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嘉裕是好心，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要把姜喜給送回去的，而向徑剛好也順路，這種順道幫個忙的，應該也不是個麻煩事。閱讀

  向徑聽完話，卻往他身後的姜喜看了一眼，最後移開了，顯然是沒有拒絕。

  他只開了車門，自己上去，而宋樂也直接上了副駕駛。

  車子沒有直接開走，顯然還在等人。施嘉裕把姜喜推向副駕駛，一邊道：「我還沒有加你微信，能不能加一個？」

  姜喜沒說話，只拿出手機，翻開微信點開二維碼時，施嘉裕掃到了她的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有些驚訝：「你認識程原？」

  姜喜掃完他的碼，一邊想著程原這號人，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也不算，就是校友吧。」

  施嘉裕本來想叫姜喜介紹介紹認識的，不過前頭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也不好再耽誤，只道：「你先回去，我們下次約。」

  車門被關上了。

  姜喜靠在左側閉目養神。

  宋樂一直在偷偷看她，後悔沒有晚幾分鐘出來，不然向徑應該不需要再帶上一個她吧？

  她有些不是滋味，分了手的人，不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劃開距離麼？不過姜喜心裡到底是這麼想的，誰又知道呢？指不定她這會兒心裡偷著樂。

  「向總，明天上班，能不能把我的外套帶上？」前幾天，她的外套落在他酒店。可她故意不提落字，顯然就是想讓人誤會的。

  向徑則是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她又去看姜喜，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

  宋樂跟向徑住的是一家酒店，按道理來說，先送姜喜回去，再回酒店，是最省時的選擇，不過向徑的車子卻先停在了酒店門口。

  「向總，我們可以先送姜小姐。」宋樂不想看著他們倆單獨待著。

  向徑看也沒看她：「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這會兒不是工作時間，你沒必要跟著我。」

  宋樂不甘心，也不好太不識趣，掙扎了半天，還是下了車。她筆直的站著，禮服襯得她身材纖細，她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說：「那我等你回來。」

  向徑不做聲，重新發動車子。

  這下車子裡更是安靜了。

  向徑對季家的路，竟然非常熟悉，連最近的一條近道，他都知道。所以到達季家時，時間還非常早。

  姜喜睜開眼。

  原來一路裝睡。

  向徑涼涼的笑了笑。

  姜喜撥了一把頭髮，說：「故意支開宋樂，有什麼話想說的？」

  向徑解開安全帶。

  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向徑淡著語氣，說：「你放心，我對你沒什麼其他想法，就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怕她說謊，眼神率先警告她，是什麼說什麼。

  「你問。」

  向徑漫不經心的咬了咬後槽牙，道：「一年前那個晚上，那通電話是你打的？」

  姜喜想了片刻，笑：「是我。」

  他那會兒沒接。

  他有些猶豫，生怕這個話題一不得當，就會打破什麼平衡似的。但最後到底是開口了：「為什麼打電話？」

  姜喜沒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隨意的說：「不小心按到通訊錄了而已。」

  向徑神色不明，他還以為……

  隨即又鬆口氣，好在不是。

  他說：「你下去吧。」

  姜喜推開車門往下走去，最後客氣的說：「今天麻煩向總了。」

  向徑不太耐煩跟她繼續客套，直接走人。

  她卻又喊住他：「宋樂那姑娘挺愛買東西的，你也別太委屈了她。」

  姜喜記憶中，向徑是很大方的，但這兩年指不定就摳了，都是不好說的事。

  向徑卻回到了車上，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話。

  姜喜轉身進了屋。

  十點半了，小甜甜小朋友還沒有睡著，躲在被窩裡裝睡。

  姜喜見她眼皮直打架，卻還是要等她回來，可心疼壞了，「甜甜怎麼不早點睡呀？」

  她把眼睛瞪的滾圓滾圓，表示不困。

  「好了，媽媽回來了，現在可以睡覺覺了。」她小聲哄道。

  姜喜也沒有去洗澡，怕禮服刮傷她，很快的換了身睡衣，就把她抱在了懷裡。結果一分鐘不到，小甜甜就睡著了。不過小小的手還是緊緊拽著她的衣領。

  姜喜好奇的去撥撥她的手，她下意識的躲了躲，又上來拽。拽住了，還砸吧砸吧嘴。

  她看著懷裡這個白嫩到發光的小不點，有些感慨，本來她以為她生下來，她也活不久，沒想到現在竟然生的這樣好。

  小甜甜馬上就是一個兩歲的小寶貝了。

  她的公主，一定要快快長大。

  她會是她永遠的騎士的。

  .

