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被打臉了

  北關城,監天司雲州總衙。Google搜索

  大牢里,刑台前。

  洪晃已經被剝的一乾二淨,呈一個大字被困在架子上。

  在他的面前,陸南亭、秦勁松、林季三人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這辣眼睛的一幕。

  三人都沒有著急用刑。

  陸南亭率先說道:「他是跟了我十幾年的老人了,我來北關城之後,洪管家便一直為我打理家中的事情。」

  「一個管家竟然有第四境修為。」林季平靜的說著。

  「我也奇怪呢, 這麼多年都不曾看出他隱瞞的修為。」陸南亭看向洪晃,不解道,「老洪,你是怎麼做到的?」

  「龜息訣。」洪晃沒有任何猶豫便直接開口。

  眼前這架勢他是插翅難飛,還不如少受些皮肉之苦。

  「詳細說說,這龜息訣有何特別之處。。」秦勁松也來了興趣。

  「在體內開闢一處假丹田隱藏修為,即便是入道境來了也看不穿。」洪晃答道。

  「這麼厲害,那缺陷之處在哪?」林季問道。

  越是厲害的功法, 就會有越大的限制。

  洪晃說道:「缺點就是想要動用真正的修為, 就得先將龜息訣解開,這一過程至少需要三個時辰靜修。」

  「三個時辰,黃花菜都涼了。」林季曬然。

  「不,與人動手自然是來不及,但是潛伏當臥底,在出其不意的時候一擊必殺,這龜息訣卻是恰到好處。」秦勁松說道。

  林季贊同的點點頭,陸南亭的臉色卻已經黑到了極點。

  「你是哪家勢力派到我身邊的臥底?」陸南亭問道。

  「飛雲宗。」洪晃如實答道。

  這個答案並不算離奇,來府衙的路上,林季便說他在雲州只得罪過飛雲宗的人。

  陸南亭擺手道:「繼續說。」

  已經開口,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

  洪晃低頭道:「林季前些日殺了宗門的日游長老,此事在雲州已經傳開了。宗門高層大怒,說是絕不能讓林季活著離開雲州。」

  「但是因為林季並非弱者,此事也絕不能讓宗門中的入道境太上長老出手,以免擴大事態,因此, 昨天林季入住了陸府後, 上面便決定動用我這枚暗子。」

  洪晃繼續道:「本來是打算在林季出城之後再派人截殺的,但因為他來陸府,因此才臨時決定由我偷襲。」

  事情聽起來並不複雜。

  無非是要報復林季,又因為林季被帶到了陸府,恰好陸府管家是自己人,於是臨時起意來一場刺殺。

  成功最好,失敗也只是少了枚棋子。

  雖說這棋子潛伏在陸南亭身邊十幾年,想來少說也是車馬炮一流。

  但即便是車馬炮,終究也只是棋子而已。

  等到洪晃說完,秦勁松卻是先看向陸南亭與林季二人。

  按理來說在雲州修士犯禁,自然是由秦勁松處置,但殺手是陸南亭的管家,刺殺的當事人又是林季,總得要問問二人的意見。

  「兩位說說,此人該如何處置?」

  「我倒是無所謂,飛雲宗的小嘍嘍而已。」林季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還是由陸叔決定吧。」

  「削成人棍給飛雲宗送去,一定要送回去活的。」陸南亭看似平靜,但心中卻不知道燃起了多少怒火。

  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老人,竟然是別家的臥底?

  他身為鎮北大將軍,此事已經不止是臉面的問題了。

  誰知道這麼多年,這洪晃透露出去了多少消息?

  很快的,就有獄卒將洪晃拉了下去,沒過多久,牢房的深處就響起了慘叫聲。

  林季三人都沒興趣去看行刑,因此一道離開了牢房。

  走出牢房之後,林季才說道:「他剛才說謊了,他興許是飛雲宗之人,但是刺殺我的命令,卻不會是飛雲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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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陸南亭和秦勁松的注意。

  「怎麼?」

  「我修了門特殊的功法,不敢說能看穿他心中的想法,但只要是語焉不詳之處,他心中有任何雜念都瞞不過我。」

  「他說自己來歷的時候心中坦然至極,但提起殺我的緣由時,看起來雖然沒什麼破綻,但心中卻並不安穩,還特意解釋是飛雲宗高層臨時決定的。」

  林季微微眯眼道:「他是飛雲宗臥底,但讓他選擇暴露並且刺殺我的,卻另有其人。」

  見陸南亭和陸南亭皺眉思忖,林季又道:「得罪監天司,代價甚至還是暴露潛伏在鎮北大將軍身邊的暗子...飛雲宗既然是雲州第一大派,他們不會如此不智。」

  「那我們下去再審一遍?」秦勁松提議道。

  林季卻微微搖頭。

  「我還沒死,背後之人總會暴露的。」

  「你想當誘餌?」陸南亭聽出了林季的言下之意。

  林季笑笑。

  「晚輩離開京中已有許久,也該回去了。」

  陸南亭問道:「什麼時候走?」

  「明日吃過午飯,從南門出發。」

  「好。」

  簡單的引蛇出洞就這麼定下了,誰都不曾擔憂林季的安危。

  被通慧境修士一刀捅在後心都沒事,想要截殺林季,非得是多名日游境或者入道境出手了。

  可如果真是入道境,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入道也沒那麼廉價,跟監天司徹底撕破臉皮的話,飛雲宗也承受不住代價。

  ......

  第二天正午。

  林季獨自一人出了北關城,朝著京州方向走去。

  他閒庭信步似的走著,嘴裡哼著只有他知道來歷的小曲,看起來就像是外出踏青的遊人一般。

  走著走著,約莫出城二十多里。

  天空中飄起了小雪。

  寒風呼嘯,吹得道路兩旁本就凋零的樹木枝頭,又飄下了不少枯枝落葉。

  「走了這麼久了,還沒人來殺我啊。」

  「好無聊。」林季低聲念叨著。

  又向前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路上雪已經漸漸累積了起來。

  林季向身後看去,他的身後已經留下了踩雪之後的腳印。

  兩個人的腳印。

  林季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可當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卻突然喉嚨一甜。

  手撫過嘴角,是熱氣騰騰的鮮血,心頭血。

  「怎麼回事?」林季瞳孔驟縮,只覺得自己的氣血在這一瞬間,至少萎靡了三成以上。

  一道勁風突然響起。

  林季已然探查到了對方的位置,可想要躲避的時候,身體卻慢了半拍。

  萬幸只是半拍,他終究是避過了要害。

  噗。

  利器從林季的右胸穿透而過,帶著鮮血從他的後背冒了出來。

  林季猛地抬手抓住了對方握著劍柄的手腕,抬頭看去。

  那是一張面無表情的國字臉。

  「竊取聖火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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