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9章 偉大的愛

  「不太可能吧?」

  鷂子哥語氣頗有些躑躅,遲疑道:「上次在十七區里遇到的時候,咱們和水王爺他們那一茬兒人打了起來,然後那玉骨屍就離開了,誰也沒有搭理,怎麼會和水王爺混在一起呢?」

  「可是……」

  張歆雅說道:「你不覺得二禿子描述的那個女人……和咱們見到的玉骨屍很相似嗎?」

  二禿子憤怒嚷嚷說它不叫二禿子,不過沒人理會它,估摸著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再適合它不過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時間,圍著玉骨屍這個問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上回我們和水王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的你死我活,甚至我從陰司里把鎖爺都請上來了,誰也顧不上玉骨屍的問題,但不可否認,那東西絕對極其厲害,果真論道行,怕是不比水王爺弱上多少,如果那東西真跟水王爺走到一塊,後果想想就讓人渾身發毛。

  最終,一直盤坐在一側的我師父開口道:「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從描述來看,確實和玉骨屍非常相似,且,水王爺上次去十七區的目的就是玉骨屍,那不是個喜歡放棄的,興許真有法子能讓玉骨屍低頭,最終得償所願,不要忘了,它身邊還有一個羽民的餘孽,驚蟄的父親曾經提到過,天官刃壓著羽民的一個物件,那物件百無禁忌,可當我們找到天官刃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個物件,也就是說,那個邢偉已經得到了那個東西,我總是覺得,水王爺能輕易降服那些厲害的東西,跟這個物件有很大的關係,不要忘了那個叫安如的鬼母!」

  此言一出,所有爭執的聲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確實,當初安如死心塌地的跟著水王爺這件事裡,本身就透著古怪味道。

  半響,老白訥訥問道:「您說……羽民那個禁忌物件到底是個什麼?」

  「不知……」

  我師父嘆息道:「海外三十六國,關於他們的記載太少了,也就只有山海經以及一些古書上提到過,一筆帶過,它們就像是曇花一現,最終又回歸於沉寂,誰也不知道它們曾經到底擁有過什麼。」

  「這下可頭疼了。」

  老白抓了抓頭:「先是鬼母,又是玉骨屍,這個水王爺從葬妖冢里逃出來以後,好像就沒有消停過,它到底在圖謀什麼呢?」

  這個問題同樣是無解的。

  我們之中最了解水王爺的肯定是茳姚,我也曾問過她這個問題,實際上,茳姚也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目的,同在葬妖冢里壓了兩千年,雙方勢如水火,關係如同典獄長和囚犯一樣,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交流,茳姚只知道,末代天官立下葬妖冢的時候,水王爺是首當其衝的,是那裡面壓著最大的一個傢伙。

  「它們三個來這裡做了什麼?」

  我師父看向二禿子,沉聲道:「此事很重要,不可信口開河,不要有任何臆測,我只聽已經發生的事實。」

  我忙補充道:「還有,除了這倆人,有沒有一對中年夫婦來到過這裡?」

  「確實有這麼兩個人……」

  二禿子有點懼怕我師父,所以率先回應了我的問題,看我神情有些激動,忙不迭的補充道:「先別急,我正要說這一茬兒呢,看來那倆人跟你關係挺近的,放心吧,他們沒有進來,一直在周圍的幾座山里盤桓,行為舉止很奇怪,把山里正在冬眠的蛇全都給挖了出來,那個男人精通柳家的語言,能和柳家弟子溝通,利用這些冬眠的蛇打探消息。

  你們也知道,我本來也可以算是柳家的弟子,不過後來被培養成了蠱而已,無論是輩分還是道行,在這一片兒的柳家弟子裡,我算是個頭頭,那些個有了點道行的柳家弟子在被問話後,就跑來這裡跟我說了這個事兒。

  這個時候……你們說的水王爺那三個東西也來了,我就沒想太多,覺得都是一茬兒的,沒太過在意……

  怎麼說呢?我在這裡很多年了,見過很多人拿著奇形怪狀的工具來這裡,試圖挖掘什麼,就是你們說的盜墓賊,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基本都折在這裡,還有一些不明就裡迷失在鬼城浮影里死掉的人,見了太多了,最後都不過是給這裡添了幾個丁口,多了幾分鬼氣兒罷了,除了那個天官,還沒見過誰能真正進來,所以我特安心。

