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未來的路
高雲翔對這個大佬的新秘書不怎麼待見，這傢伙被選中後有點像鯉魚跳龍門的架勢，那可不是一般的得瑟，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被巴結討好的人給捧的有點飄。
見誰都想稱兄道弟，這讓不讓人都有點反感，高雲翔內心更是反感，但他們都是老油子了，心裡想著一套，表面工作也要過得去，至少不能被別人認為雙方之間不和。
回到辦公室，秘書給高雲翔泡了一杯茶說道：「剛才您兒子把電話打到辦公室了，我告訴他您正在開會呢。」
高雲翔掏出手機看了眼，點點頭道：「我給他回個電話，對了，你幫我整幾盒新做的點心。」
「好。」
秘書離開辦公室後，高雲翔撥通了兒子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聽聲音中氣很足。
「都跟你說了，上班期間不要把電話打到辦公室。」
「爸，我這不是有急事要跟您商量嘛。」
高雲翔不是真的怪他，畢竟他每次打來電話都是向他請教事情的，他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兒子身上正在發生著某種質的變化，這一切多虧李墨出力，把他給弄到魔都去做事，否則一直留在京都也只能養廢了。
「這次又是什麼事情？」
「爸，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李墨要退隱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既然是小道消息，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在那邊好好做你該做的事情。」
「爸，我現在不是正乾的起勁嘛，還想著等這邊的東南亞藝術博物館園區項目落成後我能直接朝上爬上一級的。如果李墨真的宣布退隱，那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高雲翔有種揍他一頓的衝動，他立刻沉聲說道：「你傻不傻，李墨只是打算退隱，不再參與尋寶門的事情。也就是以後世上不管有什麼寶藏，他都不會再插手。」
「他又不是永遠的消失，所以只要他人還在一天，他的影響力就能一直延續下去。你可別忘記，不管是軍方，還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可是有好幾位都跟他關係不一般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的事情，還用得著擔心永遠紮根在那個博物館園區？」
那話那端沉默了下，隨後只聽見啪的一聲輕響：「爸，我現在完全想通了。我不跟你閒聊了，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協調處理。」
高雲翔掛掉手機，坐在辦公椅子上思考著什麼事情，好久他才微微搖頭：「自己的兒子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格局眼界還是太低。他被李墨弄到魔都去參與那個博物館園區的超級項目，也就是說李墨會把他當成一個得力的人進行培養，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那將來必定是大有前途。
「看來以後可以多和李墨走動走動才行。」
高雲翔心裡已經做了某種決定。
而在南海古韻軒打撈船甲板上，李墨也接到了來自京都的一通電話，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反正就見他不住的點頭表示肯定。
站在不遠處的嚴陽陽有點擔憂，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否會受到懲罰。畢竟這次南海之爭的背後都是有大鱷在暗中較量，誰都想力壓對方一頭。