  半夜，姜喜被推醒。

  小甜甜見她醒了，立馬坐起來，指了指浴室。

  這是要尿尿呢。

  姜喜又要夸小甜甜幾句，這個小朋友一歲兩個月以後，就不用尿不濕。譚雯當初也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還不怎麼相信。這段時間跟她一起，才發現她只要是想上廁所了，就會把身邊的人弄醒。

  姜喜笑了兩聲，抱著小甜甜進了浴室，這會兒的天氣還有些冷，南方又沒暖氣，她的動作非常迅速，三兩下給她脫了褲子。

  小甜甜睡衣的帽子也被姜喜戴上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等尿完尿，她不怎麼困了，姜喜就帶著她一起看電視。

  看的是動畫片。

  姜喜小時候也看這個，每出來一個人物，姜喜就會跟小甜甜介紹。

  後者偶爾會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

  等一集放完，姜喜把身邊的人撈進懷裡，問：「咱們去弄點吃的吧？」

  兩個人到了樓下，姜喜翻看冰箱，說：「甜甜，媽媽給你煮餃子可以嗎？」

  小甜甜在她面前轉一個圈圈，點點頭。

  姜喜給她泡了四分之一杯的奶粉，遞給她，說：「你等著，媽媽去煮。」

  但她去煮水，小甜甜跟著，她去另一側拿碗，小甜甜也跟著，等她沾完調料，小甜甜就屁顛屁顛跟著她一起上樓了。

  姜喜不方便牽著她，於是放慢腳步，等她爬上一階台階，她才再上一個。到了房間，姜喜鋪好毯子，擺好甜甜小桌子，兩個人一個人一側，小甜甜跪在另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姜喜給她準備。

  她太小了，姜喜怕她吃夜宵不消化，就給了她兩個豆腐餡的。

  「餃子燙，吃前你跟媽媽一樣，先吹吹。」她做了個吹氣的動作，小甜甜也跟著她做。然後小心翼翼的咬，一個餃子，她一口下去，就咬了十分之一小口。

  「好吃嗎？」

  她眨眨眼，好吃。

  「好吃就行，你怎麼這麼乖呀，都不挑食的。」姜喜誇她。

  小甜甜喜歡被誇獎，對著姜喜笑，露出小顆的牙齒。

  兩個餃子，她倒是比姜喜吃一碗還要慢。

  姜喜等她吃完，又帶著她做了點消化運動，才抱著她上了床。

  「媽媽想睡覺了，咱們睡覺可以嗎？」

  小甜甜摟著姜喜點點頭。

  姜喜很快就睡著了，小甜甜卻沒有，她就窩在姜喜懷裡，玩她頭髮，最後又湊到她面前親親她，才閉上眼。

  ……

  向徑第二天，又是跟陳嚴碰頭。

  程家的事，算是解決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最後收網。之後就是瓜分，他們是早就商量好條件的，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

  「等這件事做完，你就回去？」陳嚴問道。

  向徑點了一支煙，並沒有直接回答。

  然後，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趙文凱很快走了進來，道：「是宋秘書，她問今天來談事情為什麼沒有帶著她一起。」

  向徑琢磨了一會兒，說：「你覺得，她現在的舉動如何？」

  「有些越界了。」趙文凱如實說。

  向徑笑了笑，把那隻剛剛點燃的煙滅在了菸灰缸里，聲音波瀾不驚：「既然這樣，找個藉口打發走吧。」

  趙文凱也不驚訝，他早就料到了早晚一天會有這樣的結果。

  一旁的陳嚴倒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向總，對待女人太無情了可不好。何況當初，不是你留她下來的？」

  向徑扯了扯嘴角，神色倦怠：「沒什麼意思。」

  「真無情。」可陳嚴哪能不清楚，宋樂這種段位的，向徑還瞧不上眼，或者說，所有的女人，他大概都看不上眼。他就算要找，也絕對會找一個跟自己身份比較匹配的。

  雖然向徑現在有不找匹配的實力，但他骨子裡，還是有那麼點輕視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這大概是從上一輩長輩那形成的觀點。