  誰知道……那仨還挺有本事,竟然真的挖了進來,但凡有厲害東西盤踞的地方,都被他們輕輕鬆鬆給繞開了。

  他們雖然沒有直接來到這裡,但最近的時候,離這裡已經是咫尺了。

  我覺得,它們的目的可能是這上面的那位,不過應該是碰壁了,一直盤踞在這座堡壘外面,雙方僵持著,不知在搞什麼……

  再後來,外面那對夫妻就動了手腳……」

  因為沒有真正親身經歷,二禿子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吞吞吐吐的,很是有點謹言慎行的感覺。

  老白急了,道:「動了什麼手腳,你倒是說啊!」

  「鬼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呀!!」

  二禿子早就看老白不順眼了,怒道:「我要是知道那是什麼鬼門道,還會在這待著麼?早就使了那手段逃跑了!你根本沒見當時的情況,太嚇人了,上面那位忽然就發飆了,準確的說,是地靈珠暴動了,她也跟著發瘋了,幾千年來被困在這裡的怨魂厲鬼被驚得如鳥獸散,烏拉拉的就往外面跑,上面那個瘋婆子見人就砍,老子要不是善於藏匿,第一個就讓她干扁了,原本游離在周遭的水王爺一行也倒了霉了,雙方打了一場,外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怨魂厲鬼,總之那仨特狼狽,匆匆忙忙就逃走了!」

  「看來水王爺他們真的是為了上面那東西來的,不過遇上了驚蟄的父母,被坑了,原本盤踞在這裡的妖魔鬼怪一下子全衝散了,逃逸出去,青竹很倒霉的正好撞上了,再然後……周遭的老鄉們也倒霉了,被這些鬼神給糾纏上了,而這山里也不是沒主的地方,王忠以及戰死在此的明軍戰魂都在這裡呢,鬼界的戰爭也隨之爆發了。

  整個事情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不得不說,這一手太妙了,所有人都倒霉了,唯獨便宜了咱們,原本十死無生的鬼城裡邪祟逃逸一空,進山的時候,正好又遇上了王忠和那些明軍戰魂牽制了邪祟,讓咱們鑽了空子……」

  張歆雅摩挲著下巴,一臉的不敢置信,輕聲道:「你們說,這真是驚蟄的父母親手主導的嗎?居然謀算到了這一步?這還是那個腰間繫著一條圍裙,手上油膩膩的,好似殺豬匠一樣的衛家大叔嗎?」

  「肯定是已經謀算好的。」

  鷂子哥嘆息道:「別忘了他給驚蟄的那份郵件,裡面的地圖標註了,原本兇險的鬼城中心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見,他已經對情況有了十足的把握,做這一切……就是為他兒子鋪路!!

  我叔說的不錯,衛家的男人沒一個簡單的,看似平平無奇的老父親……腹中儘是錦繡啊!!」

  我默默握緊了拳,不知怎的,想到了白根描述中的爹媽,篳路藍縷,身上多處凍瘡,如乞丐一樣,他們做一切……又都是為了我,不禁鼻頭髮鑽,咬牙死死的忍著。

  忽然,老白輕輕推了推我:「你說,你爸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一座鬼城都暴動了?」

  我長呼出一口氣,收斂情緒,想了想,說道:「說到底,還在於地靈珠的問題,地靈珠本就是被壓在這裡了,反抗怕是從未停下,只需要一點火星兒,頃刻之間就會爆發出熊熊烈焰,這點火星兒……我猜測怕是龍氣!

  此地雖然不是龍脈,卻緊挨著大興安嶺的大龍脈,如果是風水堪輿的大師,引龍脈的力量過來……不算難!」

  說此一頓,我看向二禿子,蹙眉道:「你一直說上面那位,水王爺的目的是那位,地靈珠暴動發瘋的也是那位,卻始終沒講清楚,上面的那位,又是個什麼東西?」

  「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我也來不及說呀……」

  二禿子耷拉著腦袋,無奈道:「要說那位……便是當初培養了我的那位……草鬼婆!!」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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