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氣的臉色發白,喘息著抬手,指向淳真。
「淳真!只要我還活著,你等密宗敗類這輩子都別想染指我雷雲寺的傳承!」
「密宗也是佛門,為何不能?我看是你這老妖怪敝帚自珍!我密宗比你們雷雲寺還要久遠,豈會覬覦你們的典籍?不過是想要互通有無,提升佛法罷了,我們有何不對?」
了塵說不出話來,只是狠狠的瞪著淳真,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淳真卻臉上含笑,又衝著身後的兩名師弟擺了擺手。
「兩位師弟,今日若是這了塵不給個說法,便將事情傳出去吧!就說...就說雷雲寺被妖怪占據,成了妖怪的洞府別院。」
「你們敢!」了塵怒喝道。
與此同時,林季則悄聲將之前在襄州看到的事情給鍾小燕說了一遍。
「之前我和悟難還奇怪,為何雷雲寺會任由別處來的和尚敗壞自己的名聲,原來是方丈被拿住把柄了。」
鍾小燕不解道:「方丈雖是妖出身,可又不曾做過壞事,它一心向佛,這算什麼把柄?」
「再怎麼向善,可畢竟...非我族類啊。」林季搖頭輕嘆,「你懂我懂,可百姓們不懂。偏見是人心裡的一座大山,挪不走搬不動。」
鍾小燕似懂非懂。
林季又看向悟難,卻發現悟難此時的臉色也同樣陰沉無比。
「你怎麼了?」林季低聲問道。
「他們是密宗之人。」悟難應了一聲。
「密宗是佛門的分支吧?有什麼不對嗎?」林季不懂這些。
悟難同樣壓低聲音,語氣平淡了一些,說道:「密宗將人劃為三六九等,分而治之。」
剛開口,悟難卻又頓住了。
「密宗太過複雜,只聽我三言兩語恐怕說不清楚,我只說兩件事。」
「哪兩件事?」
「先前我給你說過的的轉世之法,就是密宗的手段。」
「活剖取嬰,以母屍養胎的事?!」林季聲音陡然拔高了些,也同樣引起了淳真三人的注意。
但奇怪的是,淳明和淳信都陰翳的看向林季,唯獨為首的淳真卻不理會他。
「看你大爺看,老子就是在議論你們!」知道這是一群壞種,林季也懶得對他們客氣了。
淳明和淳信怔住了,顯然沒想到會被這樣呵斥。
可正當他們準備回擊的時候,卻被淳真攔住了。
「這位施主,今日之事是我們佛門自己的事,若是幾位無事,還是請快些離開吧。」
聽到淳真的話,林季卻歪了歪腦袋。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許是施主見過與貧僧面容相似的人吧。」淳真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林季,又看向了塵。
林季卻緊緊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深究,又對悟難問道:「第二件事呢?」
「密宗每年都會有禮佛大典。」悟難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須得給密宗菩薩上供童男童女,敲開頭蓋骨,以腦髓祭祀。」
林季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悟難則繼續道:「施主可知道如何以腦髓祭祀?」
「如何?」
「密宗之人將主持視為密宗菩薩在人間的代行者,祭祀之時,密宗主持敲骨吸髓,便算是將祭品供奉給菩薩了。」
頓了頓,悟難終於睜開眼睛,無悲無喜的與那三名密宗僧人對視。
「我所說的,不過是密宗的些許小事罷了。」
「還有更惡的?」林季難以置信。
「呵呵。」
「密宗是佛門分支,怎會如此行事?」
「林施主,小僧許久前就說過了。」悟難長舒一口氣,「所謂佛門,也不過是一群人會聚在一起罷了。既然是一群人,那麼便有善有惡,各不相同。雖然都是佛門,但卻不能一概而論。」
聞言,林季卻抬手指向了眼前的淳真三人。
「但是他們來自密宗,應當是死不足惜吧。」
「萬死都不足惜。」
「那就夠了。」
林季抽出了天罡劍,劍鋒直指淳真三人。
先前雖然想幫幫了塵,但他沒有理由,也不怎麼想摻和佛門自己的事情。
說到底這也是人家的內部矛盾,他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但此時有了悟難這番話,林季卻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這幾位了。
別問,問就是替天行道。
與此同時,看到林季拔劍,淳真微微皺眉道:「怎麼,這位施主要得罪我們密宗?」
「密宗的勢力在哪最大?」林季看向悟難。
「維州。」
「那這裡是?」
「這裡是襄州。」
林季點點頭,再看向淳真,抬手就是一道劍光。
「聽到了嗎?這裡是襄州,不是你們這些禿驢肆意妄為的地方!悟難,不是說你!」
悟難哭笑不得。
「林施主,小僧明白。」
話音落下,劍光已經飛掠到淳真面前。
淳真深吸一口氣,身上泛起金光,整個人都膨脹了幾分,變得足有接近三米高。
他手掌一翻,出現了一對金輪,揮舞之後,將林季的劍光擋了下來,但他整個人也被金光的鋒銳推著倒退了七八步。
「竟然是夜遊境修士?!」淳真驚呼道。
林季咧嘴一笑:「沒點金剛鑽我怎麼會攔瓷器活?若不是早就看出你只是第四境後期,我會貿然出手?」
開玩笑,沒有十足的把握,林季哪會魯莽。
就是看出這三個密宗僧人都是第四境,林季才敢悍然出手的。
一聽這話,淳真立時就想要逃走,林季緊追不捨,兩人很快就出了小院,漸行漸遠。
而與此同時,還在院裡的淳信和淳明二人,卻不懷好意的看向了悟難三人。
「那小白臉走了,你們三人便引頸待戮吧!」淳信二人獰笑著出手,第四境的威勢勃發。
鍾小燕眼中銀光一閃,指間躍動著銀白色的火焰。
「兩個第四境的禿驢罷了!本姑娘還怕了不成?」
話音落下,鍾小燕單腳點地,整個人飛掠而出,同時雙手分別指向淳信和淳明,灼熱的離火直接出現在兩人身周。
剎那間,淳信和淳明躲閃不及,身上的僧袍已經被燒了起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所有的毛髮都消融不見。
「好燙!」淳信二人臉色驟變,連忙抽身躲避。
「這女人的火法不好對付,先撤,等師兄回來!」淳明連聲道。
兩人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鍾小燕則乘勝追擊,緊追不放。
鍾家能憑藉著離火傲立襄州,名動天下,從來都不是浪得虛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