  向徑之所以留著宋樂，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為了阻止其他女人靠近他，宋樂只不過充當了一個替他掃清桃花的作用。但現在宋樂自己變成了那朵桃花，他自然就不會再留著她了。

  門外，宋樂對於趙文凱剛剛胳膊自己說的話，是…都不相信。她有些艱難的說：「趙助理，讓我進去見見向總，有什麼話，我想聽他說。」

  她的眼睛在開口的一刻就已經開始變紅，但趙文凱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宋小姐，你還年輕，男人的意思，或許你還不能理解的那麼清楚。起碼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事，現實中出現的可能性不大。」

  宋樂被說的滿臉通紅：「我沒有……」

  「那大概是我理解錯了吧。」趙文凱依舊是原來的那副表情，」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罷了，男人不是靠美色就可以征服的。另外，一個男人的愛，也不可能給的那麼隨便。」

  可是宋樂不相信，向徑對她一點喜歡都沒有嗎？沒有的話，為什麼又要對她那麼好？

  宋樂對於一切都想不明白，難道真的她一個人覺得向徑對她是不同的嗎？

  「我想見見向總。」她懇求說。

  趙文凱嘆口氣，到底是進去替她說情了，半分鐘後，向徑走了出來。

  今天他沒有穿西裝，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線衣。比起以往的一絲不苟，今天其實很有幾分正常人的煙火氣息，看上去好接近極了。

  宋樂一見到他，眼淚就開始往下掉，那股子委屈不停的冒出來，她見過他以前哄姜喜的模樣，也希望他現在可以那麼哄一哄自己。

  向徑卻只是雙手插在褲袋裡，人半倚靠在牆上，就這麼事不關己的看著她：「有什麼事，說吧。」

  「您是真的…真的要趕我走麼？」她擦了擦眼淚，抬頭質問。

  向徑淡淡道：「你壞了規矩，我沒有把你留在身邊的必要。」

  宋樂卻靈光一閃：「是不是昨天，您送姜喜回去的時候，她說我什麼了？還是她重新想回您身邊，逼你趕我走？」

  向徑皺了皺眉：「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那是為什麼呢？

  宋樂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她有些失落的說：「您是還喜歡她嗎？」

  「我要是還喜歡她，就不用等到現在還不去找她。」向徑難得有耐心多回答兩句，「男人都現實，幾年時間，還天天惦記著的，幾乎沒有。何況感情能值幾個錢，比她好看的比她年輕的比比皆是，沒那個必要非她不可。」

  向徑說：「我喜歡一個人，就會想法設法讓她來找我，聽懂了麼？」

  可他沒有找過姜喜一次。

  宋樂聽得心顫，她也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害怕了。

  向徑轉身往回走，心不在焉道：「這個月的工資我會三倍結給你，以後就不用過來了。」

  轉眼月初，向徑身邊小秘書捲鋪蓋走人的事，傳的到處都是。

  大夥總結，總得來說，向徑這個男人，還是不適合當對象，換句話來說,不會打心底疼人。他要高興，還願意哄兩句，要是不高興了，搭理你都欠奉。

  這讓很多打算把自己女兒介紹給向徑的人望而卻步。

  賺錢固然重要，但哪能委屈了孩子？

  只是有些孩子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往向徑身邊湊。

  .

