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我是後者

  陳奕安站在大廳,看見程微月回來,愣了愣,道:「周先生在樓上的花房。【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水仙花的香氣是很清淡的,單獨的存在著,甚至會讓人覺得過分清淺。

  但是一室的水仙花,便讓香氣恰到好處的充盈在空氣中。

  周京惟站在逆光的放下,落地窗外是溫柔纏綿的雪,雪光刺白,讓他身上多了層淺淺的光。

  程微月一步步走向他,手臂微抬,從他身後抱住他。

  她說:「周京惟,我要是出國了,你會好好照顧這些花嗎?」

  她的聲音柔柔軟軟,混合著幾乎不能查覺的鼻音,很輕易就能叫人覺得心疼。

  周京惟轉過身,低頭看小姑娘有點泛紅的眼皮。

  「是不是偷偷哭了?」他啞聲,指腹按在她的眼眶下,眉眼帶著心疼。

  程微月是哭了,在來找他的路上,不由自主的哭了。

  只是因為心疼,心疼他獨自一人面對這麼多傷痛悲哀,還不能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來。

  他怕她擔心,不想她身陷其中。

  所以她便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似乎只要這樣,那些沒有表露言明的瘡疤,就不用暴露在兩人面前。

  「誰偷偷哭了?」程微月瞪了他一眼,否認的很乾脆:「剛剛在路上看見一個新聞,很感人,忍不住哭了。」

  周京惟笑笑,散漫溫柔的聲調,一點都聽不出剛剛自己在門口聽見的森冷寒涼:「什麼新聞,讓我們小月亮都感動哭了?」

  「我看見新聞說,有一對愛人多年前因為戰爭而失散,時隔許久的光陰,再次重逢,老爺爺的懷中還藏著當年老奶奶送給他的懷表。」

  程微月說到這裡,頓了頓,仰著臉看周京惟:「總有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刻,可是也會有一個人,愛你蒼老臉上的皺紋。」

  這話沒頭沒尾,偏偏周京惟聽懂了。

  他將她抱得更緊,扣在她腰間的手幾乎要將她揉進懷中。

  他說:「毫無意外,我一定是後者。」

  我一定是後者。

  我會愛你朝聖者般一塵不染的靈魂,

  我會愛你備受摧殘的面容。

  我的意思是,我會愛你一輩子。

  無關皮囊和時間。

  只是因為,你是程微月

  景星集團的夜晚燈火通明,趙寒沉坐在辦公室里,門從外面砰的一聲被人推開。

  他不咸不淡的抬眸看向來人,果然是趙北瀾和趙振笙。

  這兩人最近可謂是形影不離,如今一道而來,當然也不會是為了和他聊家常。

  「趙寒沉,你今天在董事會上做的事情是什麼意思!」趙北瀾沉聲開口,一雙眼睛飽含不贊同和沉鬱,看向趙寒沉。

  文件被翻閱到最後一頁,趙寒沉將鋼筆一點點旋迴,鳳眼淡漠,笑意未達眼底:「什麼什麼意思?」

  「你爸的頭七還沒過呢!你就忙著把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趕出去?」

  趙振笙看著趙寒沉這個話裡有話的樣子,就覺得十分氣怒:「你現在能坐在這裡,都是多虧了我們這些人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在景星付出,要不是我們,哪有你的今天!」

  「你這話我不明白,董事會的改選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以前每隔四年也有,我是按照規矩辦事的,你們不能因為這次你們二位沒有選上代理席位,就來我這裡撒氣吧?」

  趙寒沉一寸寸斂了笑,面沉如水,冷漠如冰:「我提醒你們一下,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二位應該也清楚的吧!」

  「寒沉,振笙說話是重了點,但是他是你叔伯,你看著親緣的份上,不要和他計較。」趙北瀾年紀大了,自然也就更加沉得住氣,他緩緩道:「我們兩個這次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在董事會的主席上再加兩個席位。」

  「我和振笙這麼多年都是董事會的一把手,你突然把我們換下來,要別人怎麼想?」趙北瀾看似很是為趙寒沉考慮的樣子:「現在明琛剛剛過世,董事會正是用人之際,先加兩人暫理的席位,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趙寒沉只是冷淡地看著兩人。

  趙北瀾眼看著自己嘴皮子說破,前者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也多了幾分急切。

  而趙振笙更是沉不住氣,已經冷笑了起來:「哥,你別和他說了!你看看他有反應嗎!我們趙家真是家門不幸,教出這麼一個忤逆長輩,傷風敗俗的小輩!」

  趙寒沉冷笑了聲,頗為玩味的看向趙振笙:「我這還什麼都沒有說呢,您怎麼就激動起來了?」

  「你」趙振笙正想說什麼,被趙北瀾攔住。

  趙北瀾心平氣和的看向趙寒沉,道:「你想說什麼?」

  「倒是也沒有別的什麼,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原本就打算在董事會設立暫理席位的。」趙寒沉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漫不經心的看向明顯已經猝不及防的二人。

  「你的意思是」趙北瀾臉上有音樂的喜色浮現。

  而趙振笙也馬上改變了口徑,道:「寒沉,你別和你叔伯我計較,我就是剛剛太著急了,一下子說錯了話。」

  兩人前後的反差,不可謂不滑稽。

  趙寒沉眼中有譏誚的顏色,清淡一層。

  他緩緩道:「只不過不是兩個席位,而是一個。二位叔伯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讓誰來做這個位子。」

  「趙寒沉!」趙北瀾率先反映過來,一臉氣憤和難以置信:「你這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嘛!」

  「你這話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接的好,怎麼就到了自相殘殺這麼嚴重的程度?」趙寒沉笑笑,眼神卻冷漠:「你們不是想要席位嗎?我現在已經給了,不要不知足!」

  已經不是知足與否的事情了。

  趙北瀾和趙振笙面面相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而趙寒沉已經倦怠,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思。

  他讓門口的葉城進來,請二人出去。

  趙北瀾心中已經有了新的算盤,一言不發的隨著葉城往外走去。

  而趙振笙原本還想要和趙寒沉理論一二,看見趙北瀾已經走了,頓時就像失去主心骨一般,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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