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的夏侯惇和荀攸收到于禁送來的消息後,感覺到沒有什麼問題了。對面所有已知的大將都出動了,但他們對于禁有信心。以于禁的能力即使不能反殺對方,但阻擋住追兵再全身而退應該很輕鬆,畢竟他手下有兩萬精兵。
然而,當于禁帶著殘兵倉皇跟中軍匯合的時候,夏侯惇嚇了一跳,這是打了敗仗呀,到底怎麼弄的?
「文則,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如此慘狀?莫非敵軍又有援軍來?難道是關羽來了?」夏侯惇是在想不明白,以于禁的統兵之能,以兩萬精兵阻擋五千追兵,怎麼會敗成這樣?除非是張武那邊又來了大量的援軍。
荀攸也很納悶,看這情況是敗的比較慘呀,兩萬人還剩下一萬五,張武有那麼厲害嗎?荊州兵不可能比己方的步兵精銳呀,怎麼五千人打自己兩萬人跟一邊倒的屠殺似的!
「文則,到底怎麼回事?」荀攸也問道。
「都督,軍師,那張武竟然以毒煙打亂我軍陣型,然後趁我軍無力抵抗之時發起衝鋒,賊將張武、張飛等人異常勇猛,我軍抵擋不住呀!」于禁痛心疾首地將戰鬥過程說給夏侯惇和荀攸聽。
「什麼?那張武真是卑鄙無恥,竟然在戰場上用毒,就不怕受天下人唾罵嗎?」夏侯惇氣道,對方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武器,這以後怎麼打?總不能憋著不喘氣吧!
荀攸也知道夏侯惇說的是氣話,戰場之上只有生死,哪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現在又不是春秋時期,打仗的時候還得遵守一些規則。
「夏侯都督,我們要加快行軍了,那張武每有出人意料之舉,我怕還會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可將所有騎兵集結起來,令曼成率領,如果張武再敢追來,就以騎兵回沖,都督再引軍回擊,定讓他有來無回!」
夏侯惇便依荀攸之計,令李典統騎兵護衛在側,于禁率敗兵先行,夏侯惇統兵向涅陽加速前進。
張武等人一路追擊于禁,路上有掉隊的或者逃跑的曹軍都被一一斬殺或俘虜。此戰擊潰于禁斷後部隊,擊殺、俘虜四千餘人,還有不少曹軍四散逃走,算得上是一場大勝。張武派兵四處搜捕曹軍逃兵,然後準備押著俘虜返回穰城。
張飛感覺還沒殺夠,於是問道:「大都督,怎麼不再追上去嗎?那夏侯惇就在前面,這傢伙可是條大魚呀,抓住他可比殺多少曹兵都強!」
張武當然也想抓住夏侯惇,這可是在曹軍中地位比曹仁還要高上一點的宗族大將,絕對能跟曹操換好幾樣寶貝。
「夏侯惇手下還有數萬兵馬,身邊還有荀攸,怎麼抓?再追下去恐怕咱們就回不去了!」能擊潰于禁這兩萬軍就已經不錯了,這還是因為對方不知道自己有毒氣彈,打了個出其不意。
「你不是有那個毒煙嗎,再放煙燻他!把他另一隻眼也給熏瞎!」
張武看了張飛一眼,你怎麼對夏侯惇那麼恨呀,動不動就要弄瞎人家僅有的一隻眼,你老婆還是姓夏侯呢!
「沒有了,都用光了。咱們是出來追擊的,要是每人都提著兩個罐子,還能跑動嗎?」
「啊?沒有了?那算了!」張飛也知道不能再追了,已經離穰城很遠了,那夏侯惇雖然單挑不是自己對手,但肯定不會傻傻的來跟自己單挑。
張武這邊收兵回城,傅肜和寇封那邊順水而下,終於趕上了曹軍的運輸隊。韓浩帶著船隊一路行進到湍河與涅水交匯的地方,正打算調轉方向,沿著涅水而上直達涅陽。
這時,有手下士兵忽然大聲喊道:「將軍,上面有船駛來!」
韓浩回頭一看,幾十條快船正順水疾馳而來,看船上的旗幟,正是荊州來兵。
「是荊州兵!不好,他們從水上追過來了!趕緊掉頭,趕緊划船!弓箭手速速準備迎敵!」韓浩有些慌了,他手下這些兵大部分都是輜重兵,沒有多少戰鬥力,而且這是在水上啊!
要是在陸地上遭遇敵人襲擊,韓浩還能把士兵聚集起來,原地列陣防守,還有希望等來援軍,可在這水上他們如何是荊州兵的對手?而且他們也不會有水軍前來支援呀,因為他們的水軍還在玄武湖那個大水坑裡訓練呢!
一切都來不及了,在水上作戰並不是比的誰更兇狠,更勇武,還要比較駕船的熟練和對水性的熟悉。荊州兵大部分都是在水邊長大的,自小就會駕船游水,就像北方遊牧民族的人自小就會騎馬一樣,尤其是追來的三千士兵,各個都會游泳,也稍微熟悉點水戰。
這就足夠了,因為韓浩手下這群兵大部分都是旱鴨子,連游泳都不會,站在船上都站不穩,還怎麼打仗?
眼看著荊州戰船就要衝過來了,曹軍僅有的幾百個弓箭手還不等主將下令,就慌忙將手上的箭射了出去。這準頭可想而知了,荊州兵坐在船上豎起小盾一擋,只有十幾人運氣不好被射中。
不等曹軍再一次搭弓射箭,傅肜已經帶著船隊直直的插入曹軍船隊中,用自己的船撞向曹軍的船,然後荊州軍一邊操控著船來回穿梭,一邊持刀砍向曹軍,有的直接跳到曹軍船上大開殺戒。曹軍頓時大亂,有的拼命往下游劃,有的拼命往岸邊劃,還有的情急之下跳進水中,但都無濟於事。
韓浩一看事不可為,連忙指揮士兵把船劃向岸邊,在船上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上了岸踩到實地後,最起碼心裡有點安全感。
傅肜早就盯上了韓浩,見他要跑,連忙對寇封說道:「公仲,看到那人沒有,定是曹軍將領,你速速上前將此人斬殺!」
寇封頓時大喜,他知道這是傅肜在給他立功的機會,連忙說道:「多謝傅將軍,末將定將此人首級取來!」說完,指揮船上士兵向韓浩的船划去。
韓浩一看有人專門來追他,嚇得連忙督促士兵使勁划船,但越慌越亂,劃著名劃著名竟然打起轉來,眼看跑不掉了,韓浩於是站在船頭,手拿大刀準備反抗,如果能將來敵斬殺,還有機會逃命。
近了,近了!寇封下令直接撞了上去,頓時兩條船上的人都搖搖晃晃站不穩,但荊州兵很快就恢復過來,但曹軍還在東倒西歪,還有不少人直接掉進河裡。
韓浩也被撞得站不穩,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子,只見從對方船上跳過來一員小將,一刀劈向韓浩。韓浩連忙用刀一擋,雖然擋住了這一刀,但身子卻再也站不穩了,踉蹌後退了兩步就要歪倒,卻被寇封又一刀砍了過來,直接將首級砍掉在船上。
其餘士兵一看主將被斬殺,頓時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除了極少數逃到岸上以外,其餘人紛紛跪下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