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匆匆掛斷電話,沒有細說她的辦法,也沒有提及那位狠人是何方神聖,不過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唯一能下手的渠道也就是游俊傑留下的那台電腦。Google搜索
這方面的事情我是不懂的,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所以我也不去多問,帶著小稚出去散步閒逛。
山莊的風景很好,可惜這幾天我們心裡壓著事情,食不知味,體會不到其中的好,如今有了事情有了著落,神清氣爽,再看周遭,一切都變得讓人心曠神怡起來。
時間飛逝,眨眼間,一個上午的工夫就這麼過去了。
肚子在「咕嚕嚕」的叫喚,提醒我飯點到了,可卻遲遲不見白霖他們的蹤影,我漸漸開始不安起來。
距離白霖給我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個小時,按理說她們倆人早就該到了呀!!
我一連給張歆雅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該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幾人碰頭的時候,鷂子哥犯了嘀咕。
他一嘀咕,我更加不安了。
不應該呀!!
早上還好端端的,青天白日的,會出什麼事兒呢?
何況,張歆雅也不是什麼弱質女流,她確實很懶,不願意跟著我們一起操練,但生生死死經歷了那麼多,身手卻是逼出來了,不是什麼易於之輩,而且還有綰娘兒看顧著……
失聯的狀況最是撓人心肺,三番五次聯繫不上,我們終於是坐不住了,準備折返回去尋找。
剛剛上了車的時候,一個太原本地的陌生號碼卻打了過來。
「二……狗子?」
一個語氣有些尷尬的女聲從聽筒里傳來,隨即肅然問道:「張歆雅是你的朋友吧?」
我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說道:「是,請問您是……」
「這裡是醫院!」
女人在對面說道:「張歆雅在車禍事故中昏迷了,被人送到了我們這裡,目前聯繫不到她的家人,看你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就只能聯繫你了。」
我心頭一緊,連忙詢問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在昏迷中,沒有生命危險。」
女人說道:「你能聯繫到她的家人嗎?」
我鬆了口氣,旋即又想到了白霖,連忙問道:「另一個呢?另一個女孩兒情況怎麼樣?」
女人說道:「事故現場只有她一個,您……」
後面的話因為信號原因,我沒太聽清,估計還是在詢問我和張歆雅的關係。
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車禍現場只有張歆雅,白霖卻不知所蹤……
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個意外!!
我連忙詢問了醫院的地址,然後掛斷了電話,見老白他們都在看我,輕嘆道:「出事了……先去看看張歆雅再說吧!!」
剛剛開車出了山莊的老白立馬改變方向,直奔醫院而去。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張歆雅已經被轉移到了病房裡,而且從昏迷中醒來了,頭上裹著紗布,正在激烈和醫生爭論著,她一直大叫著是屠夫,她必須離開這裡,醫生沒聽懂,以為她這是被撞壞了腦袋,說她有輕微腦震盪,需要觀察和靜養。
我看張歆雅面色除了有些蒼白以外,沒有其他症狀,便稍稍放心了一些,至於什麼住院觀察,完全沒必要,頭上挨一拳頭去檢查都十有八九是輕微腦震盪,我們與那些東西搏鬥時受的重傷多了去了,最後不還是照樣活蹦亂跳的?這點問題真不算什麼!
這時候,張歆雅也看到了我們,一下子安靜下來,不再和醫生爭論了。
鷂子哥匆匆上去檢查張歆雅的身體,醫生則走過來囑咐我們,說病人情緒有些激動,大概和頭部受到撞擊有關係,讓我們好好安慰一下。
打發走了醫生,我臉上的笑容轉為陰沉,快步走到病床前詢問道:「你先別著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襲擊,我們肯定是受到了襲擊!!」
張歆雅死死攥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道:「屠夫,一定是他出現了,他的目標是白霖!!」
我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先緩緩,鷂子哥從旁安慰,她暴虐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跟我們說起了此行的遭遇。
白霖給我打過電話以後,二人就出發了,開的車是白霖那輛保時捷卡宴。
白霖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自打弄清楚了屠夫的存在以後,她睡眠一直很差勁,大抵是鬼賞金到了發作的邊緣,在督促著她去復仇,搞的她這幾天精力很差,唯有在真武祠的大殿裡才能得片刻清淨。
張歆雅覺得白霖狀態不好,所以自告奮勇做了司機。
車子下山以後,剛剛開到國道上沒多久,她眼前驀地一黑,猶如被鬼附身了一般,只看見路面在不斷起伏,腦袋也渾渾噩噩的,腳下卻不由自主的狠踩著油門,車子發瘋一樣的加速,斜著衝出路面,最後一頭撞在了路邊的大樹上,隨後張歆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悠悠轉醒,車子裡的安全氣囊全都打開了,眼前白花花的全都是這些東西,忽而一陣風灌進了車廂,竟然是有人打開了車門。
隨後她就聽到旁邊傳來「嗤啦嗤啦」的聲音,有人在把副駕駛上的白霖拖出去……
張歆雅奮力的想掙紮起來,卻迎來了無情的一拳頭,對方隔著安全氣囊照著她腦袋上砸了一下,她立即陷入了昏迷中。
「那場車禍不是個意外,有人對我下藥了!!」
張歆雅咬牙道:「白霖又是個不願意招惹是非的,哪怕遇到奸商坑她的錢,她也是笑著認栽了,我和她認識這麼些年,從來沒見到她和人發生口角,你說說誰會動手擄去她?除了那個屠夫還能是誰!」
「動機呢?」
老白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從那個屠夫的角度來看,游俊傑被他殺害以後,事情就算是了結了,他找白霖做什麼?
