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的動作很利落,不過十餘分鐘而已,一切便已經準備就緒了,提溜上可能用到的東西,駕車直奔凌穎家而去。Google搜索
為了方便說話,凌穎把自己的車停到我的店門口,鑽上了我們的車。
這姑娘終究是生活在太平富貴里的,跟人聊錢財談利益的時候,沉著冷靜說的頭頭是道,讓人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猶太人,可面對血淋淋的事情時就不行了,一個大活人直挺挺的死在了她家,跟她爸的詭異失蹤完全是兩碼事兒,以至於整個人幾乎都快嚇傻了,上了車以後還不停的在哆嗦著。
可憐兮兮的模樣終究是讓先前還對她喊打喊殺的張歆雅動了惻隱之心,咬牙暗罵了聲「何苦來哉」,把我蓋在腿上的毯子揪走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人在極端驚恐的時候,最需要的不是錢財什麼的,而是來自於他人的關懷。
張歆雅的作為讓她漸漸踏實了一些,低頭捂著臉小聲啜泣著,被嚇到一片空白的大腦卻是漸漸恢復了思維能力,斷斷續續說起了我們走後發生的事情。
無疑,那位周大師就是個騙子,從我們見到他第一面就知道了,身上毫無同類的氣息,這個騙子說不上是專業的,跟玄門行當三教九流下九流的騙子沒得比,但要說敬業,那是絕對夠的,既然拿了凌穎家的錢,至少是要把戲份做足的,在我們走後就跟這對母女說——她們的屋子確實有問題,宿著不乾淨的東西,凌穎她爸的失蹤便是和這東西有干係。
周大師和她的弟子決定在這屋裡頭住上一夜,少不得中間和那邪祟玩意打打交道,為了避免凌穎母女倆被殃及,還請母女倆先在外面找個地方暫住一夜,過了今夜,便可相安。
至於凌穎她父親,因為失蹤已經有一陣子了,福禍不好預料,只等斬殺了這東西後,過段時間能回來便回來了,回不來的話,十之八九怕是遇害了,家裡就幫著立個衣冠冢吧。
瞧瞧,人家這話說的,毫無破綻!
凌穎她爸失蹤自然是報案了,警察同志們現在還在忙活著解決此事呢,若是找到了,便是他周大師的功勞,是他斬殺了邪祟,若是找不到,那便是凌穎她爸命里有這一遭,誰也救不了。
反正,他周大師渾身上下都是嘴,里外都是人,好事全都是他一個人的。
只是,人可欺人,不可欺天,摻和了自己不該摻和的事情,枉自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再說凌穎這母女倆,離開家以後,就近找個酒店住下了,一天相安無事,大半夜睡夢中接到了周大師弟子的電話,說自家師父死在了她們家的屋子裡,小姑娘已經沒了白天行騙時的從容淡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驚恐凌亂,好似自己無端端一夜之間變成了五百斤的大胖子……
在後面,凌穎就和自己的母親分頭行動了,凌穎來這裡找我們,她媽則回了自己家。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老白可不管凌穎慘不慘,撇嘴道:「你說說,這一切不都是你們作出來的麼?生怕我們開出什麼高價,一聽那周大師明碼標價,要錢還在接受範圍內,立馬把我們踢到一邊,這下好了,挺金貴和房子裡面死個人,自己住膈應,往出賣回頭折你一多半錢,可開心了?我就不明白你們這些有錢人了,都已經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把錢看的那麼重,為了錢連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都不要,找個所謂門當戶對的?」
沒人理會他,相比於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我更關心的還是別的,出聲問道:「那個小姑娘報警了嗎?」
凌穎立馬說道:「沒有,我跟她說了,讓她先等一會兒,一切等你們看過再說。」
說此一頓,她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問我她們家會不會因為這個吃上官司什麼的……
這母女倆錯誤百出,好歹到了這節骨眼兒上倒是做對了一件事,讓我們先看看屍體是對的,如果報了警,警察來了,隨後把屍體帶走,事情可就麻煩了,我們可不想為了她跟公家扯上什麼聯繫,玄門是玄門,世俗是世俗,這事兒忌諱!
