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6❾ѕнⓊⓍ.ⓒỖм ✎♩
不是說褚公子與趙念霜是青梅竹馬嗎?
不是說他們早年距離私定終身只差最後一層窗戶紙了嗎?
那位芮小竹就因為褚公子的一句承諾,枯等十二年,近乎入魔。
可這趙念霜按理來說應該與褚青霄更加親近,怎麼會如此對待褚公子……
這樣的困惑與不解泛上了蒙瑾的心頭,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人心是會變的。
十二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的東西。
如芮小竹這般痴心之人終究只是少數,這世上的更多人都是如項安之輩……
只是因為有芮小竹珠玉在前,所以蒙瑾才會下意識的認為,這位趙念霜會與眾不同。
她沒時間去多想,在這時趕忙走向被擊飛的褚青霄,她焦急的看著對方,問道:「褚公子你沒事吧?」
褚青霄的半個身子幾乎陷入了背後的山體中,身上的衣衫也有些磨損,看上去極為狼狽。
也幸好他擁有遠超出尋常人的肉身強度,要是換做其他的五境武者,這一下就足以讓對方橫死當場。
褚青霄吐出一口惡氣,朝著蒙瑾搖了搖頭,這才艱難的將自己的身體從山體的凹陷中取出。
然後抬頭看向前方。
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不僅因為趙念霜對他如此狠厲的出手,更因為剛剛那匆匆一瞥,趙念霜眉宇間的冰冷。
這沒有道理。
他不是沒有想過時過境遷之後,趙念霜會對他沒有了當年的情感,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只有一起長大的人。
他們朝夕相處那麼多年,就算沒有男女之情,親情總歸是該剩下些的吧?
可剛剛那一眼,趙念霜望向他的目光卻冷冽無匹,就仿佛是在看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這不應該。
褚青霄可以接受趙念霜移情別戀的現實,這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他不能要求對方為了一個已經大概率死去的傢伙,繼續枯守十二年,這樣的想法過於自私。
但他不能接受的,趙念霜那完全冰冷的態度。
就好像,她並不是那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十餘年的女孩,她只是一個恰巧與她有著一樣的名字,又恰巧長得也一樣的陌生人……
這給楚星河的感覺就像是,他過往的十八年人生只是一場自己臆想出來的美夢一般。
而此刻,趙念霜卻絲毫不關心褚青霄的想法,她的眼中殺機奔涌,千口被她的紫色能量所侵染的飛劍奔涌去向前方,攻殺向南宮雲芙的面門。
南宮雲芙顯然被傷到了根基,此刻臉色蒼白並無法應對這氣勢洶洶的殺招。
眼看著她就要被這些劍刃洞穿身軀。
牧南山卻在這時跨出一步,來到了南宮雲芙的身前,他手中的神劍一顫,發出一聲清鳴,無數劍意涌動而出,在他的身前鋪開,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劍意屏障,生生攔住了那漫天飛劍。
本以為已經難逃厄運的南宮雲芙臉色微變,大抵沒有想到這天懸山上,竟然還有人會站在自己一邊。
「傷我劍祖,可問我牧某人手中之劍?」牧南山一頭白髮揚起,冷眼盯著眼前的少女。
趙念霜眉頭微皺,神情冷漠的盯著牧南山,嘴裡輕聲言道:「別自尋死路。」
她如此說罷,身形朝前邁出一步,那千口紫色的飛劍仿佛被加持了某種強大的力量,劍身之上紫氣更甚,又朝前進了一寸,牧南山所激發的劍意屏障上,一道道裂紋浮現,似乎有了崩潰的架勢。
「你不是她的對手,她的手段很詭異……」
「她可能是……」南宮雲芙回過了神來,她看向牧南山輕聲說道。
「古神而已。」牧南山的嘴角上揚,打斷了南宮雲芙的話。
南宮雲芙一愣,神情有些錯愕的看向老人。
牧南山看上去年紀確實比她大出很多,但對於南宮雲芙凡人的年紀是沒有意義的東西,作為轉世神靈,她擁有數百年來全部的記憶。
無論是眼界還是能力都高出常人太多。
可若不是剛剛交手,她卻依然無法確認這少女的身份。
而這牧南山不過九境劍修,是怎麼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根底的?
牧南山眸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下一刻,更加磅礴的劍意從他的體內湧出,隨著這股劍意的加持,趨於崩潰的劍意屏障,又有了幾分凝實之狀,雖然無法逼退那千口紫劍,但也算勉強穩住了局勢,不至於短時間內潰敗。
而這時,他方才回頭看向南宮雲芙言道:「在下是現任神河峰的峰主,牧南山。」
聽聞這話的,南宮雲芙先是一愣,下一刻頓時面露瞭然之色,她喃喃言道:「原來是那一脈的後人……怪不得。」
「看樣子,你是一心尋死了。」趙念霜則在這時,親生說道。
她的一隻手在這時伸出朝向牧南山,滾滾紫氣如江海一般朝著牧南山涌去,那些紫劍得了紫氣灌注,頓時力量大盛,剛剛被牧南山穩定的劍意屏障在這一剎那又有了崩碎的趨勢。
但面對這樣的情形牧南山卻面色如常,他一手持劍,抵禦著千口飛劍的衝擊,另一隻手則伸入了懷中,緩緩將一樣事物掏出。
那是一枚紅色的龍相大印。
剛剛起身的褚青霄看著此物,頓時身子一顫,那是……
龍驤印!
而這一刻牧南山周身的氣息陡然升騰,手中的龍驤印也在這時顫抖。
他面色冷峻,在這時寒聲說道。
「龍驤四衛,神河峰龍驤將牧南山,請……」
「祖靈降世!」
此言一落,他手中的龍驤印中猛然爆射出一道紅光,射入蒼穹之上。
穹頂之中頓時雲層翻湧,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渦,一股可怕的氣息從漩渦中湧出,傾軋在天懸峰上。
褚青霄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的胸口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有什麼東西被牧南山的力量牽引,想要從他的身軀中湧出。
他低下頭看向胸口處,那處的衣衫已經破損,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胸膛處,那位老道士留下的桃花印記在這時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