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韶文化,龍山文化,這是構成華夏新石器時期最重要的兩個文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從年代上來算,無論是黃帝還是炎帝,抑或是蚩尤,他們所在的年代,都在新石器時期。
付慧城說的這個仰韶文化,它的大概位置在黃河中游一帶。
無論是蚩尤還是炎帝,他們二人的部落大抵就活動在這一塊區域,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們的部落大抵就算是仰韶文化的一部分……
那麼,仰韶文化時期的東西,怎麼會好端端的跑到黑竹溝這邊呢?
僅此一條,就足以斷定,這不是炎帝部落的東西,只能是蚩尤的九黎部落的東西,因為當初有熊、神農、九黎三家爭霸,唯有九黎戰敗,不得已向今天的西南遷徙!
垂耳妖婆……應該也算是九黎部落的,總歸它當初是活躍在九黎的地頭兒上的。
如此種種,綜合在一起,此物的來歷就呼之欲出了。
明明有著瓮棺的形制,大小卻不足以盛放屍體,那麼……放屍種如何呢?
由古至今,凡有一丁點的辦法,總是要收斂死者的屍體,斷然沒有讓死人曝屍的道理,屍種是個特殊的東西,也可以算是屍體,拿棺材放不大合適,那麼……用瓮棺,倒是相得益彰了。
付慧城大抵是覺得這玩意太邪乎了,就輕輕放下,推到一側問我:「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啊?你到手的時候裡面是空的?」
「空的!」
我漫不經心的說道:「給我的這個人……老付,正經八百的說,你既然已經開始漸漸淡出這些紛爭,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這是個通透人,聞言立馬知道這大概算是我們真武祠的紛爭,不知道為好,糾葛的太深,保不齊最後會把自己牽扯進去,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了。
我心裡在回顧著當時紅娘子的言行舉止,也沒了說話的興致,暗自思量她給予我此物是個什麼意思,關於此事,她又知道多少……
我想到了她說的那個人,在河邊梳洗,受了驚嚇,丟下此物遁走。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
這是紅娘子離開時莫名其妙的念誦的桃花源記。
驀地,我心中一動,想到了現代人對陶淵明這則名篇的某些歪解,認為這位武陵人士並不是去了什麼世外桃源,而是見鬼了!
文中提到,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這很像是某些古墓遺蹟的甬道!
前窄後寬,古墓甬道十之八九都保持著這樣的結構,一來是為了穩定性,二來嘛……則是為了隱蔽性,以及一些施工的便利性!
至於桃花源裡面的人,衣著打扮悉如古人,不知道有漢朝,更不用說是魏晉了……
這便是說,裡面的那些人應當是漢朝之前的死人……
這說法倒也算是個說法,至少,站在我們這個行當的角度來說,是完全能說得通的,以前也確實有過這樣的人,權勢熏天,臨死之時心裡念叨著家鄉,於是,墓中的格局全然按照家鄉的模樣所建,更是拿了好多活人來殉葬,死後其墓葬中儼然就是一個鬼村……
「紅娘子莫名其妙的吟誦桃花源記,就是這個意思嗎?」
我喃喃自語著:「她是想告訴我,其實她老早就看出河邊梳洗的那人不是人了?」
當我的目光再次落到一旁的瓮棺上時,眼中多了些冷厲。
啪嚓!
天官刃落在瓮棺上,這個陶罐子頃刻碎裂。
「哎呀,你這是幹什麼呀!」
付慧城一下子跳了起來,有些心疼的望著眼前的碎片:「這東西雖說沒人收藏,家裡頭也擱不住這種東西,可好歹是五六千年的年份在那擺著呢,而且上頭有著一段有意思的故事,總歸是有價值的,你憎恨那老妖婆子就算了,拿這東西撒什麼氣兒呀!」
撒氣?
我不禁樂了,就說:「老付,我衛驚蟄再無能也不至於拿個陶罐子來撒氣兒吧?」
付慧城一愣。
「咱們這一趟的事情應該了結了,等老白他們醒來了,咱們就去找劉寶吧,我看八成是不用見血的。」
我笑了笑,閉目回顧著花船上那個傾城女子的神態舉止,輕嘆道:「那是個頭髮絲兒都恨不得空著的女子,一言一行,絕無半分贅肉,和她相處……累!真的很累!總是要琢磨著、算計著她的目的……
她拐著彎的告訴我,她知道自己遇到的那個人是誰,早已看出玄機,卻不點破,讓我自己去悟,這便是把自己摘出去,既賣了人情,又避免摻和過甚,被那個讓人頭疼的東西像牛皮糖一樣粘上!
這才是老江湖呀,凡事都給自己留著三步退路,相比之下,我卻是個稚嫩的,鷂子哥和老白也沒事兒總慣著我,於是……一言不合,我們這些人就把自己弄進生死兩難的境地!」
至於打碎這個罐子,其實特簡單,如果這個罐子只是個有些年份的老東西的話,那垂耳妖婆怎麼會一直帶在身邊?那可不是個念舊的,給她安排這一切身後事的屍生子,守了她五千年的孩子,說捨棄就捨棄了,這樣的怎麼會迷戀一個破罐子?
紅娘子也在拐著彎的告訴我,我們的事情她都知道,那麼這個罐子到底是什麼用,不言而喻!
它,就是我們此行最終的目的!!
我沒說紅娘子的事情,付慧城自然聽不懂這些話,嘀咕著說我魔怔了,扶了扶額頭,尋了個地方躺下,不多時就睡著了。
我卻睡不著了,再一次領教了師父和鷂子哥他們一直掛在嘴邊的江湖中人,越琢磨越不是個滋味兒,眼巴巴的盯著屋頂,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第二天,老白他們幾個也陸陸續續的醒來了。
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其餘再無大礙,頂多就是模樣不忍直視罷了,幾天時間下來,我臉上的血痂連摳帶掉的,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畢竟傷口很淺,就在表皮而已,他們幾個就不行了,只得拿個布巾子裹住臉,稍稍清點了一下東西,中午吃過飯後,就跟阿依道別。
山裡的彝人生活樸素堅信,道路不便,在這地方是沒車的,阿依告訴我們,必須要走將近三四十公里地才能到坐車的地方。
三四十公里,也就是一天的腳程罷了。
我想了想,覺得這陣子對小姑娘叨擾過甚,幾個人把身上的所有現金湊了湊,攏共湊出一千四百多塊錢,也沒當面去給,掖在了床底下,枕頭上留了張便條,便結伴出發了。
這裡已經進入國家公園的範疇了,路上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是道路不太好走罷了,及至黃昏時,正好登上一座挺拔俊秀的峰頭。
夕陽金燦燦的,我站在峰頭上極目四望,四方盡收眼底,不禁說道:
「瑞靄鍾靈闕,晴煙繞閟宮。萬山皆拱北,百水盡洄東。天矯盤峰秀,紆迴蹬道通。俯瞰環眾象,遙睇極高崇。松柏丸丸直,岡巒面面同。
好地方,好地方!
把睡袋什麼的揪出來,今兒個咱們就在這裡過夜了。
老白……別藏著掖著了,把那道符甲拿出來吧,就在這兒了結了那娘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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