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天翻地覆,神經時刻緊繃,對於時間和距離的感受就會變得模糊。Google搜索
真正到了沿著山坡折返的時候,我才知道大巴究竟順著山坡滾下去多遠,我和青竹一路疾馳,仍舊耗費了大量時間,這讓我原本噴發的熱血漸漸冷卻,原本滿懷希冀的指望著這一次能捉到衛老六的真身,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希望越來越渺茫。
當我們趕到白石村時,整個村子都寂靜無聲。
對於東南沿海一帶而言,其實壓根兒就沒有貧窮這個概念,一切的貧窮都是相對的,福建人覺得莆田、南平之類的地方經濟落後,已經算是窮地方了,可對比一下像大西北這樣的地方,他們的貧窮就立刻變成了放屁都能崩一褲襠油的富裕,比如我老家晉西北,那才是真正的窮,天空廣闊,大地蒼涼而豪邁,你可以用一切讓人心曠神怡的文字來描述那裡的環境,但這些文字本身就和貧窮掛鉤,特麼的窮的走十里地都看不見幾戶人家,當然蒼涼豪邁了……
所以,即便是白石村這樣一個對於福建來說已經很偏僻的小村子,其實都是十分精緻的。
家家戶戶住著精緻的院落,村子裡的道路平坦,路邊停著許多車,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
死寂會讓人不安,我不停的搓著手,同時喚出了小白,做好隨時龍化的準備,隨後走進旁邊一座門戶敞開的小樓。
一個穿著大跨欄背心、腳上蹬著人字拖的漢子正躺在躺椅上,對面的電視機在放著節目,男人的眼睛卻緊閉著,腦袋歪向一側。
看到他的瞬間,我心裡虔誠的祈禱他不要死,因為這會讓我有一種信仰崩塌的感覺,衛氏一族的人都很坑,內鬥不擇手段,可至少至少他們總有一個優點——在大義上從不含糊,而且絕不缺乏為大義赴死的勇氣,我亦與有榮焉,如果說衛庶人僅僅是為了折騰我就謀殺了一個村子的人,我過往對這個姓氏的一切印象和記憶都將被顛覆,仿佛「衛」這個字兒上都會散發著血腥味,甚至不知道往後該如何扛著這樣一個罪惡的姓氏繼續走下去。
於是,當我將手指探向男人脖頸上的脈搏時,動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跟做賊一樣。
萬幸,男人並沒有死。
他似乎只是中了一些小小的術法,昏睡了過去。
「呼」
我大大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垮了下去。
青竹並沒有進來,她閉著雙眼站在外面的道路上,精氣神散發開來,捕捉著整個村莊裡不同尋常的氣息,很快,她衝著我招了招手,我立刻離開了這棟小樓,彼此匯合後,青竹領著我直奔一座距離並不遠的小院。
這裡的情況和那棟小樓一樣,主人家齊齊昏睡了過去,三四個人七倒八歪的躺在沙發上。
「衛庶人之前確實在這座村子裡!」
青竹面色不太好:「很顯然,咱們和他擦肩而過了,他有所警覺,提前離開了。」
「不光他之前在這裡待著,那條天狗也在!」
我指著客廳里的一個柜子,櫃門被打開了,裡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就跟進賊了一樣,一疊藏在柜子里的錢幣露出一腳,卻沒有被拿走,可見對方不是求財,反倒是幾頂假髮扔在地上,這些假髮都是女子用的,有明顯的損壞跡象,看樣子翻箱倒櫃的賊人似乎很不滿意這些假髮的款式,於是將怒火發泄在了假髮上,將之撕扯的七零八落。
除了那條狗,誰會對這玩意感興趣呢?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條陰嗖嗖的惡狗多麼關注自己的髮型了,被老白薅禿以後,比衛庶人更像一個大冤種,每三句話中至少有一句夾帶髮際線、禿頭等詞語,很顯然,它準備找一頂很適合自己的假髮,比如一頂男士用的偏分頭,可惜,這裡只有女士假髮,這讓它怒火中燒。
忽然,我的視線落在了茶几上,在散落的眾多零食、水果、香菸中間,一張二指寬的紙條子正放在那裡,我拿起紙條子一看,上面竟有留言:
「小子,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居然能這麼快猜到我在哪裡,真的不愧是咱們衛家的子嗣。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只有老六才能制裁老六。
你既然能這麼快捕捉到我的藏身之處,這說明你也是個老六,不要拒絕承認,即便你現在不是,你以後也會是。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老祖準備和你好好玩玩。
記住,我無處不在喲!」
一個大鼻子屁蹦眼兒身材矮小的老頭的形象在我腦海里浮現出來,看著這些文字,我仿佛看到了衛老六猥瑣的笑容,這種笑容並不治癒,反而讓我有些抑鬱狂躁,於是我抓起主人放在茶几上的香菸點了一顆,一連抽了幾大口,辛辣的煙氣才讓我內心漸漸平復下來。
隨後,我又在主人家的女兒那裡發現了另外一張紙條。
這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兒,普普通通,依偎自己的父親昏睡,一張小紙條塞在她半握著的手中,我抽出來一看,上面又是衛老六的字跡,殷切的表示了他對我的關註:
「喜歡這個女娃子嗎?喜歡的話,回頭老祖給你把她捉來,讓她給你生十個娃!M.81??.??M
哦,對了,你可以在枝條上畫個對鉤表達你的態度,老祖無所不知,無處不在,時時刻刻關注著你的一切。」
我終於忍不住了,悲憤的低吼道:「你特麼可真是個純純的大冤種啊,有種出來咱們單挑!!」
情緒得到發泄過後,我恢復了理智,從兜里取出在漳州市幫張歆雅買牙刷貪墨下來的幾塊錢零錢,塞進主人家的衣兜里,抽了他一支煙,不白抽,隨後我就和青竹離開了這裡,我的心底也充滿了疑問——衛老六,到底要幹什麼?
利用他心刺只能控制一些牽線木偶,卻無法承載他的力量。
憑著一群普通人,哪怕是幾十個人,難道就能拿下我麼?
且不說我身邊還有青竹和鷂子哥,就算只有我一個,他也不可能拿下我啊!!
他這麼折騰頂多就是搞我心態,除此外還有什麼實際作用?
「衛庶人從來不是個閒得無聊的人。」
青竹看出了我的想法,在一側幽幽說道:「還記得那個嘲笑鳥是怎麼折騰你的嗎?」
……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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