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眼睜睜的看著肖肅的臉色巨變。

  他說倒是沒有說什麼，就是沉著張臉。

  葉秋並沒有太把他的臉色變化放在心上，而是笑了笑，對姜之寒道：「的確也是到了結婚的時候了，既然你想結，那就結吧。」

  姜之寒有意無意的掃了眼肖肅，道：「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參考，明天咱們一起去一趟婚紗店。我的想法是，孩子就快要遮不住了，能趁早就趁早。」

  葉秋沒有異議，「行的。」

  然後又看著姜喜說：「你是過來人，光靠我一個人可不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吧。」

  姜喜說：「好。」

  只不過向徑估計沒時間留下來，他還有大把大把的工作，今天晚上就得趕回去處理事情了。

  但現在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姜之寒已經把事情說的那麼清楚了。

  他已經開始看回去的票了。

  肖肅只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撐不下去。其實他不應該奢求太多的，畢竟葉秋沒事，他就應該滿足慶幸的不是嗎？

  所以整個過程中，他就一言不發的站著。像是與這群熱鬧討論的人格格不入。

  葉秋掃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沒什麼。」肖肅勉強自己露出個輕鬆的表情來，「你們繼續聊吧，既然你沒事，那我，那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葉秋沒說話，盯著他看了兩眼，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圓滾滾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以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材，可葉秋想，自己的孩子總不至於不好看吧，而且肖肅也好看，這要是還不好看，那可就丟人現眼了。

  她看他還沒有動作，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等著自己發號施令呢。

  葉秋說：「你過來的的確匆忙，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肖肅沉默的轉身離開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走的方向，姜喜說：「他這是酸了吧？」

  顯然就是這麼回事兒。

  向徑捏了捏姜喜的臉，把她往一邊拉，兩個人走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裡，然後他垂頭看著只穿了平底鞋的她：「我要回去了。」

  姜喜知道他想要什麼，張開雙臂撲騰進他懷裡，親密的抱了抱他。

  可向徑覺得不夠，他低頭吻住她，看見一旁有跟過來的人，連忙伸手擋住姜喜的眼睛。大小姐可受不了被人圍觀，看見有人絕對會推開他的，可他還沒有過癮。

  等他放開她的時候，姜喜氣喘吁吁的嗔怒的看著他說：「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你怎麼這麼不害臊啊？」

  向徑低低的笑了起來，心想男人能有幾個害臊的？

  他又親親密密的抱著她，說：「我今天回家看孩子，你也儘快回家，不要讓我等太久，還有，雖然姜之寒要結婚了，但是你也別離他太近了，聽到沒有？」

  姜喜冷哼說：「你就是每次都要強調這一點。」

  「沒辦法，誰叫我親眼看到過你們兩小無猜的年紀有多好。」他那會兒剛進姜家，費了不少心思，爭寵才贏了姜之寒，所以到現在，向徑還是在意他，「喜兒，你理解下我，你老公就是容易吃醋。」

  姜喜說：「你吃什麼醋呢，以前心不就被你騙走了麼，現在心不在你身上，還能在誰身上。」

  他頓了頓，然後又親了她一下，「我很高興，喜兒。」

  向徑走的時候，姜喜問姜之寒要了車鑰匙，親自送他去的機場，當然，他要她回去的話可不是白說的，臨走前又叮囑了幾聲，要她早點回去的話。」

  姜喜也只好順著他，哄了他幾句。

  夫妻之間的最佳相處之道，大概就是互相哄著。

  晚飯，姜喜自然是和葉秋、姜之寒一起吃的。後者好在是左手骨折，不至於什麼事都不方便做。

  醫院裡面，住的是套房，姜喜也可以住。吃過飯後，姜之寒就去了自己病房。姜喜才問葉秋說：「肖肅今天就真不過來看你了？」

  葉秋沉思道：「估計是不來了。」

  姜喜說：「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肖肅這麼膽小，也不親口問一問你，自己就躲到一旁去了。你真要跟表哥結婚，表哥還會允許他在你身邊待著嗎？」

