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6章 古國的來歷

  待我稍稍平復一些,眾人再度動身。記住本站域名

  沒有遇到什麼格外的曲折,一路順遂的沿著台階直上,一股腦兒的鑽進了上方沉沉的黑暗中。

  鷂子哥是最早進去的,而後就摘下了覆蓋在臉上的豬鼻子,鼻翼「哧哧」的煽動著,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好了,這地方沒太大問題,通風也好。」

  其實在地下,所謂的通風也好,大抵就是不會把人憋死而已。

  豬鼻子這東西我們幾個早就受夠了,密封好的代價就是緊緊的扣在腦袋上,感覺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勒爆,摘下來後,臉上留下一圈深深的勒痕,被豬鼻子扣住的位置悶得是白裡透紅,好似一塊蒸的酥爛的肥肉,有種晶瑩剔透之感。

  腦袋解放了,眾人這才環目四顧。

  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現在確確實實是進入了古城那座堡壘里了。

  堡壘在古城當中位置最為醒目,內部自然也和此前我們經過的民居迥然不同,眼前是一座看起來頗為肅穆的大殿,無論是地面還是牆壁,都不再是粗糙的石塊,皆經過精心的打磨,極為平整,因為埋在地下,有些地方不免有些崩塌的跡象,譬如西南角那個位置,堡壘的牆壁已經坍圮了,外面的土涌了進來,堆砌起一個數米高的斜坡。

  除此外,大殿裡還有許多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多是採用了我們之前所見那種詭異的張拉整體結構,幾條鏈子幾塊木板就搭建起一件家具,好似懸浮著一樣,看著特科幻,不過木料都不是什麼能經得住時間考驗的好料子,多已腐朽了,所用的金屬鏈條也鏽跡斑駁。

  而在大殿的前方,那裡有一把極大的椅子,灰撲撲的,手電遙遙照過去後,紅綠相間,明顯是個青銅傢伙,用料是十足十的,單是一把椅子,怕是不下一兩千斤的分量,如無意外,那裡應該是給這座古城的領導者坐的,也可以理解為是王座。

  這副陳設,閉著眼都能猜測到,應是當初古城的人議事的地方。

  上面一把王座給頭領坐,下面一條長桌,給底下的人坐,這派頭很是有點西方人的議會那種感覺,也可以瞧得出,這個三眼國的權利並不集中,但凡高度集權的地方,無論是新石器時期的部落還是後面的封建王朝,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當然,高度集權也不一定是讓下面的人都得下跪,大概除了蠻清,歷史上的多數漢人王朝都是不興跪的,除非是在重大禮儀和極其莊重的場合下才會有這種大禮。

  王座後面,石壁上掛著一張皮畫,按說應該是彩畫的,不過因為年代以及這裡並非密封的原因,上面的彩色已經不見,氧化的猶如碳粉塗抹上去的一般,黑乎乎的,至於那皮子也是差不多,乾巴巴的,呈現出一種瀝青般的質感,這二者合在一起,已經毫無任何藝術感可言,只是隱約能看得清,皮畫上的正是一頭蠪蛭,其形象與我們此前拿到的羊脂蠪蛭佩一模一樣。

  「看來,這些三眼國人應該是崇拜蠪蛭的。」

  鷂子哥有些不解的說道:「咱們漢人崇拜龍,蒙古人崇拜狼,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些圖騰本身都有著很正面的象徵,可蠪蛭這東西不一樣,真想不通什麼樣的民族會崇拜這種詭詐的東西。」

  老白見到這樣一處大殿,先前的種種萎靡一掃而空,眼睛裡閃爍的亮光我再熟悉不過了——這廝又想淘些什麼東西!

  無疑,那張皮畫最有價值。

  於是這廝幾步湊到近前,伸手摸了摸皮畫,手立即縮了回來,呸了一口,罵道:「他娘的,晦氣,人皮的!」

  我本跟在他身後,隨時準備制止這廝幹些什麼蠢事,聞言便細細打量起了這皮畫,還真是一張人皮。

  人皮的厚度和其餘走獸不一樣,能看得出來。

  「這倒是跟一些藏傳文玩有些相似了。」

  鷂子哥不知何時過來的,仰頭看了片刻說道:「紋理看著很細,應該是個年雖不大的姑娘背上的皮膚。」

  我被他說的心裡一動:「你是說……人皮唐卡?」

  鷂子哥點了點頭。

  唐卡又叫唐嘎,其實就是藏畫。

  人皮唐卡,便是人皮上做得畫,這東西的製作過程讓人發毛,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是政教合一下的邪惡產物,舊社會藏區那頭是農奴制,拿人當畜生,甚至連畜生都比不得,這才誕生了這種東西,現在明面上沒有了,暗地裡興許還會有一些不法分子會做這東西。

