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遷怒罷了
「在商言商罷了,還請您不要怪罪,也不要傷及親情。Google搜索」
周京惟替周稜山倒了一杯茶,語氣慵懶帶笑:「說到底,我們不都是想要周家越來越好?」
「京惟,我自然是無條件相信你的,你是秉權唯一的孩子, 也就是我的孩子,你如今羽翼豐滿,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麼會不替你高興?」周稜山也笑著,從善如流。
「不知伯父今天專程過來一趟,是有什麼事?」周京惟切入正題。
周稜山放下了茶盞,淡淡道:「你的弟弟現如今從國外學成歸來, 能不能在周氏給他安排一個閒職?」
周稜山口中的弟弟, 是周稜山自己的兒子, 周默。
周京惟和這個堂弟算是親情淺淡涼薄,這些年也幾乎沒有任何的會面。
此外周稜山這般提出,算是一個很叫人為難的要求。
若是換作從前周秉權的做法,大概率是會答應下來的。
周秉權講究權力制衡,最喜歡在周氏裡面安放各種旁支親緣,讓他們相互制衡。這樣確實是有好處的,避免了任何一家獨大,也能讓主家地位穩固。
可是壞處也很明顯,這些年周秉權沒少受各方勢力的脅迫,步步退讓。
哪怕從前對母親林暄素家族的趕盡殺絕,也難說不是這些人相逼的緣故。
周京惟並不想重蹈覆轍,他不動聲色的把玩著手中的杯盞,薄唇輕挑,正欲開口,一旁的手機響了。
是趙寒沉的電話。
這倒是很稀奇,這麼久了, 趙寒沉還是第一次聯繫他。
兩人自從程微月的事情之後,已經徹底鬧掰, 哪怕上一次在景星見面,也都是通過雙方的秘書相見的。
周京惟垂眸看著電話顯示,指尖漫不經心的點著沙發扶手,終究還是拿過手機,走到了遠處接通。
「什麼事?」
那頭的趙寒沉大約是冷笑了聲,很淡的笑,帶著怒氣:「周京惟,你女朋友今天受傷了,我帶她去醫院,沒問題吧?」
周京惟周身的散漫和慵懶,一瞬間冰封。
他金絲眼鏡後的眸光染上了冷意,卻到底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道:「微月還能說話嗎?」
「能,怎麼不能?這祖宗剛剛還在和我嗆聲,說不要我送呢!」趙寒沉將手機放在了程微月耳畔,帶著點嘲弄揶揄的姿態:「來,你男朋友的電話,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手機被放在了程微月耳畔, 她張嘴就想要解釋, 畢竟自己和趙寒沉的關係, 她真的怕周京惟誤會。
「京惟,我.」
周京惟聽見她的聲音就放心了些,他忍下所有負面和不堪的情緒,用聽不出一絲絲一樣的聲音說:「月月,你現在讓趙寒沉送你去醫院,我馬上過來,聽話。」
程微月沒想到周京惟會這麼說。
他冷靜而沉穩,每說出的一個字都是叫人更深一分的安心。
程微月鼻尖一酸,說「好」。
趙寒沉額角的青筋跳的歡快。
他忍無可忍的掛斷了電話。
指尖擦過程微月的眼角,略微的潮濕感,指尖是淚意。
趙寒沉只是沉默看著,許久,低低笑了。
他看著程微月,眼眶泛紅:「程微月,你真的狠心。」
你真的狠心,能對我殘忍到這個程度。
而電話那頭,周京惟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哪裡還有半分和周稜山虛與委蛇的心思。
只見周京惟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抬腿就要往外走去。
周稜山愣住,緩過神起身攔住他,臉色有些難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周京惟少有的不耐煩,他笑的冷淡漠然:「伯父,你剛剛說你兒子想要來周氏找個閒職是吧?」
周稜山臉色一凜:「有什麼問題嗎?」
「你真是看得起自己兒子的資質,快三十還沒讀出常春藤碩士的蠢貨,能在周氏做什麼閒職?」周京惟的語調戾氣滿溢,簡直是不加掩飾:「更何況,周氏沒有閒職,不養飯桶。」
「周京惟!你!」周稜山臉色瞬間扭曲,他怒不可遏的看著周京惟,氣息不穩的說:「你居然這麼和我說話,你眼裡還有長幼尊卑嗎?」
「真是好笑,我什麼時候把這種東西放在眼裡過!」周京惟壓低眉眼,冷沉的語氣。
他說完,完全不管周稜山的反應,快步往外走去。
門口,陳奕安一直等著。
看見出來的人是周京惟,不由得愣住:「周先生,裡面的」
「我有急事,把他給我攔住。」
「可是.」陳奕安哭喪著一張臉開口:「裡面的那可是周稜山」
放在整個周家都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有幾個膽子敢攔?
「那就把他鎖在裡面,要怎麼做還要我教你?」
這天夜裡,周稜山被周京惟的秘書陳奕安鎖在辦公室的事情,半夜驚動了周秉權。
等到周秉權的問責電話打到周京惟的手機上時,後者已經按照趙寒沉發來的定位,開了一半的路程了。
深夜的郊區公路上半輛車子都沒有,庫里南的性能被發揮到極致,速度快到閾值。
「周京惟,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爸嗎?你把周稜山關在辦公室里,你要別人怎麼想你!」周秉權氣急敗壞:「我讓你好好處理,你就是這麼處理的?」
「微月出事了。」周京惟用一句話,打斷了周秉權的質問。
周秉權一下子沉默了下去,片刻,他問道:「什麼傷,嚴重嗎?」
「手臂劃傷了。」周京惟言簡意賅。
周秉權的血壓一下子又上去了,他的聲音又開始拔高:「手臂劃傷了你這麼著急忙慌的幹什麼!周京惟,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你要知道,你現在是.」
「爸,」周京惟打斷周秉權的話:「我在開車,車速兩百。」
他說的平靜,卻讓周秉權馬上噤聲。
很快,電話被掛斷了。
而周京惟唇抿成一條直線,焦躁的情緒在蔓延。
他不敢聯繫程微月,怕聽見她的聲音會更加亂了方寸。
只是心慌的感覺難收難管,如此真切的存在著。
而郊區的醫院裡,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看見門口一身西裝,眉眼冷肅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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