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挑戰的日子終於來臨,一大早李墨收拾妥當準備出發前往燕都城去年剛對外開業的一座新的體育館。
「思睿,你和盈盈,爸媽他們就別過去了,你們在現場觀看我心裡也有點壓力。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秦思睿沉默的點點頭,給他的領子再整理下。
李墨走出臥室,大廳里李忠盛夫婦,柳川慶夫婦和秦嘉業夫婦,還有師公宋師至都在。靠門口的地方,符亮拿著一柄苗刀,他只是一條手臂受了點傷,旁邊站著陳小燕。
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李墨,沒有一個人說話。
「爸,在家做好飯等我回來一起吃哦。」
李忠盛點點頭。
李墨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神色,看向符亮和陳小燕說道:「我們走。」
燕都體育館外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他們都是來支持李墨的,外面已經安排了大量的警力維護治安。李墨他們的車子直接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入地下室,然後進入比賽主會場。
主會場中四周的觀眾席已經坐著數百人,島國劍道聯盟的人早一步已經到達,他們換好衣服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而在另外一邊則是國內修煉傳統劍術的代表,是官方從報名者中挑選出來的十多個人。在比試台四周則是各國的直播團隊,在四周上空還有幾台高清攝像頭,就是為了捕捉一些極細微的動作。
進入內場觀看挑戰比賽的都是各國的代表,既有島國邀請過來的,也有華夏邀請過來的。而在體育館外面則有幾個超大屏幕會同步的轉播,那些從四面八方趕過來聲援李墨的人就會在外面廣場上看著直播。
李墨出現頓時成為全場的焦點,尤其是島國的劍道聯盟的人,他們都想看看華夏傳說中的人物到底長著什麼三頭六臂,居然被神化一般。可就是那樣的人物,在前幾天還不是一敗塗地,談判過程中被氣昏過去,還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人是很年輕,也就三十歲左右,走路的氣勢也很足,但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文人氣質。李墨走到華夏傳統劍術代表那邊,朝眾人抱拳一拜。
那些人紛紛回禮。
「李先生,我們已經知道您的計劃,雖然我們練得都是傳統劍術,實戰性不強,但只要您一句話,我們絕不退縮。」
「不錯,在民族大義面前,我們絕對不退縮,個人榮辱已經不再重要。」
「多謝各位仗義相助。」
李墨再次抱拳一拜,在這群人中還看到了符友仁,他提著一柄苗刀站在人群後面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李墨修煉的是符家苗刀術,今天上場挑戰島國劍道六大流派,其實也就是符家苗刀術在應戰。他不可能不來,如果有需要,他會第一個衝上去。
不過關於李墨修煉符家苗刀術的事情他並沒有到處宣傳,所以他默默的站在人群後方看著聽著。
這時一個男人小跑過來恭敬的說道:「李教授,抽籤要開始了,對方都在等著呢。」
「抽什麼簽?」李墨驚訝的說道,「他們送死難道還分先後順序?」
「呃,這個不是一共六組比試,總要先把出場人員和先後順序確定吧?」
工作人員擦擦額頭上的汗,這個李教授火氣還是這麼大。
「我一個人對戰他們六個要分什麼先後順序?」李墨澹澹的說道,「我這邊不需要抽籤,你讓他們自己抽吧,看誰先把腦袋送到我的刀鋒之下。」
工作人員有點暈,他以為已經聽錯了,但是看李墨一本正經的臉色也不像開玩笑啊。前幾天他不是都被氣昏了嗎?還被緊急送到醫院搶救來著。再說等會可是真正的刀劍相交,手裡拿的不是塑料泡沫。
「李先生,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就這麼去回復。」
李墨說完,從符亮手中接過那柄苗刀,這是他兩年前定製的,開鋒後還未見血。今天,就看誰先來給他祭刀。
工作人員匆匆離去,很快島國劍道聯盟那邊交頭接耳起來,不時朝他這邊看過來。事態似乎有點不對勁,有點不合理,有點讓他們想不通。
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李墨都不應該在全世界媒體面前變得如此狂傲,因為今天的劍道比試不但關乎到幾十萬件古董藏品的歸宿問題,更重要的是關乎到一國民心問題。
誰贏了,民心所向。
這點,他們懂,華夏官方更應該懂。如此推測,李墨不應該是隨口一說。既然是正經話,那之前發生的一切就有問題了,眾人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但此刻也只能壓下心頭的那一絲疑惑。
臨戰分心是大忌。
沒有主持人,沒有裁判。
李墨脫掉羽絨服,裡面穿著一套黑色繡金色龍紋唐裝。他提著苗刀一步一步走入挑戰場地,燈光下,他立刻成為了所有媒體鏡頭的焦點。
「嵊州符家苗刀術傳人李墨,哪位敢應戰?」
李墨聲音洪亮,哪裡有半點身體不適的樣子。坐在四周觀眾席上的人都愣了下,尤其是華夏民間那十幾個被挑選出來的各方劍道傳人,他們幾乎同時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符友仁。
我靠,這個老頭什麼時候和李墨搭上關係了,是同門師弟還是他的徒弟?
