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套房裡,李墨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喝著新鮮的椰汁,十幾個彪悍的安保圍成一圈,目光落在賈思源身上。Google搜索他跪在地上,臉已經腫成豬頭,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直到此刻,他還昂著腦袋,眼中帶著怒意瞪著李墨。
「起來吧,等你回到京都你這輩子都將站不起來。這是我出手的條件,就是斷了你兩腿。」李墨放下椰汁,翹起二郎腿,「要說愚蠢,我實在是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人。除了你們賈家外,你外公是什麼身份,你大舅是什麼身份,只要你這輩子不犯什麼大事,還愁這輩子賺不到錢?何必與畜生為伍,繞了那麼大一圈子來騙點錢。你以為你做的那點破事我們能查不出來?你以為國外帳戶上趴著兩個億,那就真的是你的?」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賈思源畢竟沒見過什麼市面,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忽悠洗腦。他臉上腫的老高,所以說話的口音聽起來嗡嗡的,跟嘴裡含著東西一樣。他腦袋動了下,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
李墨心裡冷哼一聲。
「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作不懂,這都無所謂。反正你這輩子算是被李佳宇給毀了,知道我為什麼要親自過來一趟嗎?」
賈思源跪在地上的身體又不自主的動了動,似乎被說中了心思,他撇過臉哼聲道:「我沒興趣知道你來做什麼的。」
「你告訴我李佳宇躲在什麼地方,我給你五個億,這筆交易你可感興趣?」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跟他根本不熟。」
「十億,只要你願意和我交易,我現在就可以將資金打入到你指定的帳戶上。」
李墨不慌不忙的說道,此刻賈思源扭過頭盯著他的眼睛。就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李墨心裡便確定李佳宇的確在暗地裡操控著一切。
「你親自過來就是想找我合作?」
「你和李佳宇合作不也是為了錢嗎?可惜你永遠只是他的棋子,你分得的兩個億資金,你看的著可卻用不到,因為你是棋子,當你再也沒有什麼作用的時候,李佳宇第一個要滅口的肯定是你。別忘記了,他可是一個滅祖的瘋子,京都李氏家族是怎麼消失的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你在嚇唬我,我豈會上當。」
李墨搖搖頭站起來,用可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當你被我從天河娛樂帶出來的那一刻,李佳宇對你就動了殺心。只有你死了,他才能抹掉跟他的任何線索。今晚你就住到隔壁,我會派人保護你。至於我剛才提出來的交易,很顯然你不感興趣,你此事就做罷。等我和那幾個賭場的恩怨一了,我就帶著你這個白眼狼回京都,你早作心理準備,回京後雙腿肯定是保不住了。帶他到隔壁休息,好好保護他。」
「是,老闆。」
兩個保鏢提著他走出了房間。
「老闆,我們都準備好了,下半夜就給他演一齣戲。這小子嫩的很,又怎麼能應付的了李佳宇那賊子。」毒蛇恭敬的說道,「我們下手時要不要裝的更像點?」
「恩,你看著辦吧。」
「是。」毒蛇朝其他人使個顏色,安保人員陸續退出去。
賈思源在惶恐不安中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蜷縮在床上睡著了。他還做了惡夢,夢裡有幾個蒙面殺手正在追殺他,手中的匕首還滴著血。
忽然,外面發出桌椅碰撞的聲音,有人好像撞到了房門上。賈思源被驚醒,他渾身大汗淋漓的滑下床爬到床肚下。
正當他驚慌失措的時候,房門被人撞開,衝進來一個人,他二話不說直接撲上床,手裡有什麼武器連續扎幾下後才感覺不對勁
「殺了沒有,我們快走。」
「人不在這間房,行動失敗,快撤。」
床上那個人跳下來和屋外的人匯合,很快就沒了聲響。
賈思源哆哆嗦嗦的從床肚下爬出來,借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弱光亮,他看到房門打開,外面是一片黑暗。慢慢的朝門口爬去,忽然他手摸到了地上有一趟水,很粘稠,鼻子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想到白天李墨跟他說過的話,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幕,再加上手摸到的,他下意識的驚叫起來:「殺人了。」
