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歡暢無比,蕩蕩然響徹八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眾人既已識破此局,自然不會再受所迷,紛紛轉眼向石碑望去。
只見那石碑上白光一閃,飄出個身著白裙面罩輕紗的女子來。
那女子身姿秀長窈窕端莊,面向眾人微微一禮後輕聲笑道:「小女胡九媚來自冥靈天外天,孤落人間無意冒犯,還請各位海涵憐見!」
說著,那碑中虛影又再次深施一禮,放眼長望道:「此間魔界天損積邪萬載累碩,如今雖被一舉盪破,可其魔氣深重遠非一日可消,還望各位心系蒼生,計議從長!」
「小女別無所謀,暫借天選之子一用!日後有期,再敘不遲!」
話音剛落,那虛影便自四散飄零無影無蹤。
咔嚓!
緊接著,又一聲炸響。
那三丈高下的方形巨碑轟然破碎,化成了一片墨黑色的碎土菸灰。
顯然,這是被秋茹君方才那一道火龍所毀,只是那時法陣餘威尚在,這才勉強支撐到現在。
眾人一見,不由得面面相覷。
陰生亂象的秦燁早已身魂俱滅,危及天下的魔界之敵也一併消亡,這怎麼又突然冒出個天外狐女來?
雖被墨曲識破機巧,那惶惶不可一視的天人九境僅是藉由陣法之力虛影假做而已。可即便墨曲所言不假,那妖女的修為僅為入道上下,可放眼天下能以這等奇陣妙法,同時騙過九位道成境的,怕是也絕無僅有!
而且,更加令眾人顧慮重重的卻是那妖女口中所稱的什麼冥靈天外天!
天衍大道,盛界三千。
這話在場眾人早就知曉,可全都渾不在意,只當是贊夸之詞並無實指。
可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方才,林季一劍封天的時候,雖然僅是隱隱約約一閃而逝,可眾人全都看的很清楚!
那遠在高天之上層層雲霧之中,的確顯出了道道玄奇無比的虛影神像!
既不屬此方世界,又是何處?
那天外冥靈界又是何方所在?
這回僅是來了個入道境的小狐女,那下一次呢?
這一次僅是「無意冒犯」,騙了幾人底牌盡出,顏面略失而已。可下一次呢?
真來個九境天人或者十境神仙,一心有意冒犯又當如何?!
「季兒呢?」
正當眾人憂心忡忡,一念良多時,鍾夫人突聲叫道。
一經她喊,眾人這才猛然想起:對啊,林季那小子呢?
魔界天障族阻通內外,這幾人雖為九州之巔峰,道成之大境。可誰也跨越不得。
僅有通天之力的九境中人和身負奇運的天選之子才能踏行無礙。
此時,屏障已破萬魔盡除。
以幾人道成神念一掃可知,這魔界殘核之中茫茫千里之中,除了滾滾無盡的陰邪之氣外,空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那麼,林季呢?
還有那個自稱孤落人間的狐女又跑到哪兒去了?
她雖然方才借法陣之力演出天人假象,騙了眾人一時,可要說她能明晃晃的帶著林季從幾人的眼皮底下脫逃而出,那可是絕無可能!
「這……」
高群書愣了下道:「鍾夫人莫急,除了此處之外,這魔界還有一道出口。」
「你是說……斬馬鎮?」
鍾夫人匆忙問道。
「正是!」
高群書回道:「我在監天司時看過半卷《太古殘記》,早對聖皇當年一劍封關之事甚有所疑。聖皇以劍入道,其之玄妙遠非我等可比,當年他一劍斬出後,卻又劃天而過一越千里,最終落處不偏不巧正是斬馬古道。斬馬想來,這都絕不是什麼閒來之筆!」
「所以,魔氣初泄時,我就讓紫晴過去查看過。果然,斬馬鎮附近也有魔氣升騰,撲之欲出!於是,急令楚未央傳書請明光府速來支援。」
「如今,那妖狐和林季都未從正面走出,而這內里之中也空蕩無影,想來必是走的斬馬鎮一路!」
「無妨!」金萬光大手一擺道:「收到賢侄齊天下求書後,我已令閒雲、野鶴兩徒早就趕了過去!若是那妖女帶著林季走的是斬馬道,必然被他們所發現!以她妖王之力一時間定然掙脫不得,我等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簡蘭生眉頭一皺道:「那妖女為何謀心費力的制此法陣?寧可冒著被頓然識破的風險也要在我等面前虛張聲勢?」
「就是為了替她真身爭取時間!」
「想來那時,她假以天人九境現身而出的同時,其之真身就已轉道而出!」
「至於金兄的兩位高徒麼……」
「那妖狐連我等都能輕易騙過,其之結局如何,自是不用多想!」
幾人一聽,頓時恍然!
這妖女的心機竟是如此深重,竟在幾人面前明晃晃玩了一手聲東擊西李代桃僵!
的確,九州上下道門巔峰幾乎都在當場,卻被那妖女矇騙而過。
那金頂山的兩位在入道同境之中,的確實力不俗,可想來不免下場同樣!
「那妖女句句虛言全都當不得真,不過,倒有一點卻是實情。借了我等天外傳靈之法,林季僅以入道之境,連躍兩層直破天人,悍然斬出那驚天一劍後,反噬之力極為浩大!怕是真的魂魄乏力,神智不清了!否則,也不會被那妖女輕易所控隨意帶走!天選之子萬年一出,此界安危重在他身,我等決不能掉以輕心,必要……」
嗖!
簡蘭生話音未落,就見鍾夫人早已化作一道怒雪狂風飛掠而去。
「諸位!白某先行一步!」
風雪怒卷,鍾夫人的聲音瞬息之間遠遠傳自千丈之外。
「靈尊,一路向西!」
一直沉聲未語的天聖突而大喝而出!
……
雲州,斬馬鎮。
一座座石房小屋齊整錯落,可家家院裡門前早已亂草過膝蛛網橫生,滿是一副落敗景象。
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滿眼蕭索的小鎮上突然飄起一道裊裊升起的炊煙。
下方騰騰燃起的火堆旁,高高矮矮的盤坐著四道人影。
一個挺胸腆肚的大胖子,背靠石牆呼呼睡的正香。
一個人高馬大胖乎乎的女子,靠在另一側的大樹下半眯著兩眼,碩大無比的胖腦袋時不時的點動一下,仿若隨時也將昏昏睡去。
離地三丈多高的樹杈上,一個白頭灰發的人影一手一個大酒罈子,頭歪一邊早已人事不省。
火堆旁邊坐著個乾乾瘦瘦宛若大耗子一般的小老頭,一邊翻動著架在火堆上那幾根粗如手臂似的肉串,一邊用賊溜溜的小眼睛四下偷看著什麼。
正這時,一道微弱難見的白光忽從百丈之外突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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