如果說,是我們最近追查游俊傑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從一個兇手的角度來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殺人滅口,把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人全都幹掉,不僅是白霖,包括我們!!
倘若他是出於這個動機動手,那你也一樣被帶走了!!」
張歆雅這時候正處於一種特別暴躁的狀態,完全是帶著情緒下論斷,一聽老白這麼說,怒氣沖沖的抬頭喝道:「你什麼意思?」
老白立馬就慫了。
「你先消消氣兒。」
我忙說道:「老白這話有些道理,單純的從動機上來說,確實說不過去!
可你說的也對,白霖那性子就不是個招惹是非的,估摸著一輩子就這麼一件麻煩事兒,忽然被人擄走,屠夫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這可能不是個普通人,他……到底在圖謀什麼呢?為什麼忽然要來這麼一出?」
說到這裡,我心頭一動:「對了,這事兒……綰娘兒怎麼說?」
「她……」
張歆雅低頭苦笑起來:「她什麼都沒感覺到,說我開車撞樹的時候,她的感受大概和我差不多,暈眩的不知所謂……」
一個好端端的人,好好的開車,忽然頭暈目眩把車開到了樹上……
這樣的情況十有八九是被下藥了。
可尋常的藥也就是針對身體的,怎麼可能連鬼都給放翻了?
鷂子哥倒抽一口冷氣:「這等手段,恐怕也就只有玄門行當里的人才有吧?而且對方下手之前必定已經看穿了二丫頭的情況,這才對症下藥的!如果下藥的真的是這個屠夫,那……這人可能是咱們同行啊……」
「甚至說……」
老白立即補充道:「不是個人?」
原本還算清朗的事情,在這一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為什麼要想的那麼複雜呢?」
小稚忽然怯生生的說道:「為什麼屠夫一定得是察覺到我們在找他以後,才回來殺人滅口呢?為什麼不能是他早早就盯上了白霖姐姐呢?」
說此一頓,她看了我幾人一眼,見我們一臉驚詫,便鼓起勇氣再次說道:「驚蟄哥哥你愛看那些偵探小說,我也跟著看了許多,你難道忘記了嗎,犯罪者在作案以後,有很大機率會再次回到作案現場!
屠夫在那棟房子裡殺掉了游俊傑,然後沒事兒又回去看了一眼,這個時候白霖姐姐正好住進去了,從此進入了屠夫的視線里。
你們也說了,下藥能藥倒鬼,這是同行的手段。
咱們能看出白霖姐姐接下了鬼賞金,屠夫為什麼不能呢?
接下了鬼賞金,等於白霖姐姐接下了這段恩怨,從此就是屠夫最大的敵人,所以……屠夫早早就準備除掉白霖姐姐!
至於我們……適逢其會而已!
至於什麼殺人滅口,我覺得可能性很小哎,一個喪心病狂敢吃人的變態,你覺得他眼裡還有王法麼?」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從一個小豆丁的嘴裡蹦出來,很是讓人驚訝。
我陷入了沉默,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不然沒法子解釋屠夫忽然擄走白霖這個舉動。
隨即,我想到了別處,打了個冷顫:「你該不會是憑著你看到的畫面,進而衍生出這些看法的吧?」
小稚說道:「我從來沒有看錯過……」
「你們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呢?」
張歆雅不解道:「這跟那個畫面有什麼關係呢?」
我早已心神大亂,想都沒想就說道:「意思很簡單,白霖……命盡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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