然後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毒蛇帶人沖了進來,他打開燈看了看昏倒在房門口的賈思源,忙走到跟前伸手摸了摸,咂嘴說道:「被嚇昏了,這小子也太不禁嚇了。害的我們白演戲一場。你們幾個都起來吧,到房間裡衝下澡。把這個小子帶到老闆房間裡,等他醒來後你們都表演的真實一點。」
天色大亮,賈思源才迷迷糊糊的甦醒過來,他第一反應就是翻下沙發想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可客廳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他這才鬆口氣仔細觀察下,這裡是李墨住的房間,應該是安全的。
賈思源慢慢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門口有兩個安保人員,他們聽到動靜扭頭看去,兩人的眼睛帶著血絲,其中一個更是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上去,將他踹回房間中。
另外一人連忙拉住他說道:「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他,別衝動。」
「衝動,為了保護這個人渣畜生,昨晚保護他的兩個兄弟都被暗殺了,血流了滿地都是啊。他們可都是我們的生死好兄弟,就為了這個混帳而白白送了性命,不值,太不值得了。」
「老闆會給他們做主的,關上門。」
砰,大門重新關閉。
倒在地上的賈思源腦海中一片混亂,他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李墨說的對,李佳宇肯定要滅他口。昨晚他爬進床底下躲過一劫,但有第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
一直到下午,大門才被打開,李墨陰沉著臉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多個殺氣騰騰的魁梧大漢。
毒蛇第一衝出來,將賈思源從沙發上拖下來就拳頭朝他身上招呼著,每一拳打的都很重。
「要不是你這個王八蛋,我們的人也不會死。」
賈思源嘴裡發出慘叫聲,根本抵擋不住。
「住手。」
李墨低吼一聲,然後有兩人衝上去把毒蛇控制住拖到一邊去。
「老闆,李佳宇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昨晚失手,下次誰也不知道會怎麼出手。他留在身邊的話,我們的人可能還會遭遇到不測。」
李墨狠狠瞪他一眼,然後臉色陰沉的坐到沙發上,目光帶著幾分凶煞之意盯著爬坐起來的賈思源。
「毒蛇,先安排包機把兩個兄弟送回去。這小子的事情還沒解決,肯定是走不出澳島的,你再安排幾個人把他送回天河娛樂,那時候他是生是死也和我們再無關係。這樣的逆子死了也好,免得拖累家人。帶他走,看著他渾身就來火。」
「是。」
頓時有兩個大漢控制著他,連拖帶拉的朝外面走去。
「不,我不走,姐夫我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賈思源徹底的崩潰,掙脫了兩人控制,連滾帶爬的來到李墨身邊,他抓住李墨的褲腳說道:「李佳宇躲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但他有個信任的手下就躲在賭王號遊船上,我絕對沒有騙你,真的,他就躲在裡面。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李佳宇暗中策劃,我只是依照他的話一步步做就行。姐夫,你要救我,我還不想死。」
李墨一甩手又抽在他的臉上,冷聲說道:「別叫我姐夫,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很快就能查出來,要是你有半句謊言,就算李佳宇不殺你,我也絕對不會饒恕你,不扒掉你幾層皮就對不起我的那些兄弟。毒蛇,你留下好好問清楚了。」
李墨走出了房間,毒蛇這才面無表情的走到賈思源面前,拳頭緊握髮出咯咯的聲音,顯示出此刻他十分的憤怒。
「我說,我什麼都說。」
李墨走出房間來到隔壁桌子上擺滿了十幾盤菜和一些啤酒。
「肚子餓的先吃,回頭再給他們點一桌。」
大概半小時後,毒蛇拿著幾張紙走進來說道:「老闆請看。」
李墨接過看了會兒才甩到桌子上:「讓兄弟們把他找出來控制住。」
「是。」
李佳宇是一條毒蛇,他躲在哪裡知道的人或許連他心腹也不知道,不過抓住他的心腹也是一次機會。
晚上,李墨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後聽到聲音才知道是天河娛樂的虞老闆打過來的。這才一天時間,那邊就有消息了,看來李墨帶來的五十億也大大刺激到他們。
「虞先生,是不是有好的消息要通知我呀?」
「李先生你好,賀先生想要見你一面,不知晚上是否有時間?」
賀先生?
