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奶家中。記住本站域名
肅殺的氣氛籠罩了這裡,原本滿地亂竄的胡家子弟竟全都被捉了起來,甭管是老的還是少的,體型大的還是小的,統統都是五花大綁,七倒八歪的丟在胡太奶的菜地的犄角旮旯里,一個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渾然沒有從前吵鬧不休的樣子,以我對這些胡家子弟的了解,這些傢伙絕非是省油的燈,應該是鬧騰過,卻沒什麼用,最後鬧騰不動了,這才蔫兒了,估摸著已經被抓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老白在一旁呵欠連天的盯著這些胡家子弟,看樣子實在是困頓的不行了,眼皮子半開半合,身子時不時的晃動一下,實在撐不住了,就偷偷朝著胡太奶旁邊的西屋看了一眼,見裡面黑燈瞎火的,美滋滋的一笑,伸了個懶腰就準備倒頭睡一陣子……
嗖!!
一個茶杯忽然從西屋裡飛了出來,直奔著老白去了。
老白福至心靈,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然後相當熟練的一偏腦袋躲開。
「啪嚓」一聲,茶杯在老白身旁爆碎……
老白卻不敢發怒,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衝著西屋喊道:「張先生,我不是要睡覺,您就放心瞧好吧,小衛子一天不回來,這些個狐狸精就一個都別想跑!!」
西屋裡傳來了一聲冷哼,正是我師父的聲音……
……
我站在大門口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沒有繼續看熱鬧,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走了進去。
剛剛回過頭來的老白看到我後,不敢置信的狠狠揉了揉眼睛,「啊」的怪叫了一聲,隨後一躍而起朝我撲來,在我身上摸索了半天,確認我沒有缺胳膊短腿,這才狠狠給了我一拳頭:「你小子可真是……膽大妄為啊,不過還好,總算是平安回來了,就是害慘了哥哥喲!」
這廝始一開口就停不下了,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就倒起了苦水:「你是不知道啊,張先生知道你被那胡家的老傢伙請了去,那是雷霆震怒啊,你自然是他的心頭肉,對你是一句怨言都沒有,只說他那弟子苦命,背負著親族的使命,有時不得不冒險,完全可以理解云云,可我們這些人就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什麼爛帳都算我們頭上了,認定了就是我們幾個人的鍋,說我們就該攔著你,沒攔下就是沒盡責,我的老天爺喲,還有地方講理嗎,我們難道不想攔嗎?可也得攔得住呀!!
罵過我們之後,他一股腦兒的就把這裡的狐狸全給降住了,呶,你瞧,現在還綁著呢,這些狐狸也硬氣,被一個天師捉住了,死活不說家門的位置,否則的話,張先生早就提著祖器殺上門去了,說實話,我倒是巴不得他趕緊殺上門去,好歹也有個地方泄泄火,找不著地方才是最要命的,他沒地方瀉火,直接就衝著我們來了。
說我和你關係最好,沒攔住我就是罪魁禍首,讓我看著這些狐狸,都沒人換班的,稍稍打個盹兒,立馬茶杯就照著腦袋上飛來了,瞧見老子腦門上這幾個包了嗎?你再不回來,哥哥估摸著就死在這兒了……
還有無雙,吃完飯的時候就是習慣性的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嗝,以前張先生也沒說啥呀,那天直接大怒而起,說無雙不懂禮數,把無雙罵了個狗血噴頭,掌心還吃了十戒尺呢……
還有鷂子,因為說髒話……天爺爺喲,咱幾個誰不說髒話,鷂子哥那天就說了倆字兒——尼瑪,然後,直接被脫了褲子摁院子裡打屁股,打的現在都臉上掛不住,沒臉見人呢……
不過別說,那廝屁股還挺滑溜。
歆雅本來尋思著去說和說和,求個情面,進屋沒三分鐘就被罵出來了,氣得眼淚汪汪的,晚上都沒吃飯……
你說說,這日子還能過麼……」
後面他的屁話我就再沒聽了,目光已經落在了西屋處,我師父正披衣站在門口看著我,披頭散髮,眼眶微紅。
我一把甩開了老白,連忙走到我師父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才低聲說道:「師父,我回來了……」
事實上,我師父並沒有那麼大的火氣,我覺得純屬是老白在編排我師父,他仍然很平靜,也很溫和,「嗯」了一聲,讓老白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給我準備一點,隨後就拉著我進了屋裡,仔仔細細確認我沒有受傷後,又靜靜打量了小白一陣子,倒是沒說什麼。
不多時,接到風聲的鷂子哥幾人紛紛趕到,老白難得的麻利,很快端來了一碗麵條。
我一邊吃飯,一邊把這一次的經歷見聞絲毫不差的說給他們。
「老鴰……從前天官的仇家麼?」
我師父沉吟了一陣,點頭道:「此事為師知曉了,且看看那胡家老祖如何應對吧,你不用過於操心這些事,為師會料理好的。至於第四顆地靈珠……此間事了,咱們從長計議。
對了,老白,去把外面那些胡家的子弟放了吧,既然那胡家老祖有意冰釋前嫌,那咱們真武祠往後就和胡門彼此守望,共同進退,這一次尋找那胡門的大掌柜自然也會出十分力……」
這便是我師父的態度了,對於妖墟這個地方,他的反應並不激烈,可見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是他不願多說什麼。
之後,我們幾人又閒聊了一陣子。
我不在的這兩天,我們從藥王溝裡帶出來的那老參終於是恢復了生計,老白他們沒為難那傢伙,只說不許為非作歹,老參滿口答應,隨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看那架勢,好像我們這些人是瘟神似得。
錢光啟確實來了,隨行還帶了四個人,應該就是保護他安全的人員,無雙說,那四個人不是尋常人,其中有兩個是練家子,手底下很不弱,兩人一起上的話,就連無雙恐怕都不敢說十成十能拿下,另外兩個人無雙看不出深淺,我師父說那倆人絕對是修行之人,可行走江湖從未見過,那倆人也沒有展示手段,不知是哪一門的,不過不會弱了,觀其精氣神,應當不是修行什麼邪術的。
我師父和錢光啟短暫坐了一會兒,關於那個古老的穢貊亡人部落遺址,對方確實是摸索出大概的區域了,不過因為我不在的緣故,對方沒有多說,和我師父見了一面後就離開了,說是見幾個老朋友,等我回來隨時過來碰頭。
至於胡門的大掌柜,我師父得了對方的一些貼身物件,仔細占卜過,對方和一應弟子應該確實還活著,只不過處境很糟糕,具體的也看不出別的,不過僅是這一條,就已經讓胡太奶欣喜若狂了,連連感謝我師父。
不知不覺已經是午夜時分,我給錢光啟發了條簡訊,約他明天過來碰面,不過沒有回應,估計對方是睡了,隨後我們幾人也離開我師父的屋子,去了我們那邊洗漱一番各自睡了。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時間,又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入睡後沒多久,我又一次做夢了,且……又是一次清醒夢!!
我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夢裡我有思考的能力,甚至將這一次清醒夢和我第一次收到「復仇者」卡片時的夢境聯繫在了一起,明確的知道,那個利用人的欲望給人送出卡片,繼而蠱惑他人自殺獻祭的邪物……又一次對我下手了!!
可是,無論我如何的清醒,都始終掙脫不了夢境!!
這樣的狀況同樣熟悉,若說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夢境的內容截然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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