  葉秋彎彎嘴角，心裡清楚，肖肅這是怕自己傷心呢，人在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時，反而容易畏畏縮縮。

  她自己倒是在睡前打了一個電話給肖肅，沒人接。

  姜喜評價道：「膽子真大，不會自己一個人借酒消愁去了吧？這要是遇到幾個趁人之危的狐狸精，那不是要完蛋。」

  葉秋聽了，皺起眉頭。

  事實上，肖肅不過是在洗澡而已，出來時看到未接電話顯示以後，很快就把電話重新打給了葉秋。

  「你出去喝酒了？」對面的女人問。

  肖肅道：「沒有，剛剛在洗澡，現在準備在床上躺著了。你放心，我不打算出去。」

  她都要結婚了，他還有什麼心思出門。

  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他什麼都不想做，對什麼都沒有心情，更加懶得出門找酒。

  肖肅此刻聽見她的聲音，心情還是複雜的，一方面，這提醒他不斷的想起葉秋要嫁人的事，幾乎都要成為他腦子裡無限循環播放的一句話了，虐得他頭疼，另一方面，他又很想聽到她的聲音，很想跟她有交流，哪怕就光是聽她呼吸，也是好的。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麼？」半天后，他有些乾澀的問。

  葉秋掃了眼一旁的姜喜，後者這會兒也被向徑騙去打電話了，不知道說到什麼了，姜喜臉上笑意都藏不住了。她收回視線，琢磨了一會兒，說，「我有點想吃東西。」

  「想吃什麼？」肖肅立刻就緊張起來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找衣服，拉開門打算去買了。

  葉秋想了許久，最後說：「想吃小籠包。」

  其實叫個外賣，也很簡單，但肖肅還是覺得自己出門買一趟比較好，不會出什麼紕漏。

  「等著我。」肖肅說。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太早了，起碼一般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他買完怕涼，立刻就給葉秋送過去了。

  肖肅趕到醫院的時候，才發現姜喜竟然也在。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就算不在這兒，也是在姜之寒那待著。

  他把吃的放在桌子上，也不僅有吃的，連喝的也給買了。

  肖肅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多待，正打算走，就聽見葉秋喊住了他：「肖肅。」

  「還有什麼事嗎？」他說，「是不是還有其他想吃的東西？」

  「沒有。」葉秋笑道，「明天要去選婚紗，你要一起去嗎？我打算挑一件好看的。」

  要是其他事，肖肅能接受，可是挑婚紗，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做不到，淡淡的說：「不了，姜之寒眼光應該也不錯，他帶著你就行。」

  「那好吧。」葉秋也沒有勉強他。

  「葉秋，你不要多想，其他事情我都會幫忙的，但是這一件真的沒有辦法。」肖肅有點無力，他何嘗不希望她可以漂漂亮亮的嫁出去呢？

  只不過自己能不能承受又是另外一件事。

  「嗯。」葉秋應了聲。

  姜喜看著肖肅離開的背影，說：「他還是以為要跟表哥結婚的那一位是你吧？」

  葉秋沒說話。

  ……

  第二天，葉秋跟姜喜一大早就到了婚紗店。

  姜之寒帶著女人過來的時候，是一個小時以後，那個女生看見葉秋時，有些害羞，說：「你好。」

  葉秋的第一眼反應是，這個姑娘非常的年輕，身上還有一股子沒有走出社會的單純，這讓她非常有好感：「你好，我叫葉秋。」

  「屈一苗。」她說，「我也有寶寶了，不過還很小，不太看得出來。」

  這點姜之寒是已經說過了，葉秋笑了笑：「表哥這個男人很難搞，你真的很厲害了。」

  可她很清楚，這個女孩身上有幾分當初的姜喜身上的味道，不然也未必就能吸引姜之寒的視線。

  女孩兒聽了，有點感激，看了看身側的男人，其實她最開始也覺得自己拿不住他，相處久了就還好，姜之寒雖然是有點冷漠，但某些程度上說，還是挺會哄人的。

  最後她對葉秋說：「謝謝。」

  姜喜也跟她聊了幾句，對她也挺喜歡的。

  至於選婚紗，其實沒她們什麼事，人家小兩口自己會挑。

  姜喜和葉秋也看婚紗去了。

  雖然都是女人，但審美不一定一樣，姜喜很快看重了一件設計很簡單的婚紗，眼前一亮，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向徑。

