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貼臉開大,但是搖光並沒有反應,顧雲的話語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小子,你說的沒錯,我什麼都沒保護住。」
「七星大陸毀滅至今已百萬年,這道殘魂孤寂停留在這玉石之中也已經百萬年之久。」
「每每我閉上眼睛,都會回想起那一日的畫面。」
搖光的面龐上瀰漫著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情緒,仿佛有無數的哀愁和痛苦在他心中翻湧。
他那雙原本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光彩一般。
「七星大陸在無盡星海之中漂泊,總會遇到大大小小的摩擦,各大位面、勢力之間紛爭不斷,憑藉我們七人的努力也將之一一化解。」
「只可惜,不僅人力有窮盡,神力有時也會力有不逮。」
「那一日,無邊的血雲籠罩天空,七星大陸下起血雨,我們就知道噩夢降臨了。」
「七星大陸的本源意志在顫抖,包括我們這些依附於它誕生的人神也在悲鳴。」
「滅世巨掌降下,所有一切都化作了虛無。」
「七星大陸被打碎,留下了諸多小世界,和最大的一塊不毛之地。」搖光的聲音哽咽,語氣之中充滿了悲戚。
「那,你們沒有反抗嗎?」顧雲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這時候他不自覺地產生了一個想法:我真該死啊。
「反抗?哈哈哈。」搖光忽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當然有反抗啊,大哥是第一個上的,天樞上神,既然你擁有星盤,想必也聽過他的聲音,是我們七個人裡面資歷最老的,據說活了幾百萬年了,反正我是個小屁孩的時候他就已經當上天樞之神了。」
「可是,連靠近都做不到,就像是水汽一般,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他毅然沖向那道巨掌,然後一剎那就化為了虛無。」
「還有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當然還有我,那巨掌裹挾的是滅世之威,其位格遠在整個七星大陸之上,我們的反抗都是徒勞。」
「看著天璇姐施展秘法,奄奄一息將我們所有人的最後一縷本源氣息送入事先準備好的各大秘藏之中,後續的事宜,我也就不知曉了。」
「在那位的手中,七星大陸就像是孱弱的螞蟻,隨手一掌就徹底碾死了。」
「可是你們留下了傳承,難道你們事先就有預料嗎?」
搖光搖了搖頭:「哪有什麼預料啊,如果有預料的話,血雲籠罩之前就應該讓那些凡境的天才們離開七星大陸!我們留下傳承,只是因為這是從古至今一直都有的習慣,我們也都是在這種選拔之中登上神座的。」
「滅世降臨的非常突然,我們沒有一點防備。」
「就像是七星大陸犯了眾神之忌,需要被徹底清算。」搖光嘆息。
顧雲沉默了。
「哈哈哈,好了,不要管這些了,本源玉石到了你的手中,等到時候要不要使用全靠你自己。」
「有句話忘了說了,現在七星大陸意志消散,這玉石的副作用消失,估計效用也會有些折扣,或許不能幫你一步登神了,但是其中蘊藏的磅礴靈力,定能幫你在帝路上快走幾步,並且能給你留下一些成神的經驗。」
「那前輩,這星盤又有何用處?」
「星盤啊。」搖光嘴角一笑:「星盤乃是溝通七枚玉石的橋樑,既然你得到了星盤,那麼你也就擁有得到我們七星全部傳承的可能,七星合一,北斗再臨,這才是真正登神,足以飛升的路。」
「過往由於登天梯的存在,我們之中有這種天賦的人都會直接飛升,所以北斗神位並沒有必要啟動,反而是留下我們這些天資略差的人繼承神位,守護大陸。」
「只是可惜,那些飛升的天驕們,在七星大陸遭受滅頂之災之際,居然無一人出手相助,不知是可悲還是可嘆。」
「小子,現在,能成就北斗真神位的話不要放棄。」
「至於那滅世之手,小子你也不用擔心,或許說出來悲哀,但是那等存在怎可能會記得一個隨手滅殺的小大陸。」
搖光的身形愈發消散。
「既然如此,多謝前輩。」顧雲拱手。
「百萬年的等待,今朝終於結束了。」似是解脫一般,虛幻的人影徹底消散。
「滅世之手嗎。」顧雲喃喃退出了神秘空間。
抬頭一看,幾女都死死盯著自己,貼的很近,自己的鼻息都好像可以觸碰到她們。
顧雲直接迅雷不及掩耳,在每個人嘴上親了一口。
「你們閉關結束了?」顧雲賤兮兮問道。
「是啊,只可惜有人好像有點力不從心。」夏雨荷揶揄道。
對顧雲那般嚴格操控的行為很是不滿。
「那不是害怕你們閉關的時間太長,影響趕路嗎?」顧雲有些不好意思。
「切。」
「行了,得空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你,現在我們繼續動身。」
小插曲過後,幾人迅速動身。
趕路速度頗快。
兩日後,顧雲就感覺水落雲與自己之間的聯繫好像越來越近了。
「應該快到了。」看著玉佩上撲閃撲閃的光亮,幾人都有些激動。
七日時間過去。
水落雲的玉佩一直閃爍,看上去情況比較緊急,但是應該是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四處找尋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幾人就發現了水落雲等人的蹤跡。
此時,水落雲等人正端坐在一處寒潭之中修煉。
周遭的寒冰靈氣似乎都在往她的身體之中匯聚。
「看來,水姐姐也有奇遇啊。」顧雲感慨。
幾人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顯然,水落雲修煉的乃是一種品階不低的冰系功法。
過了一會兒,水落雲睜開了雙眼。
看到顧雲的一剎那,她微微恍惚了一下。
隨後肉眼可見的變得欣喜起來。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縱身躍起。
就要去給自己的好閨蜜桑虞一個大大的擁抱。
結果。
啪!
撞到了一棵大樹之上,身上的寒氣更是使大樹瞬間冰凍。
水落雲捂著腦袋,委屈道:「桑桑,你幹嘛呀。」
桑虞抱著顧雲的胳膊,笑眯眯道:「落雲小姐,女女授受不親,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得有些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