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爺的暴躁和怒火,讓門戶另一側的存在意識到談判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對方徹底放棄了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對方語調拔高了許多,嘰嘰呱呱的說了幾句就徹底沒動靜兒了。記住本站域名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共通的——那就是罵人的話。
你或許聽不懂對方的語言,但如果對方在罵你,你一定能聽得懂。
除非,對方罵你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細聲慢氣的,但這樣的人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態,一個在暴怒的時候都可以完美克制自己怒氣的人,那麼當他殺人的時候也一定可以做到冷靜鎮定、慢條斯理的把人切碎,再有條不紊的將一切痕跡都抹除的乾乾淨淨。
很顯然,門戶後面那位存在雖然可怕,但卻沒有這份養氣的功力,它的怒氣我們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黑八爺當然也不例外,甚至大概能猜到對方嘰嘰呱呱在罵我們什麼。
憑黑八爺的小暴脾氣,能慣他這個毛病?
這主當真是個莽夫,幾步衝到門戶面前,直接將腦袋探入門戶里,一點都不怕被對方偷襲。
只是,當他真正探頭進入門戶後,臉色卻驟然一變,驚呼一聲,連忙後退,緊接著一道黑影兒就從門戶里飛了出來,黑八爺連忙側身閃避,那黑影兒幾乎是擦著八爺的臉頰過去的。
我只以為是什麼暗器,或者門戶之後有人偷襲,可當那黑影兒落地,看清了它的模樣後,我卻愣住了。
魚?!
沒錯,這正是一條魚,一條幾乎快有人小臂長短的石斑魚!
此刻它還活著,在地上撲騰著,嘴巴一開一合。
白七爺抻著脖子問道:「老八,那頭是個什麼情況?」
「魚,好多好多魚,我看見了黑沉沉的深海,波濤洶湧,無數的魚蝦匯聚在門戶附近,鱗片上閃爍的光芒匯聚在一起,幾乎匯聚成一片銀色的海洋……
太多了,太多太多了,多的不正常。
我懷疑那東西似乎有駕馭這些海洋生靈的能力,是它故意將這些魚蝦驅趕聚集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幹什麼……」
不待黑八爺說完,那門戶之中便掀起了狂風暴雨。
無數的魚蝦跳躍著從門戶越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門戶後那東西的手段加持,這些魚蝦體型不大,生命活力卻極強,而且非常有力,跳躍的極高,黑壓壓的一大片越到頂點後,又呈拋物線落下,「噼里啪啦」的照著我們砸了過來!
太多太多了,除了站在涼亭中我師父,我們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避無可避。
一條將近半米長,渾身都披著銀色鱗片,我叫不出名目的大魚,搖晃著尾巴照著我臉上就拍了過來,我本能的揮刀一下將之劈成兩半,殷紅的魚甚至飛濺到了我臉上,而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隻足有兩掌大小的螃蟹好死不死的砸在了我肩膀上,這東西邪性的很,平時看起來慢吞吞的,這時候卻極其靈活,反應速度快的驚人,從我肩膀上彈起,眼看要摔在地上的瞬間,大鉗子向前一伸,「喀嚓」一下就夾住了我肩胛骨上方那一道大筋。
我疼的「嗷」的叫了一聲,一把捏住這廝,疼痛和惱怒下,直接將之捏成粉碎,但我的皮肉也被鉗破,鮮血順著傷口涌了出來。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此刻正在整個真武祠上演。
我們與天地斗,與魑魅魍魎斗,與惡人妖魔斗,可打死我們也想不到,這輩子竟然會有一天和海鮮斗!!
整個院子裡到處都是這些東西。
無雙在一腳將一個巨大的肉蟹踩死後,一臉肉疼的看著甲殼與白肉混合在一起、看著腌臢無比的肉蟹,呢喃道:「它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難道是想撐死我嗎?如果這就是它的目的,那它必須贏了,這也太多了,真的會撐死我的……」
如果不是此刻一片混亂,我覺得我一定會削他,都這時候了,怎麼還想著吃?
白七爺和黑八爺已經撤進了涼亭里,和我師父待在一起,好歹身為陰帥,總不能下場捉海鮮……
忽的,黑八爺衝著我大喝道:「姓衛那小子,別光顧著保護你自個兒,帶著你的人速速給道明老禿驢護法,他才是今夜的關鍵,對方八成是衝著他來的,要打斷他施法,這老禿驢以自己的功德道果淨化污血,須得全身心的投入,萬萬不可分神,一旦被滋擾,必被重創,數月之內恐怕恢復不過來!!」
我被對方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手段弄的有些發懵,經黑八爺提醒才反應過來,扭頭一看,道明法師的境況確實很糟糕。
那些在陸地上都有行動能力的海中生靈,此刻全都齊刷刷的往道明法師那裡聚集!
一條條顏色鮮艷的讓人看了都頭皮發麻的海蛇正扭動的身體往道明法師那裡遊動……
道明法師的身上已經掛了許多螃蟹之類的東西。
最為滲人的是,不知何時從天而降了一隻體型巨大的都有點超乎我認知的章魚,好死不死的落在道明法師的頭上,將他的整個頭顱都包裹了起來。
道明法師此刻正上了鷂子哥的身,他雖然是魂魄,可鷂子哥的身體是活著的,雖然鷂子哥身上有巨大的古怪,有一些死人的特點,可整體上保持著活著的特徵,他需要呼吸,需要飲食,這些與活人一般無二,如果殺死鷂子哥的身體,那麼道明法師也會跟著遭罪的,他的施法就會被打斷!!
此刻,道明法師身後的眾多鬼影仍然還在,可看起來明顯有些不太穩定了,隨時會散去。
這大抵就是對方的目的,無數的魚蝦從天而降,有一些還有著很強的攻擊性,憑藉著龐大的數量,讓我們無暇他顧,最終趁亂打斷道明法師的淨化,然後它就能贏得一年半載的時間。
我和無雙連忙沖了過去,不再理會那些糾纏在我們身上,撕咬、抓撓我們身體的東西,這時候也顧不上尊敬什麼的,我一把畫著這黏黏滑滑的章魚,一刀將對方上面那顆圓滾滾的腦袋切了下來,而對方那觸鬚卻仍舊扒在鷂子哥的臉上,無雙費了很大勁才將之扯下來,扯得鷂子哥的臉都在不斷變幻形狀。
解決了這東西,道明法師身後那些梵唱的鬼影又重新穩定下來。
這一次我不敢離開了,與無雙、張歆雅一起拱衛著道明法師。
門戶里仍舊在不斷的往出跳躍魚蝦,這場魚蝦雨並未停歇,地上的魚蝦越來越多,雖然只是一些魚蝦而已,可我的臉色卻不好看。
茫茫大海,有多少生靈?
對方這麼一直搞下去,整個真武祠都會被堆滿,而且絕對是一特別輕鬆的事情,對於茫茫大海而言,可以說是九牛一毛,比一艘遠洋巨型捕撈船的出海一次的漁獲多不了多少。
到時候,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偏偏,道明法師是沒辦法移動的,他必須與那顆心臟保持足夠近的距離,而門戶又是那顆心臟里的污血作為媒介嫁接起來的,這就意味著,無論如何,門戶與他距離都非常近,他始終處於一個首當其衝的位置。
「這樣下去不行啊!!」
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這時,一聲怪異的長鳴忽然從門戶中傳出,那聲音悠長、浩大,極其攝人……
……
(第一更)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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