  周司白跟向鈺談起他的這位表哥時，向鈺也只是道：「向徑眼裡，就只有生意。權力對他來說，比睡女人來得有趣多了。」

  蘇雙雙在一年前還有叫向徑回心轉意的念頭，結果向徑不耐煩，直接以看病的名義，把她送到國外去了，還有姜喜，更是很早之前被他送走了。

  向鈺跟周司白，都是周家那邊的人，關係自然不錯，但他自從向昀下台以後，也就跟向徑湊到了一起。

  不過這次找向徑，還是為了燕家的事。

  向鈺從周司白那裡離開以後，直接去找了向徑。

  他知道他最近看上了程家那邊的利益，所以也沒有打攪他，只是直接說明了來意：「當初你是不是和燕家人交過手？」

  向徑扯了扯嘴角，「或許吧。」

  向鈺道：「最近周隔那邊出了點事，一般人哪裡敢和他動手的，猜來猜去，估計是燕家那邊的人。」

  可是燕家人身份不定，一般人摸不到他們的行蹤。

  向徑這邊問不出來，向鈺也就不久留了，畢竟都是大忙人，誰的時間都很珍貴。

  向徑等他走了，臉色才露出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來。

  趙文凱進來的時候，向徑臉上的深意還未散去，淡淡問道：「夏行那邊怎麼樣了？」

  「向總擔心誰，都沒必要擔心他。」趙文凱把手上收到的請帖遞過來，「下個月是季家那個領養來的小女兒的兩周歲生日，季顧仁找人送了請帖過來。」

  向徑垂眸掃了一眼，興致缺缺的說：「當天買份禮物，你替我去就成。季家那邊什麼事都不忘我，無非就是想讓我在生意上通融通融。可現在的季家，各方面都不出眾，沒必要花精力讓他占好處。」

  所以任憑季顧仁怎麼討好，向徑早就拿定了主意不理會。

  趙文凱辦這些事，當然是最靠譜的。他想，向徑不去的原因，恐怕不止這一條，姜喜那邊，他應該也是想避嫌的。

  小甜甜生日的當天，向徑果然沒有去，他飛到a市談事情去了，得晚上回來。

  趙文凱準備的禮物，價格不菲。

  姜喜跟小甜甜正穿著一模一樣的粉色禮服，不過小甜甜裡面加了厚厚的白色毛衣，趙文凱在看到兩人的時候，竟然有一刻認為，姜喜跟這個小娃娃，倒像是真的母女。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他甩在了腦後，他快步走上前，把禮物遞了過去：「姜小姐，向總今天有急事，不方便過來。也就只好我代勞，這是向總親自選的生日禮物。」

  姜喜掃了禮物一眼，笑道：「真是向逕自己選的？」

  趙文凱摸了摸鼻子，是還是不是，他們都應該心知肚明不是嗎？

  向徑哪次應酬，禮物不是他準備的。

  姜喜說：「不過趙助理親自挑的禮物，我肯定滿意。」

  他們說話的過程中，小甜甜一下都沒有抬頭。她太怕人了，所以今天請的人也很少，至於請向徑，季顧仁討好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大概也是看在他是孩子父親的面子上。

  不過不來，也是好事。

  趙文凱顯然也不能單獨跟姜喜聊很久，客套了兩句，就走開了。

  而姜喜放小甜甜下來，讓她自己去拆禮物。

  因為她看到了趙段。

  姜喜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她，今天見到，到底還是有些驚訝。

  趙段看上去跟以往沒什麼不同，但好像又有很大的不同。

  兩個人面對面站了好久，最後是趙段先開的口：「喜兒，我來給甜甜送禮物。」

  ……

  兩個人走到了外頭。

  姜喜問趙段說：「向昀是不是也回來了？」

  「不知道，沒見過他。」趙段問，「你知不知道夏行被關在哪？」

  姜喜搖頭，夏行的事，她從來都不知道，「你還在等他嗎？」

  趙段笑了笑，「其實本來要開始談一個新的了。」

  本來，也就是沒有。

  「不過，他覺得我渣，又問我是不是心裡還有人，我說有些事，沒問清楚。」

  趙段永遠也忘不了跟那個男人的對話，男人其實不錯，不嫌棄她的過去，也不在意她的性格好不好，對她很溫柔。

  他問：「那個男人對你很好麼？」

  「不好，他不太靠譜，年紀還小。」

  「那你不應該再去想他，這種男人只可能是你人生中的過客。」

  趙段笑，卻默默離開。

  從那天以後，再也沒有跟男人再有來往。

  ……

  姜喜聽了趙段的話，幾分了悟。

  不一定是喜歡，大概是意難平。

  兩個人又感慨了幾句，趙段沒有留下來吃宴席的打算，過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趙段攔了計程車離開。

  她不太熟悉青城，回酒店之前，去了個酒吧。

  她要了杯拿破崙，很快就有男人上前過來搭訕，她一個人，也就跟人聊了兩句。

  「我看我們挺投緣的，加個微信唄？」

  趙段笑著剛要拒絕，眼前卻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閃過。她的笑容淺了下去，最後面無表情，推開男人就跟了上去。

