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李墨入住附近的五星級酒店,他和朱教授約好,明天一起去京都博物館。到時候朱教授會給他介紹一個人,是字畫修復大師。
做學術研究很嚴謹,李墨不但要全程參與對《歷代帝王圖》的分析研究,還要對帝王圖的發現過程有據可查,要讓人知道這個帝王圖是有傳承的,而不是憑空突然出現的。
所以對郎余令那幅破損的古畫就有必要嘗試修復下,最好能找到郎家的族譜,這樣形成的學術會更加有理有據。
洗好澡躺在床上,李墨給李忠盛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今天和朱教授的溝通內容,告訴他暫時不會回魔都。
「兒子,好好跟著朱教授學習,將來我們家也出個教授那才叫風光。」
「爸,你想的太遠了。」
李墨掛掉電話,正想關燈睡覺,手機亮了下有信息進來。他打開一看,是柳盈盈發過來的。
「小墨,我決定報考京都電影學院導演系。」
看來師父和師娘的反對還是有點作用的,李墨回復道:「我是不是先叫你一聲柳導?」
「德性...你什麼時候回魔都呀?」
「我今天剛到京都,近期一段時間都會留在這裡,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吧,那我找個時間去京都看你,順便來個京都游。」
「這個安排好,你什麼時候過來?」
「外公住在魔都還是覺得不舒心,他想過兩天回老家住。等外公走了,我就去京都找你。」
「好的,到時候提前聯繫我。」
柳盈盈最後發來一張小豬睡覺打呼嚕的圖片。
李墨沒有回覆,今天還是蠻累的,很快就沉睡過去。
第二天,李墨和朱教授在京大門口匯合,兩人打車直接去博物館。
「老師,你說的那個字畫修復大師是什麼人?」
「之前跟你提過南工北雕,我給你介紹的那位正是南工中的佼佼者黃三洲大師。京都博物館很多古畫古字都是他親手修復的,技藝精湛,非常厲害。」
「有機會修復的話自然更好,對了老師,你和北雕那位陳興海大師熟悉嗎?」
「熟悉,你需要他雕刻什麼東西嗎?」
「我之前買了個一塊石頭,是烏鴉皮田黃原石,約有十斤重,想找一個雕刻名家將之雕刻成擺件,將來作為我的一個重量級的藏品。」
「十斤重的田黃原石!」朱昌平對自己的學生實在是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田黃石本身就很貴,都是按克計價的,如果讓名家將之雕刻成擺件,那價值更是翻翻。
「老師,這事暫時先放放,等我將烏鴉皮田黃原石帶到京都後再說。」
「行,你自己安排吧,到時候我再給你引薦下。對了,南工北雕的手工費不低哦,你要心裡有數。」
「放心,這個我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走進博物館的辦公樓,朱昌平對這裡非常熟悉,他徑直帶著李墨上三樓,出了電梯左轉沒走十米就來到一個大房間前。通過巨大的玻璃,李墨看到房間裡有三個人正在緊張的忙碌著,每個人跟前桌子上都有一副破舊的古畫,他們正在給古畫表面塗一層液體,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朱昌平敲敲門,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老黃,在忙著呢。」
「老朱,今個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沒聽說你們近期有什麼考古項目在進行啊。」
黃三洲年紀不算大,五十歲左右,人有點高瘦,帶著一副厚鏡片黑框眼睛。他放下手中的瓷碗和刷子,指指不遠處的休閒凳子說道:「你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那邊坐,跟我說說看有什麼事情。」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聊天?」
「要聊天只能等我下班,而且你還要請我小喝一杯才行。」
「酒多得是,今天想讓你幫忙看一幅畫,是否還能修復的。」三人坐下後,朱昌平讓李墨拿出那幅古畫。
「這位是?」
「我學生。」朱昌平接過李墨遞過來的畫,將之鋪開,「老黃,你瞧瞧還有沒有救?」
「破損的太嚴重,就算能修復效果也不是很理想,可惜了這幅郎余令的畫作。」黃三洲看了一遍滿嘴惋惜。
「效果不理想問題也不大。」
「這幅畫幾乎沒有修復的價值,你為什麼要給他修復呢?」黃三洲很不解,破損的越厲害,修復難度就越大,耗費的時間越久,有點得不償失。
「你天天就知道悶在房間搞修復,難道沒聽說京都博物館裡今天多了一幅唐朝閻立本真跡《歷代帝王圖》?」
黃三洲猛地抬頭看向朱昌平,有點不相信的說道:「你剛才是說閻立本的真跡,而不是郎余令的摹本?」
「你糊塗了不成,郎余令的摹本你有本事從國外弄回來?」
「那倒是。」黃三洲站起來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你急什麼急,《歷代帝王圖》又不會跑。跟你說吧,那帝王圖就是我學生找出來的。想必你也聽說過他,叫李墨。」
「李墨?」黃三洲揚頭想了下才說道,「發現明洪武雙耳瓶的那個李墨?」
「真人就站在你眼前呢。」
李墨立馬行禮說道:「你好,晚輩李墨。」
黃三洲這才正眼上下打量著李墨,剛才還以為他只是朱昌平的普通學生,沒想到還頗有來頭。
之前明洪武雙耳瓶弄出的動靜太大,有人開出十五億多的天價購買都沒能成,這說明李墨還真不是個俗人。
「這幅畫修復後有什麼作用嗎?」
「實不相瞞,那幅帝王圖就是從這幅畫的捲軸中發現的,所以這幅破損的古畫還是有點歷史意義的。」
黃三洲看看那粗大的捲軸,又低頭看看整個畫面,似乎在思考修複方案。
「古畫留下,十天後來取。」
這是答應給他修復了,李墨連連道謝。
離開後朱昌平才小聲說道:「他比較喜歡好酒,回頭給他弄幾瓶嘗嘗。」
「這事容易,我空了就去辦。」
「走,我們去看看那幅帝王圖。」
《歷代帝王圖》有五米多長,所以對空間有一定要求,博物館連夜隔出一個大的空間來放置它。因為還沒有最終的結論,所以用高高的屏風將它包圍起來。
遊客走近也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況且屏風外面還有安保,拉了警戒線,沒有通行證是不能進入的。
朱昌平打了個電話,就看到石子名從裡面走出來,帶了兩個胸牌。
「小墨,快進來看看,效果保准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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