李墨想了下才明白虞老闆口中的賀先生是誰了,他是澳島的賭王,並不是說他有很厲害的賭技,而是澳島的博彩業他沾了半邊江山,是賭業之王。
此人是一位愛國人士,做了一輩子賭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賭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很多人都說是他造的孽。但他又做了一輩子的慈善,在港澳台三地有著極高的地位,在內地也有很高的名望。
這麼一位傳奇人物已經退隱很多年,算算現在怎麼也要九十歲左右了,沒想到居然要見自己一面。
「李先生,你在聽嗎?」
「可以,晚上我有時間。」
「那半小時後請李先生走到酒店門口,我安排車去接你。」
「好,多謝虞老闆。」
半小時後,李墨穿著一身休閒衣剛到門口,就看到一輛空軍一號加長車緩緩的停在他面前。走出來的正是虞老闆,他親自給你李墨打開車門恭敬的說道:「李先生請。」
李墨彎腰坐了進去,毒蛇他們八個保鏢則自己開著租賃車跟在後面。這輛特殊定製的車子裡面裝修非常的高檔,就如同一個可移動的生活空間。
「挺會享受生活的。」
虞老闆笑了笑說道:「賀先生的這輛車已經很多年沒有外人坐過了。」
「看來我應該感到很榮幸才對,能透露下賀先生見我有什麼要事嗎?」
「賀先生雖然退隱很多年,可在澳島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逃不過他老人家的耳目。上次你和灣島博物館一戰,賀先生也作為澳島商業大亨的領袖出面見證了整個比賽過程,他老人家後來可說多次說李先生乃是千年都難得一出的奇人。今晚他要見李先生,我真的不清楚是為何事,也不方便隨意的揣度他的意思。」
「虞老闆跟著賀先生多少年了?」
「我出生在賀家大宅,今年是六十有三。」
李墨對他肅然起敬,做了賀家一輩子的忠僕,這樣的人實在是罕見。
車子大概開了半小時,停在一家茶樓門口。
「晚上賀先生喜歡喝點小茶,聽點小曲,李先生這邊請。」
這家茶樓從外面看還真沒什麼看頭,但進入到裡面就能感受到它的獨特。茶香味裊繞,小調婉轉,還能聽到流水嘩啦啦的聲音,在這裡可以讓人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
茶樓不但沒有客人,連服務員都少。
「每周賀先生過來的話,都是包場。」虞老闆看出李墨的疑惑,忙解釋一下。李墨點點頭,這樣的傳奇牛掰人物出門清場都是正常的事情。
沒多時,他們走進一個大包廂,裡面已經有五個人,各自坐在八仙椅上靜靜的聽著台上的小角唱著戲曲。
「崑曲。」
李墨沒想到這幾位老爺子居然喜歡聽崑曲,他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前面的一個老人,坐在那裡閉著雙眼,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五指還跟著小調節奏輕輕的彈著五指。
虞老闆沒有驚動他,只是請李墨坐到一張空椅子上稍等會兒,然後有人給他上了一杯清茶。
大概唱了十多分鐘才結束,陶醉在其中的幾位老人紛紛拍掌。
「賀先生,京都李先生到了。」
虞老闆走到那位老人身邊姿態恭敬的說道。
九十出頭的老人慢慢的站起來,雖然是高齡,但保養的特別好,腰身筆直,人微微消瘦,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穿著一身絲綢常服。他的目光充滿了智慧,看透了人生百態一般。
李墨主動迎上去恭敬的喊道:「賀老您好,晚輩李墨。」
「李先生乃是年輕有為,天生奇才,老朽早已經見識過你的驚天手段。今日相見,李先生風采更勝,我們到那邊坐著聊可好?」
賀先生說話中氣十足,聲音平穩而有力。
「賀先生請。」
幾人坐到一張圓桌旁,桌面上已經擺滿了各種點心小吃,服務員重新給眾人泡了一壺茶。
「李先生覺得剛才那小角唱的崑曲火候如何?」
李墨臉上帶著淺笑說道:「如果賀先生問我,你手指上戴的那枚扳指如何,晚輩還能說出點道道來。可你問我這崑曲如何,晚輩並不懂,也聽不出其中的神韻來,可能讓賀先生失望了。」
「哈哈哈,李先生光明磊落,老朽非但沒失望,反而對你更是敬佩有加。剛才的問題,我曾問過很多人,可是他們明明不懂,或者只是了解個皮毛,但為了能讓我滿意,也是耗盡心思,窮其華麗辭藻點評一番,實在令人生厭。」
這位賭業大佬真是睿智,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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