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的聲音聽著輕柔,但字字句句指點問題要害。
在場的人,都被她這話驚到了。
商池夾著煙的手一頓,倒也不是驚於女人犀利的言語。
他早就知道她看似溫柔好說話,守則伶牙俐齒得厲害,不然也不會每回都被她氣得失了控。
只是,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正軌。
蘇可星是不可能承認她勾引了商池。
若是承認了,姜梔能放過她嗎?
以她現在的處境,她怎麼辯解都是徒勞,坐對面的夫妻都不會放過她。
意識到這點,她把心一橫,眸底閃過一絲陰鷙,她悄悄把手伸到了口袋裡。
蘇可星辯解道,「那時的場所是泳池,我穿得清涼些,不也正常嗎?」
說著,她眼淚就從眼眶裡滑落下來,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
「商太太,你這樣是誣衊人!我是不如你們這些富家太太有權有勢,但我也有人權,不是隨便讓你們這些有錢人隨便踐踏的。」
姜梔笑了笑,「那你還真會挑時間,非得在他游泳的時候,去送東西,甚至還貼心地為自己準備一套裙子。」
蘇可星抽泣,「商太太,你就單憑一條裙子就斷定我對商總圖謀不軌,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我?」
「你這樣咄咄逼人,不就是欺負我背後沒靠山嗎?!」
姜梔不了解現場真實情況,單憑一條裙子確實說不過去。
但蘇可星的行為,明顯是有備而去,只是男人沒上鉤。
在姜梔被懟得啞口無言時,男人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還捏了捏她掌心,似在安撫她,讓她莫名地感到心安。
商池緩緩俯身,把指尖的煙狠狠碾滅在菸灰缸里。
隨後,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道,「把人帶進來。」
男人的行為,讓在座的人摸不著頭腦。
蘇可星也根本不怕,還想著把事搞得越大越好,這樣,輿論才會發酵得更大,對她更有利。
然而,她這樣的想法,待看到周旭帶著人進來後,全被擊得粉碎,臉一時間嚇得煞白。
周旭帶來了一個一米七多,皮膚黝黑,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進來。
他把黝黑的男人往前一推,厲聲道,「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黝黑的男人點頭哈腰應『是』,接著他看向蘇可星,指著她道,「都是她指使我做的,是她給錢我讓在泳池蹲點,把她和商總在一起的畫面拍下來,再放上網。」
蘇可星立馬否認,大喊道,「你含血噴人!」
黝黑的男人冷哼一聲,「轉帳記錄我還留著,轉帳人清清楚楚寫著你的名字,蘇*星!」
人證物證確鑿,就算蘇可星有八百張嘴都無法辯駁。
她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念叨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站在一旁的Deven沒想到新聞這一出,竟是蘇可星自己導演的一場戲。
可惜了這顆苗子,得罪了商池,她以後都不可能在珠寶圈混。
果不其然,男人強勢地發話了,「從今以後,我不想在京圈,看到她。」
說著,他看了眼蘇可星的口袋,給周旭遞了個眼色。
周旭點了點頭,不等蘇可星反應,他就從她口袋裡掏出了一部手機。
手機屏幕赫然顯示著快速計時的錄音頁面。
周旭冷笑一聲,就這點伎倆就敢在老闆面前耍花樣?
無疑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周旭抬手,拿著手機就往地上用力摔去。
霎時間,隨著巨大的聲響,手機被砸得七零八碎,零件散落一地。
姜梔和Deven見狀,皆是一愣,誰也沒察覺到蘇可星還留有這一手。
算計著,利用輿論來博同情。
蘇可星看著一地碎片,心也跟跟著碎了,哭喊了一聲,「不!」
她唯一翻身的希望都沒有了!!!
周旭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抓起蘇可星的手臂就往外拽。
突然的拖拽讓她回過神來,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來到門口時,她立馬抱住門框,以此來對抗周旭的力量。
她看向商池,滿臉淚水,扯著嗓子無措道,「商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算計您,更不該讓商太太誤會,求求您,給我一次改錯的機會!」
商池微揚著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蘇可星,金絲框眼鏡里的雙眸無溫。
他唇角冷勾,「求我,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聞言,蘇可星把目光放到姜梔身上,滿臉悔恨,悽厲道,「商太太,是我一時糊塗想不開,是我想一步登天,想著借商總的名聲,進而晉升到更高的位置。」
「我真的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就好,我保證改過自新,且不再出現在您們面前!」
蘇可星話里晉升到更高的位置,顯然是Deven這個位置,她故意把話說得模稜兩可,大抵是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
姜梔不傻,這樣處處留著心眼的人,是不會真心改變的,以後肯定會作妖。
現在放了她,和放虎歸山沒什麼區別。
想了想,姜梔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男人身邊多了,有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並不想當這壞人。
最後,她把這決定權交給了Deven,「Deven,這是你手下的員工,我不適宜做決定,還是你來做決定好些。」
她話音剛落,便接受到了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姜梔故作沒看見,保持著端莊的微笑。
Deven在職場混了那麼多年,自然聽出蘇可星話里的意思,許是姜梔一臉溫婉無害,倒沒揣測到她話外的意思。
蘇可星跟在他身邊,因為他是個惜才的人,就算她平日裡偶爾背著他做點小動作也忍了。
沒想到,她還想著替代他的位置?!
若她實力匹配,他無話可說,畢竟能者居之。
可是她一心想著旁門左道,不走正道,就是不對!
他覺得她變成今日這樣,真真是咎由自取。
Deven深嘆了一口氣,「就按商總意思辦吧。」
蘇可星聞言,像泄了氣的氣球,不再掙扎,雙目空洞,整個人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