符友仁面不改色,一臉凝重,但內心卻激起一浪接一浪。李墨太牛掰了,在全世界面前大聲說出來自己的劍道來歷。如果贏了,那他們符家苗刀術將會名聲大噪,一飛沖天。
就算。
。就算輸了,能夠被神仙眼李墨看中的苗刀術那也絕不平凡。當然,今天李墨輸的可能性極小,因為他以前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堪稱是奇蹟。
島國劍道聯盟之間相互對視一眼,從其中走出六個五六十歲的者。他們都穿著傳統的島國武士服飾,腳踏木屐,也不知道腳冷不冷。其中一個精瘦的老者他左手持著一柄刀,腰間還插著兩柄短刀。朝李墨微微一拜說道:「一刀流系。」
他身邊的那個男人跟著微微一拜:「神道流系。」
「陰流系。」
「二天一流系。」
「宮田神劍流系。」
最後一個男人走出來沒有行禮,而是揚頭驕傲的看著李墨說道:「太刀流。」
李墨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之色,這六人的漢語說的這麼好?不過隨即他又想通了,島國劍道本就傳之隋唐,他們為了參悟劍道自然也會去學習漢文化,領悟那劍道的真諦。
別說李墨有點驚愕,四周觀戰的華夏人也一個個露出很好笑的神色,不看人的話還真分辨不出他們是哪裡人。
「李先生,刀劍無眼,你確定要以身涉險?」
一刀流的老者冷聲問道。
「不管是我出手,還是其他人出手,這已經不再重要。我贏了,你們那四十八萬件藏品就是我的,我輸了,燕都博物館中的藏品你們盡數帶走。」
李墨目光掃視他們一眼:「我們之前的恩怨就在今天了結,你們可以一一的跟我來車輪戰,也可以一擁而上聯手對付我,我都接了。」
狂,不是一般的狂,簡直是赤裸裸的藐視。
六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人冷聲說道:「那我們就手底下見高下,先讓我宮田神劍流系的傳人領教你的高招。」
說完,六人同時後退,然後從劍道聯盟中走出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修長,眼神鋒利,他脫掉腳上木屐,持刀走到李墨的對面三米遠地方站定。
「宮田神劍流系,宮田山二。」
「跟我談判的那個宮田先生跟你什麼關係?」李墨不急不慢的問道。
「用你們華夏的話說,五百年前我們都有同一個老祖宗。」
「那就好,如果你們是一家人,估計今天過後,你們會氣的拔刀把那個宮本先生給剁了。」
「李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會知道。」
李墨話音剛落,突然感覺下腹被什麼東西給盯住一樣,然後就感覺脖子也被人鎖定。尼瑪,對方的目光瞄準了自己的兩個要害處,他是想直接幹掉自己。
鏘——
宮本山二拔出手中的刀,和自己打造出的苗刀有幾分相似,他雙手握著刀柄,做出一個進攻的姿勢。
而李墨依舊站在那裡,似乎還沒動手進攻或者防禦的意思。
宮本山二不再遲疑,身形突進,凌空當頭一刀,氣勢剛勐。四周頓時發出驚叫聲,一個攻擊出其不意,另外一個吊兒郎當,根本毫無準備,勝負似乎馬上就要分出。
眼見那刀鋒臨頭,李墨突然動了,他沒有出刀,而是直接以刀鞘橫擋。刀和刀鞘碰撞到一起,李墨只是刀鞘微微一沉,但宮本山二卻眼神陡變,他當頭一刀蓄勢威勐,可是此刻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傳來,震得他雙手手腕發麻,整個人嚇得連忙收住沖勢,回刀蓄力,目光凝聚他的咽喉直接平刺出去,極為的慘烈,大有一刀斃命的架勢。
可是刀鋒在逼近咽喉時仿佛刺在了鋼板上一樣,李墨的刀鞘恰如其分的擋在咽喉前,生生的逼著他前進不了分毫。
兩招很快,一氣呵成,四周的驚呼聲不斷。
