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卡龍酒店,1206室。
體型微胖,大眼睛的安努舒卡敲響張景房門。
一夜過去,張景剛剛起床,打開房門看著安努舒卡問,「你是不是來遲了?」
安努舒卡肯定回答,「沒有,現在是工作時間。」
「請進吧。」張景讓開身體。
安努舒卡走到客房小圓桌前,很正式的拿出紙筆還有錄音器,準備採訪張景。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在紅燈區?」張景把一瓶水遞給安努舒卡問。
「為新聞素材,」安努舒卡聊天道,「你知道紅燈區是『亂紀』的代名詞,有很多新聞可以挖。」
「那你有沒有挖到新聞?」說話時張景拉開窗簾,讓房間充滿自然光。
安努舒卡換一個舒服坐姿,好奇反問:「你做什麼工作?」
「養牛,」張景介紹道,「我是牧場主。」
「哇,」安努舒卡眼睛明亮幾分,「我可以去你的農場玩嗎?」
「當然,」張景爽快同意,「春天小湖邊的花叢很漂亮,夏天大樹底下好乘涼,秋天玉米地一望無際,冬天可以在山坡平整的石頭上打獵。」
安努舒卡被張景描述的場景吸引,目露嚮往。
接著安努舒卡聊到『新聞素材』。
「我發現一個以走私和販賣文物為主要生意的灰色團體,」安努舒卡語出驚人介紹,「他們人數不多,做事隱蔽,如果能曝光他們,會是我職業生涯里最閃亮的成就。」
張景有興趣,「你查到了什麼?」
「我發現他們總是出入錫卡龍酒店。」
酒店總高27層,張景住12樓,平均每層約3米,金屬可視距離是20米,往上可以看6層,往下也是6層。
想到這裡張景提意道,「我們先去二樓餐廳吃早飯。」
「我採訪很快的,」安努舒卡看著張景請求,「能不能等採訪結束?」
「你問吧」張景抬手看一眼手錶,「三分鐘。」
體型微胖的安努舒卡翻白眼,「那還是先吃早飯吧。」
張景微微一笑,先一步打開酒店房門走出去。
走在樓道里,這次仔細打量視距內的所有可疑金屬和石頭。
安努舒卡小跑著連忙跟上張景。
「為什麼紅燈區沒有消防栓?」電梯裡張景一邊觀察各樓層房間,一邊與D-聊天。
「不僅是紅燈區,」安努舒卡吐槽,「整個雅加達大都市區,60%以上的地方沒有消防栓,40%的地方淡水得不到充足供應。」
張景收回注意力,滿頭黑人問號,詫異看著安努舒卡,「你是不是覺的我好騙?」
「沒有啊,」安努舒卡表情無辜,「這些都是真的,而且數據相對保守,實際情況可能更嚴重一些。」
「熱帶雨林氣候,」張景提醒挺著D-的安努舒卡,「雨量充沛,你跟我說缺水???」
「不是這樣的,」相貌顯豐滿的安努舒卡解釋,「爪哇大島山多地少,人們都往雅加達集中,加上都城地位,其它地方的人口也往這裡集中。」
「城市面積僅約740平方公里,人口卻超過1030萬人,人均面積只有約7.2平方,這個密度很高很高,比首爾更擁擠;
如果計算周邊衛星小城,人口超過3000萬,全國十分之一的人生活在都城,地面大量被硬化,雨水不能滲透到地下.....」
聽到最後張景不知如何形容,一個都城面積居然僅僅只有666牧場面積的三分之二,卻生活著超過1030萬人,這是認真的嗎?
還有,安努舒卡居然說雅加達每年在以15厘米的速度下沉,特麼也太嚇人了,下次來估記要穿潛水服。
15厘米看似不多,如果放大10年,就是1.5米。
而且不能一板一眼計算,比如雪崩,發時之初它是很緩慢的,後來的才叫雪崩。
心臟不爭氣跳跳,未來不久,甚至下一秒,這個地方就會現實上演《2022》。
聊天時間快,電梯在二樓停下,出電梯門就是餐廳,頓時一股香氣進入鼻腔。
就在張景以為即將可以大塊朵頤時,與一群男人迎面。
一個光頭中年人走在前面,看著像大哥,後面跟著七八個擁護者。
「眼瞎啊!」一個表情看著很兇的花臂青年,沖張景和安努舒卡喊,「擋電梯了!」
安努舒卡下意識往張景身後躲。
沒有利益衝突,張景不想跟別人打架,就在他打算讓開時,意外發生。
「拍!」
為首光頭中年人轉身一個巴掌抽在大聲說話的小弟臉上,「閉嘴你個混蛋!」
打完小弟,光頭中年男人變臉似的,熱情笑著回過頭,微微躬著身體,主動握著張景雙手,「張先生,我叫龍多多,人送外號龍哥,您叫我多多就行。」
張景疑惑打量龍多多,「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博士號,」龍多多介紹,「當時在二層餐廳,您一拳將我打趴下,救我一命,請允許我親吻您的手背。」
千島國受西方影響很嚴重,比如:親吻手背。
張景點頭。
龍多多激動,拿起張景右手輕輕一吻。
安努舒卡和一群小弟看傻了,沒想到還有這種轉折。
打量龍多多,張景問他,「你是龍國人?」
「龍國裔,」龍多多介紹,「我在福州出生,三歲隨父母到菲津賓生活,後來落地生根。」
張景點頭,「我能僱傭你嗎?」
「不用僱傭,」龍多多擺手,「有事說一聲就行,我龍哥絕不推辭。」
受溫麗影響,張景能把交情和交易分開。
如果張景不出錢,等於透支未來。
如果張景出錢,下次見面還是好好好。
心裡有決定,張景道,「友誼歸友誼,交易歸交易。」
龍多多低低頭,轉身對一群小弟吩咐,「到一樓大廳等我。」
張景看向D-,「你先去找個桌子坐下。」
安努舒卡縮縮腦袋應是。
沒有其他人,張景問龍多多,「你雅加達做什麼?」
「開會,」龍多多介紹,「團體與團體之間年會,也叫聯誼會,增加感情。」
「勿加泗縣下面有一家屬於LOI的鎳礦和提煉工廠,」張景道出事情原委,「有人計劃組織當地人打砸搶燒,你能阻止這件事情發生嗎?」
「提前阻止有點難,」話鋒一轉,龍多多又道,「但在打砸搶燒發生同時,我和我的人可以從身後攻擊那些搞破壞的人。」
張景眉頭跳跳,這樣好像也可以?
會不會製造混亂?
管它洪水滔天,淦!