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只是走的時候身上懸著四口沉甸甸的箱子、脖子上還掛著幾個包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箱子裡叮噹作響,全是一吊吊黃橙橙的孔方兄,包袱鼓鼓囊囊,裡面塞滿了女人的衣物。
對我而言,那些看起來黃橙橙的都有些刺眼的孔方兄實際不過就是幾捆子黃草紙而已,那些女人的衣物也不過是幾張裁剪的稍微用心的紙張,一定要說成本的話,不外乎便是製作這些的時候有一套獨特的流程,否則去了下面就是假貨,或者乾脆都去不了下面,對於我們這些窮的就剩下一把子力氣的主,體力就是最低廉的成本,而這些東西起到的作用,恐怕比一位天師都要大。
總之,這就是一次無本萬利的買賣。
老白他們大抵沒想到我會和一個小鬼如此嘀嘀咕咕,這完全與我從前的行事作風相悖,可似乎又有意想不到的價值,等那小鬼走後,一眾人圍著我七嘴八舌的詢問,老白更是懷疑我轉了性了。
對此我笑而不語。
我在陰司盤桓旬月有餘,一定要問收穫是什麼的話,我想大概這就是了。
修行之人盤桓在陰陽之間,無論如何都繞不開陰司,所以玄門世界,無論哪個門派,對於陰司都或多或少有所描述介紹,我看了很多,也聽了很多,可是又有句話叫做——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看多少遍,聽多少個版本,都不如自己親自去走一趟。
而且,這個走法是如此的獨特另類。
尋常修行之人下陰司,或為陽人討債,不可避免的與陰司有所衝突,或乾脆是去陰司請神,有求於人,又或道行高深,與陰司神祇論道,像我一般,如個陰人一樣在陰司遊走徘徊的,大概古往今來也沒幾個。
可這偏偏卻讓我看到了最真實的陰司,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那裡不美好,但也不可怕,它就是另一個人間。
我閱歷不多,卻曉得一個道理,人不狠站不穩,誰見誰都要欺負,人太狠也站不穩,因為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更狠的,想要無往不利,還得取個中間值,這個中間值叫做——人情世故。
這或許就是我所有的收穫,無形之間改變了我對陰司的固有看法,也改變了我的行事作風。
我覺得,我應該感謝白七爺。
……
無雙的飯很快就做好了。
今夜有事,而且是大事,兩位陰帥要降臨,老白和水生哥被選定為兩位陰帥的載體,不過因為有道明法師的存在,我們商議之後,鷂子哥也被臨時決定作為載體。
老白看似談笑風生,可我師父早就看穿了他內心的慌亂,允許他飲酒。
老白立即如蒙大赦,作為好兄弟,我們自然得想陪。
酒不必多,多了誤事,能麻痹神經,讓人短時間內忘記恐懼即可。
晚飯過後已經是將近十點鐘了,白天我下陰司的時候,鷂子哥等人已經按照綰娘兒的吩咐將一應用品全部整理妥當,飯後眾人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以真武旗的院子為中心,四面黃色的旗幟分別鎮在院子的四角里,祭壇已經毀掉了,清理過後,如今那裡拜訪了一張供桌,供桌上赫然正是那顆鬼仙心臟,上面有香燭等。
供桌前,四個蒲團擺在地上,前面一個,後面三個排成一線。
老白他們正忙忙碌碌的布置,我師父背負祖器坐在涼亭里靜靜飲茶,我則在我師父身邊盤坐下來,手中摩挲著道明法師給我的木牌,正當我心神沉寂,整個人徹底安寧下來之際。
撲稜稜……
懸在我腰間的風鈴卻在這時忽然有了動靜。
「能聽見我說話嗎?」
茳姚的聲音隨之在我心頭響起。
我近乎入定的狀態立即被打破,聽到她的聲音後,整個人都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呼,小姑奶奶,可算是能聯繫到你了,你那裡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很糟糕,我在小茅屋裡縮著,陰奴正在牆角里瑟瑟發抖,你那個五祖昏睡不醒。」
茳姚嘆息道:「那座山上的存在暴動了,之前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幾乎全部甦醒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山上那數不清的洞穴里,忽然之間亮起密密麻麻的眼睛,它們散發出的氣息太恐怖了。
似乎……它們幫你喚醒了小稚。
把你那個五祖接引進來後,它們立刻封閉了這裡,我能感覺得到,它們絕對是可以掌控這個風鈴的,那一瞬間無論是人是鬼,全都無法進出這裡,就連我和你之間的聯繫也被切斷了。
它們似乎在規避什麼,如無意外,可能是摻和了小稚的事情,有太大的因果,於是他們選擇徹底封閉這裡,以此來躲避因果。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我一直呼喚你,都沒什麼反應,直到剛才他們才平息了下去。」
我忙問道:「你沒事兒吧?五祖呢?五祖現在怎麼樣了?」
「我沒事,我和山上那些存在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在山上,我在山下的湖畔前結廬而居,我從不去打擾它們,它們也不驅逐我,它們似乎默認了我的存在,所以倒是不會為難我。」八壹中文網
茳姚道:「至於你那個五祖……本來是要魂飛魄散了,就算進來這裡也救不了他了,他的魂魄已經支離破碎了。
可是,進來這裡後,湖裡忽然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披頭散髮,頭髮濕漉漉的,是個相貌很恐怖的老人,臉上還有鱗片,佝僂的脊背上卻背著一個龜殼兒,就像是烏龜成精了一樣,這個人端著一碗湯藥,放到我的屋子前,說是賞賜給五祖的,然後它就再度回到了湖水裡。
我聯繫不上你,看你那個五祖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替你做主了,把湯藥給他喝了下去,他現在……魂魄已經穩定住了,沒有大礙……」
山上的存在全部暴動,山下的湖裡走出一個背著龜殼的老人?
我愣了一下,風鈴里這次的動靜……有點大啊!
「時間到了!」
這時,我師父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
(第二更)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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