  那個熟悉的背影靠在最裡面的牆上，發尾遮住眼梢，雙指間夾著根煙，跟旁邊幾個男人不知道說什麼，偶爾牽起嘴角來笑一笑。

  熟悉的笑容又是震的趙段心底一顫。

  兩年時間，他輪廓分明了不少。

  趙段張了張嘴，又有點不敢叫。閉了閉眼，最後小聲說：「夏行。」

  那邊正在說話的男人收斂了笑容，掃了她一眼，然後往裡走，上樓梯。

  趙段趕緊跟上去，卻被幾個人攔住，那人上下打量她，不客氣道：「幹什麼？」

  「找人，剛剛上樓去的那個人我認識，叫夏行。」

  「什麼夏行？那是燕家小少爺。」

  趙段腦子嗡嗡作響，只有一句來回撕裂，掃蕩。

  ——「姐姐，記住了，我叫燕遂。」

  趙段紅著眼睛說：「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他。」

  ……

  燕遂在樓梯盡頭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菸頭滅了，才掃了一旁的人一眼。

  那人說：「外頭那女人說想見你，看著比你大挺多，你處過的？」

  燕遂伸了個攔腰，又撩了一把頭髮，不太在意的說：「一個姐姐，讓她走吧。這邊處理完，就回燕家。老太太不是說要給我介紹對象了？回去瞅兩眼。」

  他帶上衣服的帽子，從人群中穿過，離開。

  但趙段還是從他撤離的人群中認出他。

  「夏行，我看見你了。」

  她說。

  ……

  姜喜剛進去，就被譚雯拾掇去照顧客人了。

  她看了眼小甜甜，小傢伙依舊在開心的拆禮物。

  姜喜這才往外走去。

  趙文凱也不打算久留，畢竟不是向徑本人，來套近乎的多了，不太方便。

  所以很快，他就往外走去。

  小甜甜皺了皺眉，跟出去。

  小小的人，也不太好注意。

  趙文凱打開車門時，手機卻響了，他不得不停下來說話，五分鐘後，才上了車。

  向徑剛剛從機場回來，他得過去理理他帶過來的文件。

  他開車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總感覺有個人在盯著他看？

  趙文凱心裡發毛，好在很快到了酒店，他這就要下車，卻看見一聲輕輕的鈴鐺響，他警惕的掃了掃四周，都沒有發現什麼。

  只是當他下去，正準備關上車門時，卻看見副駕駛下面，坐了個小朋友。

  小朋友瞪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然後偏過頭，繼續搖了搖手上的鈴鐺。

  趙文凱：「……………」

  季家那個小女兒是怎麼跟上來的？

  趙文凱有些頭疼，打算上車把人給送回去，可是向徑那邊也催的急。

  再三糾結，趙文凱還是決定先帶這小姑娘上樓去。等拿到向徑的資料，再送人。反正也是幾分鐘的事。

  趙文凱抱甜甜的時候，甜甜不太喜歡，但也不算太排斥。

  等到把人帶回向徑房間，趙文凱才把人放下，就聽見向徑淡淡說：「去買一份晚餐，慕途那家。」

  「可是……」

  「二十分鐘時間。」

  趙文凱看看小朋友，嘆口氣，只好先把人放在這兒一會兒了，不知道姜喜那邊找人有沒有找瘋，她打電話過去，也沒有人接。

  向徑剛剛下飛機沒多久，還很疲倦，洗完澡，就直接上了床。

  可是沒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人在戳他的臉。

  向徑翻了個身，知道房間這兒沒人，大概是肌肉緊張。

  不過幾分鐘後，同樣有人戳了戳他的臉，準確來說，是在點他的鼻子。

  向徑不悅的睜開眼，這一睜，讓他怕生第一次這麼驚訝。

  他的床上坐著個小娃娃，穿著粉紅色都禮服裙，眼睛很大，圓圓的，清清澈澈，這會兒還在伸手點他的鼻子。

  小娃娃見他睜開眼睛，偏了偏頭，有些好奇，然後趴下來跟他大眼瞪小眼。

  最後，小姑娘掀開了他的被子，討好的用小臉蛋蹭了蹭他的側臉，又討好的親了親他的鼻子，最後趁他不注意，鑽了進來。

  向徑：「…………」

  小娃娃進了他的被窩，然後又是睜大眼睛看著他。最後下巴抵在他胸膛，小小的手開始拽他衣服。最後拉著他的手當枕頭，她力氣小，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才找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心安理得的趴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向徑面無表情。

  他很容易就想起來了，這個是季家那個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