  ［漂不漂亮？］

  向徑剛剛開完會，剛好看見了這張照片，［想買？］

  姜喜：［我結過婚啦。］

  向徑：［喜歡就買，大不了再結一次。］

  姜喜：［會不會不太好。］

  向徑琢磨了一會兒：［沒事，你老公有錢。］

  他還能不了解姜喜麼，她既然都開這個口了，那就是喜歡的意思，自己就得順著她，准沒錯。

  而他的話，也確實戳到姜喜心上了，［那我買回來收藏，你覺得怎麼樣？］

  ［非常好。］

  ［阿徑呀，你真好。］

  姜喜這一刻覺得向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百來萬的婚紗，她這就直接打包了，還聯繫人包機送回a市。

  與此同時，葉秋看婚紗就慎重很多，她看中的其實有好幾款，價格都不算便宜，但也沒有到葉秋那個地步。她是實用主義者，而且孕婦本來就不太容易找到合適的。

  葉秋把婚紗照也發給了肖肅。

  她想起一句話來：一個女人對男人有沒有上心，看平常願不願意跟他分享生活，就可以看的出來。

  她現在是願意跟肖肅分享的，這代表著什麼，葉秋再清楚不過，她一直都清楚，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掌握主動權而已。

  女人總得為自己考慮一點。

  肖肅看到照片的感覺，跟聽到她聲音一樣的複雜，可他又不能不說，還是認真選擇了他最好看的一件。

  葉秋去了一側跟他打電話，直接說：「你打錢過來買了吧。」

  肖肅覺得不太對勁兒，為什麼要他花錢？也不是說捨不得，只不過他覺得姜之寒也不是缺錢的人，而且任何男人，應該都接受不了別人給自己的老婆買婚紗吧？

  儘管他很不想承認，但是葉秋的確是要嫁給姜之寒了。

  「姜之寒不給你買？」他皺眉問道。

  葉秋淡淡的說：「你不願意花這個錢麼？」

  那當然不是。

  「我是怕姜之寒不高興，影響我們感情。」肖肅嘆口氣，微信聯繫陳助理打錢了。

  「不會影響到什麼。」葉秋又問，「買嗎？」

  「買。」

  葉秋說：「謝謝。」

  這一會兒功夫，葉秋和姜喜都解決完了自己的購物問題，反觀那一對夫妻，就要認真很多了。

  姜喜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姑娘有點熟悉感，具體是哪我又說不上來。」

  葉秋怕姜喜多想，也沒有多說。熟悉感怎麼來的，明眼人一看就清楚，只不過姜喜自己，容易把自己給忽略過去。

  姜喜問了姜之寒一聲，在得知他們還需要很久後，就跟葉秋打商量：「要不然我們就先走吧？」

  「行。」她也累了。

  姜喜去攔了計程車。

  葉秋是個孕婦，她有責任照顧好她。

  兩個人到車上以後，姜喜說：「你也快要生了，跟肖肅那邊，還是儘快得去登記，不然很多事情都挺麻煩的。不要再耽誤下去了。」

  葉秋說好。

  她今天沒打算在醫院繼續住下去，姜喜也得走了，向徑那邊催的急。

  姜喜說：「結婚就是這點不好，天天得被黏著，完全沒有個人獨立時間。假如說我想出去玩，超過一天以上，向徑肯定要跟著。」

  「他沒有安全感。」

  「他連他媽都不粘，就粘著我，甚至比我們家三個孩子還粘。」其實也不是沒有安全感，向徑就是單純喜歡隨時隨刻跟她在一起。人家都說夫妻相處越多，矛盾越多，愛情就會越淡，可這點在向徑身上半點都沒有體現。