但在最後時刻，李墨居然直接爆發超級殺招，一路橫推，所向無敵，敵人死的死，傷的傷，被捉的捉，這在國際上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沒辦法，李墨實在是太閃耀了，他本身就具有神秘色彩，在東方被稱之為神仙眼，在歐洲被稱之為代替基督耶穌行走在人世間的聖子，在美洲印第安民族的心目中，他成為了印第安先祖的靈魂轉世之身。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冥冥中都有種天意一般，再者說了，和他合作過的國家，哪個不是賺的暴富，黃金都是以百噸為單位計算的。在關鍵時刻，那可都是穩定國內金融貨幣的最重要戰略物資。
正是因為如此，李墨的一舉一動才會遭到世界各國的注意，而菲國五六百艘漁船圍攻古韻軒打撈船的事件很顯然背後有官方在一手推動，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前來鬧事。
好在李墨根本不會慣著他們，直接下狠手。
「陽陽。」
李墨接完電話，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他朝不遠處的徒弟招招手。
嚴陽陽連忙小跑過來問道：「師父，是不是出事了？」
李墨詫異的看她一眼：「出什麼事情了？」
「我看你臉不好看。」
李墨揉揉自己的臉，沒好氣的說道：「北方氣候比起南方要乾燥不少，在這海面上哪裡能夠禁得住海風的傷害。我喊你，是要告訴你，今天是嘗試性打撈海底沉寶，用循序漸進的模式。」
嚴陽陽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今天給你一個適應的工作節奏，明天會全程對你進行直播，你是主角，不過你也別有什麼心理壓力，我會在你身邊的，到時候有需要我配合的，你自然而然的轉移到我手中就行。」
「是，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行了，你去把面紗戴上，白嫩的皮膚別給海風給吹得又黑又糙的。」李墨還是挺關心弟子的形象問題，畢竟是在最美好的年華，愛美才是主旋律。
上午同樣先是是銅錘帶過來的退役團隊潛入海底進行打撈工作，下午則是呂國慶手下的專業打撈團隊下海。
第一天嘗試性的打撈進度不算快，主要是以穩為主。李墨和諸多的海洋考古團隊則沉浸式的對打撈上來的沉寶進行初步的保養維護，然後編號入檔，放入保護特質箱子中。
「東南亞國家主要是姓佛，所以在這艘沉船上有不少雕刻精湛，栩栩如生的佛像，有鎏金身的，也有雕翡翠的，品質都是上上等，每一件都堪稱絕品，絲毫不比現在東南亞各國博物館裡暫時出來的文物差，甚至猶有勝之。」
李墨將一個高冰種的飄綠翡翠佛像表面水漬擦乾，然後對著噴灑一些特質的液體，其主要作用就是保護剛出海水的古董文物。
「師父，這尊高冰種翡翠佛像的個頭比我們第件打撈上來的臥佛相似乎要大一圈。」
「差不多要大一圈，都價格不菲。」
媒體直播自然會把更多的鏡頭給到李墨，那進入直播間的網友數量直線飛升，好像在同一個時間段，全國網友都對他聚焦一樣。
「李院士，有網友對你提出呢。」主播小聲來到他身邊小聲說道，「你看是否需要跟他們都互動下。」
「既然是直播，互動一下也是正常的。」李墨看看地面，一層柔軟的純棉墊子上擺放著上百顆形狀各異的蜜蠟。大的蜜蠟體積差不多有嬰兒拳頭大小，小的更多。
他從地上撿起一顆黃油黃油一樣的蜜蠟，對著鏡頭說道：「今天在線網友都注意了，在上午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會說出一個口令，然後大家開始刷屏，我會喊五聲就截屏，截屏中第一個網友可以獲得這枚蜜蠟。」
直播間裡的人瞬間都沸騰起來，躁動起來。
嚴陽陽暗暗伸下舌頭，師父也太大膽了，這顆蜜蠟可是沉船寶藏中的一件，居然也敢對著鏡頭說可以送一件。
「陽陽，你在聽我說話嗎？」
嚴陽陽啊了一聲這才蹲下對剛剛打撈上來的一件亞洲象牙進行清理表面的淤泥。
「師父，你看這亞洲象牙的表面有輕微的瑕疵，後期可以考慮用整根象牙來雕刻成牙雕，那樣的話擺放在博物館也非常的吸引遊客的注意。」
李墨讓鏡頭拉近一點，果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象牙表面受到了海水的腐蝕出現了不平整的各種小細節。
「陽陽，其他打撈上來的象牙你都要仔細檢查下，如果有瑕疵的，後期都用重新藝術化雕刻，然後對外展示出來。北雕名家們，你們大顯身手的時間到了，現在可以開始想像下你們的藝術創造作品是什麼樣的吧。」
