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被我碰一下就臉紅」

  余嘉藝的手被綁著,整個人的行動範圍都受到了局限。Google搜索他死命地拽了拽,但床太重了,他被綁住的手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手臂屈起在耳邊,余嘉藝不服輸地再次掙扎著,領帶勒著手腕是火辣辣的疼,但也不知道陸初璟是怎麼綁的,綁著他的領帶一點也沒有鬆動。

  「陸初璟!」余嘉藝氣得再次抬起了手,「我看你他媽是真的瘋了!」

  他這次沒有如常所願,余嘉藝的巴掌被人在空中截住,陸初璟往下一壓,就把不停撲騰的余嘉藝壓制了住。

  余嘉藝這次沒有乖乖服軟,他鬧騰得更厲害,兩隻手被束縛住,他就抬起腳去踹。

  只可惜陸初璟往旁邊一避,余嘉藝這次又踹了個空,他怒目瞪著陸初璟,吼道:「滾!綁著我算什麼?給我鬆開!」

  余嘉藝話音剛落,就被人緊扣住了手腕,他下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他的下巴驀地仰起,余嘉藝的目光渙散了片刻,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他被陸初璟再次親住,所有的聲音都化為了無聲的尖叫。

  「唔……」

  余嘉藝不想要哭,他想要跟陸初璟反著干,使勁憋著淚,才讓眼淚只在眼眶裡滾轉,遲遲未落下來。

  他的下巴被人抬起,陸初璟的吻纏綿又深,濕吻結束之後,他聽到了陸初璟逼問般的聲音:「你會喜歡我親你嗎?」

  陸初璟的手掌撫上了他的小腹,他的呼吸撒在余嘉藝的耳廓邊,見他的耳朵越來越紅,陸初璟的手指揉搓著他的耳垂,他用冷漠的聲音和平和的語調低聲說了句話。

  余嘉藝第一次聽陸初璟說這種話,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的臉頰滾燙,就連腳趾都不太舒服地蜷縮起來。

  他這次剛動了抬腳踹人的念頭,陸初璟像是預知到了,搶在他之前就摁住了他的腿。

  余嘉藝像是被人推到了懸崖邊緣,腳尖卻永遠掂在崖壁上,他剛往安全地邁出一小步,但又被陸初璟逼著到了邊緣處。

  他的腰從始至終都被陸初璟掐著,以前都像是過家家,就算陸初璟易感期的時候他也沒有過現在這種感覺——生不如死,神經始終被人吊起。

  余嘉藝忍無可忍,眼眶裡一直打轉著的淚崩潰地掉了下來,眼淚水被陸初璟輕吻掉。

  「我說了,要讓你哭出來。」

  他是哭出來了,但陸初璟還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陸初璟!」余嘉藝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被突破,他眼睛下面的紅痣被淚水浸泡著,他啜泣著道,「……我會死的。」

  到最後余嘉藝把能說的話都說了,他飄忽的意識已經讓他記不住自己說了些什麼,他只能記得自己一直在求著陸初璟停下來。

  余嘉藝感覺這次是真的去了半條命,他緊閉著眼睛昏睡過去的時候,被綁著的手腕終於被陸初璟解了下來。

  陸初璟把疲憊不堪的余嘉藝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像是抱小孩一樣地讓他整個人都躺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低頭看了眼,余嘉藝腰上那一塊已經被他粗暴的手法掐出了瘀青,身上更是四處留著咬痕和吻痕,就連腿根處也沒有被放過。

  陸初璟收回視線,拉起被子蓋在了余嘉藝的身上,昏睡的他也很不安,陸初璟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平穩著他的呼吸。

  第二天他比余嘉藝要早醒很多,陸初璟下了床,就看到了手機里的未接電話,昨天他是直接走的,連一句話都沒給陸凜留。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估計還是要挨幾句訓,陸初璟乾脆地刪了未接電話。

