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倉庫,一對白人父子誓在必得。
故計重施,臨到關頭張景加個起拍價,伊達寺鳴有錢,直接加一百。
一份麥當勞炸雞塊也才六元,一百不是小數目,白人父子被惹毛。
「嘭!」
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伊達寺鳴臉上,伊達寺鳴腦袋翁翁作響,連連後退。
「你!還有你!」
打人者轉身指著張景喝道,「你們之間有恩怨,不要來害我們!」
康熙擋在張景和大塊頭之間,「老兄別動手!」
短暫騷亂過後繼續拍賣。
「你和那個倭國人有矛盾?」康熙問張景。
「根本不認識,」張景撇一眼狼狽離開的伊達寺鳴,「那只是一個神經病。」
接下去幾個倉庫張景都沒有動心,康熙出手拍下第十四個倉庫。
「這裡肯定有好東西,等拍賣完,再回來開盲盒。」
說話時康熙熟練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把鎖,鎖上捲簾門,繼續參加下一個。
張景沒有打擊康熙,他花七百拍下的雜亂倉庫,一堆破紙箱後面面只有一些過期的門鎖樣品。
真的都是垃圾,想一夜暴富,不容易,也不現實。
像是打臉,主持人帶大家兜一個圈子來到第十五間倉庫。
這是一間寬兩米、長約四米小倉庫,外面同樣堆滿雜物,還有一些舊衣服。
在金手指五米可視範圍內,兩支造型復古,沒有膛線的手槍藏在角落木盒裡。
手槍顯示沒有握把,不是它沒有握把,只能證明它不是金屬。
這很值得期待!
「50米元起拍。」主持人照例喊。
十幾輪後,一個中年女人把價格喊到300米元,這時已經沒有人願意加價。
張景加5米元。
出價300米元的中年女人,看向張景把價格加到310米元。
張景發力,把價格加到400米元。
女人不想搞惡性競爭,聳聳肩放棄。
康熙拿出一把鎖遞到張景面前,「現在開,還是等拍賣完再開?」
張景選擇鎖上捲簾門,繼續參加拍賣。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打臉的,後面倉庫都是垃圾,白給倉庫公司搞衛生。
「BOSS,」一個大眼睛明亮,滿頭髒髒辨的非裔妹子湊上來,「需要清理衛生嗎?我很便宜的,有一輛皮卡車,可以運走垃圾。」
尋寶獵人也是垃圾清理者,非裔妹子是真正打掃衛生,找地方傾倒垃圾那種。
「跟我來。」
返回拍買來的小倉庫,張景打開鐵鎖。
和一般認知不同,這個非裔妹子很勤快,動作利索地把雜物、垃圾往外搬。
張景徑直走到倉庫底部角落,把裝有手槍的木盒拿起來。
倉庫里灰塵太多,張景走到外面打開,印入眼帘,是兩支保存完好的遂發手槍,靜靜躺在一塊藍色絨布上。
握把應該是象牙,雖然已經發黃包漿,但看上去不便宜的樣子。
意外的是,槍身下壓著十多張名信片,帶郵票那種。
網絡沒有流行之前,名信片很常用,多數是朋友、同學寄來的問候,手寫那種,比較溫暖。
移開槍身,取出名信片。
字體比較散,還有點抖的樣子,這說明寫信人身體狀態不太好。
最上面一張明信片大致內容如下:
『溫妮,我為曾經對你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感到深深自責,我註定是要下地獄了,祝你一切安好,鮑恩,時間是今年3月3日。』
再看其它名信片,張景知道更多信息。
這是一個悲傷故事,寄信人和收信人年輕時是愛到死去活來的戀人,後來被迫分開。
只是不明白,分手就分手,能有什麼無法彌補的過錯?
居然讓男人自責一輩子?
考慮到寫信人已經寫字不穩。
私人倉庫被拍賣前最少有半年時間通知租主,期間要郵件,還要電話、寫信告知,盡到充份通知義務。
張景猜測『溫妮』可能已經病入膏肓,甚至死去,否則不會遺棄兩支看上去貴重的古董手槍。
「細特!」
康熙走過來氣罵,打斷張景看信,「我買來一倉庫垃圾,我甚至懶得處理它們。」
「幾百米元而已,對你來說只是小錢。」張景安慰對方。
「你好像開到好東西,」康熙指指木盒,「是什麼?」
張景把木盒打開給康熙看。
「大神!」康熙驚呼,「居然是兩支古董手槍!」
四十分後,張景和康熙帶著古董手槍來到派克市場古董店。
黑褐色頭髮,體型墩實,身高約一米七,體重約兩百斤的當鋪少掌柜——威爾,正在玩手指頭。
「歡迎光臨,今天賣什麼?」
張景把木盒放在櫃檯上,輕輕打開。
威爾不識古董手槍,換來他老子,光頭鋥亮的大老掌。
「好像是法國騎兵手槍,富人特製款。」
大老掌戴上手套,拿起來左右上下打量,半響,表示也不是很熟。
輕輕放下,大掌柜電話叫來古董槍械專家。
專家二十分鐘到,一個鬍子像掃把的老男人,大約六十歲左右。
看到槍,專家直接給出答案,「這是一款18世紀末法國騎槍;
騎槍與手槍最大不同之處,在於其長度,一般為了增加有效射程,騎槍相較於手槍更長一些。」
接著專家戴上手套,端起騎槍細仔打量,「款式是騎槍,明顯是特製款,槍尾裝飾有獅子頭圖案,應該是屬於某個家族族徽。」
「它值多少錢?」大掌柜直擊核心問。
「考慮到它屬於特製,握把是象牙,每支我估價是六千至七千米元。」
張景失望,太少。
在商言商,大掌柜一點也不同情,直接向張景揮過來一把倚天劍,「張先生,每支四千米元怎麼樣?」
專家報的是市場價,當鋪是二級市場,自然不可能給原價。
但是老光頭這一刀砍的太狠。
討價還價,最後每支四千七成交。
「是不是覺的很少?」離開當鋪,康熙試探問。
張景點頭。
簡直是少的可憐,九千四百米元,甚至不夠養他發一周工資。
「我們合作買房吧,」康熙再次邀請,「那套豪宅明天拍賣,把它買下來重新翻修,利潤比開倉庫大很多。」
張景攤攤手,「不是不想跟你合作,而是心有餘而力不力足。」
...
和康熙分開,張景帶聰明豆返回白魚小鎮,途中經過貝爾維尤,路過一棟大別墅,門口放著兩塊A字展架。
紅底白字寫著:Estate Sale,Public auction
果斷踩下剎車,靠路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