沉寶一件件的打撈上來，從早到晚。十六組潛水人員協同作戰，第一天統計出來的成果是各種雕翡翠佛像十九尊，各種四百八十五顆，亞洲象牙八十八件，鎏金工藝佛像八十三件等。
「師父，這件鎏金工藝的佛像破損的還挺嚴重的，坐蓮都開始開裂，表面的鎏金被什麼硬東西給刮掉一樣。」
嚴陽陽將一尊鎏金佛像擺放到李墨眼前，李墨看了看也有點可惜，東西差不多有六七百年的歷史了，如果品相近乎完好的話，那未來的古玩拍賣市場中每出現一件都注以成為史詩級別的真品。
接下來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在三天內總共打撈上來五千七百八十二件各種沉寶。依照李墨的查看，目前打撈上來的沉船寶藏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量，也就是說整條沉船上至少還有一萬多件的沉寶還沒打撈上來。
這一天，李墨摸摸肚子，他好懷念在城裡的生活，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在這裡海魚也非常多，但是做出來的口感似乎有些不足。
不知道是人的原因，還是食材的原因。
熬著吧，再過六七天的樣子，這邊的沉船寶藏就能全部打撈上來。好在嚴陽陽完全能夠應付的住眼前的情況。李墨就撒手不管任何事情，一切都有徒弟陽陽肚子複雜。
翡翠雕像，蜜蠟，亞洲象牙，鎏金工藝品等等，數量一天天的變化，越來越多。
在七月中旬尾期的時候，海底那艘沉船已經被翻遍，李墨也用異瞳掃視一遍，在更深的淤泥中還隱藏著一些沉寶，可惜沉船以外的地方淤泥太厚，根本無法去挖掘。
所有沉寶加起來有一萬八千多件，這樣的數量要撐起一座現代化的博物館也足夠了。只是對新建的海洋考古基地來說規模上就要小不少，好在深城那邊的官方在規劃的時候也沒有太誇張圈出那麼大的地盤，畢竟深城的地可不便宜。
當然新建的海洋考古基地不是在深城的中心，而是在邊緣，是在城鄉結合處。
「我宣布，這次的沉船寶藏打撈項目圓滿結束。現在是下午將近四點，我們此刻就返程，我已經定好了自助晚宴，大家可以敞開肚子隨便吃，隨便喝。」
甲板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海上的日子一般人還是接受不了，加上氣候多變，這一刻李墨宣布返程，很多人自然忍不住歡呼起來。
李墨站在船頭，迎風而立，在錯身後方另外一艘打撈船緊緊的跟著，在更遠處則有十多艘漁船也跟著一起返航，船上的紅旗迎風飄揚，分外顯眼。
「陽陽，這次出海感覺怎麼樣？」
李墨扭頭看一眼嚴陽陽，這孩子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苦頭，整個人顯得有點憔悴。
「師父，我能感覺到我做的還遠遠不夠好。」
李墨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伸手感受著風力，過了會兒才說道：「你還有很多成長的空間和時間，師父已經為你鋪好了路，你只要在路上一直朝前走就可以。等你完全適應了，你就走到路的盡頭繼續開闢新路。」
嚴陽陽眼中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情緒。
「師父，我會繼續努力的。」
李墨伸手輕輕拍下她的腦袋：「光是努力還是不夠的，不要埋頭苦學，而是要遊學，多出去走走，多長長見識，多接觸不同的人群，你很快就會成長起來，自身變得更加強大。在未來，你儘管在前面勇闖，不要擔心背後，師父會一直做你的最強的後盾。」
嚴陽陽扭頭目光和他相對，堅定的說道：「師父，請您相信我，我會成為尋寶門最好的第四代弟子。」
「哈哈哈，師父自然是相信你的。」李墨擴擴胸，長呼一口氣，他的舞台戲已經結束，而陽陽則即將登上屬於她的人生舞台。人生就是這樣，不管有多麼的輝煌，總歸有落幕的那一天。
與其在慢慢的煎熬中落幕，還不如在最輝煌的一刻果斷的離開大舞台，給世人留下一個永遠的記憶。
陳玉顏和陳名允走過來，遞給兩人一瓶純淨水。
「你們兩個有什麼打算？」
李墨喝一口水後問道。
「叔公，我會去國術館工作，那邊繼續大量的人手去幫忙。」陳名允想了下說道，李墨點點頭，師兄那邊的確需要很多擅長八極拳的弟子過去幫忙，陳名允過去很合適。
「我回到京都後，小燕師叔讓我去找她一下，估計她那邊有什麼不錯的工作吧。」
陳玉顏也有了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