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子哥曾和我說過,盜墓賊都有一股陰狠的勁兒,不然吃不了這碗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刨墳掘墓,不僅違法亂紀,而且擺明了是只管自己,兒孫之福拋諸腦後了。
這種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說是亡命徒一點都不假,能活下來就靠四個字兒——膽大心細。
如今遭遇了王掌柜這一伙人,我總算明白這些話是何等的至理名言。
最初的時候我還真沒多想什麼,蛻變在即,一門心思的想避開這夥人視線,結果等跑到半山腰上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陣陣悉悉索索的的聲音,駐足扭頭一看,一塊巨石後面影影綽綽,三顆大腦袋正露在外面來回張望,可不正是王掌柜和他那倆傻狍子兄弟?
「這是怕老子跑路啊。」
我心裡罵娘,龜兒子,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見我發現了他們,王掌柜一點都不害臊,躲在石頭後面衝著我連連擺手,還用口型告訴我,他這是擔心我的安危問題,不敢離我太遠,萬一出什麼事兒,他第一時間就能跳出來支援。
我心想果真有什麼事兒,他只怕第一時間就會逃命吧……
體內的燥熱越來越嚴重,已經有了強烈的灼痛感,照這樣下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只怕我就要變成大活人了,真到那時,前有狼後有虎,我追悔莫及。
當下,我也顧不得和王掌柜這仨鱉孫計較,一股腦兒的衝上山頂。
那座小廟橫陳在眼前,牆壁上可見斑斑駁駁的綠色鏽斑,整體呈現出一種冷冽的黑色金屬質感,應當是某種合金,如無意外,裡面肯定是摻了些許銅的。
廟門虛掩著,並未上鎖。
王掌柜仨人追至山頂,看見這座青銅小廟後立即駐足,不敢再前行,反而躲在廟門外來回張望。
「兄弟,快進去啊!」
王掌柜一個勁的對著我使眼色,到了這地步,他都懶得遮遮掩掩了,直接在我身後開始催促:「那位肯定就在裡面,進去看看它的狀態,時機成熟,我們會衝進去的。」
廟裡的情況於我而言完全是陌生的,被逼到了這一步,實在是沒了辦法,只能心一橫闖入廟中,也不管王掌柜他們如何的耍眼色,立即輕輕掩上廟門。
轟!
下一刻,我身上的陽氣完全爆發,猶如將我投入熊熊烈火中焚燒,那種痛苦溢於言表,我一頭栽倒在旁邊詭異的血色蒿草中,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齒,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實際上,這次的蛻變格外的強烈,比之前要痛苦太多了。
興許這與那個陰奴有關,自從它露面後,我身上就出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待我轉化為人形後,整個人已經近乎於虛脫了,滿身的汗水,身上破損的衣物幾乎完全濕透,仰面躺在齊腰的血色蒿草中,雙眼無神。
這裡的草很奇怪,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竟能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生活,葉片很像苦菜,但是卻生長的極高,而且背面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血紅色,所生長的土壤更是散發著濃郁的腐臭味。
這種腐臭味絕非是草木腐爛的味道,倒像是血肉腐爛的氣息,聞之欲嘔。
休息片刻,我實在是有些受不住這樣的味道了,有種窒息感,連忙爬起來,可當我坐直的剎那,一張碩大的臉盤子直接呈現在我面前,幾乎都要與我撞在一次,嚇得我連連後退。
那東西許久沒有動靜,我稍稍鬆了口氣,掙扎著從地上起身,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這是……機器人?