  舍此外,許多藏傳文玩都是特讓人發毛的東西。

  什麼阿姐鼓,罡洞,扎瑪如……

  這些東西只要是個正常人,大抵都會受不了。

  老白對值錢的東西都感興趣,可對那些特晦氣、特喪失人性的東西就不感興趣了,罵罵咧咧的退到一旁。

  生活在現在這個時代,大抵是根本想不通以前那些人為什麼那麼殘忍,尤其還是出家人,把他們所宣揚的善全然弄成了個笑話,人殺人這種事由古至今都一直在持續著,為了生存,為了保衛國家去殺人,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恥,但如果僅僅是為了些虛無縹緲的荒唐理念、甚至乾脆是為了取樂去殺人,這就是徹頭徹尾的變態,這種人他就不是人,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惡魔留下的東西,即便藝術感再強,也是血淋淋的。

  我沒興致去觀摩惡魔的藝術,本來都準備離開了,被鷂子哥拉住了,見我神情間的些許厭惡,他就笑著說道:「人皮畫這種事情,除了西邊密宗那些喇嘛,大抵沒人會幹了,這畫跟唐卡有些近似之處,且製作手法也很相似,背面有水銀斑,肯定是從頭頂灌水銀,然後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不然皮畫不會還保持著彈性。」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問道:「你是說……三眼國這些人其實是從西邊來的?跟現在的密宗有些聯繫……」

  話說至此,戛然而止。

  我忽然想到了現在藏區密宗的來由,源頭很雜,不僅僅是外來的佛教,還受原始苯教的影響,很多怪異噁心的行為都是有源頭的。

  譬如喇嘛們總喜歡養些女人,說難聽了就是**而已,他們卻美其名曰叫做明妃,彼此干那事時混合在一起的體液拿來抹在信徒的腦門上,美其名曰灌頂,還把自己的大小便稱之為是大香、小香,再混合著女人的經血,死人的腦髓,合在一起叫做五甘露,然後賜給信徒們吃,舍此外,還有許許多多令人作嘔的講究,經他們的嘴巴一說,出來後就變了味道,成了法器,這便是所謂的密宗修行之法,而這些亂七八糟的講究,不必說,肯定是從三兒那裡傳來的。

  至於製作人皮唐卡、阿姐鼓、罡洞這些東西,則是來自於原始苯教!!

  這是藏區那頭古象雄的原始宗教,源頭已經沒法子去追溯了,但不同於阿三那裡傳來的靡靡之法,這個原始苯教除了殘害人花樣百出外,在行內人看來,很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三眼國存在於新石器時期,又是從西邊來了,有些東西看起來跟密宗的邪法很是有些相似,那麼……

  「原始苯教!!」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三眼國跟原始苯教有關係,極有可能就是原始苯教的人遷徙到了這邊!」

  「對頭!」

  鷂子哥撫掌笑道:「咱們這一路走來,點點滴滴的,見到了許多線索,最後綜合在一起,總算是揪出了這個古國的來歷!」

  此事我越想越覺得靠譜。

  原始苯教,這是一個已經不存在的宗教,一些手段和痕跡現在唯有在密宗里還能看得見,但玄門對此宗教卻有諸多認識,其忌憚程度,甚至比對太平道的忌憚有過之而無不及,以至於提及藏區密宗,大都敬而遠之,不僅是我們道門分支,連帶著佛家的禪宗都對他們親熱不起來。

  原始苯教的來源已經很模糊了,但應該是源於新石器時期,上世紀五十年代林芝那頭的發現就已經證明,雪域在新石器時期就已經有相當的文明,原始苯教隨之誕生。

  而三眼國這些人明顯也是那個時期的,二者完全對的上號。

  「說真的,我寧可去對付太平道的邪術士,也不想對付原始苯教的東西,培養出來的某些玩意讓人發毛。」

  鷂子哥嘆息一聲:「總覺得他們惦記上龍脈不是什麼好事,行內還有人說,原始苯教不是徹底失蹤了,其實現在還存在,只不過不顯山不露水而已。」

  相比於原始苯教,我師父對於那張青銅王座更加感興趣,始終在摩挲著王座,也不知在想什麼,我和鷂子哥正說的熱鬧,忽然聽他在一旁輕聲道:「來這裡的不是一個天官,至少,在來的時候,他不是天官!」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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