  向徑越粘，只會變得更粘。

  人家都以為是她管的緊，可是姜喜敢對天發誓，她可從來沒有要求過要他按時回來那些問題。全部是自己非要設門禁啊，要求她查崗啊之類的。

  可她也沒有再留，到底是訂了機票。

  臨走前，告訴葉秋什麼事都可以找她，「還有，你會幸福的，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葉秋點點頭：「會的。」

  她自己回了家以後，也開始認真思考起自己的問題來，她的確是得替孩子把一切要考慮的事給解決好。

  葉秋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得叫自家哥哥給自己寄戶口本。

  再說肖肅，他這次過來，就沒有那麼容易走了，總要等徹底聽見葉秋什麼時候訂好婚禮的事，他才走的開。

  往後兩天，他也沒有見過葉秋，不知道她人去哪裡了。

  不過肖肅在某天吃飯的時候，倒是碰到了姜之寒，當然，這沒有什麼意外的，畢竟衢城也就這麼大，來來去去也就那些地方。讓他冷下臉色的，是姜之寒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兩個人手挽手，好不親密。

  按照肖肅的性子，按道理來說，當場就應該上手了，但他跟葉秋要結婚了，肖肅不想把事情鬧大，讓葉秋難堪，所以他儘量按捺住自己，但臉色到底是控制不住的，走到姜之寒面前時，把女人給嚇了一跳，只往姜之寒身後躲。

  「他是誰啊？」女人小聲的問道。

  「一個朋友，別怕。」

  讓肖肅驚訝的是，姜之寒半點被發現的心虛模樣都沒有，反而有些冷淡的看著他，「肖先生不知道沒事不能打擾到別人？」

  肖肅比他更冷：「我有話要跟你說。」

  姜之寒掃了他兩眼，對女人說：「小苗，你先去邊上坐一坐，我很快就好。」

  屈一苗點點頭：「好。」

  她聽話的往旁邊走去，走到一旁的長椅時，還擔心的回頭看了他們兩個大男人一眼。

  姜之寒見狀，拋出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而後才回頭看著肖肅：「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我趕時間。」

  這副態度又是讓肖肅的臉色冷下來，「姜之寒，你就是這麼對葉秋的？」

  「不然呢？」姜之寒反問道，「不然我應該怎麼對她？」

  「我把葉秋讓給你，是不是讓你覺得她太容易得到了，所以你不珍惜了？」肖肅冷聲說，「我還以為你是個好男人，沒想到你竟然還幹得出來腳踏兩條船這種事！」

  姜之寒也有點生氣了，冷冰冰的說：「話別說的這麼難聽，我跟葉秋可沒有關係。」

  肖肅一頓。

  姜之寒朝一旁一指，那兒坐著的就是那個小姑娘，道：「這個是我未婚妻，她懷孕了。至於其他的，我並不想多說什麼，你自行體會。」

  他說完話，就朝姑娘走過去，兩個人牽著手一起走了。

  而肖肅的腦子還有點懵，他完全沒有從剛才的事情里回過神來，姜之寒剛剛說了什麼，他突然就有些聽不明白了。

  等到姜之寒的身影徹底不見了，他才明白過來。

  他又被套路了，姜之寒只是說要結婚了，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他要娶的人是葉秋啊！