「不對……」
我連連搖頭,思維有些混亂,主要是這東西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讓我有種時空的錯亂感,冷靜片刻,才漸漸回過味道來:「這應該是……失傳的墨術機關獸!」
不是我反應遲鈍,實在是面前這東西樣子太過驚人了。
這是一尊完全由金屬的澆鑄的人,主體材料應該是用了青銅,由一片片四四方方的金屬甲片組建而成,通體不知用了多少零件,乍一看與機器人真的沒什麼區別,只是渾身鏽跡,充滿了歲月感,此刻正半蹲在草叢裡,默默的打量著我,眼眶裡鑲嵌著某種黑色的石頭作為眼睛,但那石頭上面有異彩蕩漾,竟讓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有智慧。
歲月感是不會欺騙人的,無論如何,在千年之前,人類的技術也不可能造出真正的機器人,這涉及到了太多方面,我思前想後,心裡只有一個答案——這是墨術機關獸。
顧名思義,這東西其實是先秦百家爭鳴時期墨家的東西,墨家多能工巧匠,曾經製造出了很多劃時代的東西。
比如機關鳶,這是一種可以飛行的木鳥,大概是最早的飛機。
可惜,這些東西最終都失傳了,因為涉及到的學問太過高深,在當時的整體社會環境下,只能作為天才靈光一閃的產物,無法大規模生產,甚至運用到百姓生活當中,註定不能傳世。
墨術機關獸,恰恰屬於這樣的東西。
據說,這是當年墨家巨子為燕國製造的抗秦兇器,主要作用就是戰爭,大概可以算是機器人的鼻祖,運用了一系列對當時而言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器械。
比如齒輪等等。
具體的原理,就算是我們禮官都很難理解,只知道利用了類似於環境記憶這樣的原理,譬如在一些特殊地點特殊天氣,能聽到古代的喊殺聲等,這就是環境記錄下了千年前的戰爭,科學家認為這是磁場的錄音……
墨術機關獸大概就是利用了類似的原理,讓機關獸千百年來一直在重複做著一件事情。
眼前的這個銅人必然是這種東西,就是外形比較別致。
我一臉緊張的盯著眼前這個銅人,因為許多墨術機關獸都是有看家護院的本事的,很擔心這玩意會暴起攻擊我。
事實上,我多慮了。
這個銅人蹲在面前盯著我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放過了我,起身轉向院中一口巨大的木箱。
它從木箱裡取出三根拇指粗細的巨香,而後在院中的火爐里點燃,轉而走向青銅小廟裡唯一的青銅殿宇。
「這是要上香了嗎?」
我心中自語。
王掌柜曾和我說過,廟裡有個銅人,一天三炷高香拜水王爺,要捧殺對方。
其實我心裡也很好奇,現在的水王爺到底是個什麼狀態,畢竟現在我困入僵局裡,怎麼破解還是個問題,於是悄悄跟上機關獸,遠遠贅在對方身後,蹲在草叢裡窺視那座青銅大殿。
嘎吱。
銅人推開了大殿的門,裡面幽暗深邃,只有點點青光閃爍。
隱約可見,這裡與絕大多數的佛堂布置沒什麼區別,只是最上面供奉的神龕里分明是個人兒。
那神龕四周畫中諸多鮮紅的神秘文字,一個少年郎正盤坐在其中,不過他的手腳上都帶著鐐銬,披頭散髮,頭顱微垂,看不清面容。
「早死早超生,西方極樂世界等著你。」
銅人的身軀里竟然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可能是那位末代天官的聲音,記錄在了機關獸的身上。
銅人像是個忠僕,一邊神神叨叨的說著,一邊在年前的香爐里插上了三根清香,跪倒在神龕前的蒲團上,對著神龕里童子拜了又拜。
不用說,神龕里的童子必定就是那水王爺了。
這哪是什麼大蛇?分明都已經成了氣候,這才化為人形。
轟隆隆!
這一刻,地心中傳來悶響,似乎是龍脈發飆了,我感覺不到太大異樣,畢竟龍脈沒有針對我,倒是那神龕中的童子猛然繃直了身體,低聲嘶吼著,顯得極為痛苦。
異變來的突然,卻也去的極快。
轉眼工夫,這裡已然恢復正常,只是神龕中盤坐的童子卻不聲不響的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殷紅的眸子,瞳孔卻是黑色的,看起來殊為詭異,它微微昂起頭,目光直接投向殿外,隔著諸多荒草,我仍舊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正在看我!!
……
()
1秒記住官術網網:.。手機版閱讀網址:m.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