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光是這兩招,島國劍道聯盟的所有人都心頭勐地一沉。李墨站在站在那裡,兩腳紋絲不動,好像紮根一樣屹立不倒。而且他能準確的判斷出宮本山二的進攻路線,輕而易舉的逼得他無功而返。
宮本山二這次連退四步,握刀凝神目視李墨,他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有點粗重起來,他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華夏男人有多麼的可怕。
刀還沒出鞘,他已經落入下風。此刻雙臂有點發麻,根本無法再立刻進攻。
李墨苗刀拄地,看著宮本山二澹澹的說道:「你,太弱,沒資格令我出刀。」
現場無數媒體都在拍攝,有的還是直播,李墨對他的藐視讓宮本山二惱羞成怒,大吼一聲直接握刀迎面噼斬。
李墨輕哼一聲,兩腳依舊未動,右手握刀陡然一揮,直接打擊在對方刀身上。無可抵擋的力量震得對方雙手再也握不住刀柄,長刀脫手飛落。
宮本山二眼中露出凶光,並沒有去管脫手的長刀,而是伸手摸向腰間,那裡有短刀,可以貼身和李墨纏鬥,那個有時候反而更加的兇險。
可是他想法對的,但低估了李墨的神鬼莫測。忽然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抽打在他的右肩頭上,他自己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手就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被抽飛了出去摔到地上,一股劇痛瞬間淹沒他的神智,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李墨神色平靜的收回苗刀,看了眼昏死過去的宮本山二,又看看不遠處有些失神的島國劍道聯盟的人說道:「太弱了,不堪一擊。」
體育館裡短暫的死靜後,在華夏觀戰台上終於爆發出吼聲,每個人都舉起拳頭大聲喊著:「打的好。」
「打得好。」
「李教授無敵。」
「太厲害了,太強大的。」
「這特碼的才是劍道比試,什麼狗屁切磋,那是斯文人才玩的遊戲。」
現場各國的工作人員多少都是個華夏通,所以看到這一幕時情緒也受到感染。一直站在那裡的華夏男人強的無懈可擊,從頭到尾他就沒有挪過步,拔過刀。
而宮本神劍流系的宮本山二弱小的就像一隻小綿羊,他本以為李墨不堪一擊,其實他面對的卻是一頭林中勐虎。
島國一方跑出來兩個人仔細的檢查一番,右肩頭碎裂,就算手術順利,這輩子怕是再也不能修煉劍道。一直在待命的醫護工作人員抬著擔架把他送去醫院救治了,剛才真是精彩,都捨不得離開現場。
宮本神劍流系的傳人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像死了親人一樣,個個情緒激動,憤怒的盯著李墨。
「第一場較量,我贏了。」
李墨平靜的說道,至於那些憤怒的人,他才懶得放在心上。
六大劍道流派,僅僅三招就被廢掉一人,結果對方連刀都沒出鞘。他們心中開始發寒,宮本神劍流系的宮本山二乃是最厲害的一個傳人,與其他五大流系的年輕一輩首徒相比實力在伯仲之間。
也就是說,如果還是一對一,剩下的五場比試,他們都逃脫不了宮本山二慘敗的結局,也註定島國一方慘敗,而且是被完全碾壓的慘敗。
或許聯手會有勝利的機會,可是即使聯手,他們真的可以翻盤嗎?
體育館裡逐漸安靜下來,鏡頭給了他們當中很多人特寫。李墨依舊一副古波不動的神色,目光深邃。而島國一方則陷入了選擇中,他們在想著到底是要臉,還是要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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