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還在繼續。
為試探單馬錫基金對樓市態度，丁佳琪看向窗外不遠處正在施工的摩天大樓。
「烏節路上，豹牌啤酒有兩棟大樓正在建造，其中一棟已經整體完成90%，另一棟也已經完成60%，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意向買房客戶。」
袁紅端起茶几上的綠茶輕輕飲一口，放下茶杯慢條斯理道，「沒有賣房消息，沒有銷售GG，我以為你們不打算對外出售。」
「賣，」丁佳琪糾正，「只是沒有客戶，如果單馬錫基金願意整體買一棟，我們只賺10%利潤。」
10%利潤絕對是良心價，主要是土地買來比較困難。
「這個...」袁紅端起茶杯掩飾尷尬表情，「我幫你問問大國來的客戶。」
丁佳琪懂了，這就是所謂的『騰籠換鳥』。
把可能存在的泡沫甩給別人。
袁紅意識自己可能露出破綻，假裝不在意解釋道，「單馬錫基金現有辦公場地足夠用，但有人需要一整棟辦公大樓，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丁佳琪微微一笑，搖頭表示拒絕，「我們打算自己找客戶，希望大樓不會很難賣。」
袁紅沒有多說什麼，事情沒有談成，起身告辭離開。
兩天後，有趣事情發生。
老沙的駱駝銀行出資38億米元購買星空銀行9.9%股份。
剛剛舉辦世界盃的內塔爾銀行出資19.5億米元購買5%。
兩個土豪非常看好淡馬錫未來發展。
另外，還有人主動聯繫豹牌啤酒，想要購買正在新建的大樓。
丁佳琪確定她沒有跟別人提過打算賣樓，不用猜，肯定是袁紅在背後賣力氣。
這次百分百確定，不僅珍妮弗和格林斯判斷未來有風險，連淡馬錫基金也不看好，只是在維持表面繁榮。
大家都在想辦法提前自保，提前脫身，提前騰籠換鳥。
「嘭，嘭，」輕輕敲門聲，助理走進來道，「BOSS，傑克.劉先生從淡馬錫轉機，他想見你，說是想買樓。」
「馬庫斯導演帶來一個朋友，說是想拉投資。」
傑克.劉自然是大國第三大網商。
馬庫斯是御用導演，喜歡穿顏色鮮艷衣服，同里志氣。
一小時後丁佳琪在樟宜機場租用會議室見到傑克.劉，將近六十歲，顯年輕的中年男人。
簡單相互介紹，傑克.劉抬手看表，轉機趕時間道：
「有朋友告訴我，豹牌啤酒在烏節路新蓋大樓打算賣，我想買下其中十層。」
「我們有兩棟大樓，第一棟是烏節路23、24號。」
丁佳琪介紹，「總高280米，地上60層，地面面積3700平方，單層室內面積3333平方，頂上20層是豹牌啤酒總部，計劃全部用於辦公。」
傑克.劉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因為他想要頂上十層。
「另一棟呢？」傑克.劉問。
「第二棟是烏節路59號，總高380米，地上118層，地面面積5200平方，單層室內總面積4680平方，全部是豪宅，一戶配雙車位。」
傑克.劉把頭搖搖，「我想買第一棟的頂上十層，用於安置第二總部。」
「那不行，」丁佳琪搖頭，「我的老闆認為頂層風水更好，風起雲湧見真龍。」
傑克.劉相信一定有辦法，「做為交換條件，我們邀請豹牌啤酒到狗狗網開設旗艦店。」
丁佳琪心動一下，不過她的男朋友暫時不想把生意做到大國，擔心擴張太快。
因此丁佳琪不打算到狗狗網上賣酒。
假裝為難一秒，丁佳琪退而求其次道，「如果是這樣，您需要一次買走頂上二十層，平均每層8200萬米元。」
傑克.劉嘴角抽動，居然是米元。
這個價格貴嗎？
對比香江曉廬公寓是真便宜，畢竟單層面積高達3333平方，層高還有4米。
重點是20層整體打包，還要加上約8%稅費，很受傷。
「物業管理費呢？」傑克.馬問。
丁佳琪心裡感覺有意思，原來大佬也關心物業費，介紹道：「頂上二十層物業費稍微貴一點，每平方每月5新幣，20層每月33.33萬新幣。」
傑克.劉心裡鬆口氣，他彎個腰時間賺得也比這個多。
決心在淡馬錫干一番大事業，經過短暫思考，傑克.劉決定買下頂上20層。
接著是討價還價環節，最終以米元定價，兩邊達成交易的結果是16個米元小目標。
生意談成，留下助理與對方助理商量交易細節，丁佳奇乘坐防彈汽車返回豹牌啤酒租用總部，見到同里志氣和他的朋友。
僅僅只是一眼，丁佳琪就認出馬庫斯的朋友是——『女人』。
「老闆娘中午好，」馬庫斯指著他帶來的青年熱情介紹道，「這是我的校友也是朋友，彼得.利文斯頓，一個IT從業者。」
丁佳琪點頭，她提前已經知道對方目的，看向彼得.利文斯頓道：「介紹一下你自己。」
「三年前，我和兩個朋友創業做社交軟體LOOT，用戶最多的時候只有2萬人，三個月前因為虧損嚴重，無以為繼只能關掉。」
丁佳琪點頭，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創造臉書，「你和朋友創造LOOT初衷是什麼？」
「我是世界末-日論的擁護者，」彼得.利文斯頓介紹道，「我和朋友創建LOOT的初衷是為讓人類更好地應對未來災難。」
「請原諒，」丁佳琪坐在辦公桌後面表情疑惑，「我沒聽懂，LOOT如何應對災難？」
「末-日論是一個大課題，」彼得.利文斯頓介紹，「我相信，AI終有一天會對人類取而代之，創作LOOT是為讓人類可以AI強-權下建立安全聯繫。」
換張景在場估記已經炸了，認為彼得.利文斯頓有神經病。
丁佳琪還能保持冷靜。
她也在花旗國讀書，知道大學裡有很多這種想法天馬行空的瘋子。
比如：有些瘋子認為，AI如果產生意識，它會發現，人類只會在地球上搞破壞。
那麼，不如——消滅。
雖說是人類創造AI，但還有一句成語叫——大義滅親。
心裡跑火車一秒，丁佳琪問彼得.利文斯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經過三個月思考，我意識到LOOT過於理想化，」彼得.利文斯頓反思道，「沒有盈利點，所以走投無路。」
丁佳琪認同點頭，創建LOOT是為讓人類可以在AI強權下建立安全聯繫。
聽著高上大，其實很扯。
「因此我打算改做人車互動AI，」彼得.利文斯頓介紹，「目標是使它成為車主的剛性需要，重點是通信安全，絕對安全。」
接著彼得.利文斯頓花費半小時介紹他的新想法。
首先解釋為什麼是人車互動AI，而不是人與手機。
接著介紹賺錢能力，投資成本，時間成本。
靜靜聽完，丁佳琪意識到這是豹牌啤酒在科技領域一次彎道超車的機會，決定贊助彼得.利文斯頓，讓他把想法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