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我的詫異,老白的反應可就大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本他只是扯著寧馬牛胳膊上一塊之連著皮的碎肉,準備用剪刀剪掉,聽到寧馬牛這話之後,手一哆嗦,明晃晃的剪刀一下子戳在了寧馬牛斷臂處的好肉上……
?「哐當」一下,寧馬牛渾身一下子崩了個筆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就跟全身抽筋了一樣,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睜的老大,感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似的,卻是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很快,老白恢復了平靜,不過也就是臉上比較平靜,低著頭看著要繼續忙活,實際剪刀卻一聲不吭的移向了另一個位置……
?「哥,哥,哥,別剪好肉,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馬牛是個心思通透的,如何能猜不到我們為什麼會這樣一副表情,忙不迭的說道:「我是說,我的境遇和你大致有些相似,可我是拿她當姐姐的,當親姐姐的!!」
?老白剪刀移向一塊爛肉,「喀嚓」一下將之剪了下來。
?寧馬牛鬆了口氣,許是受到了驚嚇,老白剪他壞掉的肉時就跟沒感受到疼一樣。
?這裡重歸寧靜,只餘下老白「咔嚓咔嚓」幫他修剪傷口的聲音。
?寧馬牛陷入了過去的回憶里,許久後,他微微抬頭,長嘆道:「姐姐,真的是個很會用感情來羈絆男人的人啊……
?她用一把金豆子換走了我,本可以像其他船主一樣,一直使喚我,把我當牲口一樣使喚,直到我死……
?可她沒有。
?那天,我跪在地上擦地,她忽然走到了我面前,我只看到了一雙很好看的繡花鞋,我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因為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冒犯了她,然後她就問我,想認字嗎?
?我幾乎下意識的就要點頭,可又害怕,沒敢吭聲,因為以前的船主問過我類似的問題,她問我想不想當船主,我說想。
?那天,我被打的死去活來,因為船主說我有野心,也是那時候我知道了一個道理,船上的所有身居高位的人,他們都有野心,但他們不允許別人有野心,他們會把每一個在自己手底下的人狠狠的踩在地上,讓這些人像爬蟲一樣卑微,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因為那會威脅到他們,他們就是這麼的殘忍又變態。
?我以為,姐姐也是這樣的人。
?她看我沒說話,她就走了,只撂下一句話,人這一輩子機會很少的,如果機會到了,不死死抓住玩命的往上爬,那就得永遠像狗一樣活著。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立馬追了上去。
?她沒有打我,居然真的開始教我寫字。
?她教我的第一句詩就是——大陸龍蛇起,乾坤一少年。
?她的字很好看,指著那個少年兩個字眯起眼睛笑著,說——你,要做這個少年。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人這一輩子,原來還有一種很高尚的東西,叫做志向。
?她教我識字,她會給我買新衣服,她……與我幻想中的姐姐真的一模一樣。
?有一天,我脫口而出,喊了她一聲姐姐。
?可是,上一秒她還溫柔的在讓我試新鞋子,下一秒她臉色陰沉,狠狠扇了我一耳光,然後她看著我說——你,只是一個工具,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需要工具,為了做成我想做的事,感情這種東西我很久之前就拋棄了。
?於是我就想,那我就做個工具好了,如果我幫她做成了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會正視我了,她對我那麼好,一定內心裡也是把我當弟弟的,可是她的志向蒙蔽了她的內心,讓她看不到這一切,如果幫她實現她的志向,那她就一定能看清了,那時候,她一定會做我姐姐的……
?姐姐教過我很多東西,她說,子隨父姓,一部分原因是以前父系社會留下的傳統,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男人在生育這件事情上參與的極少,參與的少,就代表不珍惜,男性的天性是帶著流浪基因的,當孩子跟隨了他的姓氏,會讓他有一種極高的存在感,於是就會乖乖留在家庭里出自己那份力,她讓我摒棄這種類似的天性,永遠不要被羈絆。
?當我進入武堂那天,她又一次說起了這件事情,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不要被唐景生用一些小恩小惠收買。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世上還有一種更加高明的東西,叫做感情,她用一個女性獨有的優勢,用她的母性,早已將我羈絆的死死的,我為她做任何事都甘心情願。
?她給過我的,唐景生給不了,這個世界上也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給我了……」
?說到這裡,他似乎感覺到了疲倦,閉上眼睛,靠著潮濕的牆壁,嘴角卻掛著笑容,神情安靜祥和,呢喃道:「老白,你也是被姐姐的這種力量羈絆住了吧,從這方面來看,她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呀。
?我,是她的工具,為了她的夢想,我可以做任何事。
?哪怕我死了,她能在我的墳墓上留下一滴眼淚,我便無憾了……」
?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他為自己先前的瘋狂行為做出了解釋。
?不知不覺間,老白幫他處理傷口的動作開始變得輕柔了。
?這時,頭頂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嘈雜聲,緊接著那條洞窟里就傳來了動靜,我聽見了鷂子哥的低吼聲,也聽見了玉玲瓏的痛苦悶哼聲。
?不多時,幾道人影陸陸續續的下來了。
?人一個不少,青竹是跟在最後面的。
?至於那些鬼修,果然沒有繼續跟下來,烏鬼叔說的對,她們不知是忌憚這裡,還是出於別的原因,總之絕不會踏入這個地方。
?趙小刀和玉玲瓏兩個人是最先滾落下來的,玉玲瓏的傷勢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重,一直在照料趙小刀。
?趙小刀的面色看起來很紅潤,進入這裡後,目光立刻鎖定在了我手中的玉冊上,眼神很狂熱,掙扎著就坐了起來,一臉激動的問我:「玉冊,玉冊是不是我們要的東西!?」
?我原本聽了寧馬牛的話後,怒氣已經漸漸平息了,可一聽她這麼說,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是不是你們要的東西?
?原來你也不確定啊,你特麼都不確定了,還把我們所有人拉到險地里?如果不是我們哥幾個命大,必定是有人要交代在這裡的!
?嗤啦!
?我提著百辟刀在小稚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刀鋒擦過地面,發出一連串金屬摩擦的聲音,一步步朝他走去,另一手則舉起玉冊,冷笑道:「沒錯,是你們想要的東西?可這卻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趙小刀聞言,身軀一下子放鬆了下去,竟然笑了起來。
?我握著刀的手在不停的哆嗦著,看她是越看越可恨。
?啪!
?忽然,鷂子哥攔在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腕,衝著我微微搖頭,用只有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沒必要了,她活不了了。」
?……
(第二更,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還有更,3-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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