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道閃電劈進腦子裡。
終於,張景心頭那股摸不著、抓不住的念頭豁然變得明朗。
蒙特斯.貝有沒有死?
本來,張景十分肯定,被丁佳琪這麼一問,忽然變得不確定。
事發當時他正在碼頭看遊艇,接到電話匆匆返回血堡,時隔九十分鐘見到蒙特斯.貝已經是一具屍體。
因為殺過不少人,屍體見過不少,現在回想,特斯.貝的屍體確實有那麼一絲不正常。
準確說是『沒味』,新鮮屍體不提,死掉60-90分鐘的大概率會有『臭味』。
而張景記得當時蒙特斯.貝的屍體沒有換衣服,沒有淨身。
如此,沒有味道並不正常。
結合下葬時張景沒有親眼看見遺體,蒙特斯.貝假死概率高達80%以上。
考慮到很多人想殺死她,假死說得過去。
張景想不通的是,蒙特斯.貝假死,為什麼把遺產留給他???
這裡面有陰謀嗎?
還是純粹付出?
太多問題搞不明白,張景決定馬上就去都柏林,告別斯蘭,開車出門到機場,租飛機出行。
登機之前,臨時決定帶上麥克...老戴金。
帶上老戴金,麥克可靠性沒問題,但沒有老戴金『油』多。
老戴金正在吉隆坡休假,還給米麗卡找了一個臨時後媽,接到老闆通知即刻出發。
十一小時到都柏林,時間當地下午一點。
老戴金晚兩小時,下午三點張景在機場外見到形象油膩雇員。
不用客套,張景直奔主題,花三分鐘把蒙特斯.貝事件簡單概述一遍。
最後,張景求知慾強烈道,「我想知道她有什麼目的,為什麼把我拉進局。」
「如果蒙特斯.貝沒有死,」老戴金試著問,「她大概率在哪?」
「我去血堡,」張景安排任務,「你去德祿鎮看看。」
老戴金低低頭,先一步離開。
張景打車到三十公里外的血堡,入口有一名非裔男人值守。
看到有計程車過來,本想上前了解原因,看到是張景微微一愣,然後打開古堡大門。
穿過石板鋪的院子,古堡主屋門口,喬納森.萊斯正在等。
喬納森.萊斯四十多歲,體魄強壯,身份是蒙特斯.貝的教父,也是血堡大管家。
沒想到張景忽然會來,但對方是血堡名義上的主人,微微彎腰以示歡迎。
「喬納森先生,」張景近近距離跟對方打招呼,「你最近怎麼樣?」
「不太好,陰雨天不斷,」喬納森.萊斯吐槽,「溫度低,比較冷。」
張景點頭,「麻煩通知廚房,晚上我想吃川味魚火鍋,皮蛋豆腐,蒜香龍蝦,謝謝。」
喬納森.萊斯表情迷茫,除蒜香龍蝦,其它都沒有聽懂。
「先生,」喬納森.萊斯禮貌詢問,「我沒有聽懂,請你再說一遍。」
喬納森.萊斯態度很好,這叫張景懷疑自己真的就是血堡主人。
於是又把川味魚火鍋,皮蛋豆腐用英語重新描述一遍。
很明顯,血堡廚房裡沒有皮蛋,也沒有川味調料,需要去市區採購。
喬納森.萊斯沒有說不行,吩咐侍者開車去買。
張景邁著自信步伐經過主屋可以並排跑兩輛馬車的大門,後面是擺滿奢侈品汽車和直升機的寬暢廊道。
路過廊道不停,對面是一道高門。
高門後面是面積約五十平方的門廳。
門廳後面是血堡主廳,地上鋪著一腳深陷的羊絨地毯。
偌大空間溫度高達27度以上,體感非常舒適。
身著白色圍裙,寬體藏青色上衣,黑色收腰長褲的女侍者接過張景外套。
「最近有客人來嗎?」張景把外套交給侍者時隨口一問。
侍者微微一愣,沒想到張景會跟她說話,不知怎麼回答,乾脆裝作沒聽見。
「張先生是血堡新主人,」喬納森.萊斯從身後出現,指責體型微胖,看上去很有財氣的中年女侍者問,「你為什麼不回答他的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血堡有多個客人來拜訪,」女侍者馬上回答張景問題。
張景點頭,看向喬納森.萊斯,「都有誰?」
「衙門的人,律師,也有人想談生意找過來。」
很明顯,喬納森.萊斯不打算細說,好像並不重要的樣子,張景沒有深問。
晚飯張景如願吃到川味火鍋魚,皮蛋豆腐,蒜香龍蝦。
冬天下午五點外面已經天黑,吃飽喝足張景想睡覺。
把自己當血堡主人,徑直來到二樓主臥室。
和最近一百年的新建築相比,有400年歷史的血堡主臥大到張景認為不吉利。
根據風水學說,屋大人少不吉,屋小人多不吉。
慈喜睡覺地方,加她就在臥室旁邊的辦公室一起,才約一百來平。
而眼前這間臥室也有百平,層高約五米,大到走路有回聲。
還好,因為之前是蒙特斯.貝使用的臥室,布置偏少女風,看著暖暖的。
不冷,不陰森,否則晚上睡眠質量要大打折扣。
簡單沿臥室內部走一圈,沒有針孔竊聽器之類,放出聰明豆,張景栽倒在上床,坐飛機太累,他必須要休息。
同一時間。
位於血堡西側,距離主堡約200米處,古代用於安置戰馬的房間內開出一輛奔奔黑色汽車。
汽車車窗透明度很低,加上夜色籠罩,看不清車內情況。
奇怪的是汽車沒有開燈,悄無聲息,輕車熟路離開血堡。
張景不知道這件事情,睡到凌晨2點醒,一個人悄無聲息來到位於血堡後院院門直道兩邊的墓地。
和大國情況不同,墓地離生活區一般較遠,西方因為信仰原因,墓和生活區有時會混在一塊。
特別是教堂,前後左右地下室都是墓碑和盒子。
正是因為墓的位置過於光明正大,張景剛到不久,兩名巡邏保鏢看到有人活動,舉著手電筒找過來。
「BOSS,」血堡保鏢大多認識張景,「你這是?」
「睡不著,」張景表情悲天憫人,語氣沉重,「我來緬懷貝小姐。」
本來想把墓挖開看看,現在只能作罷。
然,東邊不亮西邊亮,老戴金很快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