  肖肅覺得自己此刻有些飄飄然，他整個人感覺都走路不穩，他現在打算什麼都不做了，他要去找葉秋。

  當然，吃飯也沒有什麼心情了。

  肖肅上車以後，看著後視鏡里的自己，突然低低的笑出聲。

  這生活啊，簡直是太美好了。

  ——

  ……

  葉秋睡完午覺起床的時候，聽見了滴滴答答的水聲，她感覺下雨了，拉開窗簾一看，地面果然已經濕了。

  她還算喜歡下雨天，心情不錯，正打算拉上窗簾進去泡一杯牛奶時，發現樓下似乎停著一輛車。

  葉秋當然一眼就認出了車裡的人，並且他已經在樓下朝她揮手了。

  她轉身下去，開了門，就轉身進去了。

  肖肅沒有聽到她的同意，沒敢直接進去。

  葉秋見半天都沒有人跟進來，皺了皺眉，然後返回去，說：「干站著幹什麼？」

  肖肅這才進屋，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葉秋抱了起來轉了兩圈，儘管她肚子裡面還揣著一個，不過這對肖肅來說，這顯然不算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那會兒沒有理解你要我買婚紗的意思。」肖肅誠懇的道歉。

  葉秋拍了拍他：「你先把我放下來，這樣我不太舒服。」

  「好。」肖肅還算聽話。

  他想了想，說：「今天要不是看見姜之寒和他未婚妻，我可能一直都理解不過來。我真是太傻了，葉秋，你說我是不是傻。」

  葉秋淡淡的看著他，無奈的往樓上走去。

  肖肅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所以你一直跟姜之寒都沒有什麼關係吧？」

  「不然呢？要是有關係，姜之寒肯定不會讓你出現在我面前。而且你沒有發現麼，他每次都是故意刺激你，不然誰會說自己不好的。」

  肖肅傻傻的笑。

  他是頭一回進葉秋的這個家，這會兒正好奇的打量，就聽見葉秋冷不丁的說：「還不回去準備麼？」

  「嗯？」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葉秋無力吐槽，她指了指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再不把婚給結了，你是真的打算讓你兒子當黑戶麼？肖肅，不然你以為我買婚紗是幹什麼的？」

  肖肅這才反應過來，「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回去準備。」

  ——

  ……

  姜之寒看著眼前的葉秋，道：「現在就打算走了麼？」

  「嗯，不能留下來參加完你的婚禮了，我肚子裡這個也挺著急的。」葉秋有些歉意的說。

  其實最開始的準備，的確是參加完姜之寒和屈一苗的婚禮再走，但是肖肅很著急，弄得她也有些著急了。

  「這是你的決定，我當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是希望你以後能幸福。當然，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完全可以來找我。」姜之寒和葉秋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以前雖然葉秋對他有感覺，可那些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這早在歲月里沉澱下去了。

  葉秋看了眼不遠處耐心等著的肖肅，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再見。」

  「再見。」

  ——

  ……

  a市，肖肅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在機場裡面打電話，原本他是叫陳助理過來接人的，結果半天了，都沒有看見自己這位助理的身影。

  肖肅正沉下臉色，葉秋就警告他：「別有事沒事就擺張臭臉，你自己說說，這樣子嚇不嚇人，我看著都來氣。」

  「好。」肖肅立刻又是滿臉和善了。

  陳助理在半天以後，才看見自己老闆的身影，趕緊走過去，然後發現肖肅似乎在跟誰說這話，他有些好奇的過去一看，結果就看到葉秋了。

  他有些呆滯。

  葉秋倒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笑著跟他打招呼：「陳助理，好久不見。」

  陳助理的視線往下的移，看見了葉秋的肚子，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快，孩子原來已經這麼大了。

  肖肅攙著葉秋，吩咐陳助理，「你把行李拿了，然後我們去一趟公司。」

  一路上，肖肅一直在問葉秋。

  「你要不要吃東西？」

  「不用。」

  「你累不累？」

  「不累。」

  「那你想睡覺嗎？可以靠著我睡。」

  葉秋無奈的說：「我沒有那麼脆弱。」

  肖肅訕訕的收了聲，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對陳助理說：「車系開慢一點。」

  陳助理：「……」

  陳助理：「老闆，這實在沒法慢。」

  非機動車道的電動車都快要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