我說道:「放心吧,都什麼時代了,你以為是黑暗的舊社會呢?出了人命不管好壞,先把人拉進去走一遭?你們倆是在酒店的,出入都有人看見,路上全都是攝像頭,有的是不在場的證據,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呢?警察同志問話,你實話實說就可以了,你爸離奇失蹤了,還不讓你們找倆大神跳跳?至於人為啥死在你們家裡了,我覺得這不是你們該頭疼的問題,你們該頭疼的是你們那房子恐怕真不值錢了。」
凌穎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遇著血淋淋的事兒了,錢什麼的反而不重要了,倒也不能算是要錢不要命了。
了解的七七八八,我們幾個都沒了說話的興致,兀自在車上閉目養神,為接下來事情做準備。
很快,老白開到了凌穎家樓下。
深更半夜,別墅里卻燈火通明,四周很冷清,沒什麼外人,說明那位周大師的弟子確實沒有大張旗鼓的鬧騰。
門口的台階上,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蜷縮著。
一位是凌穎的母親了,只穿著一身睡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在她身邊的便是白天那位侃侃而談的小道姑了,一邊嗚咽的抽泣著,身前還有嘔吐的腌臢……
不過這位小道姑的打扮就有點……
黑絲襪、高跟鞋、某些很有趣味的薄如蟬翼的小衣服……
「呵,如此捉鬼法子倒是聞所未聞!」
老白這廝就喜歡這種調調,大笑著沖凌穎擠眉弄眼:「你們請的這大師捉鬼有道啊,這是捉色鬼嗎?」
至此,凌穎當然明白這對所謂的師徒究竟是什麼關係了,借著她家的屋子幹什麼也心裡有數了,臉都黑了下來。
我不是老白,沒工夫欣賞那位小道姑的醜態,皺眉下車後逕自走到對方面前,詢問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人是怎麼死的。
小道姑總算不哭了,臉上的妝全花了,看起來黑一塊紅一塊的,有些滑稽。
事已至此,任何謊言都沒用了。
小道姑不再藏著掖著,說自己還是個學生,確實是那位周大師花錢包養的,跟著對方四處行騙。
晚上的時候,二人都在凌穎的臥室里,周大師說他喜歡那個屋子的氣味,然後就發生了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在之後……
周大師在床上躺著,小道姑則去了洗手間補妝、換衣服。
這是二人之間不用說的老規矩了。
周大師說,每次騙了那些傻子以後,尤其是待在那些傻子的家裡,都會讓他很興奮,總是要折騰大半夜才成的。
等小道姑打扮好出去的時候,周大師已經死了。
事情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你沒有見到這個幹掉周大師的東西?」
我皺眉問了句,見對方點頭,又問道:「那麼……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呢?」
「我沒聽到他的慘叫聲……」
小道姑大概是急著想撇清自己,忙說道:「這件事跟我真的沒關係啊,我就是圖他錢而已,他都那麼大歲數了,難道我還能喜歡他嗎?我們之間就是做生意,不會有什麼糾紛的。」
我笑著說龍有龍道,鼠有鼠道,我沒有任何歧視她職業的意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你也不必羞惱什麼的,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當時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這很重要。
小道姑此時自然是多般情緒糾葛,百感交集,我看出來了,出聲安慰了對方幾句,對方聽後果然冷靜了下來,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她遲疑著開口說道:「中間好像真的有些奇怪的聲音,嗤啦嗤啦的,好像在拖動什麼東西,那時候我正在聽歌,聽得不太真切,就沒太關注了,也沒出去看看……」
我說或許你該慶幸沒出去,如果出去了,或許你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小道姑縮了縮腦袋,有些後怕。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沒有什麼結論,小道姑作為周大師死時的在場人,知道的很少,無法提供什麼線索。
靠不著別人,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沒有急著進屋,而是閉上眼睛,放開了自己的精氣神。
在精氣神的窺視下,四周的一切都會變得格外的清晰,包括天地間的靈氣、陰陽之間的交感。
鬼怪身上大都帶著很重的陰氣、戾氣、怨氣,尤其是這種專門尋仇的厲鬼,怨氣和陰氣更重,這樣的東西出沒的地方,周遭的陰陽會短暫的失衡,陰氣和怨氣會稍稍重一些。
這也是踏入丹道之後才能感受到的。
此時距離周大師被害沒多久,應該還是可以從周遭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凌穎她媽張了張嘴,想問什麼,被鷂子哥用眼神止住了。
此時我踏入丹道不久,精氣神還很弱,窺視周遭需要的時間也長一些。
許久,我再次睜開眼睛。
鷂子哥急切的問我:「怎麼樣?」
「更加奇怪了……」
我說道:「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按說這種尋仇厲鬼出沒,周遭的陰陽會失衡嚴重,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在這裡感受不到一絲的煞氣和怨氣,也就是說,四五個小時內,這裡根本沒有怨鬼出沒,殺人的絕對是個活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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