  陸初璟再打了個內線電話,讓人送兩套新衣服過來,他彎腰撿起地上被水打濕後皺得要命的褲子,先勉強穿了上。

  他肌肉線條漂亮的上身還暴露在空氣里,肩膀上也有幾道很深的抓痕,都是昨晚余嘉藝邊哭著罵人,邊伸手抓破的。

  門鈴響了響,聲音傳進二樓的臥室時已經微乎其微,吵不醒余嘉藝。陸初璟自己下去拿了直接掛在門把手上的袋子,是他提前吩咐。

  他再次回二樓的時候余嘉藝還是沒醒,被子拉到了下巴處,被肩胛骨頂起了個微小的弧度,他還在睡覺。

  余嘉藝的睫毛輕垂著,嘴上的傷口還沒癒合,頭髮柔軟地搭在額前,紅痣完美地融合在了睫毛根部,他安靜睡覺的樣子一如既往地討喜。

  他低頭瞥見了摔在地上的領帶,陸初璟把它丟進了旁邊什麼東西都沒有的垃圾桶里,但過了一會,他又撿起來放在了床邊的抽屜里。

  余嘉藝是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醒來,他一睜開眼感受到的是酸軟的痛,不只是腰。

  他的眉眼疲倦,臉色蒼白,余嘉藝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的陸初璟。

  余嘉藝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差了些,他一回想起昨晚的記憶,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他猛地抓起旁邊床頭櫃的東西,看也不看一眼就直直地往陸初璟站著的方向砸,余嘉藝的嗓音啞到他自己都不可置信,他冷著聲音罵道:「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砰——」的一聲清脆又響亮。

  余嘉藝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摔的是檯燈,四分五裂的燈管碎在了陸初璟的腳邊,他微抬了下眉,面色不改地把碎片撿了起來,好像剛才差點被砸到的人不是他。

  陸初璟語氣平平地道:「你不想看也得看。」

  「那你別走,你就站在這。」余嘉藝充滿惡意地道,「反正現在你無論做什麼,我都覺得煩,只不過你現在站在這裡,讓我覺得格外得煩。」

  惡劣只是余嘉藝的本性,他被陸初璟從提分手開始折騰到現在,已經快被陸初璟逼瘋了。

  他現在已經和陸初璟鬧到了魚死網破的境界,余嘉藝一點也不想讓忍,他不痛快,他就要陸初璟不痛快。

  「你知不知道死纏爛打是分手之後最掉價的事情?」余嘉藝當然了解怎麼說話最戳人心窩,「有一點你說的沒錯,看著像你這樣的人只喜歡我一個人,還挺有意思的。換句話說——挺痛快。」

  他話說到一半,整個人再次被陸初璟推倒在了床上,陸初璟眼眶發紅地盯著他,他沒更好的法子堵住余嘉藝的嘴,只能再次親上去。

  余嘉藝的桃花眼微微彎著,他沒後退,也沒回應,只是任由陸初璟像是咬一樣親著他,只不過被親疼的時候才會皺下眉。

  陸初璟的喉結滾動了下,質問道:「你說痛快了嗎?」

  他掐住余嘉藝的肩,鼻尖碰到了余嘉藝的鼻樑,他們兩個的呼吸交織在了一塊。

  陸初璟抬手碰了下余嘉藝的腰,察覺到他身體緊繃起來,他才緩緩地開口道:「你說一次讓我不開心的話,我都給你記著。」

  「你讓我不開心幾次,我就讓你哭幾次。」

  余嘉藝聽到他的威脅聲,冷笑了聲,他用手肘給了陸初璟一記,他撐著手臂吃力地從床上支起了身:「隨便你,反正不管我怎麼樣做不都是一樣的結局嗎?我乖乖聽話你要發瘋,我跟你嗆嘴你也要發瘋。」

  「我怎麼做你不都要關著我?那我整那麼憋屈幹什麼,我當了幾個月的兔子你不會真以為我是兔子了吧?我當然要讓你跟我一樣地不痛快。」

  「你說你喜歡我,所以不願意和我分手,那你現在關著我也是因為喜歡我嗎?」

  「你說我不會談戀愛!你就會嗎?陸初璟,你也不會喜歡人!反正現在無論我怎麼樣你應該也都無所謂吧?」

  他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陸初璟連聲招呼都不打一下地咬上了他的脖頸,余嘉藝痛得又給了陸初璟一記手肘。

  余嘉藝當然知道陸初璟在幹什麼,他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抽離,他癱軟似地趴在了陸初璟的身上,再次聞到了飄在空氣中的烏木香。

