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大變,將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作答的徐曼雁攬到了身後,目光炯炯的看著趙悉默:「趙大公子家中財富數不勝數,光一個玉銜就已經價值連城,何必非要在意我們徐家這個小小的珠寶公司?」
「徐老爺子的意思就是不肯了?」趙悉默挑眉,冷眼看過去,唇角勾起:「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三位請離開吧,至於之後我會對徐家做什麼,可就不見得像京惟這麼手段溫和了。記住本站域名」
趙悉默眸色深深的看著徐琣年,不動聲色的說出足夠威脅的話語:「畢竟我們這種做酒色生意的,手裡磋磨人的手段,總是要比你們這些正經人多一些。」
魏廳堯看向趙悉默的眼神,多了幾分刮目相看。
這話怎麼都像是周京惟才能說出來的,現如今從趙悉默口中聽到,只能說是叫人意外。
趙悉默從前可是他們三個中間最心慈手軟的了。
他想到這,側過臉想看看周京惟的反應,後者面容平靜,一點點詫異顏色都找不到。
「趙大公子」徐琣年看了眼無動於衷的魏廳堯和周京惟,再看向趙悉默,咬咬牙道:「您這樣,未免是太過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趙悉默笑得很冷血:「你們對我妹妹做的,就不叫欺人太甚了?要是程微月沒有我和京惟的這兩層關係,豈不是要被你們這三個欺人太甚的往死里欺負!」
他話語中的怒氣,讓徐琣年心頭一震。他的唇顫抖著,不知說什麼才好。
而趙悉默冷笑,眼神已經沒有了半點笑意:「我突然覺得我剛剛提出的要求太便宜你們了,我還要徐氏企業董事會的一個席位,免得你們在暗地裡動了手腳,欺負了我妹妹!」
事情做的比魏廳堯之前所想的漂亮很多。
徐琣年咬著牙齒和血吞,終究還是同意了趙悉默的全部要求。
他離開的時候身形不穩,是徐洋和徐曼雁攙扶著離開的。
只是走到了門口,三人又被趙悉默叫住。
徐琣年已經兩股戰戰,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向趙悉默:「趙大公子,你提的要求我都已經答應了,還有什麼事嗎?」
「也沒別的事,就是想要提醒你們三位,這件事到了現在,算是到此為止了,如果還生出什麼別的事端」趙悉默頓了頓,指尖點了點桌面,字字冷冽:「那麼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麼簡單可以善了的。」
徐琣年正色道:「你放心,絕對不會了。」
趙悉默便重新笑了,緩緩道:「徐老爺子爽快人,下次到了玉銜,我一定好好招待。」
等到人走了,魏廳堯才納罕的看向趙悉默:「你最後那席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他們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到微月和微月身邊的人身上。」
趙悉默喝了口茶潤潤嗓,朝著一旁面色溫淡斯文的周京惟晃了晃茶杯:「徐家那幾個不會對程微月做什麼,但是不見得不會對她的朋友做什麼,京惟,我說的對嗎?」
周京惟替他將茶斟滿,淡聲:「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小事情,算不上什麼人情,不就是放個狠話嗎?」趙悉默頓了頓,道:「京惟,我就希望你能把我和微月說說情,之前拿孫聘婷敲打她那件事,是我對不住她。」
周京惟說知道了。
而魏廳堯好奇問道:「你這小子現在做事還挺周到的,你怎麼想到這一層的?」
趙悉默將空了的茶杯放在桌上,指尖旋著茶杯的邊緣,薄唇微啟:「桑桑以前被欺負過,我知道無權無勢的女孩子有多麼不容易。」
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周京惟才會放心將這件事交給他辦。
而樓下的豪車裡,徐曼雁剛剛上了車,就語氣不滿的對徐琣年說:「爸,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那你還想怎麼樣?你還能怎麼樣?我們拿什麼和周家、和趙家斗?」徐琣年嫌棄的看著氣憤不已的徐曼雁,語氣厭惡:「你除了會一時衝動,你還會幹什麼!」
徐曼雁一張臉憋得通紅,她口不擇言道:「我手上還有李蝶那個賤人的床照呢!我不能拿程微月怎麼樣,我難道還不能拿李蝶怎麼樣了?」
「那玩意趕緊給我刪了!」徐琣年惡狠狠道:「你真是巴不得我明天就去睡大街?」
「爸我就是氣不過」徐曼雁說到這裡,看向唯唯諾諾不說話的徐洋,氣不打一處來:「你坐在對面一句話不說幹什麼!你倒是說句話啊!」
徐洋低下頭,結結巴巴:「姐我們還是還是聽爸的,到此為止吧!」
徐曼雁胸口起伏不定:「你怎麼這麼沒用!」
「你倒是有用了,你看看你這次給我捅出多大的窟窿!」徐琣年沉聲道:「再提醒你一次,回去就把那噁心玩意給我刪了!要是再橫生枝節,哪怕你是我女兒,我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了」徐曼雁不甘心的說。
————
程微月一覺睡到了夜裡,是被空空如也的腹部餓醒的。
她從冰箱裡找到了點麵包,就著冰牛奶吃了一半,聽到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周京惟一進來就看見程微月咬著半截麵包,像只小松鼠似的。
他眼神溫和的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晚飯吃了什麼?」
程微月說沒吃呢,剛剛睡醒。
她將麵包咽下去,大約是太幹了,咳嗽了幾聲。
周京惟將牛奶遞給她,觸手的冰冷讓他眉心皺起來:「受著傷的人吃這麼冰幹什麼?」
程微月理虧,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很乖地說:「那我不喝了,都留給你。」
周京惟拿著冰牛奶起身:「我去給你熱一下。」
程微月跟著他進了廚房。
廚房的燈光昏黃,打在人的身上,平添了幾分柔意。
程微月看著周京惟的背影,沉默半晌,道:「周京惟,我今天睡醒了覺得好多了,頭一點都不疼了。」
冗長的沉默,他再度開口,嗓音沙啞:「可是小月亮,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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