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長生使范缺

  在那尖細的聲音落下之後,詩輕靈手中的傳訊符無火自燃,化作了灰盡。【Google搜索】

  詩輕靈的神色變得難看無比,她如何還能不明白另一邊自家長老的下場。

  沉默片刻之後,她看向林季。

  「前輩」

  「等著吧。」林季聳聳肩,「傳訊符這玩意相隔數十里就不管用了,而且還有跡可循,能用此物傳音,片刻之後便要被找上門來了。」

  聞言,詩輕靈輕嘆一聲,身子無力的重新坐下。

  她看向身旁三位師弟的無頭屍首,又看向林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陣道宗與這位林前輩毫無瓜葛,她自然也不能怪對方見死不救。

  而林季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道:「在外行走,什麼都可以不懂,唯獨不要多管閒事。」

  林季隨手拿起先前放下的酒罈,晃蕩了兩下,卻發現裡面已經空了,於是無奈放下。

  「我不認得你等,更不認得那楚灤,萬一是仇殺,萬一是你們與對方本就有恩怨,我平白插手,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林季不說還好,這一解釋,卻讓詩輕靈終於忍受不住。

  「前輩身為入道,只是隨手就能攔下。若是不清楚緣由生怕錯傷了好人,那問清楚了再做定奪便是。」

  「我吃飽了撐的?」林季一挑眉。

  詩輕靈默然。

  死的三人是她師弟,卻與這位入道前輩無關。

  易位相處,死幾個陌生人而已,若換作是她,心中也不會有丁點波瀾。

  就在這時,客棧之外響起了腳步聲。

  「楚灤是怎麼辦事的,收拾個初入日游的丫頭片子都能失手?真是廢物!」

  伴隨著說話聲的響起,一個有些矮小瘦弱的身影走進了客棧。

  這人剛一進來,目光便落在了林季身上。

  他神情一滯,又看向詩輕靈與她身後的三具屍體,最後目光停留在那灘顯眼的碎肉上。

  「哦,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腳下快了兩步來到林季身前不遠處站定,躬身一禮,「長生使范缺見過道友,還未請教?」

  「監天司,林季。」林季起身還禮。

  聽到林季二字,范缺目光閃爍片刻。

  「是斬了我家副殿主二百年道行的那位?」

  「看來林某還真是憑此事揚名了。」林季啞然失笑道,「道友不必擔憂,當初若不是林某命好,如今我早已經死在白千嬌手上了。」

  「那也了不得了。」范缺搖頭道,「白副殿主天資卓絕,本身入道境巔峰的修為,放在任何一處勢力中都是絕頂的人物,她那欲望之道更是詭秘莫測,入道修士之間難分生死,偏偏她有斬入道之能,不可小覷。」

  話音落下,范缺又問道:「道友今天在此,是個什麼說法?」

  他看向詩輕靈,又問道:「是恰逢其會路過此處仗義出手,還是為保這小丫頭而來?若是為了保她,我扭頭便走,左右弄死了一位陣道宗的長老,此行已然圓滿。」

  「都不是,林某為道友而來。」

  「為我而來?我與林道友素不相識啊!是了,是為長生殿?」范缺訝然道,「如今的監天司閹人當道,林道友還要為大秦辦事?」

  「這便不能說與你聽了。」

  林季抽出背在身後的青釭劍,劍尖抵著地面,單手扶著劍柄。

  見狀,范缺微微眯眼。

  「我若是一心避戰呢?」

  「你大可拔腿就跑。」

  「跑就跑!」

  話音落下,范缺竟然真的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只是剎那間,眼前就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還真是夠果斷的,那楚灤說的不錯,長生殿中的修士恐怕真的商量過,要避著我。」

  林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與白千嬌那一戰倒是沒有平白付出巨大的代價,至少麻煩都學會繞著他走了。

  不過也是。

  長生殿中儘是些苟且偷生的惜命之輩,這幫人奪舍重生滿腦子想的都是更高的境界,面對林季這種一劍斬斷人道途的狠茬,他們不想與之交手也是理所應當的。

  哪怕能殺了林季,付出的代價他們也絕對接受不了,既然如此,不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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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入道了,誰還管面子不面子的。

  不過可惜的是,只要在林季面前露面了,逃得再快也逃不掉。

  「前輩不追嗎?」詩輕靈見林季在原地傻笑,忍不住問道。

  林季則不理會她,身周緩緩泛起金色黑色的線條,隨後這些因果道韻化作身後的因果陰陽魚虛影。

  他憑空一捉,屬於方才那范缺的因果線便已經握在手中。

  不過正當林季想如法炮製,如先前對付楚灤那般,從因果線中追朔過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元神之力在急劇的消耗。

  他很快就停了下來。

  「果然啊,面對同境界修士,卻是不能像對付低境界修士那般,從因果道探查了。」

  如此一來,借因果道探查消息,卻成了與搜魂差不多的手段。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讓被搜魂的人變成白痴而已。

  「有些雞肋了,不過無所謂吧。」

  林季輕嘆一聲,隨後抬手揮劍,一劍落在了眼前范缺的因果線之上。

  劍鋒毫無阻礙的將眼前的因果線斬斷,剎那間,林季便已經知曉了范缺此時的位置。

  「逃得好快,片刻之間竟然已經到幾十里外了。」

  話音落下,林季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客棧之中。

  只留下詩輕靈一臉茫然不知所措,最終還是走出客棧,看向了天空中那位兗州鎮府官喬景炎的方向。

  邊城城外。

  「該死,這林季怎會出現在兗州?他不是在揚州嗎?」范缺此時一臉的晦氣,「這小子才入道不久便這般難纏,若是當他突破到入道中期甚至後期,豈不是入道境無敵了?真是麻煩」

  「也不知道他是幾劫入道,倒是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不過以他的天賦,恐怕至少是七劫,甚至與那南宮離夢一般,是八劫入道!我若是能將他奪舍算了,我不配。」

  心念及此,范缺頗為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

  見身後空無一人,他臉上笑意濃郁了幾分。

  「這小子絕對想不到,我竟是扭頭就逃,他追不到啊!」

  突然之間,范缺的胸口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劍傷。

  劇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再次回頭,他終於看到一道流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廝竟然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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