  「你覺得現在這樣咬我一口你會好受一點嗎?」

  余嘉藝的黑髮濡濕,他還倒在陸初璟的身上,就連手臂也為了支撐著力氣抱著他,但他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地冷漠:「你覺得在我身上留信息素味道能給你點心理安慰,那你就留,反正我無所謂。」

  他頓了下道:「反正我只是一個不被信息素影響的Beta,無論你咬我幾口,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余嘉藝。」

  陸初璟閉上眼睛又睜開,這次眼神變得冷靜了許多,他掐著余嘉藝的後頸,再次張口的時候有種別樣的陰鬱:「我老早以前我就說過,我能把你變成Omega,只不過我因為心軟才沒這麼幹。除了那個針,還可以在你脖子上安上人工腺體,這樣我下次標記你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說。」

  他說得余嘉藝四肢發涼,他和陸初璟對視著,眼神卻毫不露怯:「有種你就試試。」

  陸初璟推著余嘉藝的肩,他把人「砰」的一聲壓在了床板上,余嘉藝赤果的背貼在了冰涼的床板上,被砸得生疼。

  他的手指像是要把余嘉藝的肩胛骨捏碎,陸初璟面色冷得像是塊冰:「你以為我不敢?」

  「你敢,你當然敢!」余嘉藝冷笑了聲道,「你連針都給我打了,你還有什麼不敢?」

  余嘉藝拽住陸初璟的領口,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他的手指收緊,指節發著白,吼道:「你敢這麼幹我就他媽恨你一輩子!」

  「——可是。」陸初璟的語氣平淡,他的眉眼還是濃得像化不開的水墨,但現在卻仿佛被水暈出了痕跡,「你已經很恨我了。」

  他把衣領從余嘉藝的手中搶回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然後把原本打算給余嘉藝的衣服拿回手裡,陸初璟邊往門外走,邊回過頭道:「反正你也不需要衣服,就這樣挺好。」

  回應他的又是摔東西的聲音,就算陸初璟走遠之後也一直能聽到房間內噼里啪啦的聲音,等他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余嘉藝的戰鬥力非人,屋裡根本沒有什麼一件好的東西。

  陸初璟面色不改地把別人送的餐放在了桌上道:「吃東西。」

  他知道余嘉藝想說什麼,只是微低了下眸道:「要是說不吃,或者你想把這個也砸了的話,那就真別吃。」

  余嘉藝還是非常識時務地把東西給吃了,他剛放下勺子,陸初璟卻突然走過來把他抱了起來。他身上沒有穿衣服,裹在身上的被套一掉,就露出了光裸的身體。

  「走開!」余嘉藝腳不沾地地懸空著,他被陸初璟從背後抱起,這個姿勢讓余嘉藝非常沒有安全感,他看著陸初璟抱著他往門的方向去,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不安地慌亂,「我沒穿衣服!」

  陸初璟的腳步卻在門前停了下來,他冷著聲音命令道:「撐好門。」

  余嘉藝不聽,但他整個人都差點就要跪在地上,他的腦袋磕在了門上,很悶的一下聲響,但其他的感受早就讓他忽略了額頭上的痛意。

  他無力地抬起手,撐住了門,他被陸初璟抱著懸在空中,腳尖根本點不到地。

  余嘉藝的手臂和手肘被磨得生紅,他的腰被陸初璟摟著,更大的都是靠陸初璟支撐著他。

  「今天你讓我不開心了。」陸初璟的聲音有些啞,「那就先讓你哭一次。」

  余嘉藝的耳朵像是堵了棉花,他被人抱著轉了個方向,他的腿盤在了陸初璟的身上,背抵在了門上。

  陸初璟的吻壓了上來,現在的余嘉藝毫無反抗之力,他被捉著下巴端詳著。

  「余嘉藝,你現在被我碰一下就臉紅,你還能像以前一樣喜歡Omega?」

  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說過的話,陸初璟的吻又凶又狠,像是要把逼入絕路的獵物拆入腹中一樣得凶。因為缺氧,余嘉藝的臉越來越紅。

  「我一直搞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Omega?如果你覺得Omega好看又聽話,那我告訴你,你除了不聽話,比起Beta,你的臉更像是Omega。」

  陸初璟抬手捂住余嘉藝失神的目光,他輕聲地道:「你就是我一個人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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