害我哥哥。」
「阿繎，你真的要因為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把哥哥送到警察局嗎？她出國五年蓄謀已久，回來分明就是為了奪走你。」
「她故意接近昭昭，挑撥離間我們的親子關係，又設計了這麼一齣戲，就是為了毀了我們的家庭。」
「我哥哥什麼性子，我這個做妹妹的一清二楚，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是姜檸的陰謀……」
聽到這裡姜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笑出聲。
她眼中都是明晃晃地諷刺。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顧清婉還在掩飾，把所有錯誤推在她身上。
當真是愚蠢的可以。
當年她竟然會輸給這樣一個蠢貨，真是拉低她的品味。
她揚了揚眉梢，用嘴型無聲地說:「封繎，你眼神真好。」
封繎自然看懂了她再說什麼，表情變得很難看，他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為用力二泛白。
這樣的顧清婉讓他覺得很陌生。
她還是他記憶里那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嗎？
明明知道自己哥哥做錯了事情，還在狡辯。
他壓著自己的脾氣，聲音已然不悅。
「顧清婉，調查超哥的事情我全程都有參與，顧庭佑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如果他當真如你所說是清白無辜的，那你在擔心什麼？警察不會冤枉每一個好人。」
「還有，」他頓了頓，十分冷硬地說道，「麻煩你管好你的家人，如果他們再出現在姜檸的面前，別怪我不念舊情。」
「顧清婉，沒有下一次了。」
封繎很少說這麼重的話。
但在姜檸回國的這段時間，幾次三番因為她和自己生氣。
顧清婉幾乎要咬破自己的唇。
「阿繎，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嗎？我哥哥只是氣不過姜檸插足我們的事情……」
封繎眼中露出幾分失望，壓著自己的怒意，他不給面子地反問:「顧清婉，你剛剛不是說你不知情嗎？」
這句話徹底把顧清婉問住了，她有些慌張地開口:「不是的，阿繎你聽我解釋……」
一旁的姜檸沒忍住笑出了聲。
封繎抬眼，她隨意的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不好意思啊，這齣拙劣的戲太好笑了。」
顧清婉自然聽到了姜檸也在。
電話那頭的她失控地握著自己的手機，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她尖叫著罵道:「姜檸，你這個不要臉的，你是不是和封繎在一起？！就是你把我哥哥送到警察局的對不對？」
「顧清婉，你又何必明知顧問呢，」姜檸抱著胳膊，索性直接奪過了封繎的手機，向後一靠，「我一貫光明磊落，不像是某人整天疑神疑鬼。」
「也不知道是對自己的人格魅力不自信還是害怕某些事情曝光，所以每次一見到我就破防。」
姜檸嘴上絲毫不留情，有些惡意的勾了勾唇。
「對了，忘了告訴你，現在封總正要送我回去。」
「而我作為他的合伙人，為了項目不受影響，他自然會保證我的安全，顧清婉，你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姜檸不免有些可惜，要是此時此刻是視頻多好，這樣她就能看到顧清婉臉上的表情了。
那表情一定很好玩。
她玩味地說:「你作為封繎的未婚妻，不會連這個都容不下吧？你這樣小肚量，怎麼得到老爺子地認可呢。」
姜檸知道顧清婉最在乎的是什麼，待著她的傷口戳。
而電話那頭的顧清婉自然聽出來姜檸再指桑罵槐，指責她心眼小，容不下人，不配做封太太。
這個賤人！
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她一把打翻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早知道今天，她當年就應該弄死這個賤人！
姜檸聽到電話那頭的動靜，笑意更深了：「顧清婉，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掛電話了，封總他正忙著開車呢。」
她故意把話說的讓人想入非非，為的就是刺激顧清婉。
按照她的性子，現在估計又破防了。
她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到了封繎面前，然後故意彎了彎眉眼:「封總，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特別是聽到顧清婉的聲音，我就全身難受，你要是有什麼話可以回去跟她說，不要影響我。」
「我一貫對前夫的感情過敏，很容易情緒失控。」
封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姜檸小區門口，她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下車，丟下了一句:「我覺得封總今晚不適合見昭昭，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哄孩子她媽媽吧，我怕她發瘋亂咬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小區。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的背影，封繎把她和記憶里那個女人做了對比。
現在的姜檸就是一朵盛開的紅玫瑰，那麼耀眼，甚至帶著刺。
他摸出來一根煙夾在指尖，煙霧繚繞中眼神變得越發複雜起來。
心口也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姜檸並沒有先進門，她在樓梯窗戶那裡看著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離開了自家小區，冷笑來一聲。
她已經忍耐太久了。
真正的報復現在才開始。
當年他們對她和姜家做的事情